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祁明澈反手多給了他兩百塊

  翌日中午,康波辦好嚴賀禹交代的事,錢也存到卡里。記住本站域名

  康波手機有郵件提示音,祁明澈工作室回復他,說祁明澈近期不在北京,等回來再跟他聯繫。

  祁明澈最近不僅情場得意,職場更是如魚得水。

  趁著熱度,工作室開起來,有專人負責。

  「嚴總,祁明澈不在北京。」

  「那在哪?」

  祁明澈的去向,問他工作室,肯定問不出來。

  康波說:「我馬上讓人查。」

  不等他吩咐下去,萬能的網友幫了大忙。

  溫笛和祁明澈又上了熱搜,兩人在機場被粉絲遇到。

  那個要簽名的粉絲,在留言裡回復網友說:祁明澈真的好溫柔,一點不像高嶺之花,他帶我女神去他們定情的海棠村。原來他們拍第二期就有那個意思了。

  康波沒敢跟嚴賀禹說什麼定情的地方,只道:「溫小姐去探班沈棠。」

  沈棠正在拍戲,劇組在海棠村取景。

  嚴賀禹見康波這麼快就確定祁明澈去向,問道:「又上熱搜了?」

  「嗯。」

  「詞條是什麼?」

  「跟粉絲要簽名有關。」

  嚴賀禹神情微變,「要簽名不是常見,這也能上熱搜?」

  康波眼看瞞不下去,只好如實相告:「粉絲一下要到兩人簽名,祁明澈把自己名字緊挨著溫笛的名字簽,還又簽了日期,具體到幾點幾分,地點也寫上去。CP粉在磕糖。」

  嚴賀禹正在翻記事本,手上一頓,他現在看的正是溫笛在他本子上練的簽名,每頁都有,有的字體正常,還有的寫得跟小米粒似的,不仔細根本看不出是「溫笛」二字,筆畫胡成一團。

