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見到蘇成硯後,便獲得了任務,讓天星商會獨立。
若放一千年後,魔君就算打破總部,也沒法將綿延萬界的分支消滅。
只要掌柜被脅迫,就永遠沒有解決的辦法。
可一千年前……蘇成硯和那首富之女都未成婚。
蘇雲隨便做些啥,就能讓事情解決!
他剛才順手治療了憐鶴,甚至不需要開口,她就會主動去向蘇成硯示好。
而這位硯大少,顯然經不起考驗。
等憐鶴懷了蘇成硯的孩子,那首富之女的婚事不可能再成。
而憐鶴想嫁入蘇府大房,又哪有那麼簡單?
蘇雲聳聳肩:「我就是醫者仁心,想救人罷了。」
「小公子……」婉鷺心中後怕,還在叮囑,「您下次可千萬別獨自出來。」
「就算來春滿樓,也得讓我和彩紗姐姐知曉。」
「萬一出了事,我們要愧疚一輩子。」
其餘姑娘也紛紛點頭:「是啊,小公子行事要謹慎!」
蘇雲則眨著眼:「能出什麼事?」
這時,一個侍從走了進來:「婉鷺姑娘,國舅爺到了,請您過去。」
「現在?好。」婉鷺有些吃驚,但還是道,「小公子靜坐,我先去打個招呼。」
別的客人可以不理,可國舅爺不行。
他是當今皇帝的舅舅,太后的哥哥。
春滿樓背景雖大,但再大也得給皇家面子。
樓下的酒客聽說國舅爺來了,也議論紛紛:「沒想到國舅爺也來這地方。」
「誰又不願來呢,怎麼剛才我瞥見國舅爺,頭髮花白,他才八十多歲吧。尋常修士這時壽命還長著,他怎麼就一臉老像了。」
「國舅爺年輕時也戰功赫赫,但骨子裡受了傷,修為全損,藥石難治。」
「只可惜,他夫人不能孕育,多年來未有子嗣。」
「國舅爺重情重義,又不肯納妾。只是偶爾來春滿樓坐坐,每次接待的都是頭牌,真羨慕。」
大廳里一個喝醉的公子,聞言高聲抱怨:「國舅爺?國舅爺來了,就能把姑娘都帶走?」
「哼,你們不知道,那國舅爺壓根不行!」
「每次來這裝腔作勢,其實就是為了遮掩自己沒那本事!」
「別看他每次都與大紅人待一宿,實則是在飲茶對詩,笑死我了!」
周圍酒客聞言,都面色發白。
你什麼人,就敢在背後說國舅爺的事?
但還是有人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
酒客哈哈大笑:「怎麼知道,這種秘辛除了當事人,還有誰知曉!」
「你猜是國舅爺說的,還是……」
嘭。
樓上雅間的門被推開,一名近侍走了出來,笑眯眯道:「國舅爺說了,背後嚼舌根。」
「打死。」
那名酒客瞬間酒醒,恐懼地捂著嘴:「我……」
咚咚咚!
他身體比嘴巴更快,已經在地上猛猛磕頭。
不消兩息,就血肉模糊,把周圍人看得心驚膽戰。
近侍又開口:「還有背後傳謠,也打死罷。」
他擺擺手,就雲淡風輕回頭。
面對非議,壓根不需要解釋。
只要讓人知道,亂說話會被打死就足夠了。
這就是當今皇帝的舅舅,國舅爺的霸氣!
咚!
蘇雲所在的房間,大門被暴力踢開。
一夥裝備精良的士卒沖了進來:「誰是婉鷺!」
婉鷺聽到剛才的話,已經瑟瑟發抖:「我是……」
士卒惡狠狠沖了上來:「拿下!」
老媽媽趕緊沖了進來,擋在人前:「大人,一定有誤會!」
「我家姑娘身上都種有閉口符,怎麼可能透露客人情況!」
「況且……」
她努力表示友善:「況且,國舅爺身體健康,這種謠傳完全是無稽之談,沒理由採信!」
士卒冷笑:「這件事與你無關,再不走開,就和你有關了。」
婉鷺臉色慘白,不想涉及其她人,顫抖著站了出來:「我跟你們走。」
「要殺要剮,別連累她人。」
士卒滿意點頭:「這才像話,走吧,給你你留個全屍。」
婉鷺一步三回頭,心中充滿了恐懼。
窗外依然風和日麗,春暖花開。
可自己卻要邁向死亡的終點,在這個不起眼的日子,變成不會動的屍體……
婉鷺怕死,可更怕連累他人。
這群姐妹是無辜的,那蘇小公子也是無辜的。
她害怕,或許是因為蘇小公子的天賦神通,影響到了閉口符。
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不該說的說了出去。
所以婉鷺閉上眼,只要她死,別人就能脫身……
「慢著。」一個聲音突然開口。
婉鷺驚喜睜開眼。
國舅爺的近侍走了下來:「老媽媽說的有道理,種了閉口符,不大可能傳出消息。」
老媽媽也驚喜:「是是,國舅爺明察!」
近侍點頭:「那就是同在春滿樓,卻又沒種閉口符的人傳出消息咯。」
眾人齊齊回頭,這樣的人只有一位。
那便是地位崇高,不受制約的花魁!
彩紗微微抬頭:「我?」
近侍微笑點頭:「那便也請花魁赴死吧。」
彩紗感情寡淡,幾乎沒猶豫就站起身:「好。」
近侍驚訝,此女子竟然如此淡泊。
欽佩之餘,也微笑:「那便請吧。」
婉鷺眼神重歸絕望,沒料到還是搭上了一位好姐妹。
她名義上侍奉彩紗,但私下關係卻很好。
想著對方才來不久,就要命隕當場,心中更加悲愴。
老媽媽顫聲阻止:「老爺,這彩紗絕無可能泄漏消息,更何況……這事八字沒一撇啊。」
「總不能因為幾句謠言,就殺人吧。」
近侍微笑:「那要什麼時候才殺人,等滿城風雲?」
老媽媽說不出話。
近侍揮揮手:「都帶到後院,打死!」
婉鷺無比絕望,拖著沉重的步伐,但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明明才遇到小公子,才治好了各種大大小小隱疾,以為能過上好日子,沒想到……
「嗯?」
婉鷺發現,剛才眾人注意力轉移,而小公子卻不知跑哪去了!
「慢著!」近侍似乎收到什麼,正附耳傾聽傳聲。
婉鷺心情晦暗,已經對突然的打斷不抱期望。
反正也沒人會救自己……
近侍突然面色古怪:「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