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是不是死不瞑目不知道,反正眼睛瞪得大大的,屍體和個讓菜刀剁了半小時的破布娃娃一樣。
不得不說,人和人區別很大,神和神也是如此。
海姆達爾在人類時間中生活了這麼久,還扛著一把大劍四處溜達。
再看人家老村長舒文魁,才復活了幾年,就這幾年來,他都知道與時俱進了,出來掐架還知道往腰後面別著一把威力巨大的霰彈槍。
當然,也有可能是海姆達爾沒想到堂堂的九柱神中僅次於拉的風暴戰神這麼猥瑣,前一秒還說拿出專屬武器蛇冠對拼一下刺刀,下一秒直接給噴子掏出來了。
還不是一般噴子,子彈是特製的,帶點子母彈的意思,技術部那邊研究出來的,專干各種自稱刀槍不入的憨憨。
屍體都冒煙了,從見面到卒,二十秒都不到,很沒牌面。
楚神兵走出了咖啡廳,將一枚鋼筆炸彈塞在了海姆達爾的嘴裡。
轉身,回到咖啡廳,坐下。
轟隆一聲,海姆達爾的腦袋沒了。
這就是楚神兵,主打的就是個謹慎。
神可以復活,他真的見過,很玄學。
楚神兵相信科學,所以他認為沒了腦袋的神是無法復活的。
「送你個禮物。」楚神兵拿出了手機:「我不知道你的喜好,不過我知道你不喜歡什麼。」
楚淵將滿時灰塵的咖啡倒在了地上:「什麼禮物?」
「看。」
楚神兵用手機發出了一條信息,指向天空樹。
火光出現了,煙塵出現了,地面上的殺伐也停止了,就連雷霆與閃電的都猛然消失了。
這一刻,天地都仿佛被一雙大手按了暫停鍵,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世界樹,望向了這座高塔。
「我靠你大爺!」楚淵大罵一聲,衝出咖啡廳直接利用戒指起飛了,因為天空樹炸了。
到了東京後,楚神兵從未脫離過眾人的視線,也沒有單獨行動過。
可這傢伙就像一個魔術師一樣,總是能夠在所有人眼前變戲法。
沒有人知道怎麼回事,不知道楚神兵什麼時候在天空樹放了炸彈,正如沒人知道為什麼被屏蔽信號的區域裡他可以使用手機。
要知道大家溝通的方式是利用技術部提供的小型可攜式基戰,藏於各處之中,而楚神兵卻可以正常使用手機。
東京天空樹,塔身銀藍相間,高聳入雲,左側還有一棟附屬大樓,地上三十一層,地下三層,這座高塔也被譽為雲中塔,高聳入雲。
密集的爆破聲並不算是太過響動,沒有發出震天巨響,只是密集,不間斷,一聲接著一聲,從下到上。
沒有人繼續戰鬥了,每個人都知道,當這座高塔傾斜並砸到地面後,不跑,都會變成肉泥!
那些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黑霧中藏的,一邊打一邊罵娘的,所謂的神,全都作鳥獸散。
戰場被迅速轉移,不轉移不行,連眾神之王宙斯都恨不得扛著世界之樹趕緊打車走。
如同一張朽木搭建的破床承受著兩個相撲手互相纏綿時發出的聲音,咯吱,咯吱,咯吱。
隨著連綿不絕的爆破聲停止後,這種咯吱咯吱的聲音取而代之。
金屬開始彎曲,彎曲後則是扭曲,濃濃的煙霧沖天而起!
半空中的楚淵以一個極為怪異的姿勢飛行著,一邊飛,一邊扭頭看向那座巨塔慢慢傾斜。
在空中飛著的楚淵已經顧不得驚世駭俗了,他死活沒想到楚神兵送給自己的禮物如此令人開…令人悲痛。
能夠飛行戒指來源於赫爾墨斯,古希臘神話中的商業、旅者、小偷與畜牧之神。
不斷回頭張望的楚淵突然發現地面上也有個人騰空而起,飛了起來,很是驚慌失措。
兩個同時飛在空中的人都傻眼了。
楚淵望著赫爾墨斯,赫爾墨斯望著楚淵手中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權利之戒,滿面幾何圖形表情。
「你好。」楚淵屈身抽出了配槍:「再見。」
「碰」的一聲,額頭中彈的赫爾墨斯落在了地上,摔成肉泥。
沒牌面就是沒牌面,上一次也是出場三分鐘不到就領便當了,被胡宇陽吃了顆手雷直接噴死了。
這次別說三分鐘,連三秒都不到,讓從未精準命中目標的楚淵一槍爆頭。
不是楚淵運氣好,可能只是赫爾墨斯運氣差。
隨著赫爾墨斯摔落地面的同時,「轟」的一聲,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顫動著。
驚恐的大地抖個不停,連綿的細雨被煙塵所包裹,火光若隱若現。
這座地標性建築徹底倒塌了,奔跑的人們停下了,望著遠處,癱坐在地上。
沒人知道是楚神兵搞的鬼,他們只是以為這是「神」的緣故。
這一刻,這座城市的人,對神的恨意達到了頂點。
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世界,對神的恨意也會達到頂點。
如今,早已不是數千年前,人們面對神的強大,只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如今,即便是七八歲的少年,也會拿起槍枝捍衛自己所在乎的一切。
今天,明天,未來,不會再有某個神展現展現神力就可以凌駕一切主宰人類文明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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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編隊從遠處出現,楚淵趕緊降落到地上,深怕被射成篩子。
