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訪問 迷醉 插曲
作為一家業務極其廣闊的網際網路獨角獸集團，斗音的高層架構實際上是很繁複的。
最上面是董事會，下面則是以CEO為首的足足七十多人的高管團體，他們分管著斗音、剪映、電商直播、GG、小說頭條、生活服務等等各大業務板塊。
（插入：現實世界之中的斗音集團背後股權構成和人事關係遠比表面複雜，咱們是平行世界，設定會儘量簡單化，以便服務劇情，希望大家不要較真~）
而作為電商直播部門的副總，祁靈通看似只是其中一個部門的二把手，實際上卻也是實打實的高管之一，是無數人攀附巴結的對象，普通人奮鬥一生，如果能達到他這個位置，已經可以被稱作是光耀門楣。
但此時，在高管專用電梯裡，祁靈通卻也只能靠邊站，只因為在中間，有兩位排序可以進入前二十的高層人物。
居中的富態女人，正是周望有過一面之緣的斗音集團董事會執行董事之一，金璐女士。
在她旁邊站著另外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男子，高檔的無邊眼鏡，面相就透著幹練和沉著，他叫章軒，職務是董事會秘書。
所謂的董事會秘書，和一般的董事長秘書可是兩碼事，他的主要職務是對外負責公司信息披露，對內則負責籌備董事會會議和股東大會，並保管會議記錄和文件，直接對董事會負責。
在正常的企業人事編制之中，董事會秘書是正經的公司高級管理人員，只有董事會的成員才能對他下達命令。
也就是說，章軒的排位，同樣在祁靈通前面。
……說起來，在了解了這些知識後，其實在周望心中，當自己也夠資格組建集團公司的時候，這個位置就是徐文茜的。
至於蔣青葵，他是真的希望對方能代替自己擔任CEO的。
即便未來自己可以融合「另一個自己」的記憶碎片，能力和眼界必然會有質的飛躍，但周望的志願並不是成為什麼商業大佬，太累了太累了。
她們干工作，自己享受人生的同時順便干一下……呃，總之完美。
有金璐和章軒這兩位大佬在側，祁靈通自然也就成為了邊緣人物，只是他此時臉上多少有些許疑惑。
他正主持著部門會議，給一群年薪百萬的中層管理下任務呢，金璐一個電話打過來，說有重要人物來訪，請他務必陪同。
祁靈通納了悶了……誰這麼大架子啊？
以斗音集團今時的地位，就算是一般的官方人物，也不可能需要兩位董事會的成員一起出面接待，如果是更高級別的大佬，那必定會有提前的通告，也不會顯得如此倉促。
此時，金璐瞥見了祁靈通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別猜了，是你的熟人……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非要叫上你祁總？」
「熟人？」
祁靈通越發的納悶，自己認識的熟人之中，好像也沒誰能有這麼大的架子啊！
不過金璐此時明顯是要滿足自己的某種惡趣味，所以祁靈通也就明智的沒有追問，反正馬上就能揭曉答案了。
很快來到了一樓，連帶著他們的助理、秘書，一行七八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電梯，來到了前台附近，就在這裡等候著。
就在前台後面束手站立的吳莉莉和許齡月，親眼看到這麼多大佬出現，都是變得拘謹了起來，尤其是許齡月，內心的震動更大……
她才上了一個多月的班，因為高管都可以使用連接停車場的專用電梯，這裡站著的這些人之中，她實際上真正算是見過的，也只有一個祁靈通。
像是金璐、章軒這些來自集團董事會的成員，對她都太過遙遠，如果不是一旁的吳莉莉小聲解釋了一句，她都未必能認全這些人。
……
與此同時，在斗音集團的露天停車場，黑色的奧迪A6L緩緩停靠在了車位上。
蔣青葵先一步下了車，動作麻利的幫周望拉開了車門，當迎上周望似笑非笑的目光的時候，臉頰微紅的蔣青葵撇過了頭。
啪！
微弱的聲音響起，等錯愕的蔣青葵轉過頭的時候，周望已經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去，「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給本老闆擺臉色……脫了打。」
又驚又羞的蔣青葵四下看看，見左右無人這才鬆了口氣，只是聽到周望那句嘀咕的時候，她又瞬間紅了臉。
什麼叫「脫了打」？
……不對啊，怎麼搞得像是我犯了什麼錯一樣！
明明就是你這個臭流氓自己的問題。
反應過來的蔣青葵變得忿忿不平，只是想起周望那一車「價值兩百萬的禮物」，以及電話里李曉蕾女士壓抑不住欣喜的聲音，蔣青葵又微微嘆了口氣。
好像這一次，自己還真的只能選擇原諒他了。
「青葵！」
還站在原地發怔的蔣青葵，忽的聽見遠處周望的呼喊，她抬頭才看到周望已經和等在停車場出口的一行人匯合在了一起，她趕緊收斂心神，讓自己進入工作狀態，隨後快步走了過去。
「……哈哈哈，戚律師，久仰大名！」
當蔣青葵走近的時候，就看到周望正大笑著，和一個身穿職業裙裝、留著中長發、身材嫵媚、但五官卻頗具禁慾氣息的漂亮女人不斷握著手。
