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再臨莫斯科
從興元投資進入美國的那一天起，劉元昊就知道遲早會和摩根這些頂級家族會面，原本他以為最好的時機是在92年拉鏈頓競選總統期間，現在雖然提前了一年，但會面的效果顯然也不錯。
安排好興元投資必須在油價低於20美元才能開始平倉後，劉元昊離開了美國，不過他沒有回香江，而是再次來到莫斯科。
新希望銀行除了地下室的金庫還沒有弄好，其他的籌備工作已經基本完成，很快就能開業。
再次見到塔季揚娜，劉元昊明顯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變化，變的更友好，或者說，塔季揚娜現在對他更看重了一些。
一方面，正如劉元昊上次來莫斯科對她所說的，中東這一仗打下來，對蘇聯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
波羅的海三國90年3月宣布獨立，但並未被蘇聯承認，尤其是第一個跳出來的立陶宛，還曾和蘇軍發生過流血事件。
但在海灣戰爭中受到美國新式武器和作戰方式的威懾，在不動用核武的情況下，蘇聯已經對波羅的海三國鞭長莫及了，承認三國獨立是遲早的事。
另一方面，在她父親暗中的推波助瀾下，前些天莫斯科爆發了一次大規模的集會，超過10萬群眾聚集在克里姆林宮前，要求戈巴契夫下台。
這是她父親選擇群眾路線後的第一次嘗試，取得的效果超乎他的想像。
以致現在莫斯科街頭小規模的遊行變得隨處可見，到處都是反對戈巴契夫的聲音。
劉元昊下飛機後去酒店的路上就看到了好幾起。
酒店套間的客廳里，塔季揚娜一臉欣賞的看著劉元昊說道：
「劉，與你合作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你的戰略眼光是頂級的，我父親的那些幕僚和你相比遠遠不及。有沒有想過將你的事業重心轉移到莫斯科來？」
劉元昊愣了一下，這就有點過猶不及了。
「莫斯科的冬天太冷了，偶爾來一次還差不多。有時候距離產生美，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的合作方式就非常好。」
塔季揚娜笑了笑，並不強求。
「你覺得我們接下來還需要做點什麼？」
「萬事萬物自有其發展的規律，欲速則不達，羅馬也不是一天就建成的。」
塔季揚娜點點頭，繼續問道：
「尤利婭最近忙著新希望銀行的開業籌備，能陪你的時間不多，要不要我再給你安排一個？」
劉元昊一頭黑線，他這裡又不是燕子塢，要這麼多燕子幹什麼，萬一再來個俄羅斯籍的，以後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趕緊出言拒絕：
「不用了，我又不是色中餓鬼，不至於這麼饑渴，再說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我怎麼聽說你在法國的時候經常和兩個歐洲女人混在一起，還以為伱喜歡這個調調呢，你確定不用？」
面對塔季揚娜一臉壞笑的調侃，劉元昊只能在心裡瘋狂的吐槽克格勃，國家都快沒了，還查這麼清楚幹什麼。
拒絕了塔季揚娜並把她送走後，劉元昊在酒店休息了一會。
等到過了下班時間，托馬斯和尤利婭一起來匯報銀行開業籌備的進度，劉元昊帶著兩人邊吃邊聊。
「有塔季揚娜出面，莫斯科本地員工的招聘非常順利，營業員全都是年輕漂亮的高學歷女性，而且已經培訓到位，我們的服務標準是蘇聯國有銀行完全無法比擬的。辦公室其他崗位的人員也已經全部招聘到位。
總行的裝修除了金庫還在加緊施工，營業廳和樓上的辦公室已經全部裝修完畢，辦公室已經投入了使用。
銀行開業的宣傳工作正在進行，我們主推的就是三年期和五年期定期存款的超高利率。
其中三年期定期存款利率我們設定在10%，五年期的達到了12%，都高出蘇聯國有銀行一倍多，在所有的商業銀行中，我們這兩項的利率也是最高的。
至於活期存款和其他年限的定期存款我們和其他的商業銀行基本持平。」
托馬斯一邊對付著手上的牛排，一邊侃侃而談，把當前的準備工作詳細匯報了一遍。
劉元昊聽完覺得沒有問題，點了點頭，對他說道：
「可以，就這麼辦，宣傳工作做細一點，但也要注意人員安全，莫斯科最近不太平靜。」
「好的，老闆。」
托馬斯吃完飯後稍微待了一會，就找了個藉口獨自離開。
劉元昊這才有空仔細打量尤利婭。
主要是他感覺與上一次見面時相比，尤利婭明顯呆滯了許多，感覺心事重重一樣。
剛才托馬斯匯報時她一句話都沒說，劉元昊注意到她還會時不時的走神。
「去放水吧，我要洗洗。」
