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張啟山（求訂閱）

  大概半小時後，隨著一連串鈴聲響起。

  「唰唰唰~」

  整個樓的窗簾一扇一扇被拉上了，光線一下子全暗了下來。

  不過很快，

  中央巨型吊燈一下打開，光影攢動。

  大廳內的老舊器具，地毯，窗簾全都披上了昏黃的光暈，更顯古老而神秘。

  緊跟著，一層的戲台上開始擺上了桌子和展示台，

  眾人知道，拍賣會要開始了！

  突然暗下的環境，以及滿場躁動的人聲，使得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面的胡八一胖子兩人，都是好奇了起來。

  這時，邊上的旗袍女生走上前來，柔聲提醒道，「幾位客人，拍賣會馬上開始了，請問是否移步閣台？」

  閣台有點類似臥室里的陽台的意思，也是全場視野最佳的位置。

  白宇點了點頭，四人便轉坐到了閣台上面。

  與此同時，戲台上已經快速搭好了拍賣台和展示底座，

  還有幾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在台上調試話筒，和燈光。

  看這些人的制服，不像是拍賣公司做的，

  應該和傳聞聽到的一樣，這裡是屬於私人的內部拍賣會，行內的大家玩的場子。

  大金牙趁著空當，給幾人講道，「新月飯店最特別的地方，就是不認什麼專家學者，講的就是眼力和人脈。

  因為這裡拍的東西，大部分都沒法估價，甚至有很多都叫不出名字，講不清來歷。」

  胖子一瞪眼，「靠，那不純純撞運氣？」

  大金牙點頭，是那麼個意思。

  在這裡出價，沒有基準，你感覺這東西能賣個十萬，那你就出十萬，

  若是虧了，也怨不得別人。

  換種說法，

  你想要在這玩兒得轉，首先你得知道拍的是什麼東西，然後知道能值多少錢，有了把握和底氣之後，你才能開口，

  那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反應啊，

  所以，

  在這玩兒，那玩的就是心跳！

  胡胖兩人對視一眼，「靠砸錢買樂子，那玩的可不就是心跳麼。」

  這時白宇道，「能買到樂子倒還好，就怕買的是贗品。」

  胖子一怔，「啥玩意兒，這裡還能拍贗品？」

  大金牙哎呦一聲，「胖爺，要不能說這裡是行里大家玩的地方嘛！」

  「這個大家，可不是你我他，那是要有拿得起的眼力活的真正行家啊！」

  「而且，能混到這種地方的贗品，那也不是一般的贗品！」

  胡八一聽糊塗了，「金爺，這贗品怎麼還不一般啊？」

  大金牙解釋道，「胡爺，你們都是剛接觸這行，不了解也正常！」

  「我跟你們說啊，當今古玩界的仿冒者啊，那技術是越來越神乎其神，市場上出現不少和真品完全一樣的東西，

  這東西絕對是贗品，但是你通過任何鑑定又找不出它的破綻。

  這種東西，其成本也是十分驚人的，可能做一千個也只能成一個，也就必然會想辦法讓這一個極品能夠利潤最大化。

  所以，在這些個高端拍賣場出現一兩件贗品，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總之，

  這裡的拍賣會可以說是長見識的頂級盛宴，

  啥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啥東西都有可能出現。」

  「金爺，照您這麼說，咱們今天還真是來著了哈！」

  大金牙咂了咂嘴，「可不嘛，這樓里坐著的可以說都是當今收藏界的帝王人物。」

  胡胖兩人眼睛一亮，不由得都是有些興奮起來了。

  這時，

  下面的嘈雜聲越來越大，設備也調試好了，

  一個穿著旗袍的司儀試了試音，就對著四周說道：「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進行走貨，您們瞧好了，拍不著可就沒下回了！」

