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溫笛收了球拍。Google搜索
她跟肖冬翰體力懸殊太大,之前每盤都輸,最後一盤,肖冬翰讓她贏了。
溫笛拿上球拍,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往別墅走。
擱在以前,就算嚴賀禹坐在休息區,她也會跟關向牧打聲招呼,現在完全沒必要,他們一看也是一夥。
關向牧到球場來,多半是嚴賀禹叫他過來。
奶奶正在客廳看書,見她額頭都是汗,催促她:「快去洗澡,還有半小時左右開飯。不能讓客人等我們。」
回到房間,溫笛簡單沖個熱水澡,吹乾長發,精心打理好,挑了一條合適的長裙換上。
時間不夠化妝,還好,皮膚底子不錯,不盯著細看的話,上不上粉底基本沒區別,她簡單塗點口紅,下樓去。
從樓梯拐下來,溫笛遇到剛換好西裝襯衫的肖冬翰。
他低頭在擦眼鏡,微微抬頭掃她一眼,沒說話。
他沒戴眼鏡時的眼神,更顯冷漠犀利。要不是跟他交流過,難以想像他也會冷幽默。
溫笛跟他一道去副樓的餐廳,「你天天戴眼鏡,眼睛怎麼沒變形?」
「不是天天戴。」
不需要看清人的場合,他懶得戴。
肖冬翰擦好眼鏡,架到鼻樑,轉臉要跟她說點什麼,看到她沒化妝的眼睛,他表情微微一怔,繼而收回視線,轉彎進餐廳。
溫笛不化妝時,纖長的睫毛柔柔軟軟,眉眼間少了幾分冷,多了幾分柔,柔美和性感融合得恰到好處。
一個眼妝,切換了她的冷艷。
嚴賀禹看過她三年的素顏,照樣被吸引。
從她跨進餐廳到坐下來,他視線沒離開過她身上。
溫笛剛坐下來,手機響了,是二姑媽。
她去餐廳外面接聽,問姑媽什麼事。
溫其蓁今晚有飯局,她之前給母親打電話,說跟幾個小學同學聚聚,可能回來要很晚,讓母親不要等她,早點睡。
母親說:今晚家裡也請客,十一點前散不了。
溫其蓁順口問一句,是什麼親戚去家裡。
母親告訴她,是二哥帶生意上的朋友過來玩,北京那邊來的。
之後阿姨喊母親有事,母親掛了電話。
溫其蓁首先想到的是嚴賀禹,她知道京越集團今天簽約入駐江城工業園區。
擔心侄女心情不好,她打電話來問問什麼情況。
「嚴賀禹在我們家是不是?」溫其蓁開門見山問。
溫笛小聲說:「嗯,還有肖寧的肖冬翰。」
溫其蓁知道這人,聽過他的不少傳聞。
「就他們倆?」
「多呢。來了十多人,還有關向牧,就是投資我《人間不及你》的資方老大。」
「誰?」
「關向牧。」
溫笛問:「二姑媽,你認識關總?」
她把關向牧公司的名字告訴姑媽。
「餵?姑媽?」
電話里半天沒聲。
「姑媽?」
溫其蓁終於說話,隨便編個理由:「剛才信號不好,在電梯裡。你剛說了什麼?」
「問你認不認識關向牧。」
「準備認識認識。關向牧投資了你的劇是嗎?」
「嗯。關總對我手頭的商戰劇本也感興趣。」
溫其蓁跟侄女說:「告訴你爸,我帶幾個人回家捧捧場,讓廚師再多備四個人的菜。」
就算再來五個人,餐桌也坐得下。
溫笛告訴姑媽:「我們這邊再有三五分鐘就開始了,要來儘量快點。」
「我十分鐘內到。」
溫其蓁掛了電話。
溫笛回餐廳,將爸爸叫到一邊,說二姑媽帶幾個朋友回來,想熱鬧一下。
溫長運:「沒問題,讓她開車慢點,不用急。」
他們的牌局從二樓又轉場到餐廳,范智森幾人打上癮,對什麼時候吃飯根本不關心。
今天也是溫長運應酬這麼多年,最放鬆的一回。
以前招待,大家是七八分虛與委蛇,只有兩三分真心。
今天正好反過來,就連最不好說話的嚴賀禹跟肖冬翰,也沒端半分架子。
溫長運徵求嚴賀禹的意思:「嚴總,要不我們七點鐘開始?」