劉元昊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麼，只是安排她開始幹活。
洗完澡，劉元昊把她攬在懷裡躺到床上，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條鑽石項鍊送到她眼前。
「喜歡嗎？送你的。」
項鍊很漂亮，一看就價值不菲，但尤利婭似乎並不為之所動，很平淡的說道：
「很好看，謝謝你。」
劉元昊幫她戴上後端詳了一會，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你不會把項鍊上交給組織吧？」
尤利婭的臉色這才有了變化，為難的說道：
「按照規定，這條項鍊是必須上交的。」
「那你覺得交上去之後，這條項鍊會出現在誰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
說完之後，尤利婭變得更加茫然，過了好一會，她才開口問道：
「你說，我們的國家這是怎麼了？」
劉元昊摸了摸她的臉。
「我只能說，這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女人能解決的。在大變局之下，任何一個個體都是渺小的，你與其擔心那些國家大事，不如多想想如何在變局之下保全你自己。」
能入選克格勃並最終成為燕子的，無一不是心思玲瓏之輩。
越來越多尖銳問題的爆發，應該讓尤利婭意識到蘇聯出了問題，但她們這樣的特工全被洗腦的意志堅定，現在這點混亂局面顯然不足以讓她的信仰崩塌，反而更加擔心國家的未來。
劉元昊說完之後，尤利婭沒有回答，他也失去了繼續聊天或者做點其他事情的興趣，就這樣抱著她睡著了。
第二天，尤利婭下班回酒店後，劉元昊敏銳的發現她脖子上的項鍊不見了，整個人也比前一天更加鮮活，話也多了不少。
這很明顯是她將項鍊上交了，然後又被洗腦了一番，信仰和意志變得更加堅定。
劉元昊看的嘖嘖稱奇，也不說破，直接拉著她開始擺弄起來。
和之前一樣，尤利婭熱情主動，卻緊緊守住了靈台。這讓劉元昊覺得非常有意思，越發期待她信仰破滅時會是什麼樣子。
兩天後，新希望銀行正式對外營業。
劉元昊和塔季揚娜為了避嫌，都沒有出面致辭或者剪彩，全程交給托馬斯以及塔季揚娜一系的相關中層官員。
兩人像普通市民一樣站在人群中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等所有的流程走完後，銀行開始開門迎客。
因為開業之前在報紙上做了足夠長時間的宣傳，加上超高的多年期定期存款利率，前來辦理存款業務的人絡繹不絕，而且大部分都選擇辦理的五年期定期存款。
營業大廳中，一名大堂經理接待了前來諮詢的幾位中年大媽，帶著幾人在洽談桌前坐下，大堂經理先是給幾位大媽一人倒了一杯咖啡。
咖啡並不是什麼名貴品牌，只是最普通的速溶咖啡，但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讓幾位大媽受寵若驚。
無他，蘇聯的國營銀行里對待儲戶都是愛搭不理的那種，不給儲戶甩臉色就算不錯了，給儲戶上咖啡這種事想都別想。
一名大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小聲問道：
「姑娘，我看報紙上說你們這裡五年期存款利率12%，是有這回事嗎？」
大堂經理微笑的介紹道：
「是的沒錯，你存一萬盧布在我們銀行，五年期滿後，會拿到六千盧布的利息。」
幾個大媽對望一眼，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相比其他銀行，這裡的利率無疑是最高的。
又一個大媽問道：
「姑娘，那你們這個對存款金額有要求嗎？」
「沒有要求，存多少都可以。只不過必須存夠五年，你如果中途要支取的話，是沒有這麼高利息的，只能按照活期存款利率給您結算。」
「這麼高的利息，肯定要存滿五年才划算，傻子才會中途支取。姑娘，那我要存款，應該怎麼辦理？」
「幾位都是要存款嗎？請跟我來，到這邊為你們辦理。」
幾位大媽緊緊跟上大堂經理，一副深怕走慢了利息會變少的樣子。
只是這幾位大媽現在不可能知道，一萬盧布存五年能有六千盧布的利息的確不假，只不過這點利息到時可能連一美元都換不到。
劉元昊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眼神很平淡，沒有什麼悲天憫人的想法。
「你在看什麼？」
塔季揚娜問道。
「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