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有意無意的將攝魂說成是鬼物克星,就是為了讓眾人認為這是正道法器。
如今更是拿誅仙劍做比,嗜血珠並沒有暴漏,儘管道玄心裡還是不舒服,但畢竟是門下弟子的機緣他也不好搶奪。
「如後還需要好好鍛鍊心境,不能讓法寶影響了人」
場中兩人代表了青雲弟子之中的翹楚。
兩人果然沒有讓眾人失望,陸雪琪周身電閃雷鳴,張小凡身邊赤炎狂舞,兩大真訣的對轟。
神劍天琊與噬魂棒的對決,宿命的一戰。
沒有試探,一上來就是最拿手絕技的對碰。
百招已過,兩人竟然誰也沒有奈何的了誰。
張小凡修為終究是低了一些,這樣拼下去敗下陣來只是時間問題。
「張師弟,最開始聽雲長老說,你這短棒堪比我手中的天琊神劍,我還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一招定勝負吧」
陸雪琪冰冷的神色隱隱動容,法力不斷積蓄,身上氣勢不斷攀升,等待著最巔峰的一擊。
「好,一招定勝負」張小凡眉間凶戾之色越發濃重,臉上為劍氣所傷的傷口,滲出了一滴鮮血,剛好滴落在噬魂棒頂端的嗜血珠之上。
赤炎真龍再次升騰起來,這次的火焰真龍,熾熱的火焰之中泛出一抹血紅。
血煉法寶,以血祭煉威力倍增。
「昂……」
悽厲的龍吟聲響起
赤炎真龍攜帶者以往無前的狂暴力量席捲而來。
「九天玄剎,化為神雷,惶惶天威,以劍引之」
雷霆與烈焰的再次碰撞。
「退下」七脈首座幾乎同一時間暴起,落到了擂台四周,撐起法力護罩,將眾多弟子擋在身後。
「轟」
天雷勾地火
一聲巨響,狂暴的力量直接將下方的擂台震塌了。
兩人的兵器相碰,卻好似多年不見的老友緊緊的貼在一起不願意撒開。
「雲長老也有辦法分開他們」水月滿臉焦急,這兩個都是寶貝,不管是他們那一個受傷都不是他們願意看見的。
兩件法寶緊緊貼在一起,周圍法力激盪,兩人還在角力,一旦強行分來,只怕會有問題。
雲陽沒有回答,他的靈魂力卻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幻境
張小凡和陸雪琪雙雙墮入了幻境,準確的說是獸神殘魂附著在嗜血珠之上營造出來的心魔幻境。
「張小凡觸動了昔年的心魔,兩人心神已經沉入了心魔幻境,現在只能靠他們自己了」雲陽沒有出手的打算,毀去這個心魔幻境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這樣一來,張小凡少了這次歷練未必就是什麼好事。
噬魂棒極其凶戾,多年之後只怕又是下一個誅仙古劍。
現在的張小凡心境差的太多了,又沒有玄火鑒的鎮壓,如果不解決,如後只怕後患無窮。
「心魔?這孩子的心魔是什麼?」道玄問道。
田不易長嘆一聲:「掌門師兄,你莫非忘了五年前,草廟村滅門慘案」
眾人這才恍然,五年前,還是孩童的張小凡,歷經了人生最慘痛的一件事,一夜之間全村百姓親人盡數被屠殺殆盡。
「五年來,雖然小凡不說,我這個做師父的卻能感受到他一直都沒有放下」
「冤孽」水月大師長嘆一聲同樣無可奈何。
忽然間,張小凡的體內迸發出一道奪目的金光。
雲陽見狀暗道不好,這道金光,自然是張小凡體內的佛門功法大梵般若。
佛門功法與心魔之力天生相剋,一定是感應到了心魔之力的蔓延這才自動護主。
「怎麼忘了這茬了」雲陽暗罵自己大意,原著中張小凡同樣經歷了心魔入侵,只不過因為修為不高,大梵般若才剛剛入門,自然不能自動護主,但是現在因為雲陽的一顆火蓮子,徹底改變了修為的問題。
「大梵般若,他怎麼會天音功法?」
果然,這功法能瞞住一般的青雲首座,可那裡能瞞的住道玄。
他與天音普泓大師相交多年,怎麼會認不出大梵般若。
「什麼?天音功法?」田不易臉色巨變,背師偷藝可是大忌,相當於背叛宗門。
雲陽見狀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不錯,的確是天音功法,看樣子火候還不低,至少也修煉了五年了」
「五年?」道玄老臉一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蒼松等待了許久總算遇到了個機會:「掌門師兄,張小凡身懷天音功法,定然身懷叵測,師弟以為應當立即拿下,仔細盤查」
「不急」雲陽卻說道:「天音功法那裡是那麼好學的,此事應該另有隱情,要詢問也不在這一時」
「不錯,張小凡還是我大竹峰弟子,要問也要大比結束之後」田不易胖臉一橫,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大梵般若是邪魔的克星,張小凡體內大梵般若運轉,心魔之力遭到了克制,幻境再也難以維持。
