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灌醉謝潔姝
在一句句喝彩聲中,尺鳧圓著一張膨脹的臉,雙手捧著麥克風又在上面唱了幾首老歌。
《外婆的澎湖灣》
《我的祖國》
《瀏陽河》
這個小妹妹可太好玩了。
長相也是非常討喜,眉目沒完全長開便能看出是一張美人的臉,此時臉上嬰兒肥還未褪去,一張白生粉嫩的包子臉便讓人覺得十分可愛,而她明明是那種可愛的甜妹,卻總是板著臉,把嚴肅二字寫在臉上。
就連唱歌間奏輕輕搖晃身子,輕點腦袋卡節奏這樣明明十分乖巧可愛的動作,她也是皺著眉一臉威嚴滿滿——誰唱歌時身體跟著節奏律動都是一臉嚴肅啊!?
還有唱的歌也完全不符合她得外貌,選的全都是些經典老歌,在他們認知里這個年紀的小妹妹不是應該追什麼XO(E不發音),TF男孩一類的,而她選的歌卻又都很符合她『故作老氣』的嚴肅風格。
這種反差之下,讓人忍俊不禁,只覺得這個妹妹也太可愛了吧。
風無理班裡的同學都覺得可樂了。
而且尺鳧很漂亮,大家都喜歡漂亮妹妹。
風無理感覺她現在就像被班主任帶到了學校班裡的孩子,然後被班裡的崽子逮著玩一樣,特別是女同學,瞬間就母愛爆發恨不得抓起來抱來抱去,熱情程度仿佛沒見過小朋友。
風無理則像個家長,拿著手機在下面忙著錄視頻拍照,一臉『我家孩子真可愛』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他們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進了兩個公主和少爺。
這種包廂好像確實有這種陪酒陪唱服務,而且還是固定的,班裡同學全都當樂子和新奇玩意看待,蘇洄過來欲言又止,風無理表示不用說了。
他臉黑黑出去跟前台表示不需要其他服務。
又過了一會兒,包廂進了兩個喝得有點多的年輕人,大概是走錯的,但是看到某個銀髮美少女後口花花調戲了幾句。
也被風無理送了出去。
他感覺自己像個門神。
又過了一會兒,包廂門又被打開了,進了一頭威風凜凜的北極熊,巨大的身影逆著走廊的光,一手推門也不忘一手叉腰。
風無理心好累。
班裡的人都一臉懵,表示還有這種服務?不穿成剛剛兔女郎改穿北極熊玩偶服是吧,都是動物好像也沒差,剛剛能露都露,現在就露了一張臉好像倒是能接受。
等看清臉後,都震驚這北極熊的顏值,我靠,什麼神顏!
風無理說:這個是認識的朋友,剛剛在商場派傳單下班過來玩,詢問是否歡迎,不行的話他當前兩波人一樣趕出去。
「別扒拉吾輩!吾輩也要唱歌!」
下面同學連忙勸:
「哎哎,認識的就一起玩唄!」
「對啊對啊。」
「哪裡會不歡迎的。」
夜姬如願以償拿到麥克風,她剛剛在下面看尺鳧就是對著這個東西說話,聲音就會變得很大。
她不禁覺得自己好厲害,聲音變得超級大!果然,吾輩才是最屌的!
