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魄奴性格惡劣

  第149章 魄奴性格惡劣

  郡沙,舊城區菜市場。

  今天天氣涼爽,下午的菜市場天空,陰雲連綿,這場雨醞釀了好幾天,總算要下了。

  一個一臉冷意的黑長直美少女,抱著一隻北極熊玩偶,在菜攤子前久站不走。

  賣菜大叔給人搭了把蒜,古怪地看了這好看的姑娘一眼,尋思這又是搞什麼過場。

  等到走了這一波客人,大叔坐下磕著瓜子,摸了把手機,那姑娘還一臉苦大深仇地看著她的攤子。

  「丫頭,你是要買什麼菜不是?」

  夜姬冷笑不說話。

  大叔磕了片兒瓜子,跟她對視著,又像是只是在放空自己,看著兩人之間的空氣,只是機械重複嗑瓜子的操作。

  菜市場像嗡嗡個不停,亂中有亂,吵得人心煩。

  一個六七歲的包子臉小女孩,小碎步跑了過來,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裡裝了菜。

  周圍人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傢伙,不論男女都是一臉姨母笑,但完全沒在意小女孩身上的毛茸茸大尾巴和狐耳。

  綰綰牽過夜姬的手,盡力扮演姐姐的身份。

  「夜姬大人,可以走了,我們回去吧。」

  「太慢了,吾輩等了你好久。」

  「雜糧店剛剛人太多了,綰綰擠不進去呢,在外邊等了好久才買到。」

  「吾輩餓了。」

  「老闆送了我一顆蜜棗,夜姬大人給你吃吧。」

  綰綰牽著她的手一起離開,風無理大人出發前跟她說過,綰綰是姐姐,要照顧夜姬大人。

  「吾輩才不要什麼蜜棗。」

  「很甜的。」

  「吾輩要吃世上最甜的東西!」

  小狐狸想了想,把蜜棗拿出來,告訴她這個是世上最甜的東西,夜姬很滿意地接過了。

  一高一矮兩人出了菜市場。

  空氣中濕氣很重,蜻蜓和鳥都飛得很低。

  路上的行人都變得匆忙起來。

  「快下雨了,夜姬大人我們快走吧。」

  綰綰拉著夜姬的手,往家跑,路上遇到一隻大黃狗,蠢貓害怕地縮到綰綰身後,雖然綰綰也很害怕,但還是護著夜姬一點點挪動。

  那狗盯著兩隻小可愛不放,它一丁點動作都讓兩人不敢動。

  直到一個路過的大叔,一腳把那黃狗趕走,夜姬和綰綰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一滴雨砸落在地面,碎成無數瓣。

  綰綰抬頭看了一眼灰沉沉的天空。

  「夜姬大人快跑!」

  下一秒,嘩啦啦的雨把一切聲音都壓了下去。

  兩人跑到路邊建築物前躲雨,背靠在一根柱子前,綰綰掏了掏菜籃子,裡面有蘿蔔,腐竹,半邊鹽焗雞,還一包壓在最下面的小餅乾。

  小狐狸有些苦惱,今天出門忘記帶傘了。

  兩小隻蹲著抬頭看著天空,這場雨不大但很涼,立秋早就過了,只是南方秋天來得晚一點。

  秋雨了。

  雖然沒有夏雨雷鳴陰翳,小貓咪情緒依舊會不怎麼高漲。

  站了起來,繞著背靠的柱子後面,再從前面出來的時候,沒有什麼黑長直美少女,只是一隻小黑貓踩著步子。

  她跳到了綰綰膝蓋上。

  綰綰愣了一下,放下菜籃子,然後眯著眼睛像是偷偷的笑,有點肉乎乎的手撫著她的毛髮

  「無理和王西樓什麼時候回來。」

  「夜姬大人想他們了嗎?」

  「想的。」

  小狐狸動作一滯,覺得自己聽錯了,還以為夜姬會說,才不是想他們呢,吾輩一點也不想他們的,之類的話。

  但是現在小貓咪嫣兒吧唧的,居然承認了。

  路邊走過的人,會忍不住看一眼在這蹲著躲雨的,身邊還放著個菜籃子,並著腿,小小一隻縮在柱子前。

  懷裡有一隻黑貓。

  還跟貓說話;