  他翻到的當前頁,還有「嚴太太」三個字。

  也是她寫的。

  那時她恨不得把家裡所有地方都寫上她名字,還在他手背上寫過。

  等墨水幹了,她拿橡皮擦去擦。

  沒有她干不出的事。

  「嚴總?」

  康波在等老闆發話,如果老闆要去海棠村找祁明澈,他現在得訂機票。

  嚴賀禹說:「海棠村就算了。」

  應該是因為溫笛跟祁明澈一起去海棠村,找祁明澈攤牌不方便。

  康波這麼想。

  老闆的水杯空了,他幫忙去倒水。

  這段時間即便是應酬,老闆也只喝熱水,胃一直不舒服。

  --

  溫笛和祁明澈到達海棠村快傍晚,沈棠今天沒戲份,在家陪爺爺。

  沈爺爺知道祁明澈,孫女給他看了那張溫笛騎電動車載他遛彎的照片,說拍攝的人就是祁明澈。

  沈爺爺見到祁明澈,一通誇獎。

  院子裡,有輛老式的二八自行車倚在牆邊。

  「誒?」溫笛問沈棠:「你哪來的古董?」

  沈棠說:「劇組的道具,我推回來練練,後天要拍這場戲。」

  「自行車你還不會騎?」

  「會。就是這個車子,上車的姿勢不是很仙女。」

  溫笛笑,有點想像不出沈棠騎車的樣子。

  「等你那天換上有年代感的衣服,車子瞬間變洋氣。沒人關注你上下車仙不仙。」

  沈棠拿毛巾把車上灰塵撣撣。

  溫笛按車子的鈴鐺,叮噹響,鈴聲格外清脆。

  她一直按鈴鐺玩,「這車子在那會兒可不是誰家都能買得起,聽我爺爺說,當時買自行車都得票,一個市,一次來不了幾輛。還得找關係買。」

  沈棠下巴微揚,「走,騎車找優越感去。」

  祁明澈留在家裡陪沈爺爺下棋,她們倆戴上墨鏡,推著這輛滿滿年代感的車子出門。

  海邊公路上,遊客絡繹不絕。

  沈棠沒騎,推著車子,跟溫笛邊走邊聊。

  「我感覺沈爺爺精神頭不錯,比我上次來好多了。」

  「我在家,他高興。」

  沈棠拍拍自行車后座,「你上來坐,我推著你走,等我推累了,你再推我。」不然兩人都走路,不划算。

  溫笛不敢坐,打趣她:「你這樣子,怕你把車推到海里去。」

  「掉海里我把你撈上來。」沈棠言歸正傳,「放心坐,我車技不錯。在倫敦時,我經常騎車出行。」

  「跟初戀?」

  沈棠笑說:「你現在有點小八卦。」

  她再次拍後車座,「坐不坐?」

  溫笛:「我又不傻。」當然坐。

  沈棠站穩,兩手用力握住車把,「好啦,上來吧。」

  腿長的優勢,溫笛輕而易舉坐上去。

  剛開始有點不穩,車子搖搖晃晃,在路人眼裡,東倒西歪。嚇得溫笛腳尖點地,怕車子摔倒。

  推了十多米遠,沈棠掌握好平衡,兩人接著聊。

  溫笛說:「好像少點什麼。」她一手搭在車座上,另一隻手沒事幹,似乎也沒地方放。

  「少什麼?」沈棠問。

  「少一包瓜子。」坐在自行車后座,不嗑瓜子,多浪費。

  「溫笛,你有點良心。我推著你,你吃瓜子?」

  「哈哈。」

  路過街邊的一家小超市,沈棠停下來,對著小超市的老闆喊:「沈叔,給我來袋瓜子,再順便拿個塑膠袋,盛瓜子殼。」

  海棠村的人大多姓沈,村子不大,基本都沾親帶故。

  沈叔拿著一袋焦糖瓜子和一個塑膠袋走出來,沈棠和溫笛出門時沒帶手機,身上也沒現金。

  「沈叔,我沒帶手機,等回來我給錢。」

  沈叔手一擺,「不用不用,一袋瓜子沒幾個錢。」

  「那不行。」

  車子推出老遠,沈棠微微側臉,只看到溫笛肩膀,她說:「我是第一次賒帳,為了一個吃貨。」

  「咔嚓」,溫笛嗑開一粒飽滿的瓜子,聽沈棠那麼說,她笑得更歡。

  「你跟祁明澈?」

  「還不錯。我認真,他也認真。」

  沈棠發現,祁明澈什麼都遷就溫笛,過於遷就,溫笛成了他生活的全部。而溫笛,變得跟她的戀情一樣,情緒平平淡淡,沒什麼波瀾。

  那個生動有趣又不講理的溫笛,不見了。

  她總覺得這樣下去,長久不了。

  但願她多慮。

  自行車沒有後視鏡,溫笛又是側坐,沈棠看不見她的表情。

  又走出一段路,沈棠提醒某人:「你就不問問我,推這麼長時間累不累,要不要換你來推我?」