  緊跟著戲台上一陣緊鑼密鼓，然後一隻只玻璃櫃被呈列在了台上，

  可以看到裡面有的裝著畫冊，有的是瓷器，還有一些青銅物件。

  最後，

  從戲台後面走出來一夥計，

  這人穿一無袖的坎肩，兩隻手粗得和牛腿似的，

  他手裡拿著一根很長的竹竿，竹竿的頭上有個鉤子，鉤子上同樣吊著一個玻璃櫃，

  裡面裝著的就是這才拍賣會的壓軸物件，

  戰國帛書！

  此刻夥計執著竹竿將玻璃櫃釣起來，好像用衣叉晾衣服一樣，叉到半空往包廂里送。

  那夥計手藝極穩，在戲台上舉著竹竿手絲毫不抖，

  順著二樓的包廂閣台外沿就一間一間地送。

  沒人去接，而且也接不著，

  閣台與玻璃櫃間正好保持著一臂之外的距離，就是這麼當空看幾眼，不到半分鐘又到下一家，

  很快就到了白宇所在的包廂，胖子立即湊過去，

  不過盯了一會兒，卻沒趣道，「不就是一塊破抹布嗎？」

  白宇輕輕搖頭，這是他本次來新月飯店一定要拍下的東西。

  隕玉被西王母藏在青銅門後，而想要打開青銅門就需要鬼璽。

  可根據盜筆的劇情，鬼璽先後在新月飯店以及張起靈手中出現過，

  可是關於鬼璽到底藏在哪裡，原著中從始至終都沒有交代過。

  唯一的線索，就是魯殤王曾擁有鬼璽，而他死後鬼璽一併被葬在了墓中。

  這張戰國帛書，就是找到魯殤王陵墓的線索，白宇勢必要將它拍到手。

  走完貨，那司儀和夥計快速走下抬去，這時上來一位拍賣師。

  簡單兩句開場白過後，第一個玻璃櫃便被抬到了拍賣桌上。

  白宇掃了一眼，便認出那是唐朝的字畫。

  白宇對著玩意兒興趣不大，便自顧的品起了茶。

  胡八一和胖子就很新鮮，兩人跟大金牙一起探著腦袋，研究這東西的價值。

  「胡爺，胖爺，我跟你們說啊，這個可是唐朝的字畫，看這藝術性，我估摸著得這個數！」

  說著，大金牙比了個手勢，

  「7萬？！」

  胡胖兩人都是一怔，因為他們實在看不出這字畫有什麼好的。

  還不如瓷瓶玉器來的實在！

  果然，

  這唐朝字畫的起拍價定在七萬，

  最後被一老者以九萬的價格競拍得手。

  之後又陸續拍出了幾件青銅物件，價格幾乎都在十萬到十五萬不等。

  顯然真正的好貨還在後面。

  百無聊賴，白宇抬手拿起拍賣清單掃了一眼，

  突然，

  他的目光定在一個拇指大小的物件上，

  「那是…」

  就在這時，

  戲台上又結束了一輪拍賣，有新的拍賣品被抬上了拍賣桌。

  沒錯，

  那就是白宇剛才在清單上看見的東西。

  這時只聽台上拍賣師清了清嗓子道，「接下來這一件拍賣品，老夫也叫不上來名字，不過可以告訴各位的是，這是在一座元朝貴族墓里發現的。」

  「元墓?!」

  瞬間大廳內的客人便躁動了起來。

  胖子不懂，「這啥意思？」

  胡八一想了想道，「歷史上有名的盜墓事件並不少，不過這元墓被盜確實聽得不多！」

  「對嘍！」

  這時大金牙開口解釋道，「這主要是因為元人隱藏墓穴的工作做得好啊。」

  「這個元朝貴族不講風水，他們都是先找一塊草木茂盛的草地，直接在草地上挖坑修墓，

  等墓修好以後，他們會將所有的修墓工人全部殺死，

  然後還要在墓地上方用馬蹄來回反覆的踩踏，以此來掩蓋下面的墓穴。

  最後執行這些任務的軍隊，還要自殺殉國。」

  知道的人全都死了，這墓自然也就十分難盜了。

  胖子咂嘴，「真特娘的狠啊！」

  拍賣師點了點頭，對於眾人的反應顯然非常滿意。

  接著他繼續道，「找到這個東西是，是在古屍的肚臍上發現的，雖然具體作用還不清楚，但想來是和屍體防腐技術有關，」

  「因為是在元墓發現的，賣家為此還損失了幾名好手，所以起拍價定在二十萬，每次喊價不得低於一萬！」

  誰知這話一出，直接引來群嘲。

  「狗屁，連具體的作用都講不明白，就敢定二十萬，真當我們是冤大頭啊？」

