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盛白衣抵達181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經理知道他要來,提前預留了包廂,江晚意跟狄鶴川先到一步,喝著他莊園的紅酒看著下方的表演在討論什麼。
盛白衣脫了外套,熨燙的襯衣勒出他性感的腰線和令人羨慕的長腿。
「來了。」江晚意跟他打招呼,拿著醒酒器倒酒。
沙發里躺得隨意的狄鶴川跳起來,探著頭往門口看,「九爺不厚道啊,怎麼沒把嫂子帶來,我可聽說是位仙女不及的美人。」
盛白衣很隨意的坐著,長腿交疊,重量壓在把手,勾著沉香木的手點了點桌面表示感謝。
「以後有機會。」
狄鶴川眼神曖昧起來,「喲,藏嬌呢?」
本是一句玩笑話,盛白衣卻眉眼認真。
「嗯,藏嬌。」
狄鶴川興致缺缺地坐回去,翹著二郎腿,「嘖嘖嘖,入了愛情的魔啊。」
「看看我,這一生,放浪不羈愛自由不好嗎?非得跳進婚姻的圍城,給自己脖頸套上一個項圈。」
「何必呢,美女美酒不香嗎?」
狄鶴川是真性子浪蕩,只是性子,身體卻不浪蕩。
他說:才不要為了花田毀壞自己身體,現在的性不叫性,等六七十歲還能馳騁在床上那才叫性愛。
這時江晚意就會豎起大拇指:夢想遠大,我們不及。
「智者不入愛河啊,九爺。」狄鶴川端著酒杯,與他碰了一杯。
「愛河不渡弱者。」
這是盛白衣回的一句話。
他的愛人給了他足夠的勇氣和必勝的籌碼,如此為何不渡。
「年後,我跟清祀訂婚。」
『噗——』
剛到嘴裡的一口酒全給噴了,這會兒才真的把狄鶴川驚到,能看見他戀愛已經是稀罕事,這才多久就要訂婚了?
江晚意什麼表情都沒有,端杯,「恭喜。」
「謝謝。」
盛白衣表現得已經夠多,為花清祀來東都,為她動了所有暗子,為她衝動急躁,為她披荊斬棘。
換個別人都是正常。
可這人是盛白衣,他的命繫著整個南洋,繫著多少民生大計。
命輕易就給了花清祀,以此作聘,還不夠誠意麼。
「我就是禮貌性的喊一聲嫂子,不成想真要成嫂子了。白衣,你不會為嫂子衝冠一怒吧……說真的,狄善東就是憨包,你可別跟他一般見識。」
「明天,我讓狄善東親自來給嫂子斟茶賠禮。」他雖然厭惡,怨恨著狄善東,總歸血濃於水,不能眼巴巴看著他死吧。
他以玩笑的方式講出來,也是他作為兒子能為狄善東爭的最後一點東西。
殺兄弒父的盛九爺。
利弊和大義當先,攔他路的人。
大抵是個死。
盛白衣說,「可一不可二。」
以前行事,是可一可二不可三,但對花清祀,只有一沒有二。
「感謝啊,兄弟。」狄鶴川還是吊兒郎當,心裡卻長吁一口氣。
江晚意在邊上沒說話,心裡有點不悅。
狄鶴川借他的酒局搞事,他們倆在知道盛白衣身份的時候就允諾過,不會以朋友的身份去脅迫他做什麼。
今天,狄鶴川犯規了。
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直言,狄鶴川心裡有愧,悶頭喝酒一邊活躍氣氛,「等有幸見到嫂子,真的搞好關係,以後有什麼事求嫂子豈不是更順遂些。」
盛白衣只是笑,沒說話。
興致一時來了,讓經理點了首《流年》,他很喜歡歌詞裡那句: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最好聽的僅此三句,別的寓意不好就不喜歡了。
一個女孩子在台上唱歌,在這181號穿的卻是毛衣,牛仔褲,一雙有點可愛的白靴子,頭髮似乎沒有多長,挽了個小揪揪。
她聲線極好,頗有點原唱『王菲』的味道。
那些vip客戶看的不爽在嚷嚷,他們習慣了比基尼,性感妖嬈的美女在台上擺弄風姿,欲拒還迎的撩撥勾引。
有噓聲就罷,甚至有人往台上扔酒杯。
經理在耳麥里提醒保安,注意維持秩序,181號不缺貴客還極挑剔客人,有很多喝醉酒鬧事,一天消費過百萬的客人被直接丟出。
掙錢不重要,重要的是盛九爺樂不樂意見到。
「噓什麼噓,我就覺得唱得好聽。」狄鶴川說著起身到窗邊,推開窗,腰身抵著玻璃,手裡掂著一把珠子,就在噓聲最大的時候撒下去。
五顏六色的珠子在舞台上歡樂的跳動,像舞台上的燈光。
唱歌的女生沒有像那些人一樣,嬌軟著嗓子喊謝賞,只是眼皮動了動繼續唱歌,她來181號是個意外,站在台上唱歌更是個意外。
規矩她不懂,只曉得唱好這首歌,能得到錢,價格不菲。
狄鶴川賞了三次,都沒聽到一聲謝賞,歌唱完女生下舞台,他才悻悻的回到沙發邊,「這小姑娘還挺有骨氣的。」
經理在旁邊解釋,「她是來做臨時工的,家裡應該是出了事,很缺錢。」
狄鶴川隨便問了句,「今天來的?」
「是,今晚剛來,下面的人知道她會唱歌,才喊她上台。」
盛白衣沒說話,從右邊的玻璃盒裡撈了兩顆珠子扔給經理,「謝謝九爺。」經理也是替那個姑娘謝的。
兩顆珠子,一顆抵十萬。
盛白衣直接賞的,沒人敢抽成,二十萬現金老老實實給了唱歌的姑娘,給錢的人出去沒多久又有一個人進來。
是181號的岑總經理。
「駱星,明天可以來上班了。」岑經理把一張卡給了她,上面貼著個小標籤,寫著她的名字。
「你今天運氣好,老闆剛好過來。」
駱星握著沉甸甸的現金,眼裡早已滾燙蓄滿眼淚,她用手背擦了把,侷促的問,「是,是老闆點的那首歌嗎?」
岑經理點頭,「是。」
「這錢……」
「老闆給的。」
盛九爺做事看心情,心情好,碰到了誰就是幸運兒,心情不好,撞上了該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駱星不敢多問,也不該多問的。
但還是忍不住開口,給這筆錢,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恩人的名字應該要記得。
「老闆……姓,姓什麼?」
岑經理沒說話,眼神複雜的睨她眼。
來181號做事有個規矩,少聽,少看,少問,少說,做好分內事,不需要陪酒,銷售只需要做好服務員的工作。
「對,對不起。」駱星像受驚的兔子,把頭壓得很低。
岑經理沒多留,準備離開時,麥里傳來聲音,這是後台休息室非常安靜,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
所以駱星聽到了,裡面的人再說。
「岑經理,九爺準備走了。」
那一瞬,她看見岑經理背脊都挺直了,「準備好,別惹九爺皺眉。」
也是一種感覺,駱星覺得,181號的老闆,眾人都尊稱一句九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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