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另類盛宴

  在嚴賀禹的努力爭取下,得到每天兩塊錢的零花錢。記住本站域名

  有總比沒有強。

  十天過去,他攢了二十塊錢。

  【商場最便宜的戒指多少錢?】他問賀言。

  【反正沒有低於一百的。五百的估計都沒有。】

  嚴賀言看哥哥可憐,【要不這樣,我在網上給你淘一個幾塊錢的,還包郵費那種,你先湊合戴,等錢攢夠,到年底咱再換個鋥亮的。】

  嚴賀禹考慮幾秒,同意妹妹的建議,讓妹妹幫他淘一個,他付錢。

  嚴賀言:【你無名指指圍多少?】

  嚴賀禹不清楚,從來沒量過,他讓康波給他找專門量指圍的工具給他量一下。

  康波為老闆開心:「是溫小姐要買戒指嗎?」

  嚴賀禹面不改色「嗯」一聲。

  三天後,嚴賀言網購的戒指到貨,她親自給哥哥送到京越。

  嚴賀禹放下手裡的工作,拿起絲絨戒指盒,「看著還不錯。」

  「盒子是我自己的,免費贊助給你,能買你好幾十個戒指呢。」

  嚴賀禹沒吱聲,打開戒指盒,戒指看上去的確一般般,感覺不怎麼圓,有點變形。

  「這種質量,能戴?」

  嚴賀言湊過來,告訴他戴的時候小心一點,「本來戒指是圓的,我給你刻名字時,一用力,被弄變形。」

  「……」嚴賀禹抬頭,「刻什麼名字?」

  「弄個限量定製款,你看看指環裡邊,我刻了字母。」

  嚴賀禹旋轉戒指,看到內環刻著「w」和「y」兩個字母。這兩個字母挨了很多刀才成型。

  「你用什麼刻的?」

  「小刀呀。我親手刻的。」

  「……」

  「哈哈。」

  嚴賀言笑出來,還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對了,哥,你洗手時儘量別戴,雖然不會生鏽,但很容易弄上水漬,不一定擦得掉,到時一點光澤也沒有。九塊錢的戒指,別要求太高,有這樣很不錯了。」

  嚴賀禹把戒指放回它的豪宅里,「你回去吧。」

  「你不戴上試試?」

  「不用。」

  人生第一次戴戒指,想讓溫笛幫他戴。

  最近溫笛忙,他約了三次才約到。

  溫笛搬了新家,搬到父母名下的別墅住,以前她喜歡住高處,現在覺得哪裡都一樣。

  嚴賀禹過來時,她跟工人在花園裡栽花。

  「怎麼搬到這兒?」嚴賀禹戴了手套,幫她鬆土。

  溫笛:「覺得有院子挺好。」

  可能是因為江城老城區的那個院子,讓她懷念。

  「找我什麼事?」

  嚴賀禹:「不著急。」

  等栽完所有花,他們進客廳。

  嚴賀禹洗了手從洗手間出來,溫笛在收拾茶几上的書。

  「溫笛,幫個忙。」

  「什麼忙?」

  「你眯上眼。」

  溫笛開始時不配合,「別拐彎抹角。」

  「不是送你禮物,是我拿你給的錢買了個小禮物,你送給我。」

  溫笛實在想不到二十塊錢能買什麼,又正好是他需要的。

  好奇心作祟,她眯上眼。

  嚴賀禹沒帶戒指盒來,從口袋拿出戒指放在她兩指間。

  溫笛試到是戒指,他一隻手包裹著她的手,替她捏住戒指,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戒指已經戴到他左手無名指上。

