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懵逼的楚淵，雙眼發黑，連忙推開墨無暇，又開始乾嘔了。
場面極度尷尬。
炎熵嘿嘿樂著，他就喜歡看尷尬的。
以他的反應能力，只要進入「狀態」，眼前周圍的一切都會「放慢」，剛剛完全可以瞬間衝出去扶住楚淵的，之所以沒這麼做，是因為他已經在不足三分之一的時間裡計算好了「動作」。
楚淵肯定會倒，倒的時候會下意識抓東西，一抓，墨無暇也會倒，然後楚淵就會滿面懵逼。
墨無暇連忙爬了起來，臉紅的和什麼似的，又羞又怒。
楚淵一邊乾嘔一邊擺手，他想解釋，沒辦法解釋，吐是因為喝酒的原因，和其他的無關。
墨無暇狠狠踩了一腳楚淵的腳面，到底還是心軟了，又輕輕拍打著楚淵的後背。
「不能喝就少喝一些。」
墨無暇從包里拿出了濕巾，為楚淵擦著嘴。
「我也沒喝多少啊。」
楚淵喘勻了氣，很納悶。
自己酒量怎麼樣心裡有數，就喝了兩瓶不到三瓶，怎麼可能醉成這樣，難道那些啤酒是假的，直接兌酒精了？
雙手支著江橋護欄，楚淵大腦昏昏沉沉的。
「走，送你回去。」墨無暇攙扶起了楚淵，繼續往前走。
炎熵雙手插兜跟在後面，他倒是察覺到了怎麼回事，楚淵沒怎么喝，但是陶筱筱喝了不少，那手環都變顏色了，散發著淡淡的乳黃色的光暈，楚淵手腕皮膚也有些淡黃色，這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陶筱筱與楚淵建立了某種「共生」關係。
見多識廣的炎熵以前見過類似這種生物，因為缺乏某種生物特性，需要依靠宿主的身體機能提供能量，長久之下就會建立共生關係，雙方甚至可以進行不同程度的「代謝」交互，說通俗點，就是楚淵吃一個麵包，只能獲取這個麵包三分之二的能量，剩下三分之一的能量，轉移到了陶筱筱的身上。
同理，陶筱筱喝了酒，無法進行快速代謝和轉換，就會本能的利用楚淵的「身體」進行代謝。
炎熵也沒馬上點破，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
如果換了以前，沒有陶筱筱的時候，炎熵不會與楚淵保持十米之外的距離，有了陶筱筱，楚淵已經有了足夠自保的能力。
夜風宜人，或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或許是其他原因，不知不覺間，墨無暇挽住了楚淵的胳膊，二人如同夜色下漫步的情侶一般。
鬼使神差的，墨無暇輕聲道：「其實我有些喜歡你，你信嗎？」
楚淵撇了撇嘴。
信，我還信飯岡加奈子被摸一下手就臉紅呢。
「知道你不信，那我給你分析分析吧。」
楚淵注意到自己被挽著胳膊，總是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天空。
他怕戰略防禦組控制的無人機在隨時監控著自己，然後下一秒緹娜就天降正義給自己一腳踹進江里。
本想將胳膊抽回來，可能也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楚淵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笑著說道：「那你分析分析，正好給我一些做人的信心和勇氣。」
「看，這就是你的優點，總是笑嘻嘻的，永遠不會讓別人覺得尷尬。」
「嬉皮笑臉也算優點？」
「這可不叫嬉皮笑臉。」墨無暇彎腰將高跟鞋脫了下來，提在手上繼續說道：「這是樂觀，就好像之前在港口，在片場，我都嚇壞了，可你總能笑出來，還開著玩笑，說著俏皮話，我就做不到，說真的，你就不怕嗎？」
楚淵哭笑不得。
自己當然怕死，或許是因為性格原因吧，害怕是害怕，嘚瑟也是真嘚瑟，不衝突。
「怕吧，很怕，這不是因為太怕了，所以才抖機靈不合時宜的說玩笑話。」
「不，不不不不。」墨無暇搖了搖頭，表示十分不贊同：「我覺得這是優點啊，能夠從容面對，樂觀應對，換了別人，肯定會嚇壞了。」
楚淵聳了聳肩。
恐懼來源於火力不足，不否認之前幾次挺害怕的，後來有了賀青雲和炎熵，火力已經猛到沒邊兒了，自然也就不會那麼怕了。
「你知道女人最希望得到什麼嗎？」
「錢？」
「也算吧，不過在有錢的前提下，女人最希望獲得的並不是物質，而是安全感。」
楚淵總覺得墨無暇在拐彎抹角的罵自己。
什麼樣的男人叫「安全」，一，長的不帥，二，沒錢。
既不帥，又沒錢，自然就安全了，就比如他自己。
墨無暇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說來說去，還是炎熵那句話，關於生物的「擇偶標準」。
