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己外公的思想教育,王天野自然也不會去辯解,依舊是採用「一笑而過」來敷衍。
他上前將後備箱的禮物提出七八袋,然後關上,轉身正好對上黃阿公那與榮有焉的目光。
「阿公,你這個看著我幹嘛?……哦,這都是些土特產,我可沒亂花錢,你可別罵我哦!」
黃阿公沒有接話,而是眯著眼睛湊近王天野的臉龐,又饒有深意地點點頭。
爺孫倆正要抬腳,百米外一個身影匆匆跑來,嘴裡喊著:「阿公!阿公來啦!」
歡快的聲音清脆悅耳,光聽聲音,就能猜到聲音的主人定是一名美女。
不錯,來者正是兩天後的新娘,王天野的大表姐——黃心怡。
「咦!小野,你啥時候回來的?」黃心怡用手電筒掃著王天野,驚喜道。
「姐,別照了!眼睛都快被你閃瞎了!」
「小子,可以啊!車子都買了!」黃心怡故意將手電筒對著王天野照去,空閒的手還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
「阿公,姐在欺負我,你也不管管。……姐,有本事等我把東西放下再來!」王天野先是告狀,又佯裝氣憤道。
黃阿公滿臉笑容,他顯而樂見,毫無出言的意思,背著手自顧自之往前走,任由姐弟胡鬧。
黃心怡像只百靈鳥,還沒到家門口就喊著:「爸、媽,阿公和小野來了!」
「知道啦!就你那大嗓門,就差隔壁村聽不見了!」黃舅媽罵著自己的女兒,擦著手從廚房裡走出。
「阿爸,你吃過沒?」黃舅媽見黃阿公笑著點頭後,又滿面紅光地對王天野道,「小野,你回來的真是太及時了,你舅舅還擔心你不回來呢!對了,有沒吃飯了?」
「舅媽,我吃過了!我也是剛剛吃飯時,聽阿嬤說姐後天出嫁;你說,這麼大的事也沒個人通知我。若不是我正好回來,就要錯過姐的大好日子!」
王天野走進大廳,邊放下手中的東西,邊抱怨。
這時黃舅舅也從二樓下來,先噓寒問暖後,臉色一變就開始罵人:「這王百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幹什麼?明知道三個孩子感情好,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通知下……」
「爸,說什麼呢?小野這不是回來了!」黃心怡用力拉扯黃舅舅的袖子,打斷他的話。
王天野被舅舅當著面罵自己的父親,心裡多少有些膈應;但他也清楚,自己父親是什麼德性,因此也沒有繼續話題,趕緊轉移。
「對了,姐!我不知道你要出嫁,所以沒特地準備禮物。我看院子裡沒停車,你應該還沒有買車;若是你覺得我那輛車能看得上,那我就留下給你,當作弟弟送你的嫁妝……就是、就是那車我開了兩天,希望你……」
「小野,你、你、你真買車啦?不會就是剛剛那輛紅旗吧!」
「是啊!前兩天剛買的,開了差不多有五百公里……姐,你要是嫌棄,明天咱們去再買一輛,只要你挑中哪輛,我就給你買!」
「切!說大話也不打草稿,盡拿姐姐尋開心!你一個大二的學生,哪來的底氣買車?還挑中哪輛就買,你當你是億萬富翁啊!」
「那你想要啥?你說一個,我給你……等下,我怎麼把那東西給忘了!你等我下,我去車上拿!」
姐弟倆又是懟,又是扯,王天野突然眼前一亮,神秘兮兮地對黃心怡說完,轉身就跑出門。
十分鐘不到,王天野便提著一個紅布包回來。
隨手將紅布包往茶几上一放,笑嘻嘻說:「姐,你看看滿不滿意?」
黃心怡白了一眼,假裝嫌棄:「切,這麼敷衍的包裝,一點誠意都沒有!」
她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十分開心,她不在意自己這個表弟送什麼,哪怕今天他送的只是這一塊紅布,她也是心滿意足的。
只不過,當她打開紅布包後,臉上的表情卻直接僵住,看到裡面的東西,嘴角猛抽,像是吃了一隻死蟑螂,異常難看。
「臭弟弟,你是不是存心拿姐姐尋開心?」
王天野不明所以,心中鬱悶,剛想反問,旋即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怎麼?你該不會以為這是假的吧!……放心,這些金元寶比真金還真,不信你咬看看;還有,這個玉鐲子可是紫羅蘭哦!你不是一直羨慕別人有玉手鐲麼?」