  溫笛睜眼,盯著戒指瞅瞅,「自欺欺人有意思?」

  嚴賀禹答非所問:「我第一次戴戒指,不是有沒有意思,是有意義。」

  溫笛彎腰,接著收拾茶几,手上動作頓了又頓,「嚴賀禹,你不用解釋以前。我們這種關係,我不關心你以前怎樣。」

  嚴賀禹輕輕轉著戒指,戒指變形後卡得有點緊。

  溫笛把沒看完的雜誌放一摞,看完的她打算拿到樓上。

  沉默瞬間。

  嚴賀禹問:「你怎麼定義我們現在的關係?」

  溫笛看都沒看他,「要是結婚的話,我肯定不找你這樣的。」

  她抱著那摞雜誌去樓上書房。

  她的腳步聲遠去,嚴賀禹定定看著戒指。

  家裡阿姨泡好咖啡送來。

  「謝謝。」

  嚴賀禹沒喝咖啡,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溫笛上樓後沒再下來。

  咖啡漸漸涼了,樓梯上還是沒動靜。

  要是擱在以前,他應該會坐車離開,之後他們就是冷戰。

  嚴賀禹端起咖啡杯,把半冷的咖啡喝完。

  他擱下杯子,起來去樓上。

  他第一次過來,不清楚樓上布局,只能一間一間房子找溫笛,臥室、客房和書房都找過,沒有她的身影。

  嚴賀禹去東面露台,她趴在露台欄杆上正看樓下的花園。

  溫笛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沒回頭。

  他從她身後把她圈在懷裡,「以後不跟你冷戰。」

  溫笛沒說話。

  嚴賀禹扳著她肩膀把她轉過身,跟他面對面。

  「我在樓下消化了幾分鐘,你剛才那幾句話應該是口不擇言,我不生氣。」他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

  「溫笛。」嚴賀禹抓著她的兩隻手環在他腰間,「我雖然沒名分,但一心想著往上爬,你別老是潑涼水。」

  溫笛兩手相扣,抱了抱他。

  嚴賀禹也用力把她擁在懷裡。

  --

  搬到新家的第二周,溫笛請了沈棠和園園來家裡玩,尹子於今天剛好沒工作,跟著沈棠一道過來蹭飯吃。

  遠離鏡頭,她們不用再顧忌形象,盤腿坐在矮桌前,吃著零食聊八卦。

  尹子於沒想到她們最後吃瓜吃到她身上,園園說:「你真戀愛了呀?」

  「還沒正式確定關係,在處著。」

  園園的心碎了一地,「我一直磕你跟談莫行的cp,劇里悲,現實也悲。你說我還活不活。」

  尹子於笑說:「談老師有喜歡的人。」

  「誰?」

  「沒問,但應該有。」

  「我再八卦最後一個,你准男友有我們談老師帥嗎?」

  尹子於搖頭,「但在我心裡最好看。他對我特別好,為我成立了一家很小的影視公司,資源和人脈都有限,走得特別艱難,我們熬過了最苦的日子,終於有盼頭時,結果分了。」

  溫笛遞給她堅果仁,「以後好好珍惜。」

  尹子於點頭。

  沈棠剝了瓜子仁,示意溫笛,「手給我。」

  溫笛笑,雙手去接瓜子仁,「你多給我剝一點。」

  「美得你。」

  「棠棠,我們什麼時候再回海棠村一趟。」

  沈棠逗她:「你要用自行車推我,我考慮考慮。」

  溫笛:「讓蔣城聿推你,我讓嚴賀禹推著,讓他們推個一天,我們倆坐后座吃瓜子。」

  沈棠緩緩點頭,「這個不錯。」

  尹子於和園園挪到旁邊坐,不想被虐狗。

  這時院子裡有吵吵聲,還有貌似挖掘機的聲音。

  阿姨從院子裡進來,說嚴賀禹送來幾棵海棠樹,安排了人過來栽上。

  溫笛起身到院子裡看,有西府海棠還有北美海棠,跟江城老房子那邊的樹一樣。

  她給嚴賀禹發消息:【海棠樹收到了,謝謝。】

  嚴賀禹回:【你今天的兩塊錢別忘了給。】

  溫笛:「……」

  嚴賀禹翻看聊天記錄,十有八次,都是他提醒溫笛,她才想起來發給他。【你要是忙,實在想不起來,定個鬧鈴。我天天問你要錢,也有點不好意思。】

  溫笛:【我從來沒覺得你不好意思過。】

  她又附一句:【賺錢不易,你省著點花。】

  嚴賀禹剛要回,司機出聲:「嚴總,前面是姜正乾的車。」

  他抬頭,一輛熟悉的車牌從大院開出來。

  今天周末,他回老宅吃飯。

  大半年沒碰到姜正乾,今天倒是巧。

  會車時,兩車像商量好似的,慢慢停下。

  後排車窗相錯,差不多的時間,嚴賀禹跟姜正乾都滑下車窗。

  嚴賀禹的左手搭在車窗上,那枚戒指在太陽下,還有點刺眼。

  姜正乾開口便是:「給你個機會,把你從姜家奪走的項目還回來,過往一筆勾銷,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嚴賀禹不緊不慢道:「可惜,我不給你機會。」

