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野和武世昌幾人考察完地堡回到農莊時,婚禮司儀已經開始頌詞,新郎新娘又過了一道禮。【】
酒宴上熱鬧非凡,個個對酒席的菜品讚不絕口,但更多的還是談論農莊的美景。
突然有人問道:「咱們這農莊叫啥名字?」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主桌,靜靜等著王天野的回答。
這是王天野的軟肋,一到取名,他就犯難,妥妥起名困難戶。
「啊這,啊這……」王天野糾結了老半天憋不出個屁來。
「哈哈哈……」整個餐廳響起鬨堂大笑。
不少幽默的客人都是開起玩笑,學著王天野的話:「老闆,『啊這』這名字!真的是『啊這』有風格……」
作為王天野的師父兼導師,付蕭然此刻感覺這個弟子給他丟大臉了,支支吾吾這么半天就只會「啊這」,實在是掉價。
好在王天野起名不行,腦子靈光,感受到師父異樣的目光,當即反應過來,舉著酒求救:「師父,要不您給起個!」
「叫你把心思放在學業上,總是不聽,現在知道出糗啦?」付教授白了一眼,不忘先說教,爾後念詩:「雞犬聲相聞,清泉水潺潺;煙火騰仙境,流連不思歸。……就取名:不思歸。」
「好,好好!說到我心坎里,我這老骨頭來了,還真就捨不得離開了!」慕容博第一個站起來鼓掌喝彩。
啪啪啪!
四周的掌聲不絕於耳,王天野也使勁鼓掌,心想:總算逃過一劫!
「武伯伯,既然有了名字,那就勞您題下字!」明基非常機靈,趁機湊過來提議。
「我沒帶筆墨啊!」武世昌筷子一放,為難道。
「有,有,您稍等!」黃國棟頓時激動起來,趕忙起身對著新娘大喊,「伊伊,快跟我去取筆墨紙硯!」
他也很機靈,很多人不知道這位的身份,但他知道;來了三回,凡是認識的人上前都會對這位恭敬地喊「書記」,所以他特地查過,真是不得了。
不知道的人裡面包含張伊琳,她帶著疑惑跟著黃國棟奔跑,還不忘問他:「國棟,那位是誰啊?為什麼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在,明基姐姐只要他題字?」
「你第一次見他,當然不清楚,這位可是省里那位,不得了的!快先拿工具,回頭跟你說。」
「不會吧!不會真的是咱們這裡的一把手吧!」張伊琳也不敢再怠慢,老老實實跟著搬東西。
東西送到眼前,武世昌也不好意思拒絕,而且還是替自己算是半個侄兒的王天野題字,心裡也沒過多顧慮。
他當著眾人的面揮灑寫下:不思歸。落款落章:****年月武世昌書;賀賢侄王天野、黃國棟,及賢侄女王明基、文淑慧、王淑雯、夏語冰、付苒苒農莊開業大吉。
最後還把毛筆交給付蕭然,說道:「付教授,來,該您了!」
付蕭然也不推脫,瀟瀟灑灑寫下自己的那首詩:雞犬聲相聞,清泉水潺潺;煙火騰仙境,流連不思歸。落款落章:****年月,河織大學建築系付蕭然於不思歸詩作《仙居雅》。
完事後,兩副字被王天野和黃國棟兄弟倆小心翼翼搬走。
有了這中場助興,酒席更加活躍,不少人開始議論起王天野的身份。
「這是國棟的表弟吧!記得他是外公外婆養大的,想不到如今這般出息!剛剛帶頭寫字的那位可是省里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那位付教授,聽說還是學院書記,真是不得了!」
「是啊,都說窮苦孩子早當家,國棟之前還經常念叨他這表弟,三歲沒了母親,多苦多苦的,連讀書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打工掙來。」
「這也太能耐了,外公外婆養大,還是邊打工邊拼到全國靠前的大學;如今還這麼有本事,簡直不能太勵志了!」
