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商家傳承,經商的商(求收藏求支持)

  第143章 商家傳承,經商的商(求收藏求支持)

  這段時日,領了太子之令的鎮南王可謂是大動干戈,新仇舊恨一起算。

  女兒救出來了,可那又如何自己女兒被如此傷害,若不復仇,他還算什麼父親!

  他直接下令剿滅魔教,大軍開拔,南部進入戰時狀態,各方勢力相互配合。

  他要讓魔教知道,這南部天下,到底誰說了算!

  南部各大宗門勢力也不推辭,誰都知曉如今的安南王為女復仇,正於怒火之中,誰敢拒絕,便是安南軍大軍壓境。

  你不配合,你是不是也是魔教?

  邪惡的魔教,本王這就將你們.

  為避免如此情況,因而紛紛配合。

  於這鐵血手段之下,魔教一時間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不敢冒頭。

  魔教如今也重新更正了對安南王的信息。

  先前安南王不過七境後期,藉助兵家之勢,可當八境後期,然而此次爭鬥中,安南王竟隱約有突破至八境的跡象。

  其實力早已與之前不同。

  想必是又有了精進,卻藏著掖著。

  當真是老狐狸。

  見著爹爹娘親,應月蘭感到了安心。

  回想起那些時日,她心中忽地湧現委屈,只想在母親懷裡大哭一場。

  其實她是很怕的她當然會怕。

  那日,魔教八境涅槃巔峰強者輕易將其身旁護衛擊殺,並掠走,讓那兩個惡徒從她口中撬出傳承。

  她並不知曉為何會有人清楚她傳承了兵家之法,也不知他們奪了兵法要做什麼,可她大致明白,他們是惡人,很惡很惡的人。

  若是讓他們奪了兵法,定會發生大事。

  不能讓他們奪了去。

  哪怕是死!

  於是她倔強地咬牙,任憑他們如何折磨自己,都絕不開口。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能撐住如此疼痛,她回想起來都覺著匪夷所思。

  可好在,她還是撐住了。

  後面,應月蘭靜養了一個月,期間她耳朵、鼻子、斷掉的手筋腳筋都修復好了,琵琶骨也不疼了,除去破損的經脈與中的毒還未徹底清除,其餘都好了。

  這些時日公輸中明與陸星也來看過他。

  公輸中明還很認真的和應月蘭道歉。

  說如果不是自己,應月蘭便不會遭受如此無妄之災。

  應月蘭都有些不理解他的腦迴路了。

  她被抓明明是因為自己身負傳承,被有心之人盯上,與他又有何干係?

  只是

  想起他紅著眼,那萬分緊張的神情,郡主便哼哼兩聲說:「本郡主原諒你啦。」

  這讓公輸中明鬆了口氣,繃緊的神情也鬆了下來。

  「謝謝郡主.郡主真是個好人!」

  「.我那兒是什麼好人,明明你才是.」

  跟你無關你都要覺著是自己的錯,太笨啦。

  「而且,郡主也很厲害,如果是我與郡主調換,我都不知曉自己能否撐過來。」

  「郡主能撐到最後都不見兵法交予他們,真是太了不起了!」

  「郡主以後一定能成為一個大英雄!」

  他.剛剛在夸自己?

  不是說自己受苦了、吃罪了,而是說.自己守住了兵法?

  不知為何,她有那麼一絲感動。

  她堅持下去的原因並非是什麼要活下去,而僅僅只是不想將兵書交出去。

  不想讓他們去禍害更多人。

  那些魔教的卑劣小人,贏不了父親便對她出手,她雖還未長大,還不是爹爹那樣護一方平安的將軍,可至少她能做些什麼!

  比起那些被魔道.魔教禍害的傢伙,她這些苦算得什麼?

  不過是區區酷刑。

  我吃下來了。

  堅持到了最後!

