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天使與惡魔——中章

  黑色愛馬仕定製職業套裙的材質很光滑，因為是夏裝，纖薄度也有保障，總之……手感很棒。

  而正在收拾著茶桌的蔣青葵則是身形一顫，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這一刻，時間恍若靜止了一下。

  隨即蔣青葵霍然轉身，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盯著周望。

  「這是懲罰，誰讓你亂看的，身為秘書的自覺呢？」

  周望的模樣是很淡定的。

  蔣青葵張了張紅唇，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眼瞼低垂：「我知道了……周總。」

  直到蔣青葵端著茶杯離開，周望才鬆了一口氣，往老闆椅上一靠。

  青葵姐姐的氣場還是太強了點，腦子一熱的周望是有那麼一點心虛的……

  不過蔣青葵的態度也有點奇怪啊，好像並沒有很生氣。

  咳，明明就是她有錯在先，她的確不該生氣嘛！

  周望下意識的把手指放到了鼻間輕嗅，等反應過來之後，他趕緊觸電般把手拿開。

  這也太猥瑣了，老子在幹嘛！

  ……

  中午，就在辦公室里的休息間睡了一覺，等起來的時候，周望也差不多平息了早上被勾起的躁動。

  經紀人林然和攝影師十一已經在外間等了有一會兒，看到洗漱完畢的周望出來，兩人急忙站起身來。

  「久等了。」

  周望笑著沖兩人點了點頭。

  「沒有沒有，周總，我們也是剛到……」

  林然趕緊笑著擺手。

  「走吧，去哪拍？」

  「公司里就可以，場地已經布置好了。」

  周望點點頭，一聽就是在公司里，也沒再讓蔣青葵跟著，就和兩女一起，坐著專用電梯來到了無優大廈的四層。

  這一層是無優傳媒的娛樂區域，同時兼具取景功能，許多室內場景的拍攝都能在這裡輕鬆實現。

  周望等人路過的時候，還有不少達人正在這裡拍攝，看到周望出現，都紛紛湊過來打招呼。

  周望一一點頭回應，為了避免無休無止，他這一次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親和，除了少部分差點眼力勁的，大部分人還是能識趣的及時停下腳步。

  「然姐，下午好啊！」

  「哇，然姐，最近越來越漂亮了……」

  而跟在周望身後的林然，面對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的熱情恭維，也頗有點不適應。

  她在公司經紀人之中也算資歷深的，但手下拿得出手的達人也只有一個「花碎碎」，公司這個級數的網紅一抓一大把，她以前哪裡有過這種待遇？

  但現在不一樣了，就因為被周望指名為他個人帳號的運營官，別說公司其他同事了，前天她偶遇張總的時候，就連張總都主動笑著和她說了幾句話。

  最離譜的是，當初鄭總騷擾她的事情本來早就不了了之，結果主管人事考核的董總也找到了她，以獎金的名義又補償給了她一筆錢，差不多是她半年的工資……

  也就是這幾天的經歷，才讓林然真切明白了，原來「上面有人」這麼爽……

  怪不得人人都想抱大腿呢！

  她以前對潛規則這種事是很牴觸的，但現在，假設周望真的有需要，她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偷瞄了一眼周望俊朗的側臉，這位同樣熟透了的女人，感覺到了一點點濕意。

  「林然，你和小小相處的怎麼樣？」

  在林然胡思亂想的時候，周望忽的問道。

  「啊，您是說汪小小嗎？」

  林然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句蠢話，不然還能有誰？

  她趕緊點頭，一邊觀察著周望的臉色一邊說道：「挺好的，她很努力，對工作也很有熱情，我的話也基本能聽得進去……唔，我只是覺得，她以前的定位不太純粹，之後想改變一下她的形象，減少性感的部分，周總您覺得呢？」

  「可以，搞音樂就搞音樂，確實沒必要整那些亂七八糟的。」

  周望想了想又說道：「那些和工作無關的活動應酬，她不想參加的也不用勉強她，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找我。」

