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六十四章 大放厥詞?

  秦宇最後一個登上了飛行器,雖然是高科技的設備,可上面的人穿著打扮都很復古,統一的長袍大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復古旅行團。實際上裡面的人全是各個行省的公爵親王,或者是省會大使,能全權代表行省王爵們的決定。當看到秦宇出現在艙內,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因為沒有任何人見過他,不過很快也就反應過來了,因為有一個新的行省劃分出來,這件事他們都知道,所以想想也就沒當回事。

  看到這些同僚們只是看了一眼自己,沒有要寒暄打招呼的意思,秦宇倒也樂得清閒,一個人走到唯一剩下的位置坐下,飛行器啟動,大約過去半小時,前面所有人一同起身,隨後陸續下了飛行器。從飛行器走下來以後是一個非常空曠的廣場,上是天下是地,放眼曠野不見任何東西。

  秦宇是最後一個下來的,所以等他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見了蹤影,不過等他落在廣場上以後,周圍的一切就全變了,不知道是空間轉換還是什麼,一瞬間他就已經置身在華麗宮殿之中,身後是椅子,上面是南夢行省的省會編號,左右是一男一女兩位侍官,之前所有的人全都坐在他上面,大家都像是坐在觀眾看台上一樣,只不過座位是梯次上升,他坐在最底層,只要起身下兩台階就能到大殿中央的大道上。

  最高處自然是那國王的王座,他們這些外面行省的王爵或者大使都坐在右邊,左邊則是王都內各大機構的執政大臣,也包括昨天秦宇見過的核政大臣坎加。從王座往下便是正對的一條璀璨大道,看起來應該是奏事或者接受外人覲見的。所有人到位之後終於是見到了奧流國的國王,兩束華光落在王座兩側,隨後上空光芒一閃,一位看起來極其年輕的男子便出現在王座上。

  秦宇已經習慣用氣息來初步判斷一個人的實力強弱,所以當這國王落座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是感受他的氣息,但是卻發現被一層無形的限制擋在了外面,他不僅感覺不到那最高處的國王氣息,更是連只比自己高一階的其他人的氣息也察覺不到。不過他察覺不到別人,別人確實知道他在用意識探查,所以幾乎第一時間所有人目光刷的一片落下。

  某人有些尷尬,這是人和人間比較正常的交往方式,就像是用目光端詳對方一樣,他也是下意識這麼做。奧佩術國王身邊的人正要呵斥,卻被他抬手阻止,眾大臣見狀自然也不再多言,所有人起身朝拜,秦宇也跟著躬身。還好不是下跪,不然的話怕是又要衝撞這位國王了。

  「今日召集殿議,主要議題是與泰萊斯主國的戰爭,希望聽取諸位的意見。」奧佩術面無表情高坐王座,仿佛對他來說王國的興衰都與他毫無關係一般。這句話說完之後大殿上鴉雀無聲,眾人都用眼神交流,片刻之後推選出了一個人,此人是科林行省的領主公爵沃爾夫。

  「稟王上,臣下認為泰萊斯主國趁火打劫欺人太甚,我等絕不妥協,勢要與之鬥爭到底!」沃爾夫轉念間去到大殿中央,他的話一出,剛剛和他交換眼神的行省領主和大使們全都臉色一變。

  「哦?沃爾夫公爵的意思是~主戰?」奧佩術表情淡然,讓人不知道他是否認同。

  「王上明見,臣下的確主戰,但卻並不贊同現在就傾國之力與之決戰。受到熵亂的影響,如今各大自行省自顧不暇,王國行省也是有心無力,此刻若傾全國之力決戰,即便勝之也有亡國之危。」沃爾夫說道。聽到這裡,那些座上大臣們才鬆了一口氣。

  「沃爾夫公爵是想避其鋒芒?對方的大軍已經開進奧瑪里加,如何避其鋒芒?!」王都這邊的內政大臣來到沃爾夫身邊,對於沃爾夫的策略他顯然很不滿。

  「事到如今只有一法可行,那邊是遷都!奧瑪里加防衛堅固,至少三個月內足以禦敵,這三個月足夠將王都遷移,熵亂的爆發潮已經逐漸過去,只要再拖延一年,等待熵亂影響過去,那時再一鼓作氣反撲,此時敵軍已然疲憊不堪,必能一舉將之殲滅收復失地,甚至還能長驅直入反攻泰萊斯主國!」沃爾夫很嚴肅地說,這戰略乍一聽也沒有什麼毛病。