  姜正乾冷笑,「那好自為之。希望到時別悔青了腸子。」

  嚴賀禹:「你也是,自求多福。」

  車玻璃緩緩升上去,隔絕了車外的悶熱。

  今天嚴鴻錦在家,從兒子進屋,他就看到了那枚戒指。

  吃飯時,他實在受不了兒子的舉動,「我看到你戒指了,你不用再左手拿著筷子在我跟前晃來晃去,換右手吃飯吧。」

  嚴賀言笑噴,忍了好幾分鐘,終於可以笑出來。

  葉敏瓊在桌下踢一腳丈夫,「賀禹打小就是左撇子,你忘了啊?」

  嚴鴻錦:「我左右不分,你又不是不知道。」

  嚴賀言放下筷子,笑出眼淚。

  嚴賀禹被內涵慣了,心平氣和吃自己的飯。

  不過筷子從左手換到了右手。

  嚴鴻錦問他:「求婚成功了?」

  「還沒求婚。溫笛給我買的。」

  「那下次我再休假,你帶她一起回來吃飯。」

  「再說吧。」

  葉敏瓊插話:「他在江城那關還沒過,溫笛肯定不會輕易跟他來我們家。」

  嚴鴻錦頷首,「也是。」

  他自己有女兒,能理解溫長運的心情,所以不再多說什麼。

  他拿起酒杯,跟兒子碰杯:「事在人為。」

  「謝謝爸。」

  嚴鴻錦盯著兒子的戒指看了又看,有點變形,不是很圓潤那種,他也沒多想,既然是溫笛送的戒指,那肯定是最好的,「現在都流行這種不規則款式嗎?」

  嚴賀禹:「……對。」

  --

  七月底,溫笛投入到新劇本創作里,這回她沒去度假村,別墅區的環境足夠幽雅安靜,她在家閉關。

  今天的工作提前完成,溫笛又有了泡玫瑰澡的心情,光有玫瑰精油不夠,她去樓下冰箱拿了幾朵玫瑰花到浴室。

  窗外的雨勢漸大,雨被風裹挾著往窗玻璃上斜掃。

  她關了燈,靠在浴枕上聽歌。

  忽然想到溫溫,她這幾天在考慮,要不要把溫溫接來。

  前面有寬敞的院子,足夠溫溫玩耍。

  置物板上的手機振動,溫笛睜眼,拿過來看,是手機鬧鈴,提醒她給嚴賀禹發今天的零花錢。

  溫笛轉了兩塊錢過去,備註:【你攢多少錢了?】

  嚴賀禹秒收紅包,回她:【一天兩塊,你說我能攢多少。】

  溫笛放下手機,順手撕開一張面膜敷臉上。

  十幾分鐘後,嚴賀禹又發來:【在去你別墅路上。】

  溫笛:【出差回來了?】

  【嗯。】

  溫笛看眼窗外,【別過來了,雨大,路上不安全。】

  嚴賀禹說:【你很久沒關心過我。】

  緊接著又道:【過去看看你。】

  第三條是:【我在開會。】

  看來他是在車裡開視頻會,溫笛沒再打擾他。

  不知道他現在到了哪,她揭

  做好基礎護膚,吹乾頭髮,嚴賀禹還沒到。

  總不能穿著睡裙見他,她又到衣帽間找出一條長裙換上。

  院子裡還沒有汽車開進來,溫笛倒了一杯紅酒,去書房邊看書邊等他。

  看到一段推理的劇情,她沉浸在裡面,沒注意有沒有車來。

  「溫笛。」嚴賀禹從一樓上來,在走廊上喊她。

  溫笛回神,對著門口:「在書房。」

  嚴賀禹推門進來,剛才從車裡下來進別墅,他沒撐傘,胳膊上淋了點雨,襯衫濕了一塊,他捲起來,走到溫笛跟前正好卷好。

  露出一截小臂,線條流暢。

  「在看什麼?」

  溫笛捧起書給他看封面,「等我兩分鐘,把這段劇情看完。」

  「不急,你先看。」嚴賀禹倚在桌沿,她看書,他看她。

  上次不算是冷戰,但她對他似乎不冷不熱,只有今晚關心了他,雨大路上不安全。