  「好的，周總，我知道了。」

  林然一邊應聲，一邊和旁邊豎著耳朵的十一對視了一眼，都有一種吃瓜成功的滿足感。

  看來公司里那些隱晦的傳言是真的啊，周總和汪小小，嘖嘖……

  只是想起已經回到了山城的花碎碎，林然又止不住有些嘆息和擔憂。

  她應該也已經心知肚明周望不可能娶她，但她還是做出了選擇。

  合約都解除了，周望如果只是想玩弄她，完全可以把她吃干抹淨還不用負什麼責任……

  只是不知道，她這場「豪賭」，最終到底會換來什麼。

  ……

  「周總，笑得有一點假，我們再試一條吧，您就試著回想一點有趣的事情，儘量把鏡頭給忽略掉……」

  一間布置成了教室模樣的室內，手持Sony攝影機的十一抬起頭來提醒道。

  坐在課桌後面的周望無奈搖頭，他也著實沒想到，他在鏡頭下的表現竟然會如此僵硬。

  畢竟無優之夜那麼大的場面都經歷過了，這種拍攝應該是手到擒來才對……

  「周總，這很正常，所有人一開始面對鏡頭的時候，都很難表現的特別自然，習慣一下就好了。」

  「對呀，周總您是不知道碎碎第一次拍攝的時候，走路都順拐了呢……」

  林然和十一倒沒覺得有什麼，紛紛笑著開口。

  「行，我調整一下。」

  周望點點頭。

  現在拍攝的內容，就是周望個人帳號即將發布的第一條視頻的素材，但只是前半部分，後面則會通過一個轉場的形式銜接到無優之夜的晚會上。

  周望也不知道最終呈現出來會是什麼效果，反正是林然殫精竭慮寫出來的腳本。

  公司倒也有專門的短視頻編導，但林然似乎不太信任他們，就自己上了。

  因為要拍攝的鏡頭不多，周望本來以為不會花費太多的時間，誰知道這一拍還是拍了一整個下午。

  不僅僅是因為周望沒什麼經驗，也因為林然和十一都在追求最好的效果，所以很多鏡頭都拍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接近日落黃昏的時候，拍攝才終於結束，看著兩女疲憊的樣子，周望提議道：「我請伱們吃個飯吧？」

  「其實很想宰您一頓的，但沒辦法，晚上小小那邊還有一場直播演唱，是和喵咪音樂合作之後的首秀，我和十一不能缺席的……」

  林然無奈的搖頭。

  周望聞言也就沒有勉強，只是掏出手機，給她們一人轉了一千塊的紅包過去。

  「不用不好意思，拿著吧，一千塊對我來說真的很少，就當是我請你們吃過飯了。」

  「……」

  聽著周望誠懇而又欠揍的話語，林然和十一還能說什麼，只能默默收下了紅包，權當是配合周望「裝逼」了。

  等林然和十一收拾東西離開後，周望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六點，也沒有再回辦公室，而是直接發信息給蔣青葵讓她下樓，同時讓苗纓把車開到公司門口等他。

  「曦曦，快走啦，你不是還要洗澡嗎，一會兒淋浴間就要排隊了……」

  正低頭玩著手機的周望，忽然聽見旁邊傳來一陣聲音，他下意識抬頭，隨即就是一怔。

  從四層露台的區域，幾個女生結伴走來，其他人周望都不認識，但落在最後那個穿著白色系帶收腰襯衫、黑色JK短裙，穿著白色長筒襪，露出一截嫩白大腿的女孩，正是周望已經四五天沒見到的Endme季曉曦。

  「來了來了！」

  在周望看過去的時候，本來也在低頭鼓搗著手機的季曉曦笑著抬起頭來，正要邁動腳步追上同伴，卻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周望。

  季曉曦的腳步一頓，臉上閃過了驚慌、窘迫、羞惱、無措等多種表情混合在一起的神色。

  「周總！」

  「周總好……」

  另外幾個不知道是經紀人還是什麼的角色，此時也看到了周望，趕緊拘謹的和他打招呼。

  唯有頓在原地的季曉曦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想要轉身逃走。

  周望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沖幾人點了點頭之後就徑直走了。

  「周總的氣場好強啊，不是都說他很隨和的嗎……」

  「噓，你小聲點，人還沒走遠呢！」

  聽著身邊同伴的議論，季曉曦漸漸回過神來，見周望沒有特意和她說什麼，她心中悄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生出了一些莫名的失落……

