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看著岳鳴等人的表現非常滿意,儘管因為他不斷的用氣味刺激每個人,但他們僅僅只是露出了難看的表情,並沒有移動身體,也沒有發出聲音。
或許這樣的表現還遠遠不夠,可在短時間內能做到不出聲不移動,就已經是非常困難了。
基本上在每個人的面前都有過停留,隨著鯡魚罐頭在鼻子下方晃動,那氣味直接就竄入鼻腔,根本沒法抵擋。
眼淚在不知不覺中從眼角滑落,那完全是被這刺激性的味道臭出來的生理反應,但他們只能用意志來進行對抗。
「張嘴!」秦淵說著,突然夾起一條鯡魚就往連其嘴裡送。
儘管事實上有一些人其實是可以接受鯡魚罐頭的氣味,甚至有的人還覺得這玩意好吃,可面前的這幾人並不在這行列之中。
雖然十分不願意,但秦淵已經夾起鯡魚,除非連其決定放棄訓練,放棄這段時間的努力,否則他只有一個選擇。
隨著連其張開嘴,秦淵直接就將鯡魚送進了他的嘴裡,並且要求不能直接吞咽,必須細嚼慢咽之後才能吞下。
在連其咀嚼的過程中,秦淵又繼續給其他人也餵了一條鯡魚,鯡魚進口後,那股臭味直衝天靈蓋,仿佛鯡魚直接死在腦子裡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中瀰漫的臭味逐漸在他們的鼻腔中變得麻木,岳鳴心中默念著訓練的意義,每一口鯡魚似乎都化成了堅定的步伐,邁向更高的目標。
終於,秦淵收回了手中的罐頭,宣布訓練結束,岳鳴等人鬆了一口氣,但臉上依然掛著一種冷靜而堅毅的神情,這些日子裡的艱苦訓練,已讓他們脫胎換骨,變得更加堅韌。
「今天的訓練很成功。」秦淵沉聲道,「你們已經證明了自己可以在極端條件下保持冷靜和自製。但記住,這只是開始,未來的考驗會更加嚴苛,而你們的任務就是無懼一切,迎難而上。」
天邊漸漸泛起亮光,所有人這時心裡都終於可以放鬆了,秦淵也沒有再繼續折騰他們,在原地短暫休息之後,便帶著他們返回部隊休息。
這次休息的時間很長,秦淵愣是給他們放了兩天的假,這讓岳鳴等人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這之前,秦淵給他們的休息時間都不多,更別提放假了,每次休息的時間越長就意味著有更痛苦的訓練等著他們,長時間的休息是讓他們恢復更多的精力。
因此這長達兩天的假期,讓所有人都在思考兩天後所要面臨的是什麼?
兩天的休息時間在緊張中渡過,直到兩天後秦淵再次將所有人集合起來。
他們被秦淵帶到了軍區外,一輛越野車停在那裡。
「上車!」
秦淵沒有多餘的話,當所有人都上車後,直接一腳油門就開了出去,誰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即便周錦問了也沒有答案。
懷著緊張又好奇的心情過了幾個小時,下車後發現他們已經到了一片像是原始森林一般的地方。
「這裡將是我們接下來一周時間所要生活的地方,我們什麼也沒有,所有的一切都必須靠你們自己,不論是生火還是捕獵……」
聽著秦淵說的話,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為期一周的野外生存,與之前那些訓練不同的是,這片森林裡,真的有兇猛的野生動物,所以危險無處不在。
岳鳴等人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復心中的緊張和興奮,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挑戰會異常艱苦,但這也是一次難得的歷練,秦淵站在隊伍前方,冷峻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人。
陽光灑在茂密的樹叢中,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秦淵揮了一下手,示意大家開始行動,他們需要首先找到一個適合的營地,並在天黑之前建立起基本的庇護所。
團隊分頭行動,有人負責尋找乾燥的木材,有人負責尋找飲用水源,還有人負責偵察周圍環境。