女人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飽滿的額頭和白皙的容顏，讓她顯得格外年輕，但蔣青葵知道這女人起碼三十多歲了，因為眼睛裡的深邃和滄桑是不會騙人的。
「來，青葵，我給你介紹一下。」
周望笑道，「這位是雲上雲律所北都事務所的高級合伙人，大律師戚嘉懿女士，她身後是她的助理團隊……戚律師，這位是我的秘書，蔣青葵。」
「蔣小姐，您好。」
戚嘉懿微笑著和蔣青葵握手，蔣青葵一邊和對方寒暄，心裡卻是越發的疑惑。
她隱約知道周望是和雲上雲這家全國聞名的大律所有著某種合作長約的，畢竟之前周望需要有關的法律服務的時候，都是找的這家律所，徐文茜在魔都跑慈善基金的手續，也是請的這家律所幫忙。
可是，周望把雲上雲的律師約來斗音集團做什麼？
蔣青葵是希望周望至少能給自己一點提示的，不然顯得自己這個秘書很呆的樣子……
可讓蔣青葵不爽的是，在她給周望暗示的時候，周望這廝卻根本沒看她，只是盯著戚嘉懿發呆。
蔣青葵咬了咬牙……
我承認她是很漂亮也很有氣質，但你也沒必要失智的這麼明顯吧？
其實她倒是真的誤會周望了。
周望會發怔的原因，只是因為戚嘉懿的氣質長相，還有那副金絲眼鏡，讓他忽的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
在高中返校活動上見過一面的，那個來自魔都嘉慧醫院的同樣戴著金絲眼鏡的女博士，鍾慧蘭醫生。
二者的五官頗有一些相似之處，如果不是姓氏不同，周望都想問一句她們是不是親姐妹了。
當然，如今見慣了美女，周望的自控能力還是有長進的，他很快就收回了盯著對方的目光，率先往前走去，同時問道：
「戚律師，今天的流程繁瑣嗎，我需要做些什麼？」
「周總，不彆扭的話，您叫我嘉懿就可以了。」
戚嘉懿極有風情的捋了捋耳邊的頭髮，笑道，「大部分文件和合同都已經由我代替您簽署過了，包括最重要的入股協議等等，所以今天的流程很簡單，您只需要和董事會的成員見見面，再簽署一些內部文件，以確保股東名冊的更新，就可以了……」
在戚嘉懿解釋的時候，一旁凝神聽著的蔣青葵，已經紅唇微張，陷入了懵逼之中。
她聽到了什麼？
入股協議書？股東名冊？
等一下等一下……
蔣青葵及時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大樓，在最上方，那音符Logo和「斗音」兩個大字清晰可見。
蔣青葵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她有諸多疑問想要詢問周望，其中最大的一個就是……
周總，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畢竟這裡雖然都是斗音集團的大樓，但附近還有山火引擎、瓜西視頻等等，難說周望和戚嘉懿討論的到底是哪個公司。
還不等蔣青葵捋清楚自己凌亂的思緒，這時候，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大樓的門口，大廳之中也有一行人迎了出來。
「周總，我們又見面了。」
「金董事，怎麼好讓你們親自來一樓迎接，這太隆重了啊……」 周望哈哈一笑，走上去和為首的女人握手。
本來周望和金璐雖然那晚在半島·芙蓉里餐廳見過一面，但因為沒有說過話，其實也並不熟悉，不過昨天的時候，周望已經提前和她通過一次電話，所以雙方也有了提前的了解，此時不算太陌生。
「周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董事會秘書章軒，這位是你的老熟人，祁靈通祁總，想必不需要我再多介紹了……」
禮貌的和章軒打了個招呼，轉到祁靈通的時候，看到對方懵逼的模樣，周望只覺得頗為有趣。
「老祁，咋了這是，不認識我了？」
周望還真挺感謝祁靈通的，如果不是在杭城的時候，用【伊澤瑞爾的藏寶圖】和他「貼貼」了一下，自己此刻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了。
當然，在祁靈通的視角之中，他就很難理解周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不是說周望沒有訪問斗音集團的資格，而是周望怎麼能夠讓金璐和章軒一起來迎接他？
「不是，周總，你這……我……」
眼看祁靈通已經有點手足無措的趨勢，金璐也不再逗弄他，適時的揭曉了答案。
「周總，今天是你首次以股東的身份來訪公司，時間倉促，我們也沒做什麼太好的準備，如果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地方，還請多擔待了。」
金璐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和祁靈通解釋什麼，她只是面向周望，微笑著說道。
在周望禮節性的回應的時候，祁靈通瞬間瞪大了眼睛。
股東……周望？
周望……是斗音的股東？
祁靈通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往這方面去聯想。