  她揉了揉鼻子,不讓它發酸,旋即昂首挺胸。

  「那是當然!本郡主可是要成為爹爹那樣的人!區區魔教賊子,不值一提!」

  「等本郡主成了將軍,日後你就是本郡主的人了!」

  ——成為將軍,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

  責任、部下、信念、氣度.不過,有夢想還是好的嘛。

  夢想,是一切的起點。

  若無它,誰又會有動力呢。

  呵呵

  「說來,郡主,你到底傳承了哪家兵法?是什麼流派?」

  陸星好奇地問。

  而郡主不由一怔,表情變得有些僵硬。

  「那、那個.商家的.」

  「商家兵法?我好像沒聽過」

  「是商家傳承經商的商」

  陸星:「.?」

  ——————

  南邊一座大山之間,被昏暗吞沒的洞府中,一群人正匯集其中。

  「我就說不要那麼著急、不要那麼著急,安南王那老狐狸不簡單,你們不聽,現在好了,被那傢伙抓著打了,咱們積攢的力量就這麼沒了,你們滿意了?」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沒從中少撈好處吧帶人行動滅了幾家,東西都入你腰包了吧」

  「別吵別吵、吵得我腦殼兒疼,如今是該如何辦。」

  「還能如何辦,暫且藏匿著吧,咱們也不著急,南邊勢在必得,你們與北邊的聯繫如何了?」

  「一切順利。」

  「那就等著,看北邊的表演吧!」

  ——————

  「這是藥方,每日一次,八碗熬成一碗,傍晚時分吃效果最好。」

  「近日注意不要下地,好生修養。」

  「買點好的東西補補身子,你有點虛弱了,氣血也有些不足。」

  「——是是,我記著了。」

  將最後一位客人送走。

  褚竹青關門回院。

  這些時日,看病的病人愈來愈多,少部分是因吃了些不好的東西,或幹活時不下心傷到了自己。

  大部分,是因那魔教騷亂而出現的傷者。

  安南王清繳魔教,可魔教早已潤物細無聲地於南部蔓延,那先前魔道眾人自然而然入了魔教,又引誘了不少人加入其中,因而圍剿難以結束。

  當你在家中發現一隻蟑螂時,你屋裡就已滿是蟑螂。

  因雙方你來我往,時常在城內大戰,便有不少人受傷。

  或是被波及其中,或是不小心被重物砸倒。

  安南王倒是發放了糧食與錢財,安撫了民心,可這浩浩蕩蕩的滅魔圍剿,終究是引得好不容易安定的天下又有了不安。

  她倒不是反對安南王。

  人是為剿滅魔教,且安撫了民眾,付出了財力人力,並無錯。

  只是她就是不喜這天下動盪不安的模樣!

  「南州一戰,如今魔道消散,可魔教卻又捲土重來,終究不過是換了皮套。」

  魔道魔教,有何區別?

  「呵呵,褚丫頭,這可不一樣。」

  「曾經的魔道肆意妄為、無法無天,可卻也只能在南州行動,但如今這魔教,卻有席捲天下之大勢。」

  「莫要小瞧了這魔教啊。」

  藥王從院內走出,晃著蒲扇為自己扇風。

  褚竹青不解。

  「為何?」

  「你覺著如今魔教與曾經魔道有何不同?」

  「.」

  她想了想,搖搖頭。

  想不出來。

  藥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思想。」

  思想?

  那.算什麼?

  口號嗎?

  那種東西,很厲害?

