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祁煜說: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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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建平患有無精症,和妻子許茵結婚了好幾年,許茵肚子都沒有動靜。

  剛開始都以為是許茵的緣故,醫院檢查做了不少,各種難喝的湯藥更是日常般的吃,但還是收效甚微,最後讓姜建平去做檢查,才知道原來是他的原因。

  思來想去,姜家沒辦法,便讓許茵去做了試管,用的別人捐獻的精子。

  姜絨出生後,尤其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那張臉上真是半點都看不到姜建平的影子,姜建平對母女倆的態度也就愈發變了。

  每次喝了酒,都會破口大罵,罵許茵給他戴了綠帽子,生了個賤種出來。

  要不是看在女兒的份上,許茵早就跑了,這些年姜家可沒為此少吵架。

  姜絨不想和他爭吵,只當作沒聽見這話,拖著行李往房間走。

  「你耳朵是聾了嗎?!」

  見自己的話不管用,姜建平臉上怒意越加明顯,他斥道:「這些年吃我的用我的,要不是我姜家供著你,你和你媽那個賤人還不知道在哪裡乞討呢。」

  「現在姜家生意不太好,我讓你拿下個祁盛也做不到,你說說你,不是廢物是什麼?」

  哐當一聲,姜絨將行李箱隨便丟在了地上。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黑白分明的眼眸冷靜看向姜建平,一字一句的反問他:「姜家生意不好了,是我讓它不好的嗎?」

  「你……」

  姜建平見她還敢還嘴,臉和脖子一下就被氣的漲紅了顏色。

  姜絨繼續道:「我實話和您說了吧,祁盛他看不上我!他身邊有的是女人,但就是不可能是我!所以我勸您,還是別打那個賣女兒換錢的打算了。」

  「啪——」

  清脆利落的巴掌聲打了過來。

  姜絨的小臉被打偏了兩分,肉眼可見的,左邊臉頰腫了起來,鮮紅的手指印格外明顯。

  「逆女!」姜建平瞪著她:「當初我就該掐死你!」

  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養再大,都靠不住。

  許茵聽見動靜,也趕緊從主臥跑了出來,瞧見姜絨臉上的巴掌印,頓時又和姜建平鬧開了:「姓姜的!你什麼意思?憑什麼打我女兒?」

  看見許茵,姜建平怒火更甚,乾脆一起罵道:「都滾,全都給我滾出姜家!」

  和過往那些年每天發生的場景差不多,姜建平又想要動手。

  姜絨及時拉住了許茵,將她護到了身後,正面迎上姜建平血紅的眼睛:「你再動手打一下,我保證,祁盛更加不會想娶我。」

  這話一出,姜建平的手高高舉在空中,他死死瞪著姜絨,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

  「媽媽,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安撫好許茵,姜絨沒有在姜家多待,一個人走了出去。

  五月中旬的京宜,萬里無雲的晴天居多,這會臨近傍晚了,大片橘色夕陽潑墨般的灑在遙遠天際,姜絨仰起小臉,呆呆的看了許久。

  直到——「姜絨。」

  沉穩的男聲在呼喚她的名字。

  姜絨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祁煜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對面。

  男人高挺頎長的身影背後是暈開的晚霞,他穿了一件黑色襯衫,精細袖口往上卷了半截,露出一節精壯的小臂線條。

  是獨屬於祁煜的成熟氣質。

  姜絨緊繃著的情緒莫名放鬆了下來,正要邁開步伐朝著祁煜跑過去,祁煜倒是先她一步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她只好乖巧地站在原地等他。

  「祁煜哥,你今天也回來啦?」

  姜家和祁家不但住在同一個高檔別墅區,還是鄰居。

  在這兒住了二十一年,姜絨其實很少能看見祁煜的身影。

  他比她大了六歲,高中那會就去國外了,這兩年即便回了國,也不太能看見他在家。

  祁煜嗯了聲,深邃視線落在她的左臉上,眼神一下冷了下去。

  「誰打的?」

  他沉聲詢問。

  姜絨這才想起來自己臉上還留著姜建平打的巴掌印。

  她不好意思的低過了小臉,烏黑的發落下,稍微遮擋住了難堪痕跡。

  見她不想說話,祁煜也沒有過多追問,只是冷淡說:「你站著別動。」

  勁瘦出挑的身影很快又消失不見。

  姜絨也不知道他這是要去哪裡,但他讓她不動,她便聽話的站在原地等他。

  祁煜離開的時間不長,不到十分鐘,他又重新折返了回來。

  手上還拿著一小袋冰塊。

  姜絨微微吃驚:「祁煜哥,你剛才是去拿這個了嗎?」

  祁煜表情不太好,沒搭理她這話,見狀,姜絨也只好老實的閉上了嘴巴。

  「臉抬一下。」

  他淡聲吩咐。

  之前一直沒注意到,但現在,祁煜就這麼站在她眼前,像一座巍峨的青山,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

  她是學跳舞的,淨身高有173,和旁人比起來,總是出挑的一方。

  但此時和祁煜站在一起,她顯得格外嬌小。

  姜絨走神的想,祁煜說的話算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見她沒反應,祁煜攏著眉梢,乾淨指腹拈住了女孩精巧的小巴,姜絨不自覺抬起了小臉。

  正巧撞進祁煜的黑眸中。

  他沉著眼臉,一絲不苟的垂下目光,眸光深處只有她臉頰上的紅腫。

  姜絨忽覺一陣口乾舌燥。

  「嘶……」

  她猝不及防往後縮了縮身子,雖然是夏天,但是冰塊突然這麼貼上臉來,還是會被冷的一顫。

  「別動。」

  祁煜掌心往下,扣住了她的細腰,將她往前帶了帶。

  靠的近了,姜絨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很淺的雪松木質香調,沁人心脾。

  她咽了咽喉嚨,不敢動了。

  見她渾身僵硬的跟什麼似的,祁煜意識到了不妥,長腿往後退了退,拿來消腫的冰塊塞到了她手裡,他淡然道:「自己拿好。」

  話落,他沒打算多留,正要離開,姜絨終於找回了丟失的魂,急匆匆喊住了他:「祁煜哥,你等等。」

  姜絨一邊拿冰塊敷著臉,一邊朝他的背影追了上去。

  女孩歪過腦袋,明亮眼眸小心翼翼的望著他,試探性的問:「後天你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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