  「遷都?我奧流王國自從建國開始,從一支末流小族到如今屹立於梅塔爾域,王都一直都不曾更改。在所有國民心中,王都奧佩市便是王國屹立不倒的象徵,此時此刻都城受到入侵,若王上同意遷都豈不受千夫所指萬世唾棄,到那時國民離心離德,誰還願與你捲土重來。如此奧流國雖名存而實亡矣。此等讒言王上決不可納!」

  「德律大人的意思是非要此刻亡國才是上策?到時候連國都沒有了,還談何榮辱!只會淪為這片宇宙中一個流傳的亡國傳說和笑話罷了。還請王上當機立斷!」沃爾夫也不再爭論,把決策權交給國王。

  「各領主使者意下如何?」奧佩術依舊不動聲色,只是看向剩下的所有人。

  「王上,沃爾夫公爵之策甚善,我等也贊同遷都之舉,忍一時之屈最終統御天下之舉,在梅塔爾域的王國史上也是屢見不鮮!懇切王上早做決議!」

  「請王上早做決議!」

  「……」

  幾乎所有自行省和非王族直轄行省都同意沃爾夫之言,而秦宇也算是看明白了,在奧佩王族這邊肯定是早就統一了,今天的殿議就是為了聽這些自行省的領主們有何意見。王族想打但是力不能逮,所以是打算尋求一些支援。只不過這群人也早就串通一氣,不僅不打算幫忙,反手還丟出遷都的策略,這一遷人心盡失,到時候怕是沒多少人會支持王族了。

  最後右邊的座位只剩下秦宇一人,其他人全都站在大殿中請命,這時候其實秦宇說不說話都沒什麼用

  了,但奧佩術讓他來就是為了聽他說話的,所以在所有外人請命,內臣臉色陰沉之際,他看向了秦宇。

  「秦領主意下如何~」奧佩術看著秦宇,這可是指名道姓的問政,讓大殿上的眾人皆是一愣。

  「現在的情況,似乎我說什麼也沒有用吧。」秦宇站起來無奈搖頭,這就是在試探他,也是讓他選邊站隊。

  「真理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既是殿議,大殿之中所有人皆有發言權,秦領主但說無妨。」奧佩術說道。

  「既然王上抬舉,那我就說一些自己的看法,若是不中聽還未王上不要怪罪,若是意見不同也還望諸位同僚不要記恨,就當聽個新人胡言亂語。我不是很懂軍事,更不知道國中局勢,就以二位大人剛剛所論來說,遷都未必不可,但用沃爾夫公爵的話來說,也還不是時候。」

  「不戰而逃和敗戰求存雖然結果都是遷都,可兩者卻是天壤之別。而且若是在戰的時候採取一些特殊的策略,也未必就沒有機會咬對方一口。」秦宇說道。

  「哼,大言不慚!特殊策略,還妄圖反擊,你以為是小孩過家家,數百萬星系之間的兵力部署和角逐,是你三言兩語便能逆轉的嗎?如此大放厥詞只會誤國誤民!」沃爾夫冷哼道。

  「公爵大人,您的反應似乎有些太大了吧。」這時候坎加站起來了,隨後也來到大殿中央。

  「坎加大人此言何意?」在坎加面前沃爾夫明顯收斂了許多。

  「當次危急之時,即便是沒有對策也要勇赴國難,為何在聽到秦領主有策略之時您第一表現不是欣喜,反而是憤怒呢,這要弄不好我都懷疑站在我面前的沃爾夫是不是我奧流國的行省公爵了。」坎加面帶微笑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我是怕庸人誤國,坎加大人可莫要曲解。我對王國之心天月可表!」沃爾夫連忙表示忠心,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好他就回不去自己的行省了。

  「公爵大人莫要緊張,不過是玩笑罷了。剛剛秦領主說用一些特殊策略便可伺機反擊,此言不會也是玩笑吧。」坎加說道。

  「如此大事自不敢妄言,其實也並非什麼精絕巧思,或許王上早已洞悉。這個策略只有三點,第一是戰;第二是毀;第三…..是錢!」秦宇賣了個關子,他覺得奧佩術肯定是已經洞悉了,所以賣關子是為了給個緩衝,如果奧佩術不讓說的話就可以出言阻止,反之自己就可以暢所欲言。

  「願聞其詳~」

  坎加等人被他說得一頭霧水,而他也是很懂的人,給王座上的國王遞了個眼神,君臣的默契完美體現,別人都沒看出什麼,他卻得到了答案。秦宇雖然不知道兩個老狐狸怎麼交流的,但對方既然沒阻止,那就是默認了。所以秦宇也就不藏著掖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