  溫笛回神,說:「我不想問。我覺得你不累。」

  兩人同時笑出來。

  溫笛又嗑了幾個瓜子,從后座跳下來,把瓜子和塑膠袋給沈棠,換她推車。剛才不知道思緒飄去了哪,忘記沈棠一直在推她。

  「你跟蔣城聿怎麼樣了?」這次換溫笛問。

  「分都分了。」

  「他不是想複合?」

  「我不想。」

  溫笛也看不到沈棠的表情,只有沈棠嗑瓜子的聲音。

  沈棠岔開話題,說起:「上個月,我在機場碰到了肖冬翰。」

  溫笛知道這個名字,聽沈棠提起過不少次,肖冬翰是沈棠舅舅家的二表哥,也是肖寧集團的總裁。

  肖寧集團總部在倫敦。

  肖冬翰在商場上行事手段狠辣,狼子野心,想控股肖寧集團。肖家老爺子,也就是沈棠外公,一直聯合大股東在全力壓制。

  但這幾年,肖老爺子明顯心有餘而力不足。

  肖家老爺子年輕時也是狠人一個,可就是這麼狠的一個人,完全掌控不了肖冬翰。即使多方牽制肖冬翰,還是影響不到他,沒耽誤他充實自己的實力。

  如果肖寧集團到了肖冬翰手裡,那就沒有肖家其他人什麼事。肖老爺子現在頭疼,已然不指望能掌控他,只求該怎麼制衡他。

  溫笛多問一句:「他去北京幹什麼?」

  沈棠搖頭,「誰知道。他也不可能跟我說。」

  說起肖冬翰,溫笛想起她之前追尾的那輛豪車,「我撞了一輛車,車主姓肖,你說巧不巧。」但可惜,兩次都沒能見到車主本人。

  追尾時看到的是司機,第二次在公寓樓下,看到的那個四十歲左右的幹練男人,應該是車主的秘書或是助理。

  她問沈棠:「你知不知道肖冬翰北京的車牌照。」

  「不知道。他應該沒有京牌,他商業版圖都在歐美,很少來國內。」

  那看來車主不是肖冬翰。

  兩人兜著海風,坐在自行車上嗑瓜子,聊到天黑才往回走。

  院子裡擺了一張摺疊桌,祁明澈坐在桌前在工作。

  滿天的星,海風穿過海棠樹葉,沙沙作響。

  「你還要不要吃晚飯?」他問道。

  「不吃了,吃瓜子吃得差不多。」

  祁明澈陪爺爺在家吃了一點清淡的晚飯,沈爺爺身體不支,這會兒已經睡下。

  溫笛靠在祁明澈背上,胳膊搭在他肩頭,她支著下巴,看他處理圖片。

  祁明澈聞道甜味,回頭看她,「在吃糖?」

  溫笛點頭,「橘子味水果硬糖,民宿老闆家小兒子給我的。也給了沈棠一塊。」

  「小小年紀就知道獻殷勤。」

  「我覺得你小時候應該跟他一樣。」

  祁明澈反手在她頭髮上揉了幾道。

  溫笛笑,從他背上起來,在他旁邊坐下。

  他握著她後腦勺,低頭親她,嘗到了一點水果糖的甜味,跟小時候吃的橘子糖味道很像。

  「你要是喜歡吃,我給你買一盒。」

  溫笛搖頭,開始嚼糖,咯吱脆。

  她接著剛才的話說:「我很少吃糖。那么小的小孩子,兩三歲,他給我糖,我覺得有意思才收下。」

  她忽然站起來。

  祁明澈仰頭,「幹嘛去?」

  「渴了。吃了半袋瓜子。」

  「你吃瓜子不買水喝?」

  「沈棠沒帶錢,瓜子都是賒帳,不好意思再去賒水。」

  祁明澈:「……」

  他起身,按著她肩膀讓她坐下,「我給你去倒。」

  祁明澈給她倒了一大杯花茶水,喝下去涼涼的。

  溫笛安靜喝茶,不再打擾他工作。

  海棠村到了晚上,清涼又寧靜,能讓人忘掉很多不愉快。

  --

  溫笛和祁明澈在海棠村只待了兩天,瞿培給她打電話,說她之前賣出去的一個劇本,項目已經啟動,正在籌備階段,資方的一個飯局,叫她過去。

  這樣的應酬推不掉,她訂了當晚的機票回來。

  回來的第二天,康波聯繫祁明澈。

  他直接給祁明澈發消息,自報家門:【祁先生,您好,我是嚴賀禹的助理,免貴姓康,請問您什麼時候有空,嚴總想見您一面。跟溫笛有關。】

  祁明澈回:【在哪見?我隨時有空。】

  康波看後,抬頭看嚴賀禹。

  嚴賀禹問:「他怎麼說?」

  康波道:「問在哪見,現在就可以。」

  見面地點選在祁明澈工作室樓下,嚴賀禹的座駕開到附近,找個停車位。

  今天見面只為談條件,用不了太長時間,沒特意找個地方坐下來聊。