  「對，他損了幾個手下，那是他能力不行，憑什麼讓我們來買單啊！」

  「二十萬買這麼一小東西，瘋了吧你！」

  「……」

  拍賣師老臉一紅，實際上這個價格他覺得有些過了。

  可這是東家批准的拍賣品，他也不敢違逆。

  只得硬著頭皮限時叫價，希望這時間趕緊走完。

  愛買不買，和他有個錘子關係！

  台下眾人一個個也是冷眼嘲笑，想著看新月飯店的笑話。

  可就在這時，

  「21萬！」

  一道淡淡的聲音在競拍時限將要走完的時候響起。

  眾人紛紛抬頭看向一處，

  「不是吧，真有冤大頭啊！」

  「不過這些人怎麼看著這麼面生啊？」

  「確實沒見過！」

  「呵呵，我看八成他就是那個幕後賣家，自己在這帶節奏呢。」

  「哈哈，這也行！」

  「……」

  一時間，拍賣會場傳開了各種嘲笑和鄙夷。

  而作為這次議論對象的胡八一胖子和大金牙坐不住了，都是壓著嗓子道，「小哥，你瘋了，21萬買那麼一個破玩意兒？」

  要知道剛才他們三個也在嘲笑的行列里，可這邊還咧著嘴，就聽見小哥開了口。

  「小哥，這冤大頭咱不能當啊！」

  似乎是怕白宇反悔，那拍賣師也是在微微一怔之後，趕快回過神來，

  快速敲著錘子道，「十號雅座，開價21萬！」

  「21萬，第一次！」

  「21萬，第二次！」

  瞧著拍賣師那一副終於甩掉燙手山芋的模樣，大廳眾人笑得更凶了。

  而白宇對此，並不理會。

  甚至擺出一副欠欠的模樣，

  老子有錢，老子任性，你們咬我啊！

  可實際他的心裡，卻是在得意。

  沒人認出這東西，正好便宜了自己。

  可就在白宇以為勝券在握時，

  「30萬！」

  一道極為平淡的聲音在場內傳開。

  白宇眉頭一皺，快速看向閣台對面，

  那是雅座一號房，

  可門窗依舊緊閉，那人聲是從屋內傳出來的。

  「張啟山麼…」

  白宇手指敲打著桌面，「有意思！」

  下一刻，

  在全場死寂，甚至連拍賣師也沒反應過來時，白宇再次開口，「40萬！」

  終於，

  「臥槽！！！」

  不知是誰在場子裡口吐芬芳，接著直接引爆了全場。

  如果說先前他們還在嘲笑白宇的話，那麼此刻卻是不敢了。

  因為雅座一號房的主人，對於常來新月飯店的客人都知道。

  那是張家人，是九門會長啊！

  就他的眼力見，整個四九城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啊！

  此刻連他都出價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可胖子就哭了！

  他不知道什麼張家人，什麼會長的，

  他就知道小哥這一張嘴，40萬沒了！

  「小哥，你是不是瘋了啊？」

  「再有錢也不能這麼燒啊！」

  「胖子！」

  胡八一衝胖子搖了搖頭，以他對小哥的了解，後者做事向來都有自己的考量和計劃。

  這次大概也是看出了點什麼！

  因為信任，所以胡八一沒問，

  而是對一號房的主人，有了幾分好奇，

  「金爺，這一號雅座里到底什麼人啊？」

  大金牙搖了搖頭，「很神秘，我只打聽到姓張！」

  白宇呵呵一笑，「又來一個老不死的！」

  這話說的很輕，但卻沒能避開邊上侍女的耳朵。

  小姑娘眼睛一閃，平靜的小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波動。

  他盯著白宇的側顏，突然有些好奇。

  拍賣師見到兩人互相加價，臉上不由得揚起了笑容，繼續說道，「十號雅座出價40萬，還有沒有更高的了！」

  「不要再加價了！」

  「千萬不要再開價了！」