  小孩子的純真,一下子擊中路人心裡某處柔軟。

  雨聲滴滴答答,有種涼嗖嗖的感覺,人行道邊邊水匯聚成流,路邊每輛車疾馳而過身後都帶著白霧,雨水順著行人的傘架細股細股地躺下。

  「今晚就回來了。」

  「為什麼不能帶上吾輩和綰綰呢?」

  剛剛淋了點雨,小狐狸臉上有些濕噠噠的,夜姬在她懷裡扭動,然後去舔小狐狸的臉,想幫她舔乾淨。

  綰綰覺得痒痒的,她想了想道:「風無理大人和王西樓在約會,帶著我們會不方便的。」

  「約會是什麼?」

  小狐狸試圖給夜姬講明白,約會,結婚,生子等一系列東西。

  她是蠢了點,又不是傻子,好幾次當著她的面牽王西樓,抱著王西樓,還有一次在廚房跟王西樓親親呢,風無理大人以為她不懂,其實她很懂的。

  但是她很乖巧,風無理和王西樓每次當著她面前貼貼,她都裝作看不見。

  「他們要結婚了嗎?」小貓咪沉迷於給綰綰舔臉。

  「可能呢。」

  雨漸漸停了,綰綰問夜姬要不要自己走,夜姬說吾輩給伱舔毛了,你抱著吾輩走吧。

  「好的,夜姬大人。」

  她一隻手提著菜籃,一隻手抱著夜姬往家裡走。

  到家時已經五六點,綰綰去廚房煮飯,做菜。

  她還不會做什麼硬菜,只會用電飯煲煲飯,還有熱一下買回來的熟食。

  最近會做煎雞蛋,但是夜姬大人陪她吃了幾頓已經不想吃了。

  今晚買的胡蘿蔔是小零食,還有一卷腐竹,小狐狸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覺得很厲害,就買了。

  小錢包里有王西樓大人給她留的錢。

  院子的天空慢慢變得深藍,又從深藍變得暗暗沉沉,無星無月,棗樹的枝丫在夜中搖曳,一棵樹顯得形影單只。

  院子外響起人的對話。

  「我看你最近學習不緊不要的,國慶七天作業寫完了嗎?」

  「……」

  「你這樣考不上大學很麻煩的我跟你講。」

  「我有魄奴。」

  「就是,我會撿破爛養他的,你不要說他不好。」

  「我是說,或許到時候我可以許願,考好一點,其實這也不是作弊……」

  已經聽到鑰匙聲了。

  小狐狸跑了過去,尾巴晃個不停地開門。

  「風無理大人你回來了!」她一開門就迷糊了:「兩個王西樓?」

  「喲,還養了只小狐狸呢。」魄奴稀罕道。

  風無理無視魄奴,揉了揉小狐狸腦袋,「這是魄奴,是王西樓的影子,其實也是王西樓自己,你就當他們都是王西樓好了。」

  王西樓溫柔笑著摸了摸她腦袋,魄奴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也學著王西樓溫柔的樣子,笑著摸了摸小狐狸腦袋。

  小狐狸一直念叨著兩個王西樓。

  「魄奴你快去洗澡,把衣服換了,髒兮兮的。」

  「魄奴你快去洗澡,把衣服換了,髒兮兮的。」

  還學得挺像,或者說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王西樓皺眉看她,她就瞪著無辜的眼睛看回去。

