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明悟劍道之路

  秦時明月世界

  殘月谷,石門峽

  「不愧是劍聖蓋聶,一人一劍蕩平三百大秦鐵騎,縱橫劍道,了不起!」黃沙縈紆,浮屍遍地,白雲飛一身血領玄衣,手握三尺青鋒而來。

  「閣下難道也要阻攔我們嗎?」蓋聶臉色蒼白,大秦鐵騎征戰無雙,在這等狹窄的地形當中,一代劍聖自然是一夫當關,可為了保護天明束縛了自己的動作,只能正面抗衡,縱然是他也已經身受重傷。如今又來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劍客,他也只能強作鎮定。

  「非也!非也!」白雲飛笑道:「我欲與你一戰,不過卻不是與身受重傷的你一戰,而是想要與巔峰時期的縱橫一戰。你若應下此戰,我可以保護你和這個孩子,到達你們想去的地方。」

  「不勞先生費心」蓋聶直言拒絕,帶著天明匆忙遠去。

  白雲飛卻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後。

  「你這個人?為什麼要跟著我們?」沒走多久天明都發現了白雲飛的身影,怒氣沖沖的說道。

  「當然是保護你們,你的大叔可是我選定的對手,可不能讓他死在半路上。」白雲飛笑道。

  「胡說,你死了我大叔也不會死」天明忿忿的說道。

  卻不想話音剛落,面前的蓋聶便已經咯血倒地了。

  「大叔!大叔!」天明大驚失色,蓋聶是這輩子對他最好的人,也是他的依靠。

  「別晃了,要不然好人也被你晃死了」白雲飛淡淡的說道。

  「咦?」天明猛然抬頭:「你能救大叔對不對?請你救救大叔!」

  「我為什麼要救?」白雲飛問道。

  「你?」天明一愣,的確,人家是個素不相識的人,而且還是大叔的挑戰者,不趁機殺了他就算是好事了,為什麼要救?

  「你不是要找大叔比劍嗎?他死了,你就永遠無法打敗他!」天明腦袋轉的很快。

  「哈哈,有意思!」白雲飛笑道:「說的有道理,不過我要是還不救呢?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劍客?他死了,我去找別人。」

  「那我求求你行不行?」天明堅決的說道。

  「求我?難道你不知道求人不如求自己嗎?」白雲飛身形一晃,飛身上樹,悠哉悠哉的躺在了樹上休息。

  「求人不如求自己?」天明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在沒有遇到蓋聶之前,從來都是自己,流浪,火災,追殺。直到蓋聶的出現,給他庇護,給他遮風擋雨。如今蓋聶倒下了,那就只能靠自己。

  「再不止血,你大叔可就要死了!」忽然,白雲飛那懶洋洋的聲音將天明從沉思當中驚醒。

  「對,先止血,我記得孫老頭說什麼草藥可以之血來的……」天明一陣慌亂的衝進了山林里,不多時手裡已經多出了好幾種草藥。在這個亂世,想要活下去,就得很努力。

  「喂,大俠,止血之後呢?」天明忙活了半天,總算是敷上了草藥止了血。

  「當然是吃飯了」白雲飛屈指一彈,叢林中響起了一聲野雞的慘叫聲。

  「哇去,好肥的山雞啊,我來烤,我來烤,烤山雞我最拿手了」天明滿心歡喜的去收拾山雞去了,若是被蓋聶知道了天明拿他的淵虹去烤山雞估計得立馬坐起來。

  「大俠,你是誰啊」天明架上了火,一邊忙活一邊問道。

  「我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焰火」白雲飛非常得瑟的說道。

  「我是問你的名字,我叫天明,能看得出來你和那些大壞蛋不一樣,你和大叔一樣,是個好人」天明笑呵呵的說道,或許在他看來,大叔不會死,又有山雞吃就是最幸福的。

  「好人?呵呵,我殺得人,比你見過的都多!」白雲飛不禁一笑:「我叫白雲飛。」

  「什麼?殺過這麼多人?」天明笑道:「那你不能再殺了。」

  白雲飛心中微微一愣,有一道靈光忽然鑽了出來,而且是那般的急切而清晰:「不能再殺了?為什麼不能再殺了,我要用手中劍,蕩平不平事,你難道不覺得行俠仗義才是男兒該做的事情嗎?」

  「當然」天明大拇指一豎指了指自己的帥臉:「我天明大俠,可是要成為像大叔一樣的大俠。不過,行俠仗義不等於殺人啊,活著多好,活著多難,天下不平的事情多了,可人變壞不總是因為他想要變壞,你今天殺光了惡人,明天還會有好人變成惡人。大叔說,以殺止殺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壞!」

  「殺?不殺?」白雲飛沉默了,以葬天入道,殺伐天下的他,自魔天世界殺到了凡人世界,殺到了靈界,殺穿了洪荒天道,殺之一字固然能勇猛精進。

  劍二十三六滅無我是殺,三尺劍盪盡不平也是殺,可這樣的殺伐是為了殺生而求道呢,還是為了放縱自己呢。

  白雲飛心頭不禁浮現了北行劍仙的那番話:「……身為散仙,求長生無路。」「然……」「痛快活一日,好過憋屈活百年。」「我之劍,便是暢快之劍,痛快之劍,殺盡一切不平之事之劍。」

  一個絕了道的人,這三尺劍後面更像是一個將死之人死前瘋狂的發泄,用最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這樣的劍道固然是痛快,可真是自己所求的道嗎?

  白雲飛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卻也不會濫殺無辜,所以他認為三尺劍是最適合自己的劍道,可若是落入了極端,殺倒不如不殺。

  「殺道最高的境界,竟然是不殺,哈哈哈哈」白雲飛一朝開悟,眼前雲霧掀開,他終於看見了自己的劍道。

  「或許這就是冥河為何要創造修羅一族而非殺伐洪荒的原因吧,殺為不殺而生。」

  「噌!」三尺青鋒出鞘,寒光流轉,利刃之上的殺意逐漸收斂。

  「你幹什麼?」天明緊張了起來,白雲飛毫無疑問是個頂尖劍客,忽然出劍絕不會沒有理由。

  「我倒是沒有白來這一趟」白雲飛笑道:「天明,你助我入道,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入道?願望?你在說什麼呢」天明並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你的話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所以我準備滿足你一個心愿,你說吧,任何願望我都可以幫你實現。」

  「任何願望?少吹牛了」天明哈哈一笑:「你要是真要感謝我,就把我和大叔送到安全的地方。」

  白雲飛一笑:「哈哈,好!」

  說著竟將手中的三尺劍甩到了天明的面前:「這把劍是仙劍,比你大叔的淵虹還厲害,我要取一把未來屬於你的劍,所以用這把劍來換!」

  天明完全摸不著頭腦:「你說什麼啊,你這個人總愛說我聽不懂的話,什麼叫未來屬於我的劍?不過你這把劍真的給我嘛?它叫什麼名字!」

  「三尺劍,青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