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有個疑問存在於楚淵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對神來說，人是螻蟻，神凌駕於眾生之上。
對牧神者來說，所謂的神其實也是螻蟻。
牧神者應該是沒有壽命這個概念的，與起源星球休戚相關。
星球誕生後，在某一日，意志也會誕生，星球上的物種越多，智慧生物越多，意志誕生的越早，越快。
牧神者無疑是強大的，即便不在起源星球，也可以令遠在大西洋彼岸的宙斯瞬間穿梭到異事部掐架，由此可見牧神者擁有著難以想像的恐怖實力，或是說能力。
如此強大的存在，又為什麼要弄個寒武紀？
往深了想，牧神者好像沒有要求過寒武紀的成員去做什麼事。
宙斯等一伙人，並非是牧神者要求他們暗中操控人類文明進程，是這夥人自己在那折騰，牧神者幾乎不管他們。
這也是楚淵的困惑所在，他感覺牧神者很閒，就好像一個人開了一家公司，很大很大的公司，將全世界最尖端的人才都吸收到公司里，然後就不管了，愛咋滴咋滴，賠了賺了無所謂，哪怕就是高管全掛了他也不管，大不了重新招人補上。
這就是一種很迷的操作。
一開始呢，楚淵認為與「環境」有關，牧神者是星球意志，人類大肆破壞環境，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就是在摧殘牧神者的本源，它的身體。
後來楚淵覺得這個想法根本不成立，還是那句話，牧神者不插手人類事務。
否定這個想法後，牧神者的所作所為就顯得更加奇怪了。
既然它不要求寒武紀做任何事情，寒武紀對它沒有任何幫助，為什麼千萬年來還要弄這些組織？
現在，楚淵摸到了答案的邊緣。
準確的說，牧神者並不是沒有要求寒武紀組織成員做任何人，要求了，只不過這個「要求」被大家看成了「恩賜」，那就是權利之戒。
寒武紀成員必須佩戴權利之戒，包括楚神兵最早也是認為這是一種「恩賜」，不同的權利之戒有著不同的能力，除了奧丁外，幾乎所有寒武紀成員，包括宙斯在內，都或多或少依賴戒指的能力。
那麼回到最初的問題，權利之戒賦予了寒武紀成員的某種特殊的能力，武裝了這些成員，提高了他們的實力，問題是牧神者讓他們變強後，幹什麼了？
還是那句話，什麼都沒幹，牧神者也沒有任何指示。
這就和老闆與員工一樣，給你開工資，給你提薪，給你增加待遇，結果不讓你幹活，這擺明了是有詐。
「找到更多的權利之戒。」楚淵將兜里的戒指全掏出來了：「全部銷毀。」
「你瘋了？！」
楚神兵倒吸了一口涼氣：「首先，這只是我的推測，其次，如果沒有了這些戒指，你幾乎與普通人無異。」
楚淵反問道：「如果你的判斷是正確的，銷毀了戒指會影響到牧神者，那麼我不銷毀這些戒指，牧神者戰勝了葉長英，後果是什麼？」
楚神兵聞言一滯。
楚淵冷笑道：「問你話呢，後果是什麼。」
「所有人都會付出代價。」
「是的，我們幹掉了牧神者的眾多狗腿子，如果牧神者戰勝了葉長英，將沒有人可以對抗它，誰都不行，到了那時候，或許死對我們來說都算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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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問題，請你回答我，只有一個問題。」楚神兵望著楚淵，雙目灼灼：「你為什麼對力量，對改變一切，對改變世界的力量毫不在意？」
「你知道什麼人最喜歡說不在乎錢嗎？」
「富人。」
「對嘍。」楚淵打了個響指：「富人總說不在乎錢，越有錢的人越這麼說，窮人呢，說最在乎錢，可有的時候，不，大多數的時候，窮人以及普通人，其實只是想要個安穩的生活罷了，不需要大富大貴，不愁吃不愁穿就好，這種事你理解不了，在你們的眼裡，窮人說的都是假話，窮人最貪婪，貪得無厭的貪婪，因為你們本身就是這樣的，就會以為其他人也是這樣。」
楚神兵沉默了，他明白楚淵的意思，但是無法理解。
這是通病，人們總是以最惡意的想法去揣測別人。
富人表面上說他們不喜歡錢，暗地說窮人最貪婪，正因為知道自己是最為貪婪的，所以認為其他人也是如此。
窮人表面說他們最喜歡錢，實際上暗地裡真的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老有所養，病有所醫，不大不小能夠遮風擋雨的房子，不是佳肴美味卻能吃的飽飽的一日三餐，也就這樣了，一萬個普通人，至少九千個是這麼想的。
這也是楚神兵和楚淵的不同，前者想要理解後者，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楚淵真的沒那麼複雜，他何嘗不知道這輩子裝大爺八成就是要靠這些戒指了。
問題是如果牧神者贏了，那就什麼都沒了，別說裝大爺，可能死都是一種奢求。
從兜里將戒指全都掏了出來，遞給楚神兵，楚淵笑道：「我們的時間不多，有可能下一秒兩個意志就會甦醒，也有可能甦醒的只是牧神者，全毀掉吧。」
楚神兵沒有伸手去接，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想親自毀掉戒指，還是不同意楚淵的方案。
人生就是這麼奇妙，楚神兵折騰了這麼多年，就想多弄一個戒指研究研究，願意付出一切，結果呢，毛都沒一根。
再看楚淵，滿手的戒指，這還是他嫌有的戒指沒什麼實用效果很多都放在了總部。
只能說平民玩家干不過氪金的，氪金的，百分百干不過開掛的。
「毀掉吧。」
炎熵插口道：「有我在，這些戒指對你來說有和沒有都一樣，以後裝B這種事，都交給我吧。」
楚神兵還是不忍心：「二十四枚戒指，除了你之前毀掉的，還有很多戒指不在這裡，如果是全部毀掉的話，我們還缺很多枚戒指。」
楚淵大致算了一下。
可不是怎麼的嗎，缺不少，寒武紀人員的信息倒是知道差不多了，唯獨有個神使，跟著宙斯混的，現在還不知道真實身份。
楚淵看向炎熵：「毀掉多少算多少？」
「你決定。」
炎熵也仰頭看向了兩個意志，眉宇之間不經意閃過一絲擔憂。
即便對炎熵來說，星球意志也太過強大了，強大的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