  「呵呵,褚丫頭,你覺著儒釋道三家厲害嗎?」

  褚竹青點點頭。

  「那你知道他們哪兒最厲害嗎?」

  她想了想,道:「功法、秘術、神通?」

  藥王笑著搖頭。

  「不對,都不是,真正厲害的,是他們的教義。」

  「佛門教義,輪迴轉生、普度眾生。」

  「道家教義,天人合一,道法自然。」

  「儒家教義,修身齊家,治國天下。」

  「他們三家教義隨人都可說上兩句,隨人都可大致了解。」

  「便是你,也能說出些什麼,對吧。」

  褚竹青點點頭。

  什麼阿彌陀佛、之乎者也,又或者別打擾貧道修行什麼的,都的確知道,而這三教門人也大致都差不多。

  雖說性格各有不同,可至少其大致目標是差不多的。

  「這便是教義的力量。」

  「三教將自己的想法、理念,廣而告之,讓世人接受、認可,並擁有威望,你說,若是三教忽地發出聲音,說要掀起戰爭,你覺著會如何?」

  褚竹青皺眉。

  他們怎會掀起戰爭,他們可並不是魔教的那些傢伙。

  這個舉例不成立。

  「別這麼死板嘛丫頭,咱們都說是假設咯。」

  褚青竹:「.那.會有人反對?」

  「對,會有人反對,知道為何嗎?」

  不待褚竹青回答,藥王便直接說道:「儒釋道三家霸占天下,教人向善,遍地都是他們教徒,他們被世人歌頌,可那是在不違背教義本身的情況下。」

  「教義引人向善,約束自我,越是強大的教義越能束縛雙方。」

  「一旦他們違背教義,那麼天下諸位,便會群起而攻之。」

  「如此,你還覺著他們厲害的,是那所謂術法神通嗎?」

  褚竹青有些無法理解.亦或者,有些無法認知。

  她知曉三教神通廣大、術法萬千,知曉教義為根本,卻無法想像三教會被群起而攻之。

  他們怎會被群起而攻之呢。

  「呵呵,想不明白便不急於一時,你會想明白的,丫頭。」

  ——————

  軒轅皇朝北部。

  一處秘境之內。

  三五個穿著儒家儒生學袍的學生行走於山林之間。

  其實說是山林,不若應當說是書山。

  這兒,是由書堆積而成的山。

  只是這些書有的是羊皮捲軸、有的是竹筒,有的是紙張,而上面的文字也理所當然無法看懂。

  因天下傳承四起,各有天驕,又有魔教冒頭,蠱惑人心,稷下學宮便讓已抵達畢業之際的學生們去往軒轅皇朝各地,以儒家經義,抗邪門歪道。

  為護天下安定,儒家弟子義不容辭,他們穿學袍、背行囊,至五洲四海。

  這三五學子便是行至北方,那所謂人人不利天下之學說一爭到底的!

  只是他們行至這兒發現了一秘境空間,好奇的入了其中。

  他們本以為是某一學派傳承,卻不曾想入了之後便見著了這麼一座書山。

  書山浮現於此時,他們心中是何等想法?

  大致應當是沒有的。

  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多書籍!

  一望無際、高聳入雲.這兒的書籍,怕是比天下萬千書籍、儒釋道三家加起來還要多吧!

  這是誰家的傳承?

  「師兄,這些書可以拿起來看誒!」

  有學子忍不住上前。

  怎會有儒家學子見著了如此多書還能忍著不看的!

  只是他們拿起後發現,這上面的字.不認識。

  完全不知曉。

  「這」

  他們忘了,他們不認得上古時期的字。

  天下間認得這些字的,怕也只有趙清寒、法藏、司家那些傢伙了。

  那人很是失望。

  這不是身入寶山卻空手而回嗎?

