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天
在他剛剛進入在隔壁城市的那一天,我和他一起租了一間公寓,阿姨的確有拜託過我,但最巧的是我的工作實際上也離那邊不遠。記住本站域名
住院的時候雖然沒有過於嚴重的表現,但是每天都會疼痛,發燒昏厥嘔吐也偶爾會發生,我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和灼燒感像還是和感冒的感覺像。
他儘量在忍耐,我的每次探望都成為了他不去忍耐的唯一機會,所以我會儘量多的去探望他,當然和其它我不認識的探病的人碰面的時候也會很多。
因為疼痛的原因,他基本很少出門,最長的一次就是六級考試那一次。
前天,他剛剛過完六級,成績考的特別好,我們一起為他慶祝。我漸漸體會到那些年邁的親人即將進入冬天時他們的家人的感受,擔憂的感覺在嚴冬逐漸逼近的時候愈發濃烈,雖然我知道他並不會像那些年邁的老人一樣搖搖欲墜,但也絕對不會多麼樂觀。
疼痛的發作越發頻繁和強烈,昨天晚上他的笑容是在幾乎扭曲的五官里擠出來的,我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悲哀?憐憫?不甘心?我不知道,我只是重複著「慢慢會好起來的」,像電視劇里那些角色一樣。
我一直起的都比他早,今天也不例外,因為要上班,所以我提前叫好早餐就離開了。
大冬天其實也不一定就只是很熱,那顆火紅的太陽散發著刺目的光芒,包裹在整套西裝里的我也幾乎體會不到冬天的感覺,只有在上廁所的時候才會體會到「啊,原來是冬天啊」這樣的感覺。
當我回到公寓的時候,他坐在沙發上,一直腿彎曲搭在另一隻腿上,電腦就放在上面的那條腿上,一隻手捏著一個漢堡,另一隻手敲著電腦。
「呦,回來了」
「啊,熱死了熱死了,你倒是逍遙啊」
「我是病患嘛,話說都十二月了你熱個什麼勁啊?
「你……下午的時候看不見太陽嗎?」
「看見了怎麼了?」
「無可救藥」
「所以說怎麼了?」
「沒什麼!」
我朝里走脫了外套,打算先洗個澡
「哦,你的那份在廚房裡,是烤牛排和炸雞」
「總算幹了點人事」
「我看看……一共二十塊九毛九」
「我……」
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似乎的確有工資,我懷疑過是不是在寫東西,但很快發現不是那樣,不過這個不重要,只要這件事可以為他餘下的生命帶來光輝,哪怕一文不值也不重要。
這件公寓的優勢在於採光優秀的同時又有一個很有創意的陽台。
當我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衣服你洗了吧?」
「沒」
「啥?今天不是你洗嗎?」
「額……是這樣嗎?」
「快去洗,哦,等等,剛好把我今天的那件衣服也一起洗了」
「好好」,我看著他走出房門朝隔壁洗衣機那邊走去,然後我就坐下吃我的晚餐,老實說並不是因為這個晚餐不好吃——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不好吃,畢竟如果特別好吃的話那一定會吃完的不是?
只是因為我實在沒什麼胃口,勉勉強強吃了幾口就丟在一邊了,作為職場新人的我,其實根本沒有電視劇里那麼多事,大家幾乎都是在搶活干,當然雜活一般都是我在做的。所以我才能這麼悠閒地玩手機。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他根本沒有回到自己的寢室,我一邊責備自己的疏忽一邊朝洗衣室里跑去,結果收到的卻是他留給我的驚喜。
「既然是病患就別老是想著整人啊」
「是病患就不能整人了嗎?」
「當我們兩個都躺在床上爭論誰去開門的時候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那可當然是你去開」
「所以呢?衣服洗好了嗎?」
「演戲就要演全套」
「我真的是……」
「誰叫你這麼老半天才過來的」
「行行行您是老大好吧」
「別生氣嘛,都放好了就差按開關的了」
「明天收衣服的也是你」
「額……」
當我回到自己的床上的時候我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有種莫名的錯覺說他其實的確慢慢好起來了,但是這樣狀態又能維持多久呢?他的病情的確已經到了一種無可挽救的地步,醫院甚至都不主動提供常規的藥物,他現在服用的都是以鎮痛為目的的藥品。
我就這樣爬在被子上面,空調似乎沒有開,但是房間裡也沒有那麼冷,困意慢慢爬上我的肩膀,我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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