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沒仨腰子,但是他現在的狀態和有八個腰子似的。
此時的大聰明幾乎已經不用陶筱筱進行輔助了,完全憑著體格子和白騎士硬剛。
其實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楚淵就察覺到了身體有點不對勁兒。
這種不對勁兒不是說難受或者好受,就是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是被激活了一樣,挺攢勁的。
每次戰鬥到了一定階段,就好像工作時突然打了雞血,在一定時間內想要繼續工作下去,越工作越有幹勁兒,越有勁兒越干。
最早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東京一戰,有了熾血戰甲不完全體驗卡,那時候他的反應能力和五感就有了某種變化。
這種變化很微妙,又仿佛曇花一現,然後是被波老師調教,肉體變的更加強悍,甚至讓他心生一種可以和王小方單挑的錯覺。
他把這種感覺和炎熵說了後,大拿陷入了困惑,死活沒將小方同學和楚淵口中的王小方對上號。
王小方知道這事後,也陷入了困惑,副部長現在這麼墮落了嗎,都開始對標我了?
之後是削傘叔叔,這一次又有了一種提升,只不過不是肉體上的提升,而是感官,這種感官能夠敏銳察覺到一些平常無法察覺到的事情,就比如鋒鳶復活後的大致位置,以及鋒鳶瞬間死亡後身體失去的生命力,包括剎那間「注入」靈魂的感覺,很奇妙,無法用語言表達。
現在,與無頭白騎士單挑,楚淵同樣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種身體潛力被激發的感覺。
沖跑過去,直接用肩膀撞在了戰馬身體上,連人帶馬險些倒地,楚淵哈哈大笑:「無馬的我都見多了,有馬的多個屁。」
遠處用額頭上的眼睛觀察和記錄數據的鋒鳶也感覺到不太對勁了,太不對勁了,楚淵明顯是越戰越勇,越打越強。
戰斧揮下,楚淵側身閃過,閒庭闊步,隨即跳起來一拳砸在盾牌上。
不知何時,也沒人注意到,那座被牧神者親自祝福過的戰盾,出現了一條條細紋,一條條裂痕。
落地後,楚淵雙手抓住戰斧斧柄,怒吼一聲,扭腰轉胯。
只見…什麼也沒發生,楚淵根本沒掄動巨斧。
洪荒巨獸一般的戰馬、巨人中巨人一般的白騎士、大號戰盾、特大號巨斧,加起來比滿載的前四後八都沉,楚淵怎麼可能掄的動。
嘚瑟勁兒大了,他以為自己掄的動,實際上發力點都不對,他沒掄動,白騎士掄動了。
隨著戰斧揮舞,楚淵和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飛了出去,只是人在空中,嘴角卻上揚了。
觀戰的鋒鳶面色劇變,她剛剛就覺得奇怪,越打,越是靠近西側。
而西側盡頭,正是真正的發生器所在之處。
果不其然,楚淵在空中穩住身體後迅速落地,撒丫子就跑。
「背離光之前路,墜深幽,負孽之人永無救贖!」
吟唱之聲傳出,鋒鳶又消失了,出現在了楚淵前進的路上。
「滾開!」楚淵跳起來就是一個空中側踹腿。
鋒鳶沒躲,雙手伸出,隨即轉動手臂。
楚淵頓感天旋地轉,翻著身體滾到了地上。
站在原地的鋒鳶雙腳不丁不八,右手前伸,身體下壓。
瞭望塔上的季風興奮的喊道:「到我了到我了,輪到我了,是我的季氏太極,哇哈哈,不愧是我偶像。」
身後的迦娜深深看了一眼季風,滿面嫌棄,你可長點心吧。
摔得七葷八素的楚淵爬起身,連連罵娘。
這造型和這功夫他太熟悉了,是季風那二五仔的傳武太極!
