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幾章 這隻血魔不太冷

  第69章 第六十幾章 這隻血魔不太冷

  冷冽的江水浸透全身,全身毛孔刺激得一下子收縮。

  越向下潛去,江水越暗越靜,暗流越多,壓力從四面八方而來慢慢增大,最後甚至會分不清上下。

  潛到二十米左右,就已經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江底和江面都是昏暗一片,一切噪音都消失了,水下的世界靜悄悄的,只有愈發刺骨的江水隨著他下沉而撫過皮膚。

  湘江不深,就算現在汛期,這裡也才四十多米。

  正常人的裸潛記錄好像都有近百米,更何況他們這種不正常的人。

  他估算了下位置,潛到一半,扔掉石頭,遊了過去。

  隨著接近,一陣透骨的冷意逼近;

  這裡的水溫已經變得奇詭的透冷,百米之內幾乎沒有魚類靠近。

  那裡有一塊散發寒芒的巨大冰塊,上面是凍神傷骨的屍冰,裡面的靈爆發出來,能瞬間把方圓數百米內活水凍結。

  冰塊內是一頭實力極強的血魔。

  血魔這種妖怪,妖如起名,是以血為生的妖魔。

  而且他們普遍實力強大,能見著的幾乎都是高級妖怪,生命力頑強,難以消滅,在古代時偶爾會造成很大的轟動,什麼一村子人,雞犬不留,第二天村民發現家畜全離奇死光。

  而且血魔智商很高,因為身形跟人類接近,只要不破壞規矩,他們利用自己的頭腦總是能在人類社會得到金錢和地位。

  但是這些妖怪有過一段悲催的時間,只因某本古籍記載:西嶺有鬼焉,形同人,目赤而生獠牙,晝伏夜出,好食人血,食之延年益壽。

  食之延年益壽……

  這種靈力糾纏構成的妖怪,在歐洲也有,只是因為不同的規則秩序,表現形式有點不一樣,人家那裡叫吸血鬼。

  想一想下面那傢伙,東方吸血鬼,基本能有個概念了。

  高貴,陰冷,妖艷、美麗。

  他們用冰冷和輕蔑的視線打量著世人,然後把手中斟滿鮮血的夜光杯一飲而盡,跳到桌子上面看著驚慌失措的賓客,所有人都在他的戲弄之中,只是為了有趣。

  近了,風無理看到一塊散發著寒氣的巨大冰塊,靜靜沉在水底。

  他皺了皺眉;

  因為本來應該把這傢伙全身凍在冰內才對。

  但是現在,這傢伙脖子以上的冰居然已經解了,一顆腦袋露了出來。

  還在很努力地舔著脖子下面的冰,企圖把它舔融化。

  他大概是注意到來人,皺眉扭頭看去,剛好跟一臉驚奇的風無理視線對上。

  看到這個少年,他瞳孔地震,張開嘴就要說話,可是啊啊半天水介質傳不了聲。

  風無理聽不清,他倒是喝了一肚子水,閉上嘴後,用簡單的傳音靈纏,風無理總算聽清對方的話。

  「嫐你媽媽別,你哦該咯,腦瓜子有殼是不是,麻溜的放了老子!」

  這隻郡沙抓的血魔還帶點川音。

  風無理寧願沒聽清。

  他用不了靈纏,傳音這種小法術也用不了,這種感覺就是他知道這道題答案,但是下不來筆。

  但是他有別的辦法。

  手中的玉鐲逼出絲絲涼氣,在他前面的水域,結成幾個大字的寒冰。

  「你壞了規矩,現在還不能放伱。」

  「麻子規矩?麻子麻子規矩?」他一臉欠揍的樣子。

  風無理又重新凝了一行字出來。

  「公司的規矩,會社的規矩,仙人們的規矩,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你麻子意思?就那幾個臭魚爛蝦,我沒把他們那血吸乾就給你們規矩面子咯,你知不知道我為福蘭做過多大貢獻?還放我不得?你不放老子下來幹嘛?」

  「售後處理,下來看看您怎麼樣了。」

  「呸!公司的走狗!」

  他還在試圖給風無理吐口水,有點像神經病,虧長著一張堪比吳彥祖的帥臉,卻儘是做著沙雕的事。

  「您跟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不放就不放,誒!這裡水溫就剛剛好,我在這呆著巴適得很!我告你你再不走,等我出去了天天朝你家扔蛤蟆。」

  「稀罕上人家了?」

  「我稀罕你個傑寶!」

  「那姑娘都被你吸到貧血了,像你這樣的妖怪,可以去找公司和會社,正規途徑的血還是能提供的。」

  「那是她自願的!」血魔沉著臉。

  「被你吸食血液會感覺愉悅……你確定她是自願的?」風無理平靜道。

  「越是心存死志之人的血液越是美味,她若不是自願,老子還不願喝呢!」

  「那你襲擊的那幾個人呢?他們不是自願的吧?你襲擊那幾個人,是那女生的『常客』,行男女之事時身體也會產生快感,照你的說法,那個女生應該也是『自願』的。」

  「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來只是給你說一聲,你那天造成嚴重干擾社會秩序,對你的處罰也下來了,念在初犯,在湘江底呆三個月,下個月我就放你出去。」

  血魔哦豁了一聲,「牛逼啊兄弟,那麼多字都凝出來,就是字丑了點。」

  「……」

  風無理懶得管他,朝他點頭示意,往江面游去,不管這沙雕的破口大罵。

  血魔見這個人類游遠了,呸了一聲,低頭打算繼續舔脖子下面的冰。

  居然被一個小鬼頭給弄了,為了血魔一族的顏面,不允許他乖乖等別人放自己。

  他立志一個月內就把這冰舔化掉,來捍衛血魔的臉面!

  ……

  破開江面後,風無理大吸了口氣,發現下雨了。

  豆大的雨打在臉上,江水渾濁迅猛,他身體在江中一沉一浮,難以自控。

  那天那四人可能也是遇到這樣的天氣,其中一人戲水時失足,另外四人去救,結果都搭了上去。

  夏天發大水,還是少點到江河邊吧。

  他去取過電瓶和手機,往香燭鋪趕回去。

  下了湘江路回到市區,因為下雨,街上行人慌張,路上的車不斷按喇叭,此起彼伏,他反正渾身濕透了倒是顯得慢吞吞的。

  雨聲嘈雜,但亂中有序,一滴雨落觸碰到東西後碎成無數水珠,在燈下泛著銀光,連成一片後像是給這座城市的一切事物都披上一件銀紗,雨幕之下城市的光也變得朦朧。

  打著傘的人形色匆匆,商場邊躲雨的人憂愁地看了眼夜色,街上傘碰著傘,每個人都有要去的地方。

  風無理也披著銀紗而回。

  香燭鋪早就關門了,他上去二樓,渾身滴著水。

  女僕裝的小狐狸邁著小短腿,從客廳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像迎接一家之主開門回來的小狗狗,身後一條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晃個不停,白絲小腳和白棉手套可愛到犯規了。

  「風無理大人!你怎麼淋成這樣啦!快先去洗個澡,等一下要著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