到了墨無暇這個身份與地位，錢是次要的，所期盼的正是「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可以理解為責任心，可以理解為人脈，也可以理解為身份。
這就是墨無暇認為楚淵身上的特質與優點。
就連她這個非異事部員工的外人都看出來了，楚淵在照顧其他人，照顧哈琪琪，照顧賀青雲，當然也是被其他人所照顧著，哈琪琪就和個小孩子似的，楚淵有著無限的耐心與包容。
其次是人脈，墨無暇接觸的人中，層次最高的就是史尚進與魏開山了。
二人已經不是給不給楚淵面子的事了，而是楚淵願意不願意給他們面子。
一個是南江首富，一個是一部之長，一般人碰到的麻煩事情，其中百分之九十九，二人都能揮揮手就解決掉了。
其次是身份，楚淵在異事部的地位很超然，工作性質極為特殊，雖然沒辦法對外人公開，可畢竟有著很高的權限，甚至可以說不受世俗的約束。
墨無暇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有了私心難免就在想，如果楚淵是她男朋友的話，無論是事業還是生活上，遇到的許多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
這種事情很正常，就和其他女人在乎男人的外表與收入一樣，無可指摘，也如同男人看的是女人顏值和身材似的，老大別說老二，老二也別說老三，老三老二老大了，都差不多，半斤八兩。
墨無暇側目：「說話呀，啞巴了。」
「那個，我可能喝多了，沒太理解明白。」楚淵表情複雜的問道：「你這是和我表白呢嗎，我還是頭一次經歷，確定一下。」
「美的你，誰會和你表白。」墨無暇撅了噘嘴：「哎呀，就是試探試探你嘍，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看你還算順眼，又…」
墨無暇俏面微紅，開始整活了：「人家都被你看光了，換了別的男人肯定要負責的，你也要負責，對不對。」
「臥槽。」
楚淵無語至極。
照你這麼說，那女主播們，一天得有好幾萬個人為她負責，廣大男性同胞，一天得為好幾十個女的負責。
「問你呢，同不同意說句話。」
「可我明天要和東方組長領取結婚證啊。」
「那就不領了，工作是工作，私人生活是私人生活，再說了，你都說是為了工作，就是名義夫妻，又不耽誤你和我交往。」
楚淵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蜘蛛俠騎馬，馬拉個彼得，鬧心至極。
但凡早八個小時，但凡但凡墨無暇早八個小時說這事，他說什麼也要從了。
原本楚淵以為自己運氣很好。
野性美女東方.緹娜同意和自己領證，以後就是兩口子了，比中彩票都爽。
白富美想要和自己交往，等於是不但中彩票了，而且還是加倍買的。
可現在，楚淵又覺得自己很倒霉。
因為兩件事發生在同一天。
楚淵真的猶豫了。
找女朋友，或是找老婆，找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這是每個屌絲的終極夢想，可夢可不可求的終極夢想，換了以前，楚淵做夢的時候都不敢這麼做。
那麼現在楚淵面臨的就是個選擇題。
一個，是老婆，但是，只是名義上的老婆，只是名義上的，未必能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另一個，是女朋友，但是，只是女朋友，倒是可能有實質性的進展，但又不是老婆，說分手就分手。
楚淵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叫什麼事啊。
沒女朋友的時候，天天巴不得找個女朋友。
後來想通了，也釋然了，無所謂了，結果還一來還來倆，和單身屌絲大酬賓似的。
下意識的，楚淵看向身後的炎熵。
炎大拿聳了聳肩：「聽從自己的內心，你不是最擅長這種事嗎，從心。」
楚淵沉默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對誰都沒什麼感情，所謂的「喜歡」，無非就是看人家長的漂亮還有錢罷了。
「我特麼可真是個屌絲！」
楚淵照著自己的額頭拍了一巴掌，墨無暇嬌笑不已：「你總是能逗我開心。」
炎熵呵呵一樂。
逗逼嗎，大聰明最擅長了。
一陣冷風襲來，楚淵沒忍住，又開始彎腰乾嘔了。
炎熵看了眼墨無暇。
後勁兒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