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神,扭打在了一起,開始貼身肉搏,拳拳到肉。
人,被撓了滿臉花。
神,被揍的滿頭包。
高聳的女神像閉著眼睛,不忍直視。
楚淵目前是占上風的,倆人滾了一圈,他占了上位。
奈芙蒂斯被壓在身上,抓起地上的燭台呼在了楚淵的太陽穴上。
楚淵身體一軟,又被奈芙蒂斯騎在了身上,位置互換。
奈芙蒂斯尖銳的指甲狠狠扣著楚淵的眼睛,張開猩紅的大嘴一口咬在了楚淵的手腕上。
寬鬆的黑紗掛在了腰間,腦瓜子嗡嗡的楚淵就一個想法。
太卑劣了,對方的指甲也太大…不是,也太長了吧。
腰部一用力,楚淵終於給奈芙蒂斯頂倒了,這次輪到他抓起花瓶。
花瓶碎了,呼在奈芙蒂斯的腦門上後碎裂。
楚淵剛要站起身,又被奈芙蒂斯拉住了小腿,站立不穩,下巴磕在了石桌上,險些磕沒半條命咬到舌頭。
滿面鮮血的奈芙蒂斯又騎在楚淵後背上,雙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
被直接鎖了喉的楚淵伸著舌頭,反手一個肘擊,如同打在了棉花上,終於將奈芙蒂斯擊倒在地。
這一反手肘擊差點沒打斷奈芙蒂斯的肋骨,楚淵乘勝追擊,連忙爬起身,抓住腰帶纏在了奈芙蒂斯的脖子上。
身體後仰,雙腿死死蹬住石桌,楚淵用出了有奶不吃但卻是吃奶的力氣,手指都沒了血色。
不斷掙扎的奈芙蒂斯雙腿胡亂踢踏著,死活都掙脫不開,終於開始大力的拍打著楚淵的大腿。
楚淵見到奈芙蒂斯和缺氧的魚似的沒了力氣,雙手開始放鬆,喘著粗氣:「算你識…」
腰帶剛鬆開,奈芙蒂斯突然暴起轉了一圈,一看就是練過的,兩條大長腿直接勒住了楚淵的脖子。
教科書一般的十字固,別說楚淵大意了,就是沒大意他也閃不過去。
楚淵死活都掙脫不開,根本用不上力,光下半身使勁了,手臂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掰開奈芙蒂斯的雙腿。
眼看著楚淵面色越來越白,呼吸也愈發困難,認慫了,拍打著奈芙蒂斯的大腿。
事實證明,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講江湖規矩。
神認輸,人鬆開腰帶。
人認輸,神卻沒鬆開大腿。
楚淵頓感天旋地轉,一口氣都吸不上來了,雙眼一紅,縮了一下下巴,一口咬在了奈芙蒂斯的大腿上。
十字固解開了,楚淵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誰知不小心撞在了石桌上,三米高的神像突然砸了下來。
神像幾乎是擦著楚淵的鼻尖砸下,他甚至能夠聞到石像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朽味道。
「砰」的一聲,人死留的長腿在,奈芙蒂斯腰部以上整個上半身都被砸了個結結實實。
雙腿神經反射一樣彎曲了兩下,石像下流出了殷紅的血跡。
煙塵瀰漫,楚淵劇烈的咳嗽著,又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足足過了許久,臉上才恢復了幾絲血色。
這一戰,人類代表楚淵獲勝。
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楚淵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這才注意到石像的底座是一個手掌模樣的凹陷,這讓他不由想到了剛才砸碎的玻璃手掌。
喘勻了氣,確定了奈芙蒂斯真的被石像砸死後,渾身酸痛滿臉血痕的楚淵站起身,凝望著凹陷。
抬起手,看向自己滿是污跡與血液的左手,楚淵鬼使神差一般,將手掌摁在了凹陷處。
手背射出了星星點點的光芒,無數的光芒繪製成了一幅畫面。
楚淵驚呆了。
那是一片海,一望無際的大海,一艘明顯是古代的戰船乘風破浪,戰船上面的旗幟飄揚著,仿佛能夠聽到獵獵作響的聲音,戰旗上面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秦王。
「李世民的船?」
楚淵一頭霧水。
沒聽說過李世民出過海啊。
畫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詭異的符號,不斷跳動著,符號又組成了新的畫面。
畫面中是一座島,這座島冒著濃煙,可下一秒,又有無數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又過一秒,山火燎原,無數生靈在烈焰中慘叫哀嚎,再過一秒,又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畫面變換的越來越快,很多極為矛盾的畫面宛若幻燈片,上一秒是一群穿著鎧甲的士兵攻城,死傷無數,下一秒,這些士兵站在城中高舉雙臂搖旗吶喊。
畫面消失了,楚淵手掌下方的凹陷化為了砂礫。
「楚…」
「楚淵…」
「崩塌…」
「回來…」
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是炎熵的呼喊聲,楚淵突然感到腳下的地面開始顫抖。
轉過頭,楚淵見到了手拎管鉗子的賀青雲。
賀青雲不斷揮舞著管鉗子,腳下的通道出現了裂痕,一塊塊黑色的磚石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楚淵面色劇變,死命狂奔了過去。
賀青雲也迎了上來,沖跑,彎腰,攬手,直接給楚淵抗在了肩膀上。
要麼說人和人不一樣,賀青雲扛著一個人都比楚淵跑的快。
楚淵也很無奈。
為什麼自己每次都被別人抗?
通道崩塌的速度很快,還好距離不遠,滿是詭異符號的大門又出現了,矗立在那裡。
短短的幾秒鐘,楚淵的嗓子都提到心眼裡了,沒有任何支撐物的通道不斷下沉。
但是楚淵有信心,賀青雲的速度很快,按照電影裡演的,在千鈞一髮的最後一秒,正義的一方一定會逃出生天的。
果然,不出意外就出意外了,賀青雲突然止住了身形,面如土色。
因為前方的道路也塌了。
楚淵跳了下來,轉過身嗎,一顆心涼到了大腸里。
賀青雲緊緊攥著拳頭:「與你結識為友人,賀某人,三生有幸。」
楚淵沒吭聲,閉上了眼睛。
通道終於斷裂到了他們的腳下,然後…然後倆人還是站在那裡,站在黑暗之中。
楚淵破口大罵:「有病吧,能站住往下掉什麼磚頭,就為了嚇唬人?」
賀青雲也懵了。
通道都掉沒了,但是腳下的路還在,只是看不到罷了。
遠處的「門」被踹開了,炎熵伸進來個腦袋,大喊道:「愣著干毛呢,趕緊出…臥槽,路呢,你倆啥時候會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