  ……

  電梯裡，周望暗自搖了搖頭。

  季曉曦這是把自己當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了嗎？

  話說那一晚，明明她比自己還沉浸，如果不是周望遲疑了那麼一下下，說不定在陳河敲門之前，她已經人沒了……

  不過女生的心思向來複雜，即便如今的周望已經算是「經驗豐富」，但還是時常感覺自己把握不住。

  哪怕是他認為最了解的姜沫和蘇雅婧，其實他也不敢百分百斷言，一定能猜到她們在想什麼。

  雖然十分好奇季曉曦頭頂的那個「彩虹色感嘆號」到底代表著什麼，但鑑於自己明天就要離開杭城，也只能隨緣了。

  至於上次的事情，作為補償，周望已經主動幫Endme升級了合約，所以他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就當是扯平了。

  叮！

  隨著電梯來到一樓，周望正向門口走去，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

  「周總？」

  周望詫異的轉頭，就看到一道人影從大廳會客區的區域站起身，快步向自己走來。

  「哦，你是來找季曉曦的吧？」

  看到陳河，周望並不意外，只是點了點頭。

  已經伸出雙手的陳河，見周望並沒有和自己握手的意思，有一瞬間的尷尬，但很快又被笑容遮掩。

  「對，她前幾天身體不舒服，一直在家裡休息，今天才正式來公司簽約，我就想著來接她下班，然後一起去吃個飯慶祝一下什麼的……」

  「那是得好好慶祝一下，恭喜啊……我就先走了。」

  周望淡笑著點點頭，就欲轉身離開。

  「周總，您是不是忘記通過我的好友申請了……那個，我擔心是您沒看到，還特意點了三遍。」

  見周望要走，有些急切的陳河趕緊問道。

  「哦，是嗎？」

  周望故作驚訝，「那可能是我漏看了，回頭我再看一眼吧，那就這樣。」

  陳河雖然年輕，但能從渾濁的模特圈闖出來，肯定是不蠢的，他自然聽得出來周望明顯是在推脫。

  陳河有些急躁。

  他花費了幾個月時間爭取出演的《楚天遙》第二季，馬上就要公布最終選角了，而現在還沒收到任何信息的陳河，知道自己已經落選了。

  結果沒出來的時候，陳河始終還抱著那麼一絲僥倖，當一切塵埃落定，最後一絲幻想也被打破，陳河的不甘心也膨脹到了極點。

  憑什麼啊！

  他忍受著鋼絲球的反覆洗刷，討好了那位艷姐好幾個月，才換來了一個這麼珍貴的試鏡機會……

  可現在卻一切都落了空。

  他知道原因。

  並不是那位艷姐不足以說服大夏影視的馬總，而是對方不願意為了自己耗費那麼大的力氣，能推薦自己試鏡，已經是對方丟過來的肉骨頭了。

  根結在於，作為江浙滬時尚圈的話事人之一，像自己這樣的所謂小鮮肉模特，對方根本就不缺。

  如果不是自己費盡心思，強忍著噁心看了無數電影，變幻著法子去討好對方，說不定那位艷姐早就對他膩了……

  或許，也是怕自己成功進入影視圈之後，會脫離她的控制吧？

  其實他從對方手裡得到的也不少，那麼多的走秀資源，還有各種平面GG，已經讓他賺到了七位數的錢。

  可這點錢，在紙醉金迷的一線城市，夠幹啥，能幹啥？

  尤其是身處這個圈子，陳河見識了太多階層之上的風景……那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他也希望有一天，自己成為揮動鞭子的那個人，能讓那些總是冷著一張臉的所謂名模乖乖跪下，心甘情願的爬到自己腳邊，任自己肆意鞭撻……

  而現實卻是，因為他接連發了好多次信息，大夏影視那位負責選角的導演已經把他給刪了。

  今天來無優傳媒，雖然是為了接季曉曦下班，但陳河其實也想過，會不會遇到周望。

  他知道周望肯定是個大忙人，所以也只是那麼一想，結果沒想到還真讓他撞見了。

  這是什麼？

  這就是命運的啟示啊！

  所以陳河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就這麼輕易讓周望走了。

  上次季曉曦都不知道已經讓周望占了什麼便宜，現在再讓周望走了，他不是白「付出」了嗎？

  「那個，周總……您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個飯？」

  急中生智的陳河提議道。

  又一次被陳河攔住去路，周望無奈的搖頭，他正要拒絕，卻突然愣了一下。

  而見周望一時間沒有說話，以為周望心動的陳河趕緊趁熱打鐵：「我訂的是一家很有名的法餐廳，那裡位置還挺難訂的，正好曉曦合約能升級，也是受了周總您的照顧，我們本來也要找個機會感謝您的……」

