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相爭從來沒有停止過,太上皇讓位卻不交出兵權,這是皇帝忍受不了的事情,太上皇親征,而且大勝而歸,就算是在戰前說過,勝利之後要將兵權和虎符交給他,可是皇帝還是不信不過太上皇。
試想一下,一個強盛一生的皇帝,再次在戰場上贏得人生的最高光時刻,他還會輕易的放棄兵權嗎?
或許會,一個老人即將走向生命的盡頭,也許會用兵權換取自己幾年的安穩。
或許不會,因為太上皇是一個極度多疑的皇帝,他信奉的是只有兵權才能給自己帶來安全,這很符合一個強權皇帝的性格。
所以一直以來,太上皇一直緊緊的攥著兵權不放,皇帝能理解,但卻不能忍受,畢竟他的年紀也不小了,挨了半輩子,他可不想自己一直活在太上皇的陰影之下,他不想等了,也不像在繼續當傀儡,而且賈瑒讓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開疆拓土的希望,原來不是他們大乾的士兵無能,而是太上皇失去了進取心,若是有一個賈瑒在,開疆拓土興許不是什麼大事。
同樣的,皇帝也開始擔心賈瑒,寧國公一脈,乃是太上皇的嫡系,賈瑒按道理來說應該算在太上皇派系,但是因為是出身問題,不是走的賈家門路,而是自己打拼,冒險出奇招,引得皇帝側目,間接投到了皇帝的派系裡。
可是皇帝不放心啊,畢竟賈家一門都是太上皇的舊臣,,萬一賈瑒被太上皇鼓動走了,太上皇雄心恢復,要再戰疆場,那他豈不是就只能再繼續當傀儡?
太上皇戎馬一生,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強,萬一皇帝這個兒子沒有熬得過老子,這可怎麼辦?皇帝會甘心嗎?當然不會,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掉太上皇。
……
「先鋒大將賈瑒打破狼族主力,活捉黑木可汗,救龍城關,奇襲草原為大軍決戰贏得時間……特賜封鎮遠侯,官封錦衣衛指揮使,賜飛魚服,繡春刀,大內腰牌,黃金千兩,寶馬十匹,錦緞……即可返回京城不得有誤……」
賈瑒莫名其妙的接下了這個賞賜的聖旨,其中各種莫名其妙實在是耐人尋味。
首先是封侯,他的功勳封侯是足夠的,他最鍾意的那肯定是冠軍侯,帝,王之下就是公侯伯子男的封爵。
如賈家先祖都是國公,也就是公爵,其次是候爵,侯爵比較特殊,有些朝代沒有公爵,將相王侯四個字分量最重,拿冠軍侯來說,分量可比一個公爵還要重。
至於鎮遠侯那就有些無足輕重了,與林家世代相傳的列侯差不多,都屬於雜號侯爵,屬於最常見的那種侯爵,到不是說不夠檔次,檔次是夠了,至少能甩爆家裡那幾個將軍爵位十八條街,可是把他的功勳拿出來,這點爵位就有些不夠看了。
其次就是錦衣衛指揮使,錦衣親軍那是皇帝的親信中的親信,巡查百官,徹查冤獄,設詔獄,有先斬後奏之權,可是說權利滔天。
錦衣衛指揮使,就是錦衣親軍的領袖,通常這個人是皇帝最親信的人,而且百官不喜,可以說就是個得罪人的活。
田疇乾的好好的,怎麼忽然把他換下來了。
錦衣飛魚,權勢滔天,看似是風頭鼎盛,可是一旦坐上那個位置就是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一般沒點本事的人,可活不了幾天。
傳旨的不是別人,正是原錦衣衛指揮使田疇。
「田兄,陛下還有什麼吩咐?」賈瑒絕不相信自己的情報部門會失誤,皇帝若是要對付太上皇,為什麼要把自己調離這裡?
田疇道:「陛下吩咐,請賈大人,三日內返回京城,不得有誤」
「我明白了」既然下了死命令,讓自己不得不回去,看來皇帝是打算借狼族人的手,只是不知道皇帝到底有什麼打算,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狼族雖敗但元氣尚在,皇帝這些操作看似厲害,但真要是被狼族抓住機會,北疆邊境大戰再起只是時間問題。
……
榮國府
賈政拽著賈寶玉將他拖進了家門,也不打他,只讓他跪在榮禧堂前,他自己卻是進了後面面見賈母。
「母親,兒子回來了」賈政垂頭喪氣的好似鬥敗了的公雞。
賈母急忙問道:「寶玉和蟠兒可帶回來了?」
「帶回來了,蟠兒受了些傷,已經安排太醫診治,寶玉在榮禧堂前跪著呢」
賈母這次卻沒有再溺愛寶玉:「跪著吧,讓他長長記性,有沒有瑒哥兒的消息?」
賈母身旁,小心給賈母捶腿的黛玉都不禁慢了些動作,仔細側耳聽。
「回老祖宗,太上皇親征,瑒哥兒立了大功,還活捉了黑木可汗,陛下也是看在瑒哥兒的份上才饒了他們兩個,聽幾位大人的意思,是要封侯。」
「封侯?」賈母一驚,轉而大喜:「可定下了?」
賈政微微點頭:「應該是定下了,東邊珍哥兒已經開始準備了,西邊原秦王府正在整修,說是要給瑒哥兒做侯府。」
「侯府?也對,瑒哥兒若是封了候,的確要分出去了」賈母暗暗點頭:「好事,這是賈家的大好事,你去東邊幫襯著些,瑒哥兒什麼時候回來?」
「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估摸著就是這幾天」
一時間賈家上上下下又開始熱鬧起來,侯爺是什麼概念呢?只比賈家兩位國公差一些,而且賈瑒還年輕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後面又加封了呢?
更關鍵的是,賈瑒還沒有成親,甚至連小妾和通房丫鬟都沒有,一些個模樣不錯的丫鬟們紛紛動了念頭,這要是成了,一個誥命夫人的封號是少不了的,要知道侯爺是可以有一個正妻,兩個平妻的,一時間,不僅僅是賈府,其他一些勛貴世家也紛紛來賈府說媒。
賈敬出家,賈珍夫婦做不了賈瑒的主,於是有一些有腦子的人開始打起了賈母的注意。
賈母也是人老成精,這些個人的心思她瞧得通透,可就是不鬆口,不是這裡不合適就是那裡不妥當,反正就是一個字托。
這一拖就是三天,三天之後,賈瑒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