  溫笛又翻了一頁書,看得津津有味。

  嚴賀禹端起桌上的高腳杯,抿了一口,口感不錯。

  他彎腰,把她的椅子調高。

  溫笛拿手抵著桌沿,抬頭看他,「你幹嘛?」

  嚴賀禹又抿一口紅酒,低頭壓住她的唇,餵她喝紅酒。

  紅酒在兩人唇間留香。

  溫笛沒怎麼嘗到酒,都被他給咽下去。她偏頭,揚揚手裡的書:「還有半頁看完,杯子裡的紅酒都歸你,你慢慢喝。」

  「我跟書爭一下你的時間。」嚴賀禹放下酒杯,抽走她手裡的書,手從她腿彎穿過去,將她抱起來。

  抱起她時兩人的唇也始終貼在一起。

  嚴賀禹把她放在書桌上坐著,溫笛下意識兩手撐在身後,穩住重心。

  現在不住在一起,他很難碰到她不化妝的時候,她臉上皮膚柔軟細膩,他的唇從她眼睛一直親到她下巴。

  連著親了兩遍。

  濕熱的吻跟窗外的狂風驟雨一樣,像要將人吞噬。

  溫笛右手撐在桌面,騰出左手抓著他肩膀,坐直,「我剛才看手機天氣預報,凌晨有暴雨,你快回去。」

  嚴賀禹的吻從她鼻樑直接堵在她唇間,吮著她上唇,不讓她說話。

  過了片刻,他說:「親我一下。」

  溫笛抬起撐在桌上的右手,環住他脖子,然後似有若無地回應他的吻。

  只有那麼一下。

  「快回去,明天給你加一塊錢。」

  就親了那一下,撩起嚴賀禹的所有荷爾蒙。

  嚴賀禹抵著她額頭,試圖冷靜。

  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剛說什麼?」

  溫笛:「你看也看過我,再不走,雨大了路上不安全。」

  「為了安全,我住下,住你隔壁房間。」

  「……你還想什麼?」

  「你別墅也不差一間我住的房子,我住進來還能跟你平攤物業費和水電煤氣費。」

  「我不缺交物業費的錢。」

  嚴賀禹跟她商量,「那以後你每天多給我兩塊零花錢。」

  「……」

  溫笛拍他,「得寸進尺你。」

  嚴賀禹望著她漆黑的眼眸,「我還想再進一點。」

  溫笛還沒捋清他這話什麼意思,嚴賀禹將她公主抱抱離書桌,他拿胳膊肘摁滅了書房的燈。

  窗簾沒拉上,借著院子裡微弱的光,勉強看清屋內的擺設。

  嚴賀禹抱著她走到靠窗邊的沙發前,把她放上去,將她腿曲起。

  溫笛陷在沙發里,兩隻腳踩在沙發邊沿。

  她煙粉色長裙的裙擺不長,這樣的坐姿連膝蓋都遮不住。

  她扯過旁邊的毛毯胡亂搭在身前。

  靠窗近了,外面滂沱急促的雨聲跟屋內的心跳混在一起。

  溫笛看不清他的眼底,只感覺到他的強勢。

  嚴賀禹想起什麼,遂又起身,幾步跨到書桌前,抄起桌上的高腳杯。

  杯子裡的酒不多,他沒捨得再喝,把紅酒杯給溫笛。

  酒是她的,她是他的。

  嚴賀禹隨之在她身前蹲下來,把她身上的毛毯拿起來放一邊,握著她腳踝,埋頭親下去。

  「嚴賀禹。」

  但沒能阻止他,他的唇已經貼上去。

  溫笛偏頭看窗外,指間的酒杯不自覺輕輕晃了一下。

  他唇間的紅酒香,她身上的玫瑰香。

  今晚他給她的,才是真的舌尖上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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