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說的啥狗話

  寧傑嘴角一抽抽,好傢夥,真特娘的貴啊。

  不過也沒辦法,現在想安個電話,至少得三千塊錢,而且還不一定能安的上,還得找關係。

  三千塊錢啊,現在平均工資才四五十一個月,干好幾年才夠安一個電話的。

  「行,先給我開兩天的吧。」

  寧傑交了五十,十塊錢的押金,交完了之後,姑娘帶著寧傑上了三樓的豪華房。

  說是豪華房,也就是多了個小客廳,多了桌子還有一個十二寸的黑白電視還有電話,對了,還多了衛生間。

  不過這也不錯了,八十年代,這基本就是頂配了。

  「同志,屋裡有熱水,我在樓下111,有事兒您可以下去找我。」

  「謝謝了。」

  進了屋,寧傑不由得感慨,兩塊錢就是好用啊,你瞅瞅,這態度瞬間就上升了好幾個檔次。

  放下東西看了眼屋裡的鐘表,現在才三點二十,倒上熱水,邊喝邊吹,一杯水喝了快二十分鐘。

  撒完尿,寧傑上了床,刀也沒往外拿。

  這些年的招待所還是國營的,雖然貴,但是最起碼安全。

  上午九點來鍾,寧傑就醒了,洗了把臉,鎖上門寧傑就下了樓。

  去國營的百貨商店買了兩桶麥乳精,外加二斤紅糖兩袋奶粉,還有一兜子蘋果,把剩下的十塊錢花光,寧傑拎著禮品就去了市人民醫院。

  上了醫院二樓,寧傑找到了林母的病房,隔著玻璃往裡一瞅,林月知正坐在椅子上靠著牆看書。

  敲了敲門,林月知放下書往外一瞅,臉上瞬間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誰啊雯雯。」

  「媽,寧傑來了。」

  林月知穿上鞋小跑著開了門,看著寧傑手上拎著的東西,心裡不知道為啥突然特別的開心。

  開心歸開心,她嘴上還是說著:「哎呀,你咋花這麼多錢呢。」

  「都是給阿姨買的,看長輩麼,空著手像是啥事兒。」

  進了屋,寧傑把東西放到一邊,林母的氣色還是有些差,不過比上次去她家的時候強多了。

  林母越看寧傑越滿意,這孩子嘴甜,出手還大方,任誰看了心裡也喜歡。

  「你這孩子,咋拿了這麼多東西過來呢,你這就幫了不少忙了,一會兒你快拿回去,給你爹你媽吃。」

  寧傑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啊阿姨,我媽特意囑咐我讓我買點兒東西過來看看你,我這要是拿回去了,我媽不得拿笤帚疙瘩抽我。」

  「哎呀,你看看這事兒整的,孩子啊,你得替我好好謝謝親。。。謝謝你媽,等姨好了,你咋也得把你媽接上來讓阿姨表示表示。」

  林母不傻,寧傑沒提自己的爹,多半是沒爹的孩子。

  林月知聽自己媽這麼一說,臉瞬間紅了,她剛才可是聽見了,自己老媽差點兒把親家母喊出來。

  而且,喊人家母親過來吃飯,那不就是為了訂婚的事兒麼。

  她偷偷看了眼寧傑,還別說,雖然臉上凍得有些紅,但是長得眉清目秀的,還挺好看。

  哎呀,八字還沒一撇呢,自己瞎尋思什麼。

  「行,阿姨你放心,等天暖和了我就把我媽帶上來,到時候就得麻煩你招待我娘倆了。」

  「麻煩啥啊,對了,雯雯,你把錢給寧傑。」

  林月知趕忙從毛線織的包里拿出三個信封,塞到寧傑手裡。

  「手術住院啥的花了兩千,我身上本來有一千,然後我再留五百,剩下的先還你,以後的慢慢還。」

  寧傑把錢推了回去,說道:「你先留著吧,應個急啥的。」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我天天揣這麼多錢都提心弔膽的,根本就用不上,要是缺錢我再和你說。」

  林月知把錢又塞了回去,寧傑正好缺錢,也沒跟林月知再謙讓,直接把錢放進了他媽縫的藍布背包里。

  「行,缺錢就跟我說。」

  林母問道:「小傑啊,你現在在哪住著呢?」

  寧傑說道:「在招待所呢姨,我上來看看你,然後去我父親戰友家認認門,過兩天就回去了。」

  「哎呀,招待所多貴啊,雯雯啊,你把咱家鑰匙給小傑,你晚上也不回家住,到時候小傑走了再把鑰匙送回來就行。」

  看著自己媽殷切的樣子,林月知越發的感覺到羞臊。

  這是幹啥呀,咋突然就讓別的男人住自己家了呢。

  還沒等林月知說話,寧傑就開了口,他看出了林月知的窘境,這事兒啊,急不來。

  「不用阿姨,錢我都付完了,正好這兩天我得用電話,招待所里有,省的滿世界跑太麻煩。」

  「那行吧,你忙完了不行就去姨家住,雯雯這幾天都得陪我,家裡也沒人。」

  「好嘞姨,到時候不行我就去你那邊住去。」

  話剛說完,寧傑的肚子就咕嚕咕嚕一頓叫喚。

  林月知好笑的看著寧傑,問道:「咋,沒吃飯啊?」

  寧傑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本來他買完東西就沒錢了,還尋思一會兒看完林母去信用社取點兒,誰尋思肚子現在就開始造反了。

  「走,下樓我請你吃餛飩去。」

  寧傑看了眼林母,說道:「阿姨這邊能離人麼?」

  林母擺了擺手,說道:「去吧,我沒啥事兒,上廁所啥的我自己也能上了,就是懶的動彈。」

  「那行,阿姨你先休息,我先去吃個飯去。」

  「哎,好,去吧去吧。」

  看著倆人出了屋,林母的心裡美滋滋的,這倆小人兒,還挺般配。

  出了醫院,林月知緊了緊圍巾,看著寧傑就帶了個獾子皮帽子,皺著眉頭問道:「你沒圍巾啊?」

  「有個狐狸皮的脖套,我覺得難看就沒戴。」

  林月知癟了癟嘴,突然問道:「你多高啊?」

  「一米八,咋了。」

  林月知小聲嘟囔:「長那麼大個幹啥,費毛線。」

  「你說啥?」寧傑沒聽清。

  「沒說啥,我給你寫信你看了吧,就是你看對面這家餛飩,好傢夥,難吃還貴,後面那條街多走三分鐘,又便宜又好吃。」

  「看了,咋沒看呢,每個字兒都在腦子裡裝著呢。」

  林月知的身子猛地一僵,臉感覺燙的要命。

  這狗男人,說的啥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