  陳河在巴拉巴拉的說些什麼，周望其實沒太聽清，他正在查看著系統的提示。

  是的，周望也很納悶，系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彈出提示……

  叮！

  【因「神話棋盤-臥龍之境」的加持，宿主觸發奇遇，開啟隱藏回合：天使與惡魔——中章：靈魂的低語。」

  【已自動綁定奇遇對象：季曉曦】

  【你是否已準備好再次窺探真實？】

  【隱藏回合將於「1小時23分後」開啟】

  【如選擇完成該回合，請於倒計時結束之前到達以下地點】

  【AmbréCiel珀·餐廳.gps】

  ……

  周望愣怔了一會兒，才消化完了這其實很簡短的信息。

  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畢竟距離第一次「隱藏回合」的開啟，其實已經隔了不短的時間，他也很久沒聽到這個詞了。

  同時他也恍然，原來季曉曦頭頂上那個「彩虹感嘆號」，原來是隱藏回合的提示。

  在他剛到杭城「神話棋盤」降臨的時候，系統就有過說明，「神話棋盤」就意味著該城市的地圖裡至少會提供三個以上的初始隱藏回合。

  沒想到其中一個，就應驗在Endme身上。

  只不過……為什麼隱藏回合的觸發開關，卻是落在她的男友陳河頭上呢？

  「周總，周總？」

  而此時，見周望一直沉默，似乎還有點走神的趨勢，陳河忍不住又出聲喊了兩句。

  「你說的那個餐廳，是不是叫AmbréCiel珀·餐廳？」

  「啊，周總您怎麼會知道？」

  陳河明顯吃了一驚。

  陳河的回答也讓周望完全確定下來，他笑了笑說道：「杭城有名的法餐廳也不是很多，我隨口猜的。」

  「倒也是，那是杭城法餐廳里唯一一家米其林一星，確實不難猜。」

  陳河恍然道：「那周總您看……」

  「也行吧，不過還是我請你們吧……」

  「那怎麼行！」

  一聽周望真的答應了，陳河大喜過望之餘，趕緊搖頭，「說好了是我們感謝您，怎麼能讓您破費呢，這頓必須我來！」

  「到時候再說吧，你們開車了嗎？」

  「開了，我借的朋友的車，周總您……」

  「那我自己過去吧，一會兒餐廳見。」

  「好嘞好嘞，周總，我訂的時間是七點，您直接過去就行，我再等一下曉曦，餐廳的位置我發給您……」

  「嗯，好友申請我已經通過了。」

  一聽周望終於加了自己的好友，陳河更是暗暗為自己點了個贊。

  幸虧他機智，臨時提出了這個邀請，否則可以預見，他基本是不可能加上周望的微信了。

  ……

  杭城AmbréCiel珀·餐廳，位於西湖的西北側，周望每天回家必經的天目山路附近。

  這家餐廳在特定圈子裡的名氣是很大的，原因有好幾個。

  其中之一，是來自於米其林的評級，杭城目前有十一家米其林，清一色的都是一星，所以這家珀·餐廳其實就象徵了杭城本地最高水準的美食出處之一。

  而它的主廚Alan Yu也很有名氣，是米其林三星廚師之中少有的華裔。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這家餐廳的位置了。