「我沒關係,多晚都行。」嚴賀禹看一眼正在打牌的關向牧,說:「關總好像還沒過癮,等等,不著急。」
溫長運也是這個意思,難得關向牧興致這麼好。
廚師做好幾樣糕點,擺在盤子裡,又特意備了牛奶,供他們在喝酒前自取。
溫笛夾了一塊糕點吃,微微蹙眉,點心看上去精緻,味道跟想像中有點差距。
溫笛細微的皺眉動作,被嚴賀禹瞧在眼底。
那盤糕點在她旁邊,餐桌的轉盤還沒啟動,他正好借這個機會過去。
「嚴總,糕點是不是不錯?」關向牧見嚴賀禹二次拿著餐盤過去,於是問道。
嚴賀禹說:「入口清爽。一會兒要喝酒,我再吃點。」
范智森接過話,「嚴總胃不舒服,是得提前吃點東西。」
嚴賀禹問:「你們要不要來一塊?」
關向牧道:「正想嘗嘗呢。」
其他幾人也紛紛表示,嘗嘗廚師的手藝。
阿姨給他們每人送去兩塊,嚴賀禹沒讓阿姨幫忙,他自己夾取。
旁邊沒人,他將溫笛盤子裡不喜歡吃的那塊點心夾到自己盤子裡,又夾了另一個口味的點心給她,低聲說:「這個你應該喜歡吃。」
他剛才嘗過了,是她愛吃的口味。
嚴賀禹回自己位子,慢條斯理吃起溫笛不吃的那塊糕點,其實他也不喜歡這個口味。
「嚴總這是什麼愛好?」肖冬翰坐他旁邊,幽幽開口。
嚴賀禹瞥他一眼,「不是愛好。把後面那個字去掉,你試著理解理解。」
把「愛好」的「好」字去掉,就只剩愛。
肖冬翰晃晃酒杯,漫不經心喝一口,「嚴總覺得,溫笛對你的感情還剩多少?」
嚴賀禹吃完點心,拿起餐巾輕拭嘴角,「這不重要。」
「很重要。關係溫笛還願不願意回頭。」
阿姨過來,問肖冬翰要不要點心。
肖冬翰:「來一塊吧,謝謝。」
「要什麼口味?」
「跟溫小姐的一樣。」
肖冬翰放下酒杯,拿起手邊的叉子,接上剛才說了一半的話,「等她想清楚不回頭,我才會考慮要不要接受她。別的女人跟我在一起,圖我什麼,我不關心,她不行。」
肖冬翰表達的再清楚不過,跟溫笛在一起的前提是,溫笛得心裡有他。
嚴賀禹淡笑,「肖總這個要求,是為難你自己。」
「是嗎?」肖冬翰說:「不著急,我有的是時間等她想明白。」
之後,兩人之間被沉默充斥。
快到七點鐘,溫長運招呼大家入座。
溫老爺子喊溫笛,「笛笛,到我這邊坐。」
溫笛拿著水杯過去,爺爺擔心她坐在那沒人給她夾菜,她吃不飽。
換了位子,斜對面是嚴賀禹和肖冬翰。
她給二姑媽發消息:【姑媽,到哪兒了?】
沒有回覆,院子裡汽車聲。
溫長運對他們說:「是我妹妹和她幾個朋友,聽說你們在這,她推了飯局過來。」
在江城商圈,溫家這位二公主無人不知。
上班時間她安安靜靜搞研發,離開實驗室,她像換了一個人,八面玲瓏,在社交場上遊刃有餘。
關向牧的臉色變了又變,看向嚴賀禹。
嚴賀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發消息問趙台長,那邊沒回應。
幾分鐘的工夫,門外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溫笛跟二姑媽和趙台長揮揮手打招呼,她旁邊有個空位,給二姑媽坐。
另一邊,溫長運在給他們做介紹。
來了三人,除了趙台長,還有兩個生意上的朋友,江城商業圈子說大不大,基本都認識。
溫其蓁走過來,摸摸侄女的腦袋。
關向牧看著溫其蓁,上次見她還是三年前,在機場,匆匆一瞥。
溫其蓁在侄女旁邊坐下後,冷眼殺過去。
關向牧別開眼神,卻又沒忍住,再度看過去。
一張餐桌的距離,隔著他們分開的這些年,隔著她的兩段婚姻,還有她的兩個孩子。
也隔著他的一段婚姻。
再次見面有點戲劇性,在她家裡,桌上是她的父母和家人。