雲陽見狀飛身而起,凌空一指,一道劍氣點在了兩人的法寶上。
「嗆啷」一聲
噬魂棒與天琊神劍雙雙落地
兩人臉色一白,失去了神兵的支持,同時昏迷了過去。
水月與田不易連忙起身將自家徒弟接住。
道玄冷聲道:「將兩人帶回,等張小凡醒過來,讓他自己到玉清殿解釋」
掌門拂袖而去,剩下一眾弟子,面面相覷。
蒼松朗聲道:「諸位,大比雖然重要,但是性命更為珍貴,大比暫且押後,都回去休息吧」
一時間,兩人的交手成了所有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突如其來的變故已經超脫了雲陽的掌控,原定的計劃看來需要修改一下了。張小凡的暴漏未必就是壞事。
次日玉清殿上
固執的張小凡跪在眾多長輩面前,一句話不說,不拒絕,不開口。
不管蒼松等人怎樣責難就是不開口。
雲陽內心深處深深的觸動了。昔日自己作為旁觀者,以審視一份影視文學作品的眼光去欣賞,曾經為這個執著的少年深深感動。
而今,他身為其中的一份子,深林其境之下,這樣的衝擊感來的更濃烈。
「罷了,罷了,不要再難為他了」雲陽最終還是開口了。
「雲長老,你這是何意,難道要包庇他不成?「蒼松像一隻被抓住了尾巴的貓,立馬就要炸刺。
「包庇?呵呵」雲陽懶得理他,而是看向張小凡。
「張小凡,你曾經對人承諾,不能泄漏半點,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不應該多加為難」
張小凡苦澀的心中泛起了些許溫暖:「多謝長老體諒」
「不必」雲陽道:「你不要覺得你不開口,我們就猜不到」
「雲長老不妨直言」道玄火氣已經消了,波瀾不驚的說道。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匯集到了雲陽的身上。
雲陽道:「張小凡和林驚羽都是草廟村遺孤,五年前上山,期間除了碧火天冰湖之戰,根本就沒有下過山,他這一身功力少說也有五年,也就是說這是他在上山之前就已經學會了。這就無外乎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得高人傳授,另一種就是得了前人的遺澤。不過五年前的張小凡不過是個半大孩童,字都認不全,就算得到的前輩的傳承,以他的資質很難修煉到這個程度,如此說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傳授給他,天音的大梵般若地位等同於青雲的太極玄清道,能將這門功法傳給他的只怕只有天音閣的四大神僧了。」
說道這,張小凡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點血絲。
雲陽卻沒有停下:「天音高人來到青雲山下收徒,顯然不合常理,青雲山附近只有青雲門一個修仙門派,我猜測哪位天音高人應該是來青雲門辦事,而後離開之時出了什麼變故,這才逗留草廟村,敢問掌門真人,五年前可有天音高人前來」
道玄心中恍然,冷哼一聲,雲陽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如果還猜不到事情的來龍去脈,那他這個掌門也就不用當了。
「五年前,莫非是普智?」田不易忽然說道,「掌門師兄,五年前普智師兄前來拜訪,只是來去匆匆,難道是他」
「當然是他」道玄嘆了口氣,看向眾人的目光極其怪異。
「五年前,普智大師前來青雲拜訪,希望能以大梵般若心法換取青雲太極玄清道法,希望能夠博取佛道之長,勘破長生之謎,只是這道法不得外傳是祖師定下的組訓,當時便一口回絕,沒想到,他竟然將主意放到了張小凡的身上。」
「竟然是這樣?」田不易一張老臉萬分難看,這樣的結果也就坐實了張小凡是為了青雲門功法而來,這樣的結果即在猜測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小凡,真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林驚羽一把抓住了張小凡的領子,雙眼赤紅。
「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鄉親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多年的希望,多年的期盼,仇恨壓迫這二人成長,林驚羽比張小凡更加極端,恍然發現這麼多年來,自己最相信的人竟然一直瞞著自己,此刻的心中好似萬把鋼刀不停的切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