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想好了，一會要是打起來的話，最好是雅典娜直接發瘋那種，然後自己就往皮美霞旁邊鑽。
要不是怕驚動雅典娜，楚淵早都開罵了，摸了摸鼻子訕笑一聲：「姐你說的對，別介意哈。」
「這還差不多。」皮美霞又看向墨無暇：「這樣，我給小蘇叫過來，你們好好談談。」
墨無暇看向楚淵，後者微微點了點頭。
起身的時候，皮美霞還拿出了兩張卡片，分別遞給了面無表情一個比一個高冷的楚神兵與緹娜。
楚神兵都沒正眼看她，緹娜也沒搭理她，自顧自的看著手機。
皮美霞嘴裡也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去叫蘇麗婭了。
楚淵樂呵呵的。
這就是老二與大拿不在，要不然皮美霞得說服蘇麗婭零片酬。
墨無暇滿面歉意，剛要開口，楚淵不解的問道：「國內十億投資的電影製作很少吧，那老娘們怎麼這麼狂？」
「以為是洗錢的。」開口的是老司機胡宇陽：「國內很多動不動就號稱幾億幾億的，實際上砍一半還得多，和演員簽的也是陰陽合同，去掉片酬，拍攝成本可能連十分之一都到不了，這種事他們見的太多太多了，就是奔著拍爛片去的。」
「怎麼洗？」
「比如投資一個億，實際上是用新成立的皮包公司承擔的，然後虛構成本，一件道具一百塊，報的是一萬，特效花了一百萬，非說一千萬，還有宣傳費用，用黑錢的帳戶打給水軍，支付水軍酬勞，這個很不好查，很難分清楚到底是影迷自發幫著宣傳的還是投資方宣傳的，常見的是假票房，凌晨場滿場，去了之後發現和鬧鬼似的就那麼一兩個人，這種也很難分辨真假，用黑錢帳戶大量買票，變成了票房，票房的錢就變成正當收入了。」
楚淵恍然大悟：「怪不得好多電影爛的和什麼似的，票房動不動就幾億十幾億。」
緹娜輕聲道：「目標去了主辦方的房間，小茉說是談了一份代言，估計很快就會入場。」
「小茉？」高冷楚神兵秒變舔狗：「是香香嗎，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她還沒看過我的腹肌呢。」
楚淵微微看了眼楚神兵：「別牽扯無辜。」
楚神兵秒懂：「我最專一。」
緹娜側目看了二人一眼，總覺得兩個人和對暗語似的。
事實的確如此，這條時間線會發展成單獨的異空間，這個世界中的楚淵與楚神兵，已經被他們兩個人「殺死」了，等二人完成任務後就會離開，而這個世界也不存在楚淵與楚神兵了。
如果楚神兵「留情」，最後什麼都沒留下，只有回憶。
這也是為什麼楚淵現在不提他是緹娜老公的事了，一開始太「大意」了，根本沒想那麼多。
雅典娜還沒入場，皮美霞帶著蘇麗婭走了過來。
穿著低胸晚禮服的蘇麗婭還挺有禮貌，捂著胸口彎腰微笑問好後才坐下。
楚淵一直很想不通，想不通這些女明星到底是啥意思。
不讓看吧，咱就別穿低胸的衣服。
讓看吧，每次穿完之後還總捂著胸口位置。
那你們到底是讓看還是不讓看啊，給個痛快話啊倒是。
要說是公司強制要求的吧，可很多本身就是公司老闆的女明星也這樣。
明星的濾鏡真的很強，近距離接觸之下才知道，不說長相什麼的，皮膚真的沒那麼好，本身就是公眾人物，每天都要化妝，各種重金屬成斤成斤的照著臉上糊，皮膚自然沒那麼好，甚至很多明星的皮膚都不如普通人，毛孔大、皮膚暗黃、眼皮略微下垂等等，普遍現象，大家們看到的也不過是精修過的圖像罷了，這些不可笑，可笑的是，明星們真的以為這是他們的真實狀態，比他們更可笑的是，粉絲也是這麼以為的。
坐下後，蘇麗婭衝著墨無暇微微一笑：「皮姐說你們這有個大製作，最近我也在尋求突破想要重回大熒幕，很希望墨小姐能給我一個合作的機會。」
皮美霞見縫扎針的說道：「我們小蘇就是這樣的人，從不耍大牌，不像某些男藝人，天天端個雞架子，小墨，人我給帶來了，話我也說到位了，你覺得呢。」
墨無暇笑道：「成，等劇本出來後，我發給你們。」
蘇麗婭：「劇本無所謂，皮姐說這事你就能拍板。」
「劇本都不看？」楚淵是真聽不下去了：「來者不拒唄，也不看劇本，給錢就上？」
蘇麗婭的笑容收起來了，側目看向楚淵，面色很不善。
皮美霞那是徹底火了：「你到底是個來路，會不會說話，什麼叫給錢就來者不拒？」
「開個小玩笑。」楚淵心態還挺平和，攤了攤手：「我是外行，隨便說說。」