他卻是個跟她無關的外人。
「看到我的下場沒?」關向牧壓低聲音,說給邊上的嚴賀禹聽。
嚴賀禹沒聽清,他的注意力在趙台長身上。
趙台長拍拍自己的口袋,暗示道,他的手機不在身上,被溫其蓁沒收去。
他從來沒這麼狼狽不堪過,做叛徒被當場抓到。
溫其蓁在車上說了,他想被原諒,只有一條路可走,今晚把關向牧跟嚴賀禹喝趴下,不然她不會讓他好過。
今天他帶來的另兩個人,是專門過來喝酒,酒量在一斤半以上,對付關向牧和嚴賀禹,應該綽綽有餘。
等人全部入座,溫其蓁跟侄女說:「今天下午怎麼不跟我說?要是知道他在,我早點回來。」
溫笛:「沒什麼,我應付得過來。」
溫其蓁打開包,讓人幫忙把手機遞給趙台長。
溫笛不知道溫其蓁跟關向牧的關係,她把該敬的人敬過之後,安靜吃自己的菜,不參與任何話題。
期間,嚴賀禹向她看了很多次,她一次沒接收到。
「聽說關總投資了笛笛的劇本。」說話的是溫其蓁,她微微牽了牽嘴角,看似在笑,眼裡寒氣逼人,「謝謝關總的關照,我敬你。」
她舉起的不是酒杯,是白酒分酒器,「我幹了,你隨意。」
溫其蓁將分酒器里的白酒一飲而下,沒嘗出什麼滋味。
三兩白酒,她喝下去時眼都沒眨。
即使她說了讓關向牧隨意,關向牧也不可能只拿小杯喝。
他讓人把分酒器倒滿,陪她喝了一杯。
酒從嗓子一直辣到胃裡。
上次這么喝酒,還是她結婚那天,那次是他一個人喝的。
「歡迎嚴總到我們家做客。」溫其蓁開始敬嚴賀禹。
嚴賀禹知道,溫其蓁開始找他跟關向牧算帳,即使胃不舒服,他還是把小酒杯換成分酒器。
溫其蓁對他來說,是長輩,理應他敬她。
溫其蓁敬完他們,趙台長開始敬。
誰能禁得住這麼個喝法。
肖冬翰有點同情嚴賀禹,做了回好人,幫嚴賀禹倒杯熱水,給他水杯時說,「她家裡人,哪個的關你都過不了。」
嚴賀禹喝幾口溫水,「今晚給你看笑話的機會,好好看。」
他們的對面,溫其蓁給趙台長發消息:【那個肖冬翰,應該也是跟嚴賀禹一夥,他們兩家公司有合作,現在又一塊來簽約。肖冬翰也別放過。】
兩分鐘後,當肖冬翰被敬酒時,他人有點懵。
他出生長大在國外,平時只喝紅酒,喝紅酒也是品著喝,用分酒器一次性喝這麼多,還是頭一回。
之前也不是沒有過應酬,但都有人給他擋酒,今晚魯秘書不在這桌,他總不能讓嚴賀禹給他擋酒。
溫笛不關心酒桌上誰敬誰的酒,她借著去洗手間,找阿姨要了解酒藥,回到自己位子,她悄悄把藥給二姑媽。
讓她服下藥,不許她再喝。
溫其蓁答應侄女,「放心,不喝了。」
有趙台長頂著,不需要她再敬誰的酒。
溫其蓁手機振動,哥哥發來消息:【你今天怎麼回事?是捧場的還是砸場子的?人都快喝趴下,差不多行了。】
溫其蓁:【關向牧是我初戀,他旁邊那位嚴賀禹,就是跟你閨女談了三年的男朋友,人家千里迢迢來江城,你不得好好招待一下?】
溫長運揉揉額角,又把妹妹發的那條消息一字一字看一遍,然後示意范智森,「老范,你好像還沒敬關總跟嚴總吧?」
於是又來了一巡敬酒。
溫笛沒關注嚴賀禹到底能不能喝,又喝了多少。
她儘量去屏蔽干擾她的信號,專心照顧好二姑媽和爺爺。
她有電話進來,秦醒的號碼。
溫笛拿上水杯,去了餐廳外面,暫時遠離嘈雜聲。
酒過三巡後,喝得半醉不醉,飯桌上誰在,誰不在,沒人顧得上。
她沿著花園小逕往後走。
秦醒問她忙不忙。
溫笛說:「不忙,家裡有客人,我正好出來透透氣。」
她問:「什麼事?」
秦醒說起她的最新商戰劇本,今天他和田清璐在會所遇到,田清璐聊起近期熱播的《人間不及你》,投資方賺得盆滿缽滿,問他溫笛手裡還有沒有劇本,想買版權。
田清璐現在放下芥蒂,有一半是丁宜的功勞。