  祁明澈姍姍來遲。

  康助理下車,打開后座的車門,請祁明澈上去。

  「不用麻煩。」祁明澈看手錶,「我只有十分鐘時間。」

  康助理:「……」

  這種話,向來只有老闆對別人說,這是頭一回,別人給老闆限時。

  康波關上車門,回到後面那輛車,讓出空間給老闆談判。

  車窗滑下來,嚴賀禹淡淡看著祁明澈,「你家公司資金鍊出問題了,你應該知道吧?」

  祁明澈答非所問:「我知道你跟溫笛的事。你這是不甘心?」

  「既然知道,那就好談。」嚴賀禹把卡遞過去,「你們家公司正缺錢的時候。找個合適的時間,跟她分手。」

  祁明澈笑了聲,接過那張卡,「裡面多少錢?」

  嚴賀禹說:「比你想的多。」

  祁明澈左右看看,不遠處有自動取款機。

  他指指那邊,「我過去一趟。你找個人跟著。」

  「需不著。」嚴賀禹把密碼告知,他以為祁明澈是去查裡面的餘額。

  祁明澈前往自動取款機,他下樓時帶了錢包,但錢包里沒現金,他從卡夾抽出自己的一張卡。

  康波不可思議看著那個背影,這麼順利?又替溫笛感到不值。

  自從老闆要搶溫笛,他快要分裂,一會兒同情老闆,一會兒又覺得溫笛不容易,該好好有段自己的感情。

  很快,祁明澈回來,手裡拿著幾張現鈔。

  他立在車前,瞧著嚴賀禹。

  不得不說,嚴家這位,就算坐著,氣場也是碾壓站著的人。

  「嚴總很大方,給的錢確實比我想的還多。」

  頓了下,祁明澈說:「攝影只不過是我的愛好,我不是靠這個賺錢吃飯。當然了,我的那點身家,跟你的財富比,沒法比,但我還真不到缺錢的地步。這幾年花在玩跑車玩遊艇上的錢,我都不記得有多少。至於我家公司是不是資金鍊斷裂,那是明見鈞該操的心,跟我無關。他要真缺錢,我可以考慮借點給他,免他利息。」

  嚴賀禹目光略沉,一言未發。

  祁明澈把那張卡,連帶從自己卡里提的兩百塊錢,拍在嚴賀禹身前的西裝上,「收好了。這兩百塊是汽油費。」

  沒再廢話,說完,他揚長而去。

  後車的車窗開著,康助理立馬下車。

  那張卡和兩百塊錢,從嚴賀禹身上滑到了座椅上。

  康波收起來,忙說:「對不起,嚴總,是我工作失誤。我馬上讓人再查一下他在國外的投資。」

  嚴賀禹沉聲說:「回公司。」

  康波看得出,老闆已經在極力隱忍脾氣。

  他看看手裡的鈔票,只好給祁明澈充兩百塊錢話費。

  兩輛車,依次駛向京越大廈。

  --

  溫笛給祁明澈打電話,沒人接,十分鐘後,他回過來。

  當時祁明澈在樓下,正甩卡給嚴賀禹,手機振動他沒看。

  「剛剛有事。」他問:「還沒去飯店?」

  溫笛:「在去的路上,瞿老師給我安排了司機,晚上不用你接。」

  「行,那我在公寓等你,給你煮點醒酒湯。」

  今晚的飯局,溫笛只認識導演,資方那邊的人,她沒聽過。

  導演姓倪,和瞿培還有阮導是多年的朋友,他說只是吃個飯,互相認識一下,絕不勸酒,讓她放心過去。

  倪導當初看了她那個劇本,沒有絲毫猶豫,第二天就跟瞿培簽訂合同,說喜歡那個題材和故事,是跟山城有關的劇本,《人間不及你》。

  現在,她寫不出能感動自己的故事。

  《大夢初醒》里,只有現實,沒有天長地久。

  到了飯店包間,人來了大半。

  倪導招呼她過去,一一給她介紹。

  還沒介紹完,門口嘈雜起來,溫笛和倪導循聲看過去。

  在這裡見到蔣城聿,意料之外,但她想想,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蔣城聿和嚴賀禹一樣,到哪都是眾星捧月,別人奉承的對象。

  寒暄過,蔣城聿坐在溫笛旁邊。

  在座的,知道蔣城聿的心上人是溫笛閨蜜,所以蔣城聿坐過去,他們絲毫不驚訝。

  蔣城聿不是劇本投資人,只是以投資人的朋友過來參加飯局。他的身份,誰能請得動他作陪,既然他能來,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溫笛微微點頭,「蔣總,好久不見。」

