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懶得回公寓了，楚淵給墨無暇發了條信息，一起遲來擼串兒。
墨無暇做東，訂的地方不錯，海鮮燒烤城，四人組開著麵包車直奔飯店。
已經訂好包間了，楚淵決定今天和前者攤牌，就幫這一次，要是以後再有這種事，朋友都沒的做。
楚淵有著屬於自己的交友標準，無論男女。
朋友是互相幫助的，而不是互相利用的，尤其是非愛情的男女之間友誼，遠遠比男男或是女女要複雜的多，既要把握好度，也要設立底線，男方或是女方一味的去舔，一味的付出，一味的索取，那不是友誼，只是利用。
很多舔狗總是不願承認一個殘酷的真相，當你去舔女神的時候，送花、買禮物、借錢、幫辦事，累的和死狗似的，對方當面會說一聲謝謝，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實際上心裡拿你當蠢貨，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舔狗還不如榜一大哥呢，雖然吃大哥喝大哥，事後罵大哥Der的呵，至少榜一大哥占便宜了，大家你情我願。
實際上呢，舔狗花的未必比榜一大哥少，結果可能連手都沒牽一下。
當付出換不來友誼，只會換來一次又一次的索取時，這樣的人並不能稱之為朋友。
上次在漫步在橋邊，楚淵已經將話說的很明白了，墨無暇又搞這種事，這讓他很很排斥。
燒烤海鮮城叫做魚躍龍門，名字起的挺好，地方也大，三層，在南江算是比較不錯的飯店，距離公寓也不遠，經濟實惠算不上，也沒到老百姓消費不起的地步。
到了停車場，人不少，飯店還有泊車服務，泊車小弟職業素養在那擺著呢，望著埋汰程度僅次於飯店後廚的麵包車，笑容依舊，剛才他還以為是來拉泔水的。
這車別人也開不走，四人組愣是等著有車位了才停好車進入了飯店裡。
服務員帶著四人組來到了包間，墨無暇已經等候多時，笑吟吟的。
「還以為你們這次要出多久的任務，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很順利。」
楚淵面色如常，坐下後問道：「菜點了嗎。」
「點過了，按菜單點的，羊腰要了二十個。」
哈琪琪給墨無暇點了個大大的贊：「蟹蟹。」
墨無暇盈盈一笑，目光再次落在了楚淵身上：「知道你不喜歡拐彎抹角，你人丑，我話先說了，我想請你幫個忙。」
「說說看。」楚淵面如常色。
「電影我不想拍了，之前史叔幫了很多忙，已經立項了，半途而…」
楚淵滿面詫異：「不拍了？」
「是啊，原本希望通過這個項目證明一些事，可事實是…」
墨無暇自嘲一笑：「我沒有這個能力，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楚淵餘光掃了一眼炎熵，後者微微點頭，表明墨無暇沒有撒謊，瞳孔變換、心跳頻率、血液循環速度等一切正常。
「勢造了，宣傳也做了，熱度更是有，還有，我聽老史說你將全部身家都投進去了，怎麼就不拍了呢？」
墨無暇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彎腰提起一瓶啤酒，轉著桌子為每個人都倒了杯酒。
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墨無暇笑道：「我也出國留過學，你知道吧。」
楚淵點了點頭，之前聽緹娜說過，畢業於名校商學院，
「回國後，媽媽將家裡的生意全部交給我打理，不算投資的其他產業，單說我負責的那些公司，估值在七億左右。」
楚淵面色有些古怪，明知故問道：「然後呢？」
「哪有什麼然後了，三家公司，兩家工廠，都破產了，就剩下一家傳媒和一家報關公司半死不活著。」
楚淵想笑，沒好意思。
畢竟也是出國留過學的，當年圈子裡很多留學生，其中不乏土豪之子，爸媽想著送到國外好好深造一番然後回家繼承家族生意。
這種事太常見了，望著留學歸來的好大兒和大閨女，這些土豪家長以為自家孩子在天花板，結果真將產業交由打理後才發現，這哪是天花板啊，這完全就是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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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無暇就是這種情況，留學歸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不覺得是自己錯，總覺得是環境不行，還老想著逆天改命，總要證明一下自己是「很行」，可惜根本不行。
「我知道我們約定好了，有什麼事不麻煩你。」墨無暇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可我真的不想折騰下去了，如果我和史總說將項目交給其他人，他一定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
「因為他很關心我，他不在乎錢。」
楚淵恍然大悟，幾個億對史尚進來說的確不算什麼錢，估計也是真的拿墨無暇當自家晚輩看，多鼓勵多支持，失敗就失敗了，無所謂的事。
「明白了。」
楚淵舉起杯子：「明天白天我給老史去個電話，和他說異事部不會再提供任何素材了，這電影也沒個拍，你也不願意繼續做下去了，及時止損。」
「謝謝。」墨無暇又喝了第三杯酒：「當我欠你個人情。」
哈琪琪雙眼放光：「肉償，肉償肉償。」
楚淵傻眼了，墨無暇也懵了。
哈琪琪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們都說和牛肉好吃，下次你請我們吃和牛肉，和牛肉償還人情，說定了哦。」
楚淵和墨無暇同時流出了略顯失望的表情。
結果二人也是同時發現了對方流露出略顯失望的表情。
再然後，氣氛有些尷尬。
炎熵看了看楚淵，又看了看墨無暇，眼珠子亂轉。
炎大拿又點想不通了，楚淵長的不帥，也沒錢，出來混純粹是狗掀門帘子，全靠一張嘴，怎麼就這麼招姑娘們稀罕呢？
烤串上來了，哈琪琪大快朵頤，賀青雲也開始上手了。
墨無暇看向炎熵，面露歉意：「不好意思，你的車沒了，原本還打算賺了錢再送你一台保時捷呢。」
「沒了就沒了吧。」
提起這事炎熵也挺鬧心的，無所謂的說道：「本身我也不是為了開車。」
「不開車你要車幹什麼？」
炎熵哈哈一笑，沒吭聲。
楚淵倒是知道這傢伙怎麼想的，4S店每