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孤零零的杵在那裡，周圍遍地屍體，再無活口。
大家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太過安靜了。
楚神兵不在，大家也沒什麼納米偵測飛行器，只能待在麵包車裡往城裡開。
炎熵剛要將車啟動，楚淵說了聲等下，推開車門後來到了一具屍體旁。
屍體穿著西服，楚神兵曾經穿過的西服。
楚淵確定了一下，袖口內側有一排字母，Phoenix，寓意為鳳凰，正是楚神兵找人訂製的西裝。
回到車裡，炎熵問道：「確定了嗎？」
楚淵點了點頭，眉頭緊鎖。
麵包車繼續往裡開，星城還是那個星城，來到貨櫃搭建的平民或是貧民區，大家終於知道心頭那股覺得不對勁的感覺來源於哪裡了。
空城，一個活人都沒有。
整座城，似乎除了鐵齶軍團的士兵們，星城已經沒有了任何居民。
原本泥濘的道路替換成了金屬板，嚴絲縫合，原本隔離區域的鐵網也消失了，換成了下線的防禦系統。
季風解釋了一下，聯邦很多武器包括防禦系統，都是由「人腦」控制的，而不是計算機，腦後會被植入微型控制器，連接神經，通過腦電波進行控制。
威廉士就帶來了五百多人，整座城市都更換了防禦系統，由不同的軍官掌管，現在團滅了，一個活口都沒剩下，城內防禦系統也全部下線了。
開著車的炎熵四下張望著：「是不是知道了星城外有一處可以打開虛空裂縫的區域，聯邦要將這裡當做前哨基地，所有人都被趕走了？」
「不會。」
季風搖頭說道：「星城雖然是獨立城邦，實際上是效忠星盟的，就算知道這裡有戰略意義，接管的也是星盟，輪不到聯邦插手。」
為了入侵克卜勒22B，三大勢力早就握手多年了，摩擦是有的，都是地面部隊或是不同獨立勢力之間小打小鬧，星城偏遠，好歹是個城，跟著星盟混，另外兩大勢力就能強行占領，這是共識。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星盟將這座城拱手相讓給了連忙，但是沒理由，星盟沒理由這麼做，星城這邊是可以開採亞礦的，星盟單獨星城開發了很多相關的技術，豈會拱手讓人。
城內很多民用建築都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像是帳篷的軍用居所，大量的武器箱被堆積在道路兩旁。
季風大致回憶了一下，加上自己後期弄死的那些人，一共五百左右，不到一個營的兵力，但是武器裝備什麼都可以武裝三千人還要多。
這也是讓季風不理解的地方，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一，鐵齶軍團還會有更多的兵力駐紮星城，二，沒有後援，但是這五百多人準備打持久戰，或者是守城戰，準備了很多物資。
季風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後，楚淵微微嗯了一聲，心不在焉。
他對鐵齶軍團要幹什麼沒興趣，他就想知道楚神兵在哪，是死是活。
開了十多分鐘，確定了這座城的確沒有活口後，大家反而緊張了起來。
季風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推算了一下時間。
從賀青雲回到虛空開始，也就過去了十幾個小時，地球這邊過去半個月到二十天。
短短半個月，為什麼要清空一座城，通過那些嶄新的裝備武器來看，鐵齶軍團應該也是才來到星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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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熵最感興趣的還是工業區，工業區那些亞礦，將車開到工業區門口後，這才見到已經被封鎖了。
楚淵剛要推開門，季風連忙拉住了他：「別下車，這裡被污染了。」
「污染？」
季風指向門口的電子標誌牌，上面是幾條黑色的線纏繞在一起。
「什麼意思。」
「有人在這裡釋放了基因污染劑。」季風面色極為古怪：「亞礦明明是戰略物資，鐵齶軍團為什麼要釋放基因污染劑，亞礦無法繼續開採了，至少短時間內無法開採。」
所謂污染劑其實就是一種毒氣，不會擴散的毒氣，同樣具備高輻射的特性，一旦吸入這種氣體，基因鏈就會受到不可逆轉的損害。
同樣是輻射，污染劑有著很強的穩定性，就是拿扇子扇，拿吹風機吹，不會飄散擴散，只是在一個特定的區域停留，並不完全融入空氣中，而是「向下」慎入，融合到地面後不斷向下，成為一個有毒的垂直區域。
季風大致解釋了一下，楚淵似懂非懂：「聯邦為什麼這麼做。」
「禁止開採亞礦。」
想了想，季風極為困惑：「亞礦是戰略資源，鐵齶軍團沒理由這麼做啊。」
楚淵神情微動：「鐵齶軍團沒理由這麼做，楚神兵有。」
季風微微頷首，如果是楚神兵釋放了基因污染劑，那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亞礦需要不斷向下開採，炸都沒用，想要不讓三大勢力繼續開採，能夠不斷向下滲透的基因污染劑是最有效的方式。
工業區進不去，大家只能繼續往城裡開，前往大教堂區域，也就是最中心的位置。
星城內部已經大變樣了，隔離不同階級的電網全都被拆了，不少突然下線的無人機落在地面上，自動炮台閃爍著待機的紅光。
大教堂那些可以收集信仰力量的方尖塔，閃爍著晦澀不明的光芒。
炎熵踩了腳剎車：「所有電子設備都是人腦控制的嗎？」
季風點了點頭：「是。」
「有沒有終端電腦什麼的。」
「以前一定是有的，聯邦接管後應該是沒有了，像鐵齶軍團這種戰鬥部隊，作戰使用的電子儀器都是人腦控制的。」
季風用雙手在褲腿上搓了搓，小心翼翼的拉開了車門。
眾人也都來到了外面，之前大教堂外那些噴泉、小花園、人造景觀什麼的全都被推平了，整座城似乎要被改造成一座兵城，只為戰爭服務的兵城，四通八達。
炎熵照著季風的屁股踹了一腳：「去室內看看，找找線索。」
季風老老實實的哦了一聲，跑進了市長大樓。
楚淵想要跟上去，被炎熵攔住了。
「幹嘛。」
「讓他自己跑腿就行，咱們對這裡又不熟。」
楚淵笑了一聲，笑容有些苦澀。
市長大樓被改成了鐵齶軍團的指揮部，如果楚神兵死了的話，屍體應該在裡面。
哥倆一人叼著一根煙，等待著季風查找線索，賀青雲擦拭著八面漢劍上的血跡。
過了十多分鐘，季風跑出來了，手裡抓著六七個拇指大小的金屬球，面色有些古怪。
沒等其他人問，季風將金屬球扔到了地上，空中出現了巨大的虛擬投影，和巨幕似的，照射到半空中，足有五六十米。
投影中的人，正是楚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