還沒等再次抬起腿,身後傳來勁風,力劈華山,戰斧帶著破空之聲砍向了楚淵的後背。
屈身,雙腳猛的用力,楚淵跳向了另一側。
這次楚淵也不打了,不打白騎士,也不打鋒鳶,專往人多的地方跑,陶筱筱化為的水膜覆蓋全身,開到了最大「馬力」。
鋒鳶臉上終於出現了異樣的神情,隨著楚淵東竄西跳,發狂一般的白騎士掄起戰斧一頓砍殺。
動力裝甲如同薄膜一般脆弱,別說戰斧砍過來,就是戰馬撞過來他們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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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吧,你已證明了你的勇武,我謙虛忠誠的騎士。」
眼看著楚淵都快穿插到後方了,鋒鳶終究放棄了繼續收集數據的想法,她覺得自己有點控制不住楚淵了,或者說是控制不住場面了,她是實實沒想到大聰明如此難纏。
隨著她高亢的聲音落下,戰馬人立而起,雙蹄落地後,溫順的低下了頭顱,無比的安靜,而白騎士則是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放下盾斧後,右手平撫前胸。
就在此時,一道流光射了回來。
正是楚淵!
半年前,如果有人問他,什麼叫做戰鬥智商,楚淵會呵呵一樂,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實際上根本不懂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現在,如果有人這麼問他,楚淵也會呵呵一樂,懶得回答。
這就是變化,這就是蛻變。
他知道白騎士根本追不上他。
他也知道,白騎士在追他的過程中會引起很多的附加傷害。
他更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用出全力的鋒鳶會親手阻止他。
那麼,阻止他的過程中,鋒鳶不會再讓那個騎著馬的傻大個繼續攻擊。
然後,傻大個根本不是生命體,更像是一個靈魂,一個被束縛在鎧甲中的靈魂。
當這套鎧甲失去某種類似於靈魂之力的加持後,就是最脆弱之時。
到了這時候,就是他殺個回馬槍的機會。
還是得再次感謝傘老師,如果不是在至高塔區域打生打死,楚淵根本無法感受到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變換,這種力量,與靈魂相似。
離開至高塔區域後,楚淵就能夠感受到這種力量的變換。
白騎士,如同一個被抽空「力量」的乾屍,在他眼裡,是那麼的脆弱不堪。
如同一枚炮彈,如同將自身化為了一枚炮彈的楚淵,雙手交叉護住腦袋,狠狠的裝在了白騎士的身上。
胸甲凹了下去,楚淵整個人都撞在了白騎士的懷中。
抄起地上的巨盾,大聰明狠狠砸在了白騎士的脖頸處,一邊撿巨斧,一邊和個流氓似的往死里踹。
等鋒鳶反應過來的時候,晚了。
掄起巨斧的楚淵狠狠的砍在了胸甲之上。
刺目的光芒自裂縫中射出,又是一下,一下接著一下,一下又一下。
踩在白騎士的大腿上,楚淵高舉著戰斧,使出了將來與緹娜入洞房的力氣,給出了最後一擊。
鎧甲終於碎了,沖天的光芒直射空中,直到射到了淺黑色的天幕上才消散。
一個靈魂終於解脫了,那是一個飽受創傷的老兵,一位經歷過無數戰爭的騎士。
近乎透明的靈體單膝跪在地上,為楚淵奉上最崇拜的敬意,最終化為了虛無,或許,進入了亞空間,或許,踏上了他早就應該踏上的「虛無」。
扛著巨斧的楚淵轉過身,望向快步跑來的鋒鳶,冷笑連連。
「生與死,是宇宙中不變,不可違逆,不可觸碰的禁忌,而非生者,更非你我可操縱的。」
鋒鳶怒了,她沒想到會怒,終究還是怒了,白騎士,是一種信仰,是一種對無上意志牧神者無比虔誠後被賜予永生的信仰,這是褻瀆,對無上意志的褻瀆,對永生的褻瀆!
「萬象臣服,疾馳之光穿…」
「穿尼瑪!」
楚淵突然掏槍,砰砰砰三槍,一槍打空,其餘兩槍射倒倆聖職者。
收槍,狂奔,楚淵沒有奔向鋒鳶,而是跑向目之所及所有聖職者。
大聰明滿面輕蔑之色。
復活是吧,那老子就殺了你的備胎,讓你無活可復!
瞭望塔上,和殘疾似的正在長「身體」的小趙,感動的眼淚都快流下了:「領導他…不知不覺間已經變的這麼強大了。」
是的,只有強大才能形容此時的楚淵。
在數萬敵軍之中,無人可攔,無論是動力裝甲士兵還是聖職者,或是異能者,別說阻攔楚淵,連大聰明身上那層水膜他們都無法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