  它位於某家美妝品牌公司總部的一樓，也就是說，它實際上建在了寫字樓里。

  不過「珀」這個字本身也說明了它的來歷，這家餐廳本就是該國產美妝品牌和米其林主廚的跨界聯創，所以餐廳建在公司總部，也就不足為奇了。

  晚上7點05分，苗纓駕駛的勞斯萊斯駛進了大廈的地面停車場，在保安的指引下停進了畫線的內部車位。

  「老闆，到了。」

  苗纓的聲音從前排傳了過來，讓正低頭翻閱著雜誌的周望抬起頭來。

  「青葵，你確定不和我一起進去嗎？」

  周望問身邊一路上沒怎麼說話的蔣青葵。

  「我沒什麼胃口，如果您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蔣青葵搖頭。

  雖然偶爾會和周望開開玩笑，但蔣青葵關鍵時刻總是拎得清的，至少此時她就能聽出，周望的邀請毫無誠意……

  雖然有一點奇怪，因為蔣青葵知道是一對伴侶請周望吃飯，理論上沒什麼需要避諱自己的，但蔣青葵也不可能事事都去探究，這種時候，她知道自己只要乖乖的消失就好。

  「行吧，那讓苗纓先送你回去……青葵。」

  正要下車的周望想了想，又回頭叫住了蔣青葵。

  「嗯？」

  「你今天是不是有一點生我氣？」

  蔣青葵一怔，隨即意味不明的眨了眨眼睛：「您為什麼會這樣問？」

  「你說呢？」

  「抱歉，老闆，我無法回答您這個問題。」

  蔣青葵沉默了一下開口道。

  「為什麼？」周望有點納悶。

  「如果我說我不生氣的話，可能會助長您的氣焰，讓您越加的放肆，但如果我說我生氣了的話又不合適，您畢竟我的老闆，我還要靠您吃飯呢，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蔣青葵輕輕一笑。

  「……沒毛病。」

  對於蔣青葵清晰的邏輯，周望只能豎了一下大拇指。

  他想了想，然後示意蔣青葵等一下，自己下了車繞到背後箱，片刻後捧著一個原木打造的小箱子走了回來，遞到了蔣青葵手中。

  「給你的。」

  蔣青葵先是不明所以，等一低頭看到木盒上那形似「雪花」的標誌的時候，蔣青葵不由手掌一顫。

  「百達翡麗？」

  她認知的奢侈品都比較大眾，對於高端鐘錶品牌更是只知道三個，但恰好，PATEK PHILIPPE就是其中之一，另外兩個就是基本人人皆知的勞力士和女性會關注一點的卡地亞了。

  「嗯，就當是賠罪了，早上的事情別放在心上。」

  周望隨口說道。

  蔣青葵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周望後，低頭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表盒。

  隨即，一隻表圈鑲嵌了碎鑽的女式鋼帶手錶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百達翡麗5087女表，附上手效果圖）

  「我……」

  蔣青葵其實是想拒絕的，但周望的禮物送的實在太合時宜。

  為了形象和工作考慮，她最近正好在盤算要入手一隻表。

  才替周望工作沒多久，她也只剛拿到了一個月的工資，低倒是不低，加上獎金，就算扣掉稅也有小十萬了。

  但女生嘛，日常開銷本就比男生誇張，越是活得精緻的女生越是如此，所以在買表這件事上，蔣青葵還是有點拮据的。

  她原本看中的是卡地亞的藍氣球，但徐文茜戴的就是那款，她又不想和對方撞，其他的款式顏值上不符合她的審美，更貴的她暫時也買不起，所以整個境地還挺尷尬的……

  而誰，又能拒絕一塊號稱表中王者的百達翡麗呢？

  說來也是好笑，當初入職的時候，她還試圖牴觸周望送來的一切糖衣炮彈，可是……

  保時捷帕拉梅拉真的很好開，來自愛馬仕的職業套裙也真的很好穿，再加上好似提前跨越了階級所滋生的小滿足……

  習慣了之後，她甚至都已經有些看不上自己衣櫃裡原本的那些衣服了。

  帶著複雜的心情，蔣青葵終究還是遵從本心的點點頭：「這塊表我很喜歡，謝謝您，周總。」

  「不客氣，如果你不喜歡鋼帶的話，錶帶還有皮質的，視覺效果會更柔一些，但我覺得鋼帶應該蠻符合你的氣質。」

  周望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從表盒裡拿起了手錶，就要幫蔣青葵戴上。

  蔣青葵任由周望撥弄著自己細滑而修長的手，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等手錶戴好，蔣青葵自己看了看，眉眼也忍不住彎了彎。

  這塊表是真的很好看啊……

  「青葵姐姐，看在我送了你價值二十多萬的禮物上，所以你要不要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生氣？」

  在蔣青葵還在愣神的時候，周望突然湊近了一些，貼著她晶瑩的耳垂低聲問道。

  蔣青葵身體一僵，隨即撇過了頭去，明知道在自己已經說了兩種假設的情況下，更不應該去回答這個問題，可或許是手腕上冰涼的觸感吞噬了她的理智，片刻後，她終究是無奈的咬著嘴唇，輕聲回應：

  「我……沒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