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變成了楚副隊長後,自從成了楚副組長,自從獲得了魏開山的所有支持與權限後,楚淵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用一個屌絲的角度考慮問題了。
全盤、大局、長遠,這些各種高大上的詞語,說來說去就是顧慮。
坐在車中獨自抽著煙,楚淵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裡不爽了,因為自己不怎麼屌絲了。
當他嘗試用屌絲的角度考慮問題後,撥雲見日,豁然開朗。
撥通了一個電話,楚淵只說了一句話,機票、東京,頭等艙,能打的,全去!
坐在指揮車中的魏開山看過信息後,嘎嘎樂,樂的和個公交車上的老桃毛似的。
他可太喜歡楚淵的這個決定了,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一小時二十分鐘後,楚淵登上了國際航班,只有他一人。
當這架A380直衝雲霄時,異事部危機應對小組各個成員登船了,他們同樣前往東京。
奧丁一伙人與楚神兵乘坐兩個小時後的航班前往東京。
空中客機上,楚淵坐在頭等艙,樂呵呵的。
這就是屌絲的心理,不管這事最後結局怎麼樣,他一定會很爽。
第一次坐頭等艙,比運輸機舒服多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空乘總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
因為楚淵旁邊沒人,因為魏開山讓人將頭等艙所有位置都買下來了。
飛行時間並不長,兩個小時多點。
這就是楚淵選定的地點,諸神之戰的地點。
南江太小,也太落後,全是一群刁民,經不起諸神的折騰,東京就不同了,這裡的群眾熱情,包容性強,又喜歡二次元文化,這不,理想很快就會照進現實了。
下飛機後楚淵如同一個尋常的遊客,坐著地鐵來到了這座城市的地標建築前,東京塔。
有一說一,東京塔可比南江的凱旋塔值回票價。
兩層展望台,三百六十度環繞,能夠將整座城的風景盡收眼底,萬里無雲,即便是富士山也清晰可見。
楚淵逛了一會後,拿出手機,對東京塔不是很滿意,。
叫了輛車,全程手機翻譯,又前往了這座城中最高的地標性建築,天空樹。
天空樹曾在十多年前被金氏世界紀錄認證為世界第一高塔,高度為六百三十四米。
仰頭望著這座高塔,楚淵很滿意,高塔很高,既然是高塔,那就必須搞它。
進入塔內後,楚淵凝視著這座城。
城有些大,也不知道即將趕來或是已經趕到的諸神們,能不能徹底放開好好嗨一把,這可是一座擁有一千四百萬人口的亞洲第一大都市。
楚淵開動腦筋,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將這場趴體的第二站該到富士山,富士山在本州島,距離東京只有八十公里,只要飛的夠快,下半場完全可以在富士山嗨起來。
「風景很好。」
穿著一身體恤和緊身牛仔褲的緹娜,悄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楚淵的身後,背著單肩包,如同一個尋常的遊客。
楚淵的好心情一掃而空:「你來幹嘛?」
「看你孤零零的,陪著你。」
「其他人都到了嗎。」
「到了,以你為中心,半徑兩公里區域,第一小隊由胡宇陽負責,最快支援時間為二十秒,楚神兵與奧丁已經進入市區,由舒文魁指揮的第二小隊負責,賀隊負責快速反應小組,我負責撤離地點與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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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保持通訊。」
楚淵轉過頭,繼續看向窗外的風景。
緹娜突然挽住了楚淵的胳膊:「怎麼說你也是我未來的老公,陪我逛逛街,看看風景,不為難吧。」
「我們還在執行任務。」
「當任務結束後,你就會離開,不是嗎。」
楚淵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二人靜靜的欣賞著目之所及的風景。
楚淵討厭的是人,不是城。
一座城,四個季節,四個顏色。
春,櫻花、桃花、梅花,百花爭艷。
夏,是薰衣草與紫丁香的世界,應去富田農場,聞著花香,看著彩虹。
秋,農收,應去河口,放眼皆是活蹦亂跳的鮭魚,還有那山野紅楓層林盡染。
冬,銀裝素裹,白雪皚皚。
可惜,這座城的風景被鈔票的油墨味所遮蓋了,作為金融之都,如冰冷的機器一般為金錢榨取著無數靈魂。
人不應該這麼活著,匆匆忙忙,緊緊張張,行屍走肉。
楚淵突然覺得金錢這種事物特別有趣,明明一文不值,卻能讓最兇惡的魔鬼收起鋒利的獠牙,也會讓最老實的人拿起鋒利的屠刀。
曾幾何時,能夠給改變人的是愛、是信仰、是意志、是追求與家國情懷和民族自豪感,不知不覺間,當錢的比重徹底令命運之秤傾斜時,一切變的不是那麼重要,一切都有了衡量,有了價值與價碼。
寒武紀操控人類文明時,通過戰爭,通過殺戮,通過武力。
再看現在,只需要用錢就可以了,錢可以變成武器,變成權利,變成正義,變成一種最食用的道具去操控一切。
怪不得寒武紀的神們不需要展示神力,或許也並非全是因為懼怕現代武器,只是因為他們可以用錢驅使一切,用這些原本毫無意義卻又被賦予了一切意義的數字,來令無數人感受驅使頂禮膜拜。
緹娜的耳機傳出了聲音,片刻口,鬆開了挽住楚淵的左臂。
「胡宇陽偵測到了大量磁場異常,不是奧丁那群人。」
「正主兒來了,還不是一個。」
楚淵轉過頭,露出了一絲苦笑:「對不起,這個世界不會再有楚淵了,你的未來也不會有…」
「不礙事的。」緹娜湊上去輕輕問了一下楚淵的嘴唇,蜻蜓點水一般一觸既分:「楚神兵告訴過我了,異空間對嗎。」
「是的。」
「我說了,不礙事的,下令吧。」
楚淵吐出了一口濁氣,輕輕點了點耳機:「諸神末日行動,開始!」
緹娜轉身走了,死死咬住嘴唇,快步進入了觀光梯,眼角有淚光閃爍。
楚淵輕輕摩擦著手中的戒指,前往了衛生間。
五分鐘後,「楚淵」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臉上慘兮兮的,手上只剩下了一枚戒指,背著緹娜剛剛背過到的單肩包。
乘坐觀光梯來到地面後,楚淵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著什麼。
解開單肩包,拿出高爆炸藥,將戒指黏在炸彈後,掏出了配槍。
「砰」的一聲,如同一鍋滾油澆在了螞蟻洞穴中。
驚叫、慌亂,人們四散奔跑。
天空之樹下,騷亂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