第132章 生日快樂,歲歲平安,無我不歡。

  三十二年前,花璟載著妻子曲瀾去往解家的路上,因為車輪打滑與迎面而來的貨車相撞,貨車司機當時陷入昏迷,而花璟夫妻身受重傷。Google搜索

  秦士升的司機載著胡波尾隨在後,在車上觀察幾秒後下車,司機心裡害怕沒動,就看著胡波走向撞變形的轎車,俯身往裡面看,是在確認什麼。

  曲瀾坐的后座,不知傷到哪兒身上很多血,被安全帶勒著奄奄一息,胡波伸手摸了摸鼻息已經沒有,他又轉去駕駛位。

  手伸到一半,花璟陡然睜眼,扼住他手腕,「你們,想要殺人滅口!」

  「你們會有報應的!」

  花璟比曲瀾傷得嚴重,有一塊玻璃碎裂重重插在胸膛的位置,他能醒來能說話全是因為擔心妻子。

  說了兩句話,花璟就吐了很多血。

  胡波咒罵幾句,抽回自己的手,站起來,扶著車門,左右環顧圈抬腳踩著玻璃的邊緣,陰鷙無情的眼盯著花璟,一點點把玻璃踩進去。

  「啊——」

  無人的街道,飄著雪,不知從哪兒飄來聖誕歌曲。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胡波看著花璟的眼色嘲冷極了,「花璟,秦先生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知好歹偏要擋人財路!擋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你不死誰死?」

  「你看看,因為你,沒出世的孩子跟著倒霉。」

  「你可真是作孽啊!」

  那麼巨大的一塊玻璃,本就插在胸口,胡波還進行二次傷害,花璟怎麼可能活下來。

  在歡快的聖誕歌曲中,花璟吃力的扭頭想看一眼后座的妻子,老天爺沒給他這個機會,頭只轉了一點點就咽氣了。

  胡波再次查看,確認花璟沒了氣息,曲瀾也沒生還痕跡才離開。

  車禍後半小時。

  曲瀾醒來,氣息微弱的撥打了120,就這樣趴在結冰飄雪的公路上,瞳孔一點點渙散,那時候她一手還護在肚子上。

  心裡在說:孩子,撐下去,撐下去等醫生來。

  或是天見猶憐,曲瀾撐著最後一口氣,看見救護車的由遠及近正在趕來時,她的瞳孔逐漸渙散到停滯。

  肚子裡,懷孕七月的孩子真的等來了醫生。

  「花小姐,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父母是我害死的我願意以命償命!」胡波定定地看著花清祀,心中沒有愧疚卻很坦然。

  比起一旁滿嘴狡辯之詞想要脫身的鐘磊硬氣很多。

  而秦士升,或許是大佬當習慣了,心裡總有一絲僥倖事情到不了那一步。

  輪椅上的花清祀非常平靜,倉庫里光線太強了吧,她微微眯著眼,舔了舔發乾的唇,感受到缺氧的窒息感,「秦士升,你殺我父母的目的,只是為了不讓他們告發你犯罪的事嗎?」

  僅僅為了這麼個理由?

  秦士升回望著她,眼神還挺桀驁。

  「哼,是你父親冥頑不靈!我給了多種選中,極好的條件,花璟就是要一意孤行到底!花清祀你年輕不知當年東都局勢,解誠豐那個王八蛋,對販毒,吸毒的深惡痛絕,逮著誰就是連坐!」

  「你父親去找解誠豐不是要我的命嗎!」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東都的規矩!」

  「誰定的這個規矩!」花清祀有個起立的動作,意識到腳傷又停住,從高中轉學來東都,從那時起董叔叔就說過。

  東都是一座會吃人的森林,進來容易想要離開就難在,這裡面有太多吃人的凶獸,稍不留神就會被吃個渣都不剩。

  那時只是聽著,忘了問,誰立的這個規矩。

  沒權沒勢就該死?

  為正義發言就該死?

  「我父親一意孤行?那我母親呢?懷孕七個月,對你有什麼威脅?」東都的規矩如此她認,那母親又有怎麼罪?

  「花璟帶著你母親一同去,這就是罪!」

  真要論原因,好像也沒什麼原因,秦士升就是在胡攪蠻纏罷了,在那時想要展現一下握在手中的權勢,要讓花璟去到黃泉都要後悔!

  花清祀笑了笑,突然像一條吐著舌信的毒蛇,「時至今日,秦士升你仍覺得是我父母的錯。他們要去告發你,所以就該死!」

  「對!」秦士升沖她咆哮,身體扭動掙扎,「對,他們該死!花清祀你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可以問問你男朋友,問問南洋的王,問問他手中染了多少人的命,問問他為求自保的時候,別人的性命又算什麼!」

  「他們威脅到我,我殺他們沒錯。我害你父母,你找我尋仇,公道!」

  公道嗎?

  不公道,哪裡有什麼公道。

  花清祀願意用更多的公道去換父母的平安無事。

  「多說無益。」她輕聲說了句,奪過盛白衣手裡的槍,拔了下保險栓,手臂抬高與肩齊平,兩點一線的准心。

  「祀兒——」

  盛白衣攔了她,「我不會阻止你,但有別的辦法。你把眼睛閉上,我讓你扣動扳機的時候在動。」

  「有些場面,不必看。」

  有什麼好看的,血濺當場?說不定看了還會做噩夢。

  「相信我,祀兒。」

  花清祀怎麼會不信他,乖乖閉眼。

  盛白衣站起來,從她背後俯身,拖著她握槍的手調整了下位置,「祀兒,下定決心就不要動搖。」

  他貼在耳邊,溫聲細語,「給敵人機會,就是給自己製造危機。」

  「死有餘辜者——」

  「不值得憐憫。」

  他的食指壓著花清祀食指上。

  砰!

  「啊——」鍾磊看見秦士升的模樣,崩潰無措驚慌地叫起來,「九爺饒命,九爺饒命……」

  砰,砰!

  「寒衣?」

  三聲槍響後,花清祀的眼睛還被蒙著。

  他在耳邊溫柔的說,「沒什麼好看的。」

  倉庫很大,從裡面出來走了幾分鐘,碼頭的船隻還挺多,隨著海水在微微晃動,到了海邊盛白衣才鬆手。

  指著漆黑的大海,「那邊是江南,聽說他們都安葬在江南。」

  「嗯,落葉歸根。我媽媽是東都人,不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爸爸的骨灰在一起都葬在江南。」

  「江南好,江南養人。」盛白衣蹲下,拉著她發涼的手,親吻手背,「祀兒,我知道你不過生日,今晚就算九哥提前送的生日禮物。」

  「今天不是聖誕節,不用去愧疚自責。」

  「沒有母親會責怪自己的孩子出生是個錯誤,給他們重新選擇一百次,他們依然會選擇讓你平安無事地降生。」

  今晚沒有星子,因為全都藏到了盛白衣眼裡。

  海面與夜空都一望無垠,看不到邊際。

  「準備好了嗎?」

  「什麼?」

  盛白衣探身,在她臉頰親了下,「生日禮物。」

  海邊的風很大,吹得花清祀頻頻眨眼,滿心疑惑時,在肉眼可見的海平面邊緣與夜空的邊際亮起了閃耀奪目的煙火。

  「寶貝,生日快樂,你的出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祀兒。」

  「九哥希望你,歲歲平安,無我不歡。」

  「花清祀,我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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