愛情沒了,錢要賺。
她名下有影視公司,想買下溫笛的劇本。
溫笛不假思索:「不賣。」
她解釋:「不是因為對方是田清璐我才不賣,不管誰我都不賣。對了,你也不用再跟關向牧談。」
「怎麼了?」
「沒怎麼。突然想自己投資拍。」溫笛在旁邊的長椅坐下,「《**背後》很挑演員和導演,要是賣給別人,我話語權會很小。」
她暫時給手頭的這部商戰劇起名《**背後》,一時沒想到更合適的名字。
秦醒好奇,「怎麼突然想自己投?」
「可能錢多吧。」
「……」
溫笛笑,「開玩笑。」至於為什麼自己想投資,只是一個瞬間的決定。她感覺自己還是不夠忙,必須得找點事情做。
也可能,在江城在自己家看到關向牧,突然就不想把劇本賣給他。誰知道買她劇本的是不是嚴賀禹。
秦醒斟酌片刻,「行,我跟沈棠姐再開會討論討論。」他們的影視公司剛成立沒幾個月,剛剛完成A輪融資,並沒有太多項目經驗,但萬事總要有個開頭。
第一部大製作的劇就《**背後》吧。
溫笛說:「到時我親自跟劇組。」
秦醒:「導演的話,阮導不適合這類題材。」
「阮導不擅長。我推薦周導,他把握這類題材很精準,有他自己的解讀。
「你說周明謙?」
「嗯。」溫笛打算完成劇本後,找周明謙談談,看他感不感興趣。
秦醒記得她這部劇還要找肖冬翰授權角色,「授權給你沒?」
溫笛打趣:「勉強算同意,要求還不少。」
和秦醒又聊了一會兒,溫笛結束通話。
她靠在椅子裡喝水,客廳那邊的聲音有點遠,她聽不太清,也不想過去。
「笛笛,冷不冷?」阿姨拿著她的風衣過來。
溫笛回神,「還行。」
「外面風大,不冷也穿著。」阿姨把風衣給她。
溫笛問:「他們還沒散?」
「快了,我出來的時候他們說不能再喝。」
溫笛讓阿姨回去忙,她再坐一會兒。
又有腳步聲靠近,她以為是阿姨去而復返,轉頭看過去,撞到嚴賀禹的視線里。
隔著好幾米,她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嚴賀禹沒坐,只是過來跟她道個別。飯局散了,他找不到她,問了阿姨才知道她在這。
上次喝這麼多還是他訂婚那天。
可能是酒精上頭,他突然想跟她解釋兩句:「訂婚那天我喝了不少,不是因為高興。因為你在家,我卻在那。」
溫笛沒應,起身要離開。
「溫笛,有沒有解酒藥找一顆給我。」他實在捱不住,胃疼。
溫笛點點頭,回別墅去拿藥。
嚴賀禹在外面等著她,她進去不過才幾分鐘,好像過了好幾年那樣漫長。
餐廳沒人,都在停車坪那邊。
溫笛拿來藥給他,整整一版。
嚴賀禹說:「用不了那麼多。」
溫笛還是塞給他,「肖冬翰也喝了不少,你再給他幾粒。」
嚴賀禹握著解酒藥,直直看著她,「就不能不關心他。」他較起真,「要是他來找你要解酒藥,你會不會讓他再帶幾顆給我?」
溫笛讓他明白:「嚴總,給你解酒藥,不是我關心你,你是我們家客人,在我家喝得胃不舒服,給你藥,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要是關總需要,你再給他幾顆。」
嚴賀禹心裡似乎平衡了一點,因為給肖冬翰藥,也不代表她關心肖冬翰。
他示意露台下的桂花樹,「去年沒陪你慶祝。」今年算是慶祝,遺憾的是,他沒能跟她喝一杯酒。
但總算在這個時候,陪著她了。
溫笛已經走開,他目送她的背影。
胃裡一陣痙攣,疼得冒冷汗。
嚴賀禹摳了兩顆藥,丟到嘴裡。
回到車上,嚴賀禹問康波有沒有解酒藥。
「有。」康波正好從包里拿了藥出來,他看出老闆今晚喝了不少。
嚴賀禹說:「給肖冬翰幾顆。」他把自己手裡的藥給康助理,「這是溫笛給我的,你收好了。」