同樣是飛,楚神兵飛的就很帥,不像楚淵栽愣的。
啞光納米裝甲噴射出的氣流發出某種類似於音爆的聲音,身體平行,流線型的裝甲穿梭於煙霧之中,楚神兵還順道炸了兩處加油站和一處消防局。
二人降落封鎖圈之外,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楚神兵表示,喜歡嗎。
楚淵表示,我可太喜歡了。
剛從天空樹區域逃出來的人們再次狂奔。
鞋子跑沒的上班族奪命狂奔著。
被車撞倒的倒霉鬼在地上拼命爬著。
牽著孩子的女人哭嚎著。
每個人都掙扎著。
宛如世界末日一般的美…一般的慘狀,楚淵掃了一眼,心中毫無波瀾。
日本陸上自衛隊CH-47J直升機編隊掠過頭頂,二十架家直升機盤旋在煙霧上空。
煙塵終於散去了,塵埃落下,卻不是塵埃落定。
這座城市的地標建築天空樹,化為了一片廢墟。
二十餘架直升機開火了,密集的子彈如同漂泊大雨射向了地面。
天空樹的倒塌,所有人本就崩到極點的神經,斷了,斷了之後,便是爆發,恐懼到了極點,便會化為勇氣,與神開戰的勇氣。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警察不知道,應急部隊也不知道。
只知道了來了一群裝扮各異、長相各異,飛天遁地的歐美人。
他們殺人,殺對方,在這個過程中,波及越來越廣,毀壞的越來越多,破壞的越來越強烈。
直到天空樹倒塌後,所有作戰機構都得到了同一條指示,擊斃所有人!
天空樹成為了廢墟,極為繁華的街區屍橫遍野,只有世界之樹依舊挺立著。
宙斯站在世界之樹的最頂端,望著那些開火的直升機,雙眼變成了金色。
不知道為什麼,楚淵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可以感受到了某種「能量」,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能量波動。
靠在一台側翻的豐田旁,楚淵雙眼亮了起來。
「宙斯開始表演才藝了。」
楚神兵動了動手指,身上的納米裝甲全部脫落,未到地面又瞬間漂浮了起來,匯聚在了手錶處。
楚淵很羨慕,他覺得以自己與楚神兵的感情,應該能要一套這種納米生化裝甲,如果要不來,就讓賀青雲要,如果還是要不來,就讓賀老二與炎熵男男混合雙打…不是,雙要。
雷獄,當初宙斯就是用這種自稱為雷獄的某種能力籠罩在異事部地面基地,令異事部損傷慘重。
這種雷擊對久經沙場的滾刀肉們沒有太大殺傷力,可對普通人來說,無疑是末日。
更不要說,被挑釁的,不止是最高的奧丁一人。
當天地之間籠罩著無數電光時,野獸的嘶吼聲震人耳膜。
冥神哈迪斯的愛寵刻耳柏洛斯沖天而起,在倒塌的建築上不停的穿梭著,三隻頭顱發出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深淵的召喚。
由枯骨組成的巨門從黑霧中閃現,高達數十米的骷髏巨人用巨大的手掌拍向了空中的直升機。
托爾跳到了空中,用那把可笑的榔頭射穿了一架又一架直升機。
永恆之槍閃爍著雷光,奧丁將一支支雷霆甩向了空中。
手持雙刃的洛基揮舞著胳膊,煙霧中出現了巨大的花朵,當這些花朵盛開凋零時,武裝直升機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足有上百架,真真假假,誰都分不清楚。
奧林匹斯眾神與北歐諸神,在凡人介入後,第一時間選擇了向凡人出手。
這不是默契,只是一種習慣,或是驕傲罷了。
他們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可對方是他們承認的對手,是他們的同類,自己不允許任何凡人「趁虛而入」,這是某種規矩,也是某種可笑的驕傲。
眨眼的功夫罷了,天空樹倒塌後激起的煙塵還未散去,數十家武裝直升機撒發著滾滾濃煙墜向地面。
至少在半公里之外的楚淵又有了新的感想。
怪不得這些所謂的神可以這麼猖狂。
他們既害怕人類的武器,也不屑人類的武器。
當他們擁有著揮揮手就能殺死數十上百人的能力,擁有著遠超機動車的速度時,擁有根本不懼怕普通槍械的身體時,他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隱藏身份,藏於暗處操控一切。
沒有了礙眼的螻蟻,奧林匹斯眾神與北歐諸神再次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樓崩地裂,繁華的市中心如同世界末日一般,雷電交加,天空陰雲密布,那些火光,那些雷霆,讓無數奔逃的人們戰慄著靈魂。
一聲聲巨響震撼著大地,高樓、學校、家,任何建築,都會化為廢墟。
連綿細雨早已變成了傾盆的狂風暴雨,狂風肆虐著,飛沙走石,連狂暴的風雨也變成了黑色。
恐懼、不安,隨著越來越的殘垣斷壁擴散著,蔓延向了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