  「對了師兄,咱們不若那些回去吧?」

  「這麼多書,拿幾本應當不礙事!」

  「——南師弟,不問自取是為賊也,你莫不是想要做那賊子之行?」

  被換做師兄之人如此笑道。

  南師弟當即訕笑。

  「師兄教訓得是,師弟知錯。」

  而後,他將書籍放下。

  其餘儒家弟子也都悄悄將書籍歸還原為。

  「諸位師弟,這兒是他人傳承之地,能留有如此寶地,想必他們也極為重視這傳承,我等前來,既不承對方學藝,又不繼對方絕學,取他人寶物便有些不是君子所為了。」

  雖覺著身入寶山卻空手而回有些遺憾,可師兄所言極是,此乃他人留下之傳承寶地,不可輕動。

  「那師兄,咱們這是否要離去了?」

  秘境會有考驗,通過考驗著可得傳承,他們雖不承學藝,不繼絕學,卻對考驗大感興趣。

  儒家弟子遇著某處秘境,都想一探究竟,從中或可學到什麼。

  聖人言,學無止境。

  一合格儒家弟子,必有探究之心、研學之志。

  他們來這兒便想著通過考驗,可如今出去這書山便再無一物.應當是沒考驗,既如此不如離了去。

  但話語一落,那書山忽地變幻而來,一蜿蜒階梯浮現而出,直達山頂,好似邀他們上山。

  「師兄。」

  諸位師弟望向師兄。

  為首者一笑。

  「既主人家如此大方,我等也不做那扭捏姿態,去試試那考驗吧。」

  諸位師弟一喜。

  「理當如此。」

  「哈哈,康兄,不若你我比試一番,看看此次考驗誰更勝一籌。」

  「好,定與時兄一較高下!」

  「你們二人,還不知曉考驗如何便就此比試,小心被輕易淘汰了。」

  「便是如此,也得分個高下不是?高兄不若也一起來?」

  「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四人一前一後踏上階梯。

  他們漫步於書山之間,眺望遠方、胸有成竹,那雲霧繚繞、飄渺之間,竟有一絲怡然自得。

  「不知為何,入了這山,我竟平和許多,如在讀聖賢之書般。」

  「我也如此,頭腦也情緒了許多,莫非這山,有甚麼奧妙?」

  他們探究間,忽地聽聞有大道之聲傳來。

  『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國君民,教學為先。』

  『天子者,與天地參。故德配天地,兼利萬物,與日月並明,明照四海而不遺微小。居處有禮,進退有度,百官得其宜,萬事得其序。』

  四人腳步一頓,抬頭四望,不知其聲從何而來。

  但那聲卻愈發之多、愈發遼闊,好似天地都為之折服。

  『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習習谷風,以陰以雨,黽勉同心,不宜有怒。』

  這偌大之聲雜亂不堪,好似許多人在耳邊說話。

  忽地,他們四周景色一變,無數畫面於四周浮現。

  有兩人辯論,其音大道,天花亂墜、如痴如夢。

  有一人騎牛而來,西出函谷,紫氣東來九萬里。

  有一人兼愛非攻,尚同尚賢,明辨是非百姓歸心。

  有一人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為我貴己、遁跡山林。

  有一人天不變其常,地不易其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可慢慢地,那雜亂之聲逐漸散去,一天地之大音迴蕩四方。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巧言令色,鮮矣仁。」

  聲音遼闊,卻猶如春風細雨,潤物無聲,四人如心臟被人敲打、頭腦一陣鐘鳴。

  他們恍惚間,好似坐於學堂,聽讀聖言。

  一手持竹簡白髮蒼老之老師為他們細心教課、傳授聖道。

  『謹權量,審法度,修廢官,四方之政行焉。興滅國,繼絕世,舉逸民,天下之民歸心焉。所重:民、食、喪、祭。寬則得眾,信則民任焉。敏則有功,公則說。』

  『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

  『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致期謂之賊;猶之與人也,出納之吝謂之有司。』

  『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

  天地同音,字入大道,四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聖人之言刻入天地,映入腦海。

  萬千文字彙於山巔,書山二字亘古不滅!

  「哈哈、我悟了、我悟了!」

  「大道之音,聖人之言,朝聞道,夕死可矣!」

  「師兄、此乃我聖人之言,我儒家聖人傳承,哈哈哈!善、善!」

  三人手舞足蹈、既似瘋魔,師兄抬頭望山,雙眼垂淚。

  「弟子,謹遵聖言!」

  ——————

  「王爺,那些傢伙當真是欺人太甚,竟攪動百姓與我等為敵,氣煞我也,如若再不制止,怕是這北邊當真要成了他們的天下。」

  鎮北王府,一位將軍滿臉怒氣。

  好似誰動了他家人一般。

  實則也相差無幾。

  軒轅皇朝北邊,最大威脅毫無疑問來楊朱學說那人人不損一毫之名已傳遍北邊,楊朱學說繼承人蠱惑人心、妖言惑眾,卻當真煽動天下民眾爭先跟隨。

  若只是那邪惡之人也就罷了,卻偏偏,如今連人間百姓都被蠱惑進去,抵抗文武百官,如今各地城池紛紛獨立,劃出軒轅皇朝之地。

  楊朱學說隱約要劃分北邊。

  「那傢伙,說得都是些邪門歪道,什麼人人不利天下、人人不取一毫!若天下人人如此,天下危已,為何會有人信奉這些!」

  「民眾也不都是愚昧之人,聖賢之書即便不曾讀過,也聽人念叨兩句。」

  「之乎者也他們不懂嗎!」

  王府大廳,諸多將士百官面露苦澀。

  軒轅皇朝並不是愚民之皇朝白某人這邊歷朝歷代倒都是以愚民之策為主,覺著民眾應當大字不識、學識不高,方才便於管理。

  可修行界不在乎這些。

  修行界主要是拳頭。

  有了國運、修行之法,還在乎你什麼愚民之策?