斗音可不是無優傳媒，它的股權也不是單純有錢就能買到的，當初海外公司Tiktok歷經九輪融資，能參與其中的資本，哪個不是行業巨鱷，更遑論斗音集團的母體股權了……
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碰觸到的領域。
在祁靈通內心風起雲湧的時候，一旁，終於確認了什麼的蔣青葵也很不平靜。
她的心臟跳動的很劇烈，不僅僅源於周望又不聲不響的幹了一件驚掉她下巴的事情，還源於前不久周望和她的一段對話。
當時的周望神神秘秘的，說之後也許會派她去一家很大的集團公司擔任董事會成員，那時候的蔣青葵還覺得有點好笑，很大，能有多大……
但如果周望說的是斗音集團的話……
這已經是蔣青葵都有點不敢想像的位置了。
「周總，請，我先帶你大概參觀一下我們的總部……」
這時，雙方寒暄完畢後，金璐讓開了身形，向周望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周望點頭一笑，卻發現一旁蔣青葵還在愣神，他不由輕輕碰了她一下，蔣青葵回過神，只看到周望雲淡風輕的瞥了自己一眼，隨即就邁步往前走去。
雖然周望什麼都沒說，但蔣青葵分明讀懂了他眼神里的含義——
瞧你那沒見識的樣子，這才哪到哪！
蔣青葵不由抿住了紅唇，雖然很想抗議一下，可是看著在一大堆人的前呼後擁之中，朝著明亮大廳里走去的那個仿佛背影都帶風的男人，她又不得不承認……
這一刻的周望，是真的有點把她帥到了。
她對腹肌無感，也不會迷戀俊朗的五官，但面對這樣子的周望，她毫無抵抗力。
……
「啊！」
也就在周望在金璐等人的陪同下走進大廳的時候，還維持著親切笑容，拘謹的站在前台的吳莉莉和許齡月，也終於看清了被圍攏在正中的青年的長相。
許齡月只是呆怔，但吳莉莉卻是下意識發出了一聲尖叫，瞬間變得激動無比。
之前因為視角問題，她們其實沒太看清周望的臉，只能隱約看出這個讓金璐董事親自迎接的貴客，似乎很年輕的模樣。
直到此刻周望揭曉真容，吳莉莉是不敢置信，她天天舔屏的偶像居然就這麼走進了現實之中，所以沒能在第一時間控制住自己。
這一聲猝不及防的尖叫，自然也吸引了一行人的注意。
周望率先詫異的轉頭看去，其他人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本來就擔心出什麼問題，在前台這裡策應著的張姐，見吳莉莉失態，又驚又怒的她趕緊快步走了過去，低聲斥責道：「吳莉莉，你瘋了，你在做什麼？」
吳莉莉在尖叫出聲之後，就意識到自己犯錯了，她先是有點失措，但隨即，吳莉莉想到了什麼，又沒有那麼慌亂了。
她趕緊拐了拐一旁還在發怔的許齡月，「月月，是周望啊……那個，張姐，那是許齡月的朋友，所以我剛才沒控制住，不好意思啊！」
「許齡月的朋友？」
張姐微微吃了一驚，以她的級別，即便不知道周望的身份，但從這接待的規格，也能看出那一定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對方居然和實習生許齡月認識？
在張姐驚疑不定的時候，已經不害怕的吳莉莉，又帶著些激動催促起了一旁的許齡月，「月月，他在看我們哎……是不是已經認出了你，你還不趕緊過去打個招呼？」
本來在反應過來之後，已經變得無比心虛的許齡月，此時見周望果然停了下來，正詫異的朝這邊打量著，再聽吳莉莉這麼一說，她也不由生出了一絲激動。
難道周望真的認出了自己？
這麼想著，許齡月下意識沖周望一笑。
讓她越發驚喜的是，周望居然也沖她點了點頭，笑了一下。
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許齡月，一邊在心裡醞釀著說辭，一邊就要走出前台的時候，周望卻又沖旁邊的張姐和吳莉莉點頭一笑，隨即收回了目光，和旁邊的金璐談笑著，繼續邁步往前走去。
許齡月臉上的笑容一僵，身形也定在了原地。
「嗯？你不是說人家和許齡月認識嗎，怎麼看著也不熟的樣子啊……」
在一旁的張姐冷笑著質問吳莉莉的時候，許齡月看著遠去的周望，整個人已經被巨大的失望和難言的羞窘所淹沒。
尤其是，直到周望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電梯廳里，她都沒有等到那希冀之中的回眸，這讓她越發的無地自容。
「我，我去一下廁所……」
她已經聽不清一旁的張姐和吳莉莉在說什麼了，只能慌亂的說了一句，就趕緊低著頭跑了。
……
另外一邊，直到進入專用電梯裡，周望突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
一旁的蔣青葵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剛才前台那個女孩子，我感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呵，總不能是長的好看的，我們周總都眼熟吧？」
蔣青葵翻了個白眼。
「……算了，應該是我的錯覺。」
周望感覺最近的蔣青葵很不對勁，居然也學會吃醋了……
不過他也懶得糾結，擺了擺手，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