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炎熵外，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西洋景。
數百萬個破球叮了咣當來回亂撞，電光刺啦刺啦的來回放射著，也不知道這群破球是如何辨別敵友的。
楚淵在心中第N次感謝了二大爺將這台破麵包車留給了自己，太實用了，沒別的，主打就是一個皮實。
要是沒這輛破麵包車，大家被卷到這場大亂戰之中早就死無全屍了。
「個人意志被群體意志操控著，屈從後，變成了群體的一部分。」
賀烈微微搖著頭：「壓抑的越久，存在的矛盾越多，一旦爆發，就是徹底的自我毀滅。」
賀哲學家說的不錯，情況正如他所說的這般。
任何一個靈體進入這處亞空間後，都會被強行賦予「球形」身體，成為群體的一部分，無論反抗與否都改變不了結局。
當這種情況成為常態後，所有單獨的個體都隨波逐流的，甚至忘記了反抗，也不敢反抗。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早晚會爆發，一旦爆發就是不可收拾之態。
更不要說，最開始組成「身體」的那些機械生命體，早已不再是占據絕大部分了，人數並不占優。
少數統治多數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遵從民意，一味的不遵從民意，這就是下場，魚死網破。
外面打的天昏地暗，楚淵看的連連搖頭：「自己打起來了，莫名其妙的，這可真是今年我遇見第三諷刺的事情了。」
炎熵好奇的問道：「第二諷刺的事是什麼？」
「寶馬展台國人舔外國人。」
「第一諷刺的事呢？」
「事後寶馬進行內部培訓，一群外國人告誡國人不要歧視國人。」
炎熵滿面揶揄之色：「牛B。」
楚淵聳了聳肩，進亞空間之前還用手機看了一眼新聞，兩位當事人已經說她們有點「抑鬱」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直播帶貨。
一場天昏地暗的鐵球子大亂戰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放眼遍地都是閃爍著火花的鐵球子，一個又一個奇形怪狀的靈體漂浮在半空中。
這些剛從「身軀」中脫困的靈體恨不得放聲高歌，感受到了闊別已久的自由，盡情的飛向四面八方。
炎熵樂呵呵的說道：「掙脫原本的身體，何嘗不是進入一個更大的牢籠之中，這片亞空間的區域磁場十分古怪，很有可能，不，一定是這樣的，這些靈體享受不了太久的自由，因為磁場緣故，它們會消失，徹徹底底的消失。」
楚淵沒接口。
或許如炎熵所說，雖然有了自由，卻要毀滅。
可也有可能，對很多靈體來說，寧願被毀滅，也會享受一時片刻的自由，因為它們被困住了無數歲月，很多很多時候，並非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事物。
戰鬥進入了尾聲，進入了最後的決賽，沒有什麼黑馬，誰團結誰就勝利，最團結的，正是那些原本就是機械生命體的圓球。
這些圓球有著顯著的不同，球體更大，放射的電磁光更強烈，進退有序，緊緊的聚集在一起，大約還剩下一百來個。
這一百多個圓球已經開始清剿「殘餘」了，用力的衝撞著，放射著猛烈的電磁，真就應了那句話，團結就是勝利。
楚淵看向唯一了解機械生命體的炎熵：「接下來怎麼辦，和它們溝通溝通。」
炎熵還沒開口呢，手環姑娘出現了，變成了兩個小拳頭，相互撞了一下。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成。」楚淵哈哈大笑：「下去干它們。」
說完後，楚淵抽出了戰術背包的榴彈發射器，炎熵則是拿出了突擊步槍。
二人同時下車，直接對冠軍下了黑手。
楚淵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毫無「槍法」可言，榴彈發射器一炸就是一片。
相比於大聰明，炎熵則是精確射擊。
這些圓球組合起來極為巨大，龐然大物，大的令人心悸。
個體的話，實際上就是普通的金屬球，正常口徑的子彈就能造成有效傷害。
榴彈發射器狂轟濫炸，突擊步槍挨個爆「頭」，轉瞬之間，異事部這伙暴徒成為了最大贏家，再無一個金屬球漂浮在空中。
正如炎熵所說，當最後一劈金屬圓球掛掉後，從它們「身體」里飄出來的並不是什麼生物，而是一張像是內存卡一樣的物質。
楚淵擦了擦臉上的砂礫：「無法想像，什麼樣的人會為了永生將自己變成一張小小的金屬卡片。」
「你不懂，成為機械生命體一樣玩的很嗨。」
「什麼意思。」
「人類所有的情感、痛楚、快樂，對外界的感知，都會反饋到大腦之中，通過神經，雖然機械生命體沒了身體，可這並不影響他們獲得外在感覺，直接連接神經連接大腦就行，一樣爽，身體還不累。」
楚淵看了眼炎熵，總覺得這傢伙指的和痛楚沒什麼關係。
陶筱筱變換成了指示牌，指向最後一批被消滅掉的金屬球位置。
楚淵和炎熵走了過去，車裡的賀烈看向自己的好大兒問道：「聽志兒說，你與楚少校、炎顧問二人形影不離，歷來是並肩作戰的，為何總是他們二人聯手，莫非云云你失寵了嗎。」
賀青雲都服了，這和失寵有什麼關係。
哈琪琪說道：「他是珍稀保護動物，嘿嘿。」
話糙理不糙，誰愛糙誰糙，之前楚淵已經說好了，在沒必要的情況下，賀青雲是不用出手的。
賀老二並不是唯一能夠拉開亞空間裂縫的人，但是他是唯一能夠帶大家原路返回的人，如果他出了事，哪怕大家都平安無事也沒用，回不去。
這就是楚淵歷來的行為準則，甭管成功還是贏，這些都不重要，安全回去才最重要。
大聰明和大拿按照陶筱筱的指示，來到一個圓球屍體前。
這個圓球明顯區別於它的同類，有著更為複雜的紋路，表面也不是那麼粗糙，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打磨的，極為光滑。
炎熵一拳頭砸了下去，冒著花火的鐵球四分五裂，一個透明的晶體顯露在了二人面前，模樣有點像是滑鼠。
沒等大拿撿起來，陶筱筱變換的手臂突然伸了出來，抓起了透明晶體，如同一個開心的孩子，手舞足蹈。
當液體變換的手臂徹底將這種晶體物質包裹起來後，晶體竟然「融化」了，融化成了一種紅色的液體，陶筱筱也變的粉嫩粉嫩的。
意外再生，隨著陶筱筱粉嫩的小手臂用力一划，一道裂縫出現了，很卡哇伊，裂縫很卡哇伊，上面竟然掛著一個飄忽不定的毛絨玩具。
楚淵恍然大悟。
陶筱筱來源於亞空間，至少，在亞空間駐留過！
關於陶筱筱的身世，一直都是個迷，或許在亞空間就能找到一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