皮美霞望著墨無暇：「小墨你到底什麼意思啊，這電影你是想拍還是不想拍。」
墨無暇連忙打圓場：「皮姐你別生氣，他沒有惡意的。」
「得了，多的不嘮，給個痛快話吧，要不要請小蘇當你這項目的女主。」
「我們需要再考慮考慮，畢竟劇本還沒有寫出來，剛剛立項。」
「你要是誠心搞這個項目，小蘇正好能抽出點檔期，不是皮姐不講人情，找小蘇的大導演多了去了，到時候實在抽不出空我也幫不上忙了。」
楚淵在旁邊樂呵呵的，這事怎麼和菜市場買菜似的。
其實真就是這麼回事，總有什麼採訪，然後一群人就在那對著吹，演員說什麼參演很巧合，導演先發的劇本，我挺感興趣，然後大家在一起「碰」，碰出了多少個點子，導演說哎呀這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然後就出現化學反應了，大家一起努力，吃了多少多少苦，最後才有如此經典的藝術品呈現給你們這群小老百姓如何如何的。
這種話，就一個字，放屁。
不是說沒有，有，很少，而且多是老一輩演員，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成一種宣傳手段了。
什麼玩意看劇本然後又構思寫人物小傳大家一起碰想法，和買菜一樣，我有個電影，片酬五百萬，你拍不拍，什麼，沒有角色弧度，那一千萬你拍不拍，哦，好好好，哎，別這麼客氣，我歲數都比你小，怎們能管我叫爸爸呢乖兒子。
墨無暇和楚淵不同，後者純玩票性質，爽完了就走那種，前者可不是，真拿這事當事業。
「再給我幾天時間，先打磨好劇本，行嗎？」
「哎呀，還以為你是痛快人，這樣，片酬我們降一降，一千五百萬，檔期抽出來，怎麼樣。」
墨無暇笑不出來了：「蘇小姐的片酬不是一千萬嗎。」
「那是以前，今夜獲獎了，金鳳獎最佳女配角。」
「噗嗤」一聲，楚淵到底還是沒忍住，樂出來了。
「你有病是不是！」皮美霞怒了：「擱那陰陽怪氣幹什麼呢？」
楚淵很無辜：「我怎麼了？」
「你笑個屁。」
「我開心啊，蘇小姐獲得了金什麼玩意最佳女批角。」
楚淵真不是故意的，他是特意的。
要是個奧斯卡、金熊獎之類的，獲獎了之後身價倍增也就算了。
金鳳獎，這獎項另一個名字叫做野雞獎。
都是這幾年蹦出來的，很多都是地方協會搞的，明星都很捧場，該參與參與，該報名報名，然後全是大爛片，一點藝術成分都沒有，雙方都很積極，互相成全，最後就出現很多所謂的影帝影后，別說含金量了，含鐵量都少的可憐。
「算了。」楚淵揮了揮手：「你這個性價比不太高，還軋戲，我們考慮別的人選吧，不好意思耽誤你們時間了。」
「好！」
皮美霞還沒說什麼呢，蘇麗婭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那是說變臉就變臉，冷笑連連：「我倒要看看，誰敢接你們的戲，到時候可別求著我著我們，皮皮，我們走。」
楚淵是一點都沒生氣，就是好奇：「怎麼的，拍不拍，你說了算唄，你負責過審啊？」
「你等著。」
皮皮冷哼了一聲，倆人走了。
「不對啊。」楚淵還是想不通：「咱是投資方，她們不應該跪舔咱嗎？」
「投資方她們肯定跪舔。」胡宇陽一語道破天機：「可惜他們以為你是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癟三。」
楚淵：「…」
墨無暇無聲地嘆了口氣。
楚淵不知道深淺，她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越來越多的人向他們這邊指指點點，皮美霞和蘇麗婭兩人，那就和串閒話的碎嘴子似的，一會找這個，一會找那個，不用聽就知道說了什麼。
楚神兵突然看向楚淵，開了口：「真想拍？」
「無所謂的事，拍不拍都行。」
楚淵沒當回事，見到有人望了過來，還揮手微笑質疑，讓大家再次確定這就是個沙雕。
宴會大廳的門被推開，正主兒來了，國際著名三棲巨型安妮.凱特斯入場。
楚神兵招了招手，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前者遞過去了一張黑色的卡片，也不知道悄聲說了什麼。
「幹嘛呢？」
楚神兵摸了摸自己的腹肌，笑容莫名：「你知道的，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