康波稍微想想就明白怎麼回事,溫笛讓老闆帶藥給肖冬翰,老闆不捨得,自己全部留下來,拿他的藥給肖冬翰。
幾輛汽車緩緩駛離溫家的別墅。
嚴賀禹靠在座椅里,閉目養神。
疼得難受,他硬撐著,「不是說今晚第三季度的利潤數據能出來,到現在還沒出來?」
康波擔心,「您不需要休息休息?」
「不用。」他現在的頭腦並不是很清醒,但疼痛難忍,急需找點事來轉移注意力,「你先說說,明天再詳細分析。」
康波只挑了老闆最關心的幾個點說,第三季度的營收,同比增長了11%,但是華北區域的漲幅卻只有5%。
嚴賀禹直截了當:「原因。」
康波:「肖寧集團一個子公司,跟我們在競爭市場。」
嚴賀禹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剛剛康波說的是華北市場,「肖冬翰這麼快搶占市場,是姜家的關係?」
康波點頭,「是。」
酒勁慢慢上來,嚴賀禹的神經被一點點麻痹,他說:「明天早上你記得找我談這事,再重新調整競爭策略。我看他有多大能耐,搶我的市場。」
中間安靜幾秒。
嚴賀禹又道:「你問問關向牧,他難不難受,胃疼不疼。」
康波:「……好。」
消息發出去後,石沉大海,關向牧一直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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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溫笛早起,她從今天開始到爸爸公司打卡。
昨晚爸爸也住在爺爺這裡,她搭爸爸的順風車。
餐廳里,只有爸爸和爺爺。
溫笛打過招呼,在餐桌前坐下,「二姑媽呢?還沒起?」
溫長運:「已經去公司了。」
他給女兒拌蔬菜沙拉,歉疚道:「委屈你了,你也不跟爸爸說,我還那麼熱情招待他們。」
溫笛語氣輕鬆,「有什麼可委屈的,再說,就算你知道他是誰,梁書記拜託你的事,你也得給面子呀。」
她喝幾口果汁,寬慰爸爸:「在商言商。」
溫爺爺放下報紙,洗過手坐過來吃早飯。
他昨晚才知道小女兒跟關向牧什麼關係,小女兒性格軸,兩段婚姻都過得不怎麼開心。原來病因在關向牧那。
「關向牧也打算在江城投資?」
「嗯,**不離十。」溫長運手機響了,范智森打過來。
范智森這會兒頭昏腦漲,一夜沒消停,他人現在在醫院。
溫長運聽說他在醫院,問清怎麼回事。
溫笛也看向爸爸,擔心范伯伯是不是喝多了的緣故。
後來就聽爸爸說:「辛苦你了,他們的醫藥費我報銷。」
通話結束,溫笛關切道:「范伯伯怎麼了?」
「不是他。」溫長運說:「關向牧和嚴賀禹,還有肖冬翰,三人昨天半夜組團去醫院打點滴。」
溫笛:「……」
溫長運並未放心上,應酬時誰還沒喝醉去過醫院,他這二十多年裡,去過好幾次,范智森更不用說,這邊從飯局剛下來,那邊緊接著去急診掛水。
「他們頂多胃疼,打了點滴今天就能好。你跟你姑姑,你們這麼久也沒好。」
他把蔬菜沙拉拌好,放在女兒面前,「算了,吃飯時不說掃興的。」
溫笛詫異的是:「二姑媽怎麼連肖冬翰都沒放過?」
溫長運:「肖冬翰當時看嚴賀禹被灌酒,看熱鬧不嫌事大,親自給嚴賀禹倒水,你二姑媽以為他們一夥,誤傷了。」
溫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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