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很有規律,三輕一重。
炎熵掃了眼門口的監控,正是緹娜,對著攝像頭,笑顏如花。
嘆了口氣,炎熵對哈琪琪點了點頭。
二哈跑進了臥室里,戴上了一副粉色的拳擊手套後跑了出來,躲在門口。
別的不說,二哈打遊戲特別專業,有著很強的鑽研精神,也不知道是玩了個什麼遊戲參加了線上活動,獲得了第二名,開發商快遞過來了一副拳擊手套,當紀念品。
第一名不知道是誰,哈琪琪正在讓戰略組的小姐姐們查,準備查到後讓炎熵去「暗殺」人家。
炎熵耳朵動了動,他聽到了楚淵臥室傳出聲音,不是楚淵醒了,是墨無暇。
走到門前,連大拿都帶著幾分緊張了,將門打開。
其實昨天炎大拿問楚淵來著,二選一,就你那個熊樣也別想著一拖二了,二選一選一個。
結果楚淵不爭氣,喝太多睡過去了,也沒說到底看上了誰,只不過睡過去前他也承認了,其實對誰都沒什麼真感情,就是屌絲心態,貪戀人家的美色。
要是楚淵吭聲了,選墨無暇,炎熵直接出門告訴緹娜領證的事吹了。
要是楚淵選緹娜,炎熵昨天晚上說什麼也不會讓墨無暇留宿。
將房門打開,炎熵露出大大的笑臉:「早上好,東方組長。」
「早上好。」緹娜也是一副大大的笑臉,鞋也不脫,自顧自的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
哈琪琪緊緊盯著炎熵,嚴陣以待,就等著大拿給眼色然後她撲上去就來一個大擺拳掄暈緹娜。
看緹娜穿著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沒穿便裝,穿的是沒軍銜的軍裝,擺明了知道楚淵昨天給墨無暇帶回來了,就這身,根本不是要去領證的。
翹起個優雅的二郎腿,緹娜笑意漸濃:「楚淵呢,還沒起來嗎。」
炎熵訕笑一聲:「那個,那什麼…」
緹娜笑吟吟的看向裝隱身的哈琪琪:「你在幹什麼?」
「準備打你…」哈琪琪愣了一下,連忙改口道:「打你旁邊的炎熵,他是流氓,人人得而誅之。」
炎熵:「…」
「東方組長。」賀青雲從臥室里走了出來,面無表情:「明人不說暗話,沒錯,我等昨夜與墨無暇飲酒至凌晨,楚淵又與墨無暇共處一室整整一夜,就是睡了覺罷了,你要如何。」
「睡你大爺!」炎熵破口大罵:「楚淵什麼都沒幹,別擱那瞎說。」
話音剛落,楚淵的臥室門被推開,墨無暇一邊系襯衫的扣子一邊故作驚訝道:「東方組長來了啊。」
說完後,墨無暇那就和在自己家似的,來到冰箱旁拿出了一瓶純淨水,一副滿面疲憊的模樣。
緹娜的笑容有些走形了。
喝了口水,墨無暇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玲瓏曲線一覽無餘。
緹娜也下意識直起了腰。
二女四目相對,目光交匯皆是寸步不讓,空中隱隱有火花碰撞,帶點既分高下也決誰的胸大的意思。
哈琪琪歪著腦袋看了一會,也挺了挺胸。
炎熵已經懶得開口了,你湊什麼熱鬧。
墨無暇在緹娜凌厲的目光比試下,到底還是敗下陣來,喝了口水又將目光移到炎熵身上,笑吟吟的開了口。
「阿淵醒來後幫我轉告他,我去上班了,忙完了給我電話。」
哈琪琪看向賀青雲,問道:「阿冤是哪個?」
賀青雲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炎熵再次嘆了口氣。
作孽啊!