  胖子無比緊張的看著對面一號房，期盼著對面不要再開價。

  然而，

  「60萬！」

  全場再一次掀起高潮。

  一號房直接追加20萬，這是吃定了的意思嗎！

  這會兒別說胖子了，就是大金牙這個和他們沒有任何財務關係的外人，都是吞了吞口水道，「小哥，先冷靜，別衝動啊！」

  「呵呵！」

  見白宇咧嘴一笑，兩人瞬間都是放下心來。

  可是，

  「100萬！」

  一瞬間全場死寂！

  拍賣師也是趕緊扶了扶自己的下巴，快速喊道，

  「十號雅座，出價100萬！」

  「100萬，第一次！」

  「100萬，第二次！」

  這時，

  「咔~」

  一號房的窗台被推開，

  眾人齊齊抬頭望去，

  只見那裡站著一道人影，

  西裝革履，梳著背頭，但這神情氣度，只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凡人。

  此刻他突然打開窗台，眾人心頭一跳，「好傢夥，這是準備正面宣戰了嗎？」

  「恐怕還得出價，天吶，這都100萬了，還加？！！！」

  可下一秒，只見那人舉起手中酒杯，衝著十號雅座點了點頭。

  眾人都是一怔，

  什麼意思？

  再看對面，那陌生青年也是遙遙舉茶杯，同樣點了點頭。

  台上拍賣師見這一幕，也是笑著拍下了第三錘，「恭喜十號雅座貴賓，以100萬拍下此物！」

  房間內，

  胖子癱坐在椅子上，一臉心痛，「完蛋，100萬沒了！」

  胡八一瞪了胖子一眼，「小哥你還不信，他這麼做肯定是看出什麼來了！」

  胖子撇嘴，「就是看出金子來，他也不值100萬啊！」

  要知道他們三人走一趟精絕古城，那麼多危險到頭來也才賺了120萬。

  這眨個眼就沒了？

  「行了胖子！」這時白宇終於道，「實話和你們說吧，這東西別說100萬，就是200萬，我也得把它買下來！」

  大金牙一驚，「小哥，你認得這東西？」

  白宇點頭，「那是麒麟竭！」

  「麒麟？？？」

  白宇擺了擺手，「並非真的麒麟，而是一種叫做麒麟血藤的植物汁液。」

  「這麒麟竭放置的年代越久，功效越神奇，初期它只有一些普通的入藥功效，

  可隨著年代越長，這麒麟竭會又暗紅變黑，年代越久黑的越深沉，

  一定年份的麒麟竭，將它放置在古屍肚臍上，雖然不能防止屍體腐爛，但卻可以不招蛆蟲，

  如果活人服用，可以改造體質，令血液邪蟲不近！」

  「什麼？」

  「邪蟲不近？！！」

  胡八一和胖子對視一眼，他們先前一路遇到最大的危險，可不就是那些個邪祟和毒蟲怪蛇嗎？

  一瞬間，胖子也不哭喪著臉了。

  這確實是好東西！

  白宇笑著道，「就我觀察，這塊麒麟竭至少八百年份，雖然未必能做到辟邪的作用，但對你們的體質會有大大的改善！」

  「我們？」

  胡胖兩人一驚，「小哥，你這…」

  白宇聳了聳肩，「這東西對我沒用，本來就是給你們倆準備的。」

  一聽這話，兩人怔住了。

  心頭五味雜陳，既感動，又覺得值了。

  大金牙一臉羨慕，做小哥的兄弟真好啊。

  這時，

  戲台上再次響起落槌的聲音，緊跟著最後一件拍賣品被再次請了上來。

  看到這，

  白宇長長伸了個懶腰，從座位上站起。

  然後走到閣台最右邊的那張空椅子上直接坐了下來。

  這一幕，

  胡八一和胖子都沒覺得什麼，

  可一旁的大金牙突然跟炸了毛似的，

  渾身上下不住的抖著激靈。

  他連忙跑到白宇跟前，焦急道，「小哥，這地兒可不能坐啊，坐了會出事的!」

  白宇卻淡淡一笑，「無妨！」

  回頭對著身後同樣一臉震驚看著自己的旗袍侍女，打了個手勢道，「去把天燈點上吧！」

  「這一場，我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