  因而天下萬民或多或少都知曉些常識文理,也能說出兩句之乎者也。

  可便是如此,也奈何不得此次學說過於讓人心動。

  人人不利天下、人人不取一毫,其結果便是什麼?

  無需交稅、無需供奉他人、無需將自我利益奉獻出去。

  他們可得到理所當然的利益。

  有了利益,誰又還會在乎什麼之乎者也?

  從一開始鎮北王府便意識到了這一學說之危,鎮北王當機立斷下令屠殺,出一個殺一個、出兩個殺一雙。

  可便是如此,也依舊層出不窮、源源不斷。

  他們蠱惑人心、煽動暴亂,將軒轅皇朝當做需要達到的敵人,讓民眾拒絕交稅、不再應徵,使得北邊國運危在旦夕。

  「他們倒是有那麼幾分本事.我這刀,出得還是不夠快、不夠狠,讓他們不怕我們。」

  鎮北王並非是一垂暮老矣之人,而是年輕人。

  看著不過三十來歲,且並非虎背熊腰、膘肥體壯之人,反倒是劍眉星目、意氣風發,稍作打扮便可迷倒無數年輕女子。

  ——鎮北王,任紀元。

  他笑著,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輕聲開口:「殺」

  其餘人當即起身止道:「殺不得、殺不得呀王爺。」

  他們面帶乞求。

  「萬民並非反賊,只是受人蠱惑失了心智方才如此,不殺,我等還有機會,可若是殺了,便當真要做那嗜血屠夫殺不得啊王爺。」

  鎮北王眨眨眼。

  「本王,可還沒說要殺誰呢。」

  「.」

  您無非是說將楊朱學說之人抓起來殺了,而如何分辨對方是否是楊朱學說,您一定會說把自稱為楊朱學說之人都殺了。

  那不等同於屠光大半北邊嗎?

  您這與下令屠殺百姓也毫無區別呀。

  「哎,真是可惜,本王想殺那楊朱邪徒都不行明明只要刀快,便總能砍得他們不敢說話。」

  就如那妖族一般。

  百姓?利益?不取一毫?

  哈.當刀架在脖子上時,他們便會知曉什麼叫痛、什麼叫怕。

  再多利益,也不如自己的命兒重要。

  「那麼,再來整理一下情報吧。」

  「費先生,你來說說,從那楊朱學說出現,到如今的全部事兒。」

  「是。」

  一留著八字鬍的書生走出,將楊朱學說細細道來。

  楊朱學說出現於三年前北邊的一座小城,聽風城,這一學說剛一興起,便惹人嘲笑,覺著這一學說乃是歪門邪道,儒家立足於軒轅皇朝多年,根深蒂固,尋常百姓也可念叨兩句之乎者也。

  但這一學說入教極易,當代掌教宣稱只要是楊朱學說之人,便可拒絕一切利天下之行為。

  就是當真可以一毫而濟天下也不可為。

  如若遇著強取豪奪之輩,只需誠信祈禱,便可有教徒就其於水火之間。

  有人不屑一顧,有人當真一試,而後便當真成了楊朱學說學子。

  他們不利天下、抱團取暖,只要是同一學派便可加入其中。

  有不懷好意者見著其力量似有那麼些可信力度,便加入其中,而後為非作歹、燒殺搶掠。

  犯下大罪後與學說眾人一共抵抗。

  由此,楊朱學說天下聞名,愈發惡徒加入其中,不取自己,而取他人。

  你們不加入楊朱學說,便說明你們有利天下之心,既有利天下之心,何不將東西交予我?