  蔣城聿口氣熟稔:「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來他知道她去海棠村。

  溫笛道:「昨天。」

  「棠棠怎麼樣?」

  溫笛笑笑,不像以前那樣熱絡,說:「想知道的話,蔣總自己去看。」

  蔣城聿有打算過去,只是最近忙,抽不開身,連這頓飯,他也是推了其他應酬。

  他道:「過幾天去。」

  溫笛從心底里還是希望沈棠能和蔣城聿在一起,沈棠對蔣城聿心理上的依戀,她感覺得到,也只有蔣城聿能包容沈棠的偏執。

  她多透露了一點:「沈爺爺身體不是太好,看上去精神不錯,後來我發現他是硬撐,不捨得棠棠擔心。」

  蔣城聿點頭,心裡有數:「謝謝。」

  他們剛聊幾句,包間又迎來一位重量級貴客,連今晚做東的關向牧也納悶,他沒請這位太子爺,只請了蔣城聿。

  也不是他請的蔣城聿,是蔣城聿知道他要投資溫笛的劇本,說要過來。

  其實,他跟蔣家和嚴家的這兩位,都不熟悉,只是認識而已。

  今天他面子夠大,蔣家二公子和嚴家太子爺都來捧他的場。

  關向牧自然不會問嚴賀禹,你怎麼來了。

  他熱情迎接,睜著眼說瞎話:「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兩人握手,嚴賀禹笑笑,說:「你的場子,我敢不來。」

  關向牧腹誹,還有你不敢的。

  今晚這個陣仗,關向牧沒經歷過,倪導就更不用說,但都隱隱嗅出點八卦的味道,嚴賀禹過來是為溫笛,他直奔溫笛那個方向。

  蔣城聿睨嚴賀禹,壓低聲音:「你怎麼來了?」

  這時候,他迫切要跟嚴賀禹劃清界限,不能讓溫笛誤以為他和嚴賀禹是一丘之貉,不利於他追回沈棠。

  嚴賀禹故意道:「不是你讓我來的?」

  蔣城聿:「……」

  百口莫辯。

  嚴賀禹在溫笛另一邊的空位坐下,隔著溫笛,他對蔣城聿說:「秦醒說,你今晚在這。」

  這是特意解釋給溫笛聽,他不是蔣城聿叫來的。

  人來齊,關向牧問他們喝點什麼,今晚不是能勸酒的飯局。

  蔣城聿看向溫笛,「你喝什麼?水還是果汁?紅酒也行,關總帶了幾瓶好酒。」

  溫笛說:「那少來一點紅酒。」

  「嚴總,你呢?紅的還是白的?」關向牧問。

  嚴賀禹指指跟前的水杯,「我喝溫水。」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胃不舒服。」

  「那還是別喝。我前段時間喝得胃出血,好些天不敢碰酒。」

  溫笛拿起酒杯,抿一口。

  嚴賀禹餘光看她,她沒什麼反應。

  席間,資方另一個人問起:「我怎麼聽說嚴總訂婚了,又解除婚約,真有這回事?」說罷,他拿起酒杯敬酒。

  嚴賀禹以水代酒,喝了幾口,道:「已經解除婚約。」

  「看來傳言不假。」

  這個話題不適宜深聊,關向牧適時轉移話題,跟溫笛閒聊,「溫編劇最近在忙什麼?手頭還有新劇本嗎?」

  溫笛點頭,「有一個,還沒完成。」

  「是嗎?」關向牧在投資溫笛的《人間不及你》之前,把她的其他作品都認真看了一遍,看完後,對溫笛的認知不再是她長得好看,這麼膚淺。

  她講故事的方式,跟別人不一樣。

  「這次是什麼題材?」

  溫笛沒細聊,道:「關總感興趣的話,等我寫好,請您指導。」

  「指導可不敢,我是門外漢。劇名取好了沒?」

  「《大夢初醒》。」

  關向牧說:「光是聽劇名,就跟以前的風格不一樣。方便的話,留個聯繫方式。寫完你給我打電話。」

  「沒問題。」

  關向牧解鎖手機,點開二維碼,讓服務員幫忙,把手機送到溫笛那。

  溫笛掃描二維碼,添加關向牧。

  嚴賀禹端起水杯,半天喝一口。

  她的《人間不及你》寫在他們剛戀愛時,現在的《大夢初醒》,聽名字就知道結局是什麼。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右手拿著水杯,左手的手心虛虛搭在她椅背的最邊角。

  她在旁邊,他感覺胃好像沒之前疼。

  可飯局總要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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