「假的吧!你們沒看他兩個姐姐身上的打扮嗎?隨便一件穿搭都值個幾萬,尤其他那位大姐,單單抹的口紅,估計一支都是十來萬……」
「那也是人家本事!只不過你們也都想錯了,國棟他爺爺大壽時,那位大姐忙前忙後一點不像有錢人的架勢;而且王天野才是真本事,那天可是一幫大企業老總圍著他轉,又是鞠躬又是敬酒,本分得很。」
「是不是今天也來的那幾位?我看到其中有一位是咱們山南省言氏集團的新老總,還有夏氏集團的夏董事長也來了,這兩個可都是咱們省內的大集團。」
「你也只看到咱們山南省,怎麼不看看國際大集團,威廉普斯、布蘭德森、華雛重工和良德慈善基金這幾個更大的集團?他們的老總也都來了!」
「還別說,真的有好幾個國際企業的老總在場!」
對於這些背後的議論,王天野只是淡淡一笑,若無其事地繼續與貴賓們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時間依舊在,這場外場的喜宴,也在賓客們的紛亂交談、觥籌交錯間結束。
「師父,今年您就留在這邊過年吧!反正工作室有付叔叔和夏叔叔他們在,出不了什麼亂子。」王天野戀戀不捨地挽留付蕭然。
「是啊爸,您要不就留下,也好幫我們盯著苒苒那瘋丫頭。」夏蘭竹也附和道。
「老師您就留下,有您在,兩個孩子留在這我們也放心!」夏稜君後面支持著自己的妹妹。
「國秋,你們確定能行?」付蕭然不放心地問道。
「爸,您就把心放肚子裡,沒什麼不行的!」付國秋給老爺子吃了一顆定心丸。
「哎,付教授,您是有人挽留,您看我這連問有的人都懶得問!」
「武伯伯,那您就留下唄!」王明基立馬表態。
「切,沒誠意!」武世昌一臉不屑。
「您看,問了也白問!您是個大忙人,我們可不敢真的強留您,您還是該忙啥忙啥!」王天野說的很不客氣,一點不給武世昌面子。
「我,你!——找抽是吧?」武世昌是真的拿王天野一點辦法都沒有,抬起的手只是佯裝比劃了,又放下。
「凌曦、苒苒,你們爸媽要走了,不過來送送嗎?」王天野假裝看不見、聽不見,把話扯開。
兩人失魂落魄地上前,簡單地應了一聲:「哦!」
「師父要留下!」王天野強調一句。
「啊!」兩人瞬間元神歸位,大喊出聲。
「爺爺,您真的要留下?」付苒苒既開心又苦惱,臉上陰晴不定,夏語冰還好些,但是也不見得完全是高興。
「你們爸媽要我留下看住你們倆,——怎麼,不願意啊?」付教授板著個臉問。
「不不不,願意願意!」兩人忙不迭地回答。
「可是您要是在,我們就不能亂跑了,哎……」夏語冰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感嘆了一句。
「小冰,你在嘀咕什麼?」黃敏妃發現自己女兒的表情有些古怪,嘴唇還在動著,不由開口問她。
「沒沒沒,就是在想,要怎麼逗爺爺開心?帶爺爺哪裡玩?」被揭穿小動作的夏語冰慌忙狡辯。
「我一個老頭子跟你們年輕人有什麼好玩的?你們玩你們的,我就在這裡喝喝茶,看看風景,順便鋤地種菜,才不跟你們小年輕摻合。」
「就是,師父在這裡養養花花草草,看看風景喝喝茶,不香嗎?」
「師父爺爺,來來,跟你說個秘密……山裡有孔雀哦,很漂亮的!」王淑雯這丫頭不知道突然從哪冒出來,拉著付蕭然悄悄說道。
「哦?還有孔雀,那你跟爺爺說說有沒猴子?像你這樣的小猴子?」付蕭然被雯雯逗得玩心大起,故意逗她。
「才沒有呢?我這樣的猴子就這麼一隻……啊,爺爺您您笑我是猴子……哼,不理您了!」王淑雯說完才反應過來,付蕭然這是在取笑她跟猴子一樣鬼精靈。
王淑雯雖然實際年紀是十歲,馬上十一歲,而且經過知識輸入後聰明是聰明,但是心性還是停留在腦癱時的那個階段,所以還是如同四五歲的小孩,對外界幾乎還是白紙一張,依然是天真無邪、毫無心機。
幾位長輩見她這般天真無邪,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