風無理看她對麥克風嗚哇怪叫,很無語:「你會唱歌嗎?」
「吾輩,吾輩會唱!」
於是包廂里的畫風再次變了。
這感覺比他們一群大學生去唱k要有意思的多,前有可愛妹妹一臉嚴肅唱懷舊老歌,後有長相非常牛逼的冷臉小姐姐,穿著一身玩偶服唱兒歌。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
「喜羊羊~美羊羊~暖羊羊……還有什麼羊來著,別看我只是一隻羊!」
「我是一隻貓~快樂的星貓~」
「早安喵~午安喵~晚安喵喵喵~」
夜姬唱歌絕對不能說好聽,更像是拿著麥克風然後喊,但是這種兒歌好像不需要什麼技巧,喊著也成。
而且她聲音好聽,人長得又牛逼。
下面一群處男大學生都很給面子。
風無理看一眼尺鳧去哪了,發現她下來後坐在果盤面前,手裡捏著根牙籤,趁沒人注意自己,手上動作快到能出現殘影,唰唰唰地飛快刺中一塊水果然後迅速往嘴裡塞。
有酒水,也有人找到了篩盅。
篩盅和骰子碰撞聲,裝滿的酒水溢出落到玻璃台上。
風無理不會玩,從小王西樓就管他管得嚴,不可能給他接觸這種東西,但管得嚴卻沒有激發他的反叛心理,雖然平時經常當個『逆徒』,但是某種程度來說風無理確實很乖的,起碼王西樓說什麼,他都會乖乖照做,即使他已經知道王西樓吩咐的一些東西其實很沒必要,也不會違背她。
「不過去玩嗎?」謝潔姝拿著瓶威士忌過來,一手端著杯子在他旁邊坐下。
她整個人忽的放鬆下來靠著沙發,她的臉已經有些紅了,看來雖然和王西樓一樣愛喝酒,但這具身體可沒有王西樓那樣的好酒量,一雙比王西樓長一截的大長腿翹交疊在一起,倒了杯威士忌,冰塊在玻璃杯浮動碰撞後,被她一口喝了一半。
風無理看了她一眼,她現在氣質活脫脫影視劇里的惡毒女二形象,這一類角色有個共通點,雖然是壞女人但是顏值特別高,讓人討厭不起來。
「不會玩。」
「嗤,沒看出來你還是個乖寶寶啊。」因為酒精,所以她說話語調跟平時不太一樣。
「不會搖骰子是件很丟人的事嗎?」他倒沒有諷刺的意思,只是疑惑而已。
謝潔姝被咽了一下,看他一眼,隨後很認真說:「對,就該這樣,男人接觸這些多了就會學壞,在這種場所年輕人跟酒精沾上後就會變得奇怪,大家都會換了一副面孔,感覺就像來到另一個世界,在正常世界不被允許的很多事情,這裡的氛圍卻告訴你不用在意那些規矩,人是很容易被環境影響的,我倒希望你當乖寶寶。」
「還錢,暑假借你的錢還沒還。」
她又被咽了一下。
這話題轉變也太大了,但是債主就是大爺,剛剛還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姿態,她馬上變得乖巧起來,給風無理倒了杯酒,低眉順眼:「老闆請再寬容我幾年。」
風無理沒好氣白了她一眼:「我不喝酒。」
「咦?」
「酒量不好。」
「那就得練啊!」她果然喝得有點多了,說話和平時相比明顯有些不一樣。
「你喝太多了。」
「還好吧,我感覺。」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喝得有點多,揉了揉臉,把杯子放下,呼吸變得很綿長,試圖用深呼吸來感知身體進而對自己作出一番調整。
「上次你好像也泡吧去了,你經常在外邊喝伶仃大醉嗎?」
「那怎麼可能,我最多就在家裡喝,在家裡抽菸的話味太大了會被老爸老媽發現,但是工作時不整點什麼又淡得慌,就一邊剪輯視頻,剪vlog或者給照片P圖的時候一邊喝點啤酒,醉了倒頭就能睡。」
明明剛放下手中酒杯,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閃現到了她手裡,噸噸噸地灌了一大口。
她想把鞋子脫了然後盤腿坐,但這終歸不是自己家中,也不是他家中。
風無理能隱約看到一點王西樓的影子,但王西樓一瓶牛欄山噸完一般還能打個飽嗝,砸吧著嘴啥事沒有,開小電驢出門買菜。
她才幾杯洋酒就臉似火燒。
「那你現在還喝那麼多。」他問。
「這不是你在嗎?」她一臉鄙夷:「我要是醉了你不會不管我吧?我告王西樓去。」
風無理面無表情:「你確實有點醉了。」
她起身:「走,帶你搖骰子去。」
「你在班裡的人設不是安靜女學神嗎?」
她一臉別提了的樣子:「以前凹人設是為了釣舔狗,我現在重操舊業你怕不是吃醋吃到飛起。」
不愧是壞女人,輕易說出如此炸裂的話。
風無理還是得反駁:「我吃什麼醋?」
「真的?」她半醉半醒,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不然呢?」
「別裝了,你眼裡的占有欲,都恨不得在我身上刻字了,跟王西樓涉及的一切你都會特別在意,我都快懷疑是不是她在你小時候給你下蠱了,對了,跟你說一下,作為一個喝湘江水長大的女人,『我』確實會下蠱。」