  我也是天下一員。

  鎮北王於兩年前下令屠殺。

  鎮北軍掃蕩四方、兵家大勢浩浩蕩蕩、凶神惡煞,楊朱學說無可抵擋,輕易破碎。

  然而一年前,楊朱學說再度死灰復燃,他們不再集結惡徒燒殺搶掠,反倒威逼利誘,逼迫民眾加入其中。

  一旦有百姓入內,便迅速給予他們好處,告知他們加入楊朱學說之利,引誘他們墮落其中。

  不知不覺間,北邊萬民已有大半落入他們之手。

  當鎮北王府反應過來之時,楊朱學說早已蠱惑萬民,奪取城池,不少城主百官被趕出城外,甚至有些不願放棄百姓,被楊朱學說中惡徒聯手殺死。

  當今北邊,諸多百官逃難於此。

  唯有鎮北城,是他們覺著絕無楊朱學說之人的地方。

  ——因為即便是百姓,被發現了也當真會死。

  太子都保不住你,鎮北王說的。

  「王爺,以鎮北城為中心,兩省之地三十七城,其中雖有楊朱學說,但卻並無太大波瀾,應當並無大礙。」

  「但其餘五省七十二城卻都被楊朱學說奪了去,其中有十三位城主不願摒棄百姓,被楊朱學說之人殺死。」

  「他們下一步應當會想方設法攻入這僅剩的兩省之地。」

  鎮北王喝著酒,優哉游哉地聽著費先生之言。

  其餘眾人紛紛請求一戰。

  「王爺,讓我去!我帶著將士們將那些傢伙全部打下來!那些傢伙無有守城大陣,即便奪了城池也守不住。」

  「我等不主動出擊,他們遲早也會攻入其中。」

  「王爺,不可優柔寡斷,當斷則斷啊!」

  請戰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王爺只看了他們一眼。

  「你們忘了自己是怎麼灰溜溜的跑出來的了?」

  一語,眾人再不敢說話。

  鎮北軍.是被民眾趕出來的。

  無數民眾或是以符籙術法,或是以法寶法器,以不畏生死之姿態將他們趕走。

  誰也不敢對民眾動手,一旦動手,便是天雷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楊朱學說將以此調動北邊萬民怒火,到時,將生靈塗炭。

  他們不敢,儒家也不許。

  這兒打回去,最後也還是得要灰溜溜地回來。

  可.他們不打,便這麼等著那楊朱學說打進來嗎?

  「王爺,我這口氣憋不住.別讓我知道是哪個狗東西傳出了這玩意兒,否則我一定要他好看!」

  「莫急.他們一時半會兒打不進來。」

  以鎮北城為中心的兩省三十七城固若金湯、滴水不漏,發現些許便當即斬殺,想闖入進來難如登天。

  且.他們那兵力手段,打進來更無可能。

  所以,若要奪下這北邊,則需些許手段。

  比如

  攻心為上!

  ——————

  雨來城。

  這兒是不久前才將軒轅皇朝那些只會剝削民眾的狗官趕出去,自己占城做主的一座城。

  寧墨封行走在街道之上。

  這兒並沒有什麼混亂,相反,人人臉上還帶著笑容。

  有人在擺攤、有人在開店,有人詢問價格,有人搬運貨物,人來人往都笑得開心。

  而有些人在酒樓內肆無忌憚談說著事情。

  「果然還是現在好啊,哈哈,不用交稅、不用給那些傢伙當牛做馬,自己干自己的,干多少拿多少,太棒了!」

  「就是,我以前在那什麼黃家當下仆,每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鳥少,累死累活沒有休息不被當人,就連工錢也一扣再扣,那些傢伙死了,該屬於我的東西終於拿回來了。」

  「你們看到那些地了嗎?聽說不久後就要分了掌教好像說要給我們自己的地兒,讓自己可以開墾田地。」

  「這個不算什麼,現在地廣人稀,誰不知道,區區地算什麼,聽說掌教要傳授仙法.咱們也可以成為那高高在上的仙人啦。」

  「真的?咱們這些老頭子也可以嗎?」

  「當然可以,那可是掌教親說,還能有假?」

  「聽說掌教一路過來,傳下仙法,不日就會到咱們這兒了。」

  「太好了、掌教真是仁慈.我要一生追隨掌教!」

  「我也是我也是.掌教,快些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學仙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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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