在尋找的過程中,岳鳴突然發現了一些明顯的獸跡和排泄物,猛然意識到他們已經進入了猛獸的領地。
岳鳴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痕跡,試圖判斷出是什麼動物的蹤跡,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滑落,但他保持著冷靜,他知道這裡的一切都可能對他們的生存構成威脅。
「大家小心!我們應該距離猛獸的領地不遠。」他低聲提醒著戰友們。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漸漸消失在樹梢之間,森林中的影子越來越長,仿佛黑暗將逐漸吞噬一切,秦淵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有條不紊地搭建簡陋的庇護所和燃起微弱的火光。
夜幕漸漸降臨,森林中的生機逐漸隱遁,一切都顯得如此寂靜,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動物嚎叫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黎明前的森林顯得格外陰暗,濃重的露水幾乎濕透了他們的衣物,秦淵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下,靜靜地注視著岳鳴他們的動作。
接下來才是對他們真正的考驗,生存的基本條件已經初步建立,現在需要的是他們面對未知環境的適應與應對能力。
飢餓感逐漸侵襲而來,他們必須尋找食物,幾個人分頭出發,仿佛安靜的獵人,悄聲潛行在森林的陰影中。
幾分鐘後,隊伍中的一人低聲叫了起來:「這邊有一些野果,不過不確定是否能吃。」
秦淵走近看了看那些野果:「記住野外生存的一條鐵則,不確定的就不要冒險。」
他們繼續前行,突然間岳鳴拼命揮手讓大家停下:「噓,前面有動靜。」
屏住呼吸,秦淵也敏銳地注視著前方,不遠處,一隻野豬正在刨食,岳鳴蹲伏在地上,和其他隊員一起小心翼翼地潛行,希望捕捉到這隻野豬。
岳鳴和同伴們悄無聲息地接近野豬,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深知一個不慎就可能驚動那頭猛獸。
濕冷的泥土,無盡的蚊蟲擾擾,剛吃飽的野豬露出警覺的目光,環境的每一處細節都在不斷加劇他們的壓力。
野豬的警惕性非常高,還沒等靠近到足夠的距離,它就發現了異樣。
見有人靠近,野豬的攻擊性頓時被激發,「嗷嗷」叫了起來。
眼看已經被發現,岳鳴等人也不再繼續躲藏,反正也沒了意義。
面對這種皮糙肉厚且攻擊性很強的野獸,必須非常謹慎,他們畢竟現在沒有任何槍械,手頭上的武器僅僅是臨時製作的弓箭與長矛。
這些東西雖然可以對野豬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卻很難做到一擊斃命,所以只能與野豬進行消耗戰。
「都分散開,不要聚在一起!」
段景林大聲喊起來,其他人聞言立刻就分散開,從不同方向攻擊野豬。
原本野豬是在攻擊岳鳴的,但此時卻被段景林的聲音吸引,直接朝著他衝撞過去。
幾根木製箭矢射出,只有一根勉強扎進野豬身體,疼痛讓野豬發出叫聲。
趁著野豬分身的時機,段景林趕緊爬上樹,儘管只要野豬只需要衝撞幾下,這棵樹就會直接斷裂,但至少能多拖延一點時間。
遠處的秦淵靜靜看著這邊的戰鬥,如果發生意外,他會在第一時間上去幫忙,但那樣也就意味著這一項內容以失敗告終,所以輕易他不會插手。
岳鳴和段景林在對野豬進行圍攻時,顯示出了他們的精妙配合,儘管他們手中的武器簡陋且效率低下,但他們並未因此退縮,而是利用地形和團隊協作來將野豬一點點消耗。
隨著時間的推移,野豬的動作逐漸遲緩,呼吸加重,它的身上布滿了因為箭矢和長矛造成的傷口,鮮血順著它的皮毛流淌。
岳鳴瞄準野豬的側腹,拉開弓弦,用盡全力射出一箭,這一箭正中目標,野豬吃痛,再次發出撕裂般的嚎叫。
然而,它的攻擊性卻未有絲毫減退,繼續兇猛地撲向段景林所在的方向。