  小狐狸也明白了,那個身上髒兮兮的應該就是魄奴,也就是王西樓的影子。

  她跟風無理匯報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跟在他後面,像小學生跟老師匯報。

  回到客廳,夜姬一反常態,看到風無理沒有撲過來。

  自己叼著一個毛線球,跳到沙發上,扔出去,然後自己過去撿。

  反正就是自己跟自己玩,不理風無理。

  「小夜,我回來了。」

  她還是不理,當風無理是空氣,玩毛線球玩得可開心了。

  小孩子生氣都是這樣子。

  風無理就跟綰綰分享,這幾天他們出去玩了什麼,綰綰乖巧地聽著,也不理尾巴被摸了就要嫁人的設定了。

  一旁的夜姬好委屈。

  一隻貓拿個毛線球跟自己玩,那個小背影看起來心酸極了,豎著耳朵偷聽風無理說的話,這時候毛線球撞到電視櫃反彈,溜溜溜到了風無理腳下。

  風無理低頭看了一眼。

  這貓還在跟自己鬧彆扭呢。

  就在他猶豫是繼續裝傻,不明白她在生氣,還是去哄一下的時候,夜姬哇地一下哭了起來。

  辣麼傷心的一隻小貓咪。

  風無理都心疼了,連忙過去抱過來哄,一直問怎麼了,夜姬忙著哭沒空回他,哭累了然後縮在風無理懷裡,小肚子一起一伏。

  「今晚和我一起睡怎麼樣,我給小夜講一下這幾天都幹了什麼了?」

  小貓咪哭完就不想說話了,弱弱地嚶嚀了一聲,讓風無理抱著她看電視。

  等她注意到兩個王西樓的時候,小臉迷糊。

  風無理給她解釋,另外一個王西樓的影子。

  王西樓去給魄奴收拾換洗衣服,魄奴看著這屋子,變化還挺大的。

  他們是七八十年代離開王西樓本體。

  「我回房學習,你們電視小聲點。」

  夜姬還想撒一會兒嬌,小貓步跟在他腳後跟,等風無理坐在桌子前,跳到他大腿上趴著,也不說話打擾他。

  無理最好了。

  過了一會兒,王西樓穿著白底,有小棕熊圖案的睡衣睡褲推門而進,頭髮披在肩上,還有點濕漉漉,寬鬆的睡衣也難掩身材。

  「你是?」

  光看的話,風無理也沒有分清王西樓和魄奴的辦法,他們不是雙胞胎,是同一個人。

  「魄奴在外邊陪綰綰看電視,我進來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好好學習。」

  她眉角擒著笑意,說話溫婉,撩著頭髮,讓發梢快點自然乾的動作嫵媚而典雅,而且這個語氣,也總歸是王西樓。

  「有什麼好看的,小學四年級之後你看不懂我作業就沒看過了。」

  他看著面前的數學題,轉著筆,夜姬在他大腿上換了個姿勢。

  王西樓身後湊著腦袋,頭髮垂在他肩上,有些痒痒,小殭屍洗髮水的味道淡淡的。

  「魄奴愛鬧了一點,家裡估計靜不下來了,不過她聽你的,你讓她做什麼都不會拒絕,倒是可以多管管她。」

  「魄奴很可愛,活潑一點沒什麼不好的。」風無理無所謂道。

  這道求導題第二問他一時沒找到哪裡入手好。

  王西樓笑著溫柔說:「她很喜歡你,平時要是纏著你要一些親近點的舉動,只要不太過火你就依她便是。」

  王西樓說著,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伸手過去牽著風無理的左手。

  風無理也無意識地握住她的手,洗完澡嫩嫩滑滑的,然後無意識搓弄。

  他們現在相處模式,摸摸小手這樣的事情已經很熟稔了。

  只是更深一層的話,需要一些契機,或許是恰到好處的氣氛。

  比如現在,風無理總感覺這個氛圍得發生點什麼,一扭頭看到王西樓正看著他書,抿了抿嘴,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王西樓笑著道:「你是看你的書呢,還是看師父呢?」

  「我是個正常的青春期男生。」

  她嘿嘿笑著說:「要不要親一下?」

  「……」

  風無理皺了皺眉,怎麼能這般隨意,說親就親,這人是怎麼當師父的。

  他決定要狠狠拒絕她。

  可是小殭屍臉帶著狡黠笑意,已經湊了過來。

  夜姬迷糊的看著二人,忽然一隻大手把她視線擋住。

  「無理,你別遮住吾輩。」

  「你們是不是在偷吃什麼東西!」

  「吾輩又要生氣了!」

  過了會兒,小殭屍俏臉飛霞,抽身離開,風無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直到她在出門前摔了一跤;

  開門後又撞上門角上;

  腳趾尾還踢在了門邊上,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股倒霉的氣息……

  客廳外的人道:「說了你別進去吵他學習,考不上大學了怎麼辦?」

  風無理沉思了一會兒,意識到魄奴比自己想像中要惡劣一點。

  總感覺自己被白嫖了一樣。

  八點多的時候,外邊有人喊王西樓。

  是老街一個老太太,上次跟王西樓打麻將就有她,年齡也很大了,得有八十多歲。

  風無理也出房看看是怎麼事。

  客廳里,魄奴抱著腿在沙發上,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從房裡出來,她跟小狐狸一起看憨豆先生。

  風無理總感覺以後日子都不會省心,嘆了口氣下樓去。

  今晚王西樓穿著睡裙,披了件披肩。

  迎了那位李婆婆進後院。

  她穿著壽衣。

  「王姐姐,你是神仙嗎?」她一進屋就這樣問。

  王西樓牽過她的手,輕笑著搖搖頭否認,說不出傷感還是什麼,「想起我來了?」

  「那時候還太小,哪裡記得住,就記得有個很漂亮的大姐姐,經常分我們棗子吃。」

  「無理,去徹一壺茶來吧。」

  風無理喊了人,上樓去泡茶。

  晚風吹著棗樹嗦嗦響,王西樓緊了緊披肩,李婆婆一頭銀髮,背也不直,她雙目渾濁,倒映著面前這個女子卻還是極美的,歲月不敗的美。

  「王姐姐,還有棗子嗎?小嫦妹貪嘴,還想嘗一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