其實看到紅布包里的東西,黃舅媽也是滿臉的不信,但又怕傷了王天野的自尊心;所以微微一笑,默默走回廚房,任由姐弟倆去鬧。
反正三個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這麼胡鬧慣了;不見面時,總惦記著對方,一見面就開始掐架,早已是見怪不怪。
「說得跟真的似的,我看你是翅膀硬了!還真以為自己有了點小錢,就可以編排你姐了!」
黃心怡可不會給王天野啥面子不面子,自尊心不自尊心,從小到大都是能懟就懟,能掐就掐,不會慣著王天野。
只是這次她失算了,任她怎麼也想不到,王天野已是今非昔比。
拿起一錠金元寶就放進嘴裡,隨即目瞪口呆地看著王天野,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仿佛見鬼一般,麻溜地將金元寶放回紅布包。
然後將紅布包迅速塞回王天野手中,嚴肅道:「哪裡買的,退回哪裡!」
就在黃心怡確認金元寶是真的那一刻,她的腦海中也瞬間跳出這些黃金的重量,並同一時間估算出其價值。
那手心大小一錠金元寶,入手沉甸甸,按標準,十兩隻高不低,也就是一斤有餘。
而在紅布包中,還靜靜躺著九個,總得就是十斤黃金;依照眼下行情計算,四百二三一克,十斤就是二百多萬。
這還不算那隻,躺在紅木盒中的玉鐲子,要是一併算上,足夠在縣城買三套百來平套房。
「你老實告訴我,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黃心怡此刻沒有任何的高興,反而掛著滿臉的愁容與擔憂。
這一幕讓王天野無比感動,同時也無比惆悵。
他知道,如果不解釋清楚,今天別說送上賀禮了,估計連坐都坐不安生。
「如果、我說如果,我是中了彩票呢?……你信不信?」
「再如果說,我中了彩票之後,又用來買了股票呢?你信不信?」
兩次的假設,黃心怡都只是用帶著怒意的眼神,面無表情地盯著王天野,把他盯得汗毛倒豎。
他實在頂不住黃心怡這種吃人的目光,只能求饒道:「姐,我真的沒騙你,我真的中了彩票,還全買了股票,這才有這麼多錢……不信我打開證券交易給你看!」
王天野心中發怵,也暗自慶幸自己提前想到這一步。
麻利地拿出手機,熟練地點開交易平台,把顯示金額與購買股票那一頁,展示到黃心怡面前。
黃心怡在這一刻,也終於相信了王天野的話,剛點點頭,表示這次就繞過他。
但是當她反應過來,金額上顯示的0時。
她默數了一下,大叫出聲:「八、八、八個零!臭小子,你中了……」
王天野嚇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噓……姐,你要死啊?叫這麼大聲,是要你老弟讓人綁架嗎?……這下你信啦?」
黃心怡沒有掙扎,胸口不停起伏著,狠狠地點了點頭,連被捂住的嘴都忘記掙開。
長舒一口氣,王天野心有餘悸地拿開手,同時發現黃舅舅,也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在看著自己。
「咳咳,那個,舅舅……」他尷尬地開口,但是黃舅舅立馬就明白他的意思。
「放心,舅舅打死都不會說出去!」黃舅舅面色嚴肅,而後有認真問他,「這事你告訴你爸媽知道嗎?」
「我沒告訴任何人,目前只有你們知道!」
「那你打算拿這麼多錢做點什麼?舅舅把話說前頭,這錢你可要分配好,不能拿去做些不正當的事情!」
王天野點點頭,表示還沒想好,但也有了初步打算,讓黃舅舅不用擔心。
邊上一直默不作聲的黃阿公,這時插話道:「小野,這錢你不能交給那兩個保管,否則天都會被他們捅塌下!」
黃阿公的話王天野心裡清楚,這是讓他對自己極品父母保密。
對此,王天野也是萬般無奈,想想自己父親與後媽,心中也很是不滿。
留下禮物,從黃舅舅家離開,回到外公外婆住的老宅。
再次經過車子時,王天野又藉口取東西,偷偷從系統空間中取了幾瓶丹藥,兩瓶虎骨酒,一隻碧玉鐲子,以及幾個金元寶,同樣是用紅布包裝著。
之後看著兩老人服下丹藥,又與老人嘮嗑到了九點多,便早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