這個話題似乎讓她來勁了,伸出一根手指,說:
「我代入了一下她,發現那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肯定得下蠱啊!乾脆就下同心蠱,唔,同心蠱不行,同心蠱的話你要是變心了得受噬心之痛,她肯定不捨得,估計下的是子母種情蠱,每天趁你睡著就偷偷遛進你房間給你種一點,然後等你慢慢長大後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完全迷戀上我了。」
「……」確實像王西樓會幹出的事,小時候還被『夜襲』過無數次,不會是真的吧?風無理居然一時無法確定。
她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她喝了酒,所以風無理分不清她的話是真的還是玩笑話。
風無理臉上沒什麼表情,這個時候,說多錯多。
他決定不和酒鬼多計較。
而謝潔姝開始催促要不要過來玩搖骰子。
還真如她剛剛所說的那樣,她喝醉了自己能不管她嗎,顯然是不可能,他只好嘆了口氣跟了過去那邊。
他們走過去,鄭傳博就讓開了位子,跟風無理說:「誒?剛剛叫你你不是說不會玩嗎?」
謝潔姝笑著坐下:「反正在那邊坐著也沒事幹,婷婷給我遞兩個篩盅過來。」
婷婷應該是信科院顏值第二的小美女,旁邊還有位他們隔壁宿舍的妹子,搖骰子裡七個人就他們兩個女,不止是他們班,整個院都是女少男多。
風無理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鄭傳博:「她喝大了,非要過來玩。」
剛剛還語氣輕佻,在風無理面前放浪形骸的銀髮女子,此時來到同學們面前,好像突然醒酒了一樣,但一些肢體動作還有反應表明她其實受著酒精影響,只是強裝罷了。
風無理也坐下:「我真的不會,能不能講一下規則?」
玩法原來很簡單,規則一講他就明白了,有點像每個人輪流去給氣球打一下氣,看這個氣球什麼時候爆,但是跟給氣球打起又有所不同,還要看每個人報數時的微表情,有沒有撒謊,誰在撒謊,還有自己幾個骰子都是什麼點數。
其實一輪兩輪下來風無理就找出規律,只要不做出頭鳥,沒人針對的情況下,一般都能苟住。
也是比較有趣的遊戲。
但是偏偏有人針對風無理。
某個銀髮臭妹妹在自己上一家,老是往一個很危險的數上報,風無理要是不開她的話,下一個輪到自己就更危險了,把她開了一般都是果然不夠點數,她便要喝,而風無理不開她,換一個數加點繼續報,她就會迫不及待劈他,往往打開所有篩盅後居然真的夠,還是她喝。
有人喝酒就有人起鬨。
謝潔姝很漂亮,燈光昏暗,一頭銀髮更似仙女。
她喝酒起鬨的人就更多了。
謝潔姝並不是有意針對他,只是想灌他喝兩杯,也不用喝多,她知道這人酒量差,五百年前喝那些度數還沒啤酒高的濁酒都能醉,他要是喝多了自己又醉了沒人看著可就不好了。
哦不對,尺鳧那傻狍子還在那邊唱歌,她一個就能把他們兩個扛回去。
她只是覺得,自己酒桌上少說也經歷過大風大浪,搖骰子猜色子更是磨鍊得出神入化,而他不過一個從小被王西樓管教,酒都沒喝過幾杯的毛頭小子。
還想跟本小姐斗!
又猜錯了——
她皺著眉,似乎在思考哪裡不對,其實大腦已經糊成一團,思考也變得格外混沌。
風無理終歸會心疼她,嘆了口氣,「算了我喝吧。」
只要喝酒就會有人起鬨。
婷婷在勸:「姝姝別玩了,你都醉成什麼樣了。」
尺鳧店長剛又上去唱了兩首,唱得口乾舌燥,下來喝水。
一杯龍舌蘭當水喝,旁邊幾個同學剛想說這是酒,便見這個小妹妹把那麼烈的洋酒當水喝,喝完還咂巴下嘴,屁事沒有。
她皺著眉一看,那邊那兩人喝那麼嗨,就過去阻止:「不准喝了,你們兩個。」
風無理表示他沒喝多少,事實上算上替她喝的這杯他才喝了三杯而已。
「我也沒喝多少。」謝潔姝幾乎喪失意識了還在強撐。
風無理讓尺鳧扶她到那邊坐著吧。
「我,我想上廁所。」她連起身都歪歪扭扭的,幸好被尺鳧店長一伸手抱住。
尺鳧板著臉,扶著她離開,看了看:「廁所好像有人啊。」
「外邊也有,我去外邊的廁所。」
尺鳧攙扶著她,雖然短胳膊短腿的,比謝潔姝矮了一個頭,但要不是這裡人太多,尺鳧能把她公主抱起來送去廁所:「你這都醉成一攤泥了,喝那麼多幹什麼?」
「嗚嗚,我想灌他喝的,結果自己喝成傻逼了。」在好姐妹面前她變得更直率了一點。
尺鳧頓時板著臉:「你惹他幹嘛,我平時和他斗也只是,也只是旗鼓相當,偶有勝負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