段景林穩住心神,抓緊了樹枝,同時用手中的木矛不斷試圖擾亂野豬的攻擊節奏。
「繼續干擾它,嘗試引導它到陷阱那邊!」連其說著,飛速朝事先布置好的陷阱跑去,揮舞手中的長矛吸引野豬注意。
野豬的憤怒和疼痛使得它更加狂暴,眼神中透著一股無法遏制的野性,連其的叫喊和動作果然引起了野豬的注意,它轉而朝著連其沖了過去。
計劃顯然是奏效的,野豬的怒火完全集中在他身上,連其在前面奔跑,時不時地回頭查看野豬的距離,雙手緊握著長矛,每跨一步,他都心裡默數著距離陷阱的距離。
「再堅持一下!」他心裡默念著,腳下的步伐卻未有絲毫停頓。
終於,連其到達了預設的陷阱邊緣,他停下腳步,猛地轉身,手中的長矛直直指向野豬,野豬此時已經赤紅了雙眼,沒有任何遲疑地繼續沖了過去。
就在野豬踏進陷阱的瞬間,連其迅速側身閃躲,長矛插入野豬的脖頸。
一聲巨響,地面上的坑洞塌陷了,野豬一下落入陷阱中,陷阱裡面布滿了尖銳的木樁,隨即傳來野豬的痛苦嚎叫。
其他人趕緊圍了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疲憊,他們合力用長矛和箭矢不斷攻擊落入陷阱中的野豬,直到它徹底停止了掙扎。
擊殺野豬的整個過程都被秦淵看在眼裡,雖然花的時間有些長了,同時也有幾次差點出現意外,不過考慮到他們本就是餓著肚子,並且還沒有合適的武器,能夠成功擊斃野豬也算是不錯了。
將野豬從陷阱中拉出來,今晚的食物總算是有著落了,儘管以他們現有的東西來看,肯定好吃不到哪裡去,但這也算是一種訓練了。
沒有任何調料,費勁將野豬肉分割成幾個大塊直接就上火烤著吃,秦淵沒有給自己開小灶,岳鳴他們吃什麼,秦淵也跟著吃。
如果今晚什麼都沒弄到,他也就什麼都不吃,這樣的訓練不管多艱難,其他人都不會有絲毫怨言。
而且如果有人敢提出質疑,秦淵自身就是最好的例子,做不到只能說是意志不夠堅定。
吃完之後,五人便開始分工守夜,岳鳴、連其、周錦守前半夜,段景林與白沉陽守後半夜,而秦淵自然是沒這個限制。
森林之中,夜晚不時能聽到一些動物的嚎叫聲,或許是因為有篝火的緣故,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等天亮之後,幾人準備到附近去尋找更多的食物與水源時,發現附近多出了許多動物的腳印。
這些腳印原本是沒有的,很顯然昨天晚上有動物在附近徘徊,但因為有火,它們沒敢靠近。
「看來晚上守夜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昨晚不小心火熄滅了,後果不堪設想!」
所有人都對連其的話表示贊同,都不用說別的,哪怕是昨晚那種野豬多來一隻,恐怕所有人都危險了。
當務之急,必須製作出更適合狩獵用的工具,甚至在營地附近還得多弄一些陷阱出來。
有陷阱的存在,不僅可以捕捉到動物作為食物的來源,還能在危急的時候利用起來擊殺野獸。
秦淵在一旁聽著他們仿佛討論並沒有插話,這些內容全都是之前訓練中有涉及到的,現在就看他們應用得如何。
根據動物的生活痕跡,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水源,這裡距離營地遠了些,只能利用周邊的東西製作出簡易的儲水器將水帶回去。
對於野生動物而言,這樣的水源並沒有太大問題,可對於人來說,這種水源有著大量的細菌,因此必須進行過濾。
哪怕沒有過濾的條件,也必須想辦法煮沸,否則輕則拉肚子,重則危急生命。
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秦淵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心裡卻是十分滿意。
「你們繼續做你們該做的事,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到時候直接在營地集合。」
秦淵說完直接就離開了,以他的身手以及野外生存的經驗,即便只有一個人,也不會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