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所謂父親

  「不好,快撤!」

  那血煞眼看刺殺失敗,頓時意識到事情不妙,拔腿就要逃走。

  然而暴怒的鳳長東怎麼可能允許他們任何一個人逃走?

  「都別想走!」

  他就這樣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抓起了地上的血魔之刃,這把魔刀一斬結束後便靜止不動了。血魔族兩個王者合力才能抬動的刀,就這樣被他單手抓了起來!

  血煞和兩個出刀的王者,這三人是此次血魔族的殺手中實力最強的,也是逃得最快的,鳳長東提刀凌空直追他們!

  尚在半空,血魔之刃就脫手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了一個王者的心臟!

  他緊隨其後追上另一個王者,朝他的腦袋就是一掌拍下!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腦漿迸裂而亡!

  在瞬間秒殺兩個王者後,鳳長東前沖的身子一停不停,順手從第一人身上拔出了血魔之刃,直逼血煞而去!

  「鳳長東,你這個瘋子!」

  眼看逃不掉了,血煞只好回身以利爪抵擋,爪刀相接,發出金屬相撞的脆響。

  那血煞被鳳長東強大的力道撞得手臂發麻身體後仰,爪子上竟然出現了裂紋,他的修為本就不如鳳長東,武器也是不如,何況現在鳳長東處於瘋狂狀態,他怎麼可能討得了好。

  鳳長東毫不放鬆,又是一刀直劈而下,那血煞沒有任何反應的餘地,只得被迫繼續用爪子接,「咔」地一聲,他的爪子終於不堪重負地破碎!

  鳳長東面無表情,繼續揮刀劈下,仿佛揮刀已經成了他的本能,任憑血煞怎麼謾罵、嘶吼、求饒,他的臉色也沒有絲毫的波動,直到將他徹底砍成肉醬為止。

  接下來他又持刀轉身,一刀一個,將血魔族此次來的所有殺手全部斬殺。這些殺手被鳳灼天等人攔住,沒有一個逃脫的,全部死在了鳳長東的刀下。

  「噹啷」一聲將刀丟到一邊,鳳長東抱著懷裡的人跪在地上,虎目中竟有淚光閃動,聲音嘶啞:「誰能救她?」

  剛才即便是在戰鬥,他的另一隻手也在持續給風汐月輸送靈力,但是收效甚微,她的氣息在逐漸減弱。

  鳳灼天踉蹌著走上前,看著風汐月面如金紙的樣子,同樣束手無策,嘴唇哆嗦道:「她……她的羽衣被破壞了……?」

  本體羽衣被破壞,靈魂本源受損,被破壞的如此嚴重,乃必死之傷!眾人沉默不語,都是一陣戚然。

  就在鳳長東萬念俱灰之時,突然有人開口了:「我也許……有辦法。」

  眾人同時抬頭看向白笙,投去希望的眼神,白笙深吸一口氣:「在這裡不行,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

  風汐月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裡她又回到了前世,身為武林巔峰的存在。

  但她卻在滿世界尋找自己的親人夥伴,怎麼找也找不到,明明記得他們是存在的,可是找遍了全世界都無法找到任何人。

  她彷徨無措,焦急不已,本來應該是歷經風霜,強大又堅韌的心竟然感到了無助與恐慌,到後來竟然哭了起來。

  那是一種失去了重要之物的悲傷,淚水無從遏制,就這樣泉涌而出。

  「怎麼哭了?」

  「別哭啊……我們在呢。」

  「小月?」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迴響,風汐月努力讓自己的意識追尋他們所在的方向,那裡有光!

  終於抓住了那道光芒,風汐月慢慢睜開了眼睛,尚有幾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個熟悉的面孔:鳳灼天、鳳輕柔、白笙、元天歸、鶴纖靈、宇文瀾,以及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卻格外親切的人,鳳長東。

  「醒了!」

  「終於醒了!」

  「太好了!」

  看著面前的面孔都帶著由衷的欣喜,風汐月開心地低聲道:「你們,都在?這是現實嗎?」

  「這丫頭是咋了?睡傻了?」鳳灼天擔心地摸摸她的額頭。

  白笙微笑道:「可能是做了一個夢,現在還沒完全走出來,精神有些恍惚吧。」

  「還是這邊好啊……」風汐月低低笑起來,還好剛才的只是夢。

  「當然了,我們一直在你身邊的。」鳳輕柔柔聲安慰著。

  眼看風汐月的情緒安穩了許多,鳳長東才終於試探著開口道:「小月兒?」

  「嗯?」看到鳳長東一副忐忑,欲言又止的樣子,風汐月有些奇怪:「怎麼了,爸?」

  「你…你再叫一下?」鳳長東還是小心翼翼的。

  風汐月笑起來:「怎麼啦老爹?是我那樣叫你不習慣嗎?」

  「不不不,你怎麼叫我都喜歡。」

  鳳長東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在抱她的時候他也謹慎地控制力道,唯恐太使勁了觸到她的傷口,就像抱著一個稀世珍寶,生平會碰壞了一樣。

  鳳灼天等人微微一笑,默契地同時退出了房間,把這裡的空間留給父女二人。

  被父親這樣小心翼翼地抱著,風汐月只感到由衷的溫暖,這是我的父親啊……血脈至親啊……這是和大哥抱我時不一樣卻又異曲同工的感覺,但不論哪一個都讓人沉醉,親情果然很美好。

  「對不起……對不起……」鳳長東低聲喃喃著,努力壓抑著聲音中深刻的情感。

  風汐月一驚,但是無法抬起手來反抱住他,只能問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啊?」

  「對不起,沒能給你幸福的童年,沒能親手把你撫養長大,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對不起我的女兒……」

  看不到鳳長東深埋的臉頰,風汐月卻感覺到自己的衣襟被打濕了。

  她急急忙忙說道:「老爹你不需要道歉的啊!這都沒什麼,真的,現在我回到你的身邊了,你應該開心才是啊!」

  鳳長東抹了一把臉,抬起頭來凝視著她:「我當然開心,只是這麼多年……真的苦了你了,還有天兒也是……」

  對這兩個孩子,鳳長東充滿了愧疚,他們從小就流落在外,家族沒能去找他們,他們完全是靠著自己打拼上來的,誰知道他們經歷了多少辛酸苦辣。

  風汐月靜靜看著他,他的眼中血絲密布,也不知道在這裡守了自己幾天,想必是一直沒休息過吧……

  這就是父親啊,他們可能不像母親一樣細膩溫柔,他們也不善於表達,他們對兒女的愛是深沉的,卻絲毫不亞於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