如果目光可以換成飛刀,現在墨無暇已經被捅的和馬蜂窩似的,在緹娜的注視下本來都打算出門了,又將門口的鞋架子扶了扶,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走啦,你們聊。」
揮了揮手,墨無暇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其實她也緊張,緹娜可不善碴,這也就是她墨無暇吧,換了別的女的都不敢對視。
緹娜修長的眉毛有些不自然的抖動著,高聳的胸膛起伏不定。
墨無暇走了,她開始盯著臥室門了,盯著楚淵的臥室門。
炎熵陪著笑臉倒了杯水:「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是嗎。」緹娜調整好情緒:「我什麼都沒想啊。」
說完後,緹娜看了眼手錶:「順道來看看而已,楚副隊長剛剛出完任務,多休息休息也是應該的,那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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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關鍵點。
一,順道來看看,緹娜一直住在總部,哪來的順道一說。
二,領證的事是隻字不提。
話是這麼說,緹娜卻沒動地方。
「瞭然,稍等。」
炎熵點了點頭,站起身回頭就是一腳,將楚淵臥室的門踹開:「別尼瑪睡了,抓…不是,東方組長來了。」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楚淵身體擺成個木子形,還在呼呼大睡。
炎熵轉頭,滿面堆笑:「我叫他,等下。」
不得不說,就這單破事,炎熵可以說是操碎了心。
鑽進了臥室門裡,炎熵反手將門關上,跑到床邊急的夠嗆,連搖帶晃這才給楚淵弄醒。
滿身酒氣的楚淵揉了揉眼睛,使勁晃了晃頭:「什麼時候了?」
「你的死期。」
「什麼意思。」
「緹娜在門口。」
「緹娜?」楚淵一時沒反應過來,看了眼時間後瞬間清醒了:「我靠,我還要去領證,都九點多了怎麼不叫我。」
楚淵連忙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
炎熵壓低聲音,言簡意賅:「昨夜,墨無暇,你們一張床,她剛走,緹娜抓姦,抓個正著。」
楚淵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似的,上衣從手中悄然滑落,大腦一片空白。
「墨無暇…昨夜在我這張床上睡的?」
「一直在照顧你,一直沒出屋,小睡了一會。」
楚淵吸著涼氣:「那我…」
「什麼事都沒有。」
楚淵鬆了口氣。
炎熵:「但是墨無暇表現的和什麼都有了似的。」
楚淵又開始吸涼氣了,一屁股癱在了床上,面如死灰。
想了想,楚淵梗著脖子叫道:「可我什麼都沒做啊。」
「重要嗎?」
楚淵反問道:「不重要嗎?」
炎熵又重複了一遍:「重要嗎?」
楚淵嘆了口氣:「不重要。」
「怎麼辦?」
「我哪知道啊。」楚淵望著緊閉的房門,如同那裡是通向鬼門關閻羅殿一樣,額頭上冷汗都流下來了。
炎熵也是狠人:「兄弟,說個名兒吧,二選一,選緹娜,出去認錯,解釋清楚,緹娜不是講理的人,挨幾頓揍就過去了,要麼,選墨無暇,你不用出門,我直接告訴緹娜讓她離開,領證的事拉倒。」
楚淵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可以在極度慌亂以及緊張的情況下,迅速恢復了冷靜。
三秒之後,楚淵垮著一張臉說道:「這不是二選一,這是怎麼都得挨揍啊,我要是選墨無暇,等於是給緹娜耍了,以後她還得找機會揍我,而且肯定不止揍一頓,我要是選緹娜,這事她得記好多年,也得揍我。」
炎熵沉吟了片刻:「有道理。」
「先出去幫我安撫一下。」楚淵和上刑場似的,一咬牙:「我馬上出去。」
「一會要不要我們幫你攔著她?」
「不需要!」楚淵冷哼了一聲:「還沒領證她就這麼狂,這要是領證了一天不得削我八遍兒啊,這種囂張氣焰,必須打壓下去!」
「你行嗎?」
「不行也得行。」
「好吧,你自求多福。」
炎熵轉身走了出去,回到客廳。
緹娜還是那副笑吟吟的表情,很有耐心的等著。
「起來了嗎?」
「起來了,馬上出來。」
話音剛落,房門突然被推開。
出門,跪地,滑行,抱大腿,動作一氣呵成。
「娜娜!」
眼淚糊了一臉的「楚淵」抱住了緹娜的大腿,嚎啕大哭:「我錯啦,我不是人,是我不對,娜娜你原諒我吧,我錯啦。」
嚎完後,楚淵還狠狠給了自己倆嘴巴子。
別說炎熵仨人傻眼了,就連緹娜都懵了。
低頭望著嚎啕大哭認錯態度簡直不要太端正的楚淵,緹娜目瞪口呆。
抱著緹娜大腿的楚淵,撿起桌子上的菸灰缸就給自己來了一下,緹娜嚇的夠嗆。
炎熵下意識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佩服的五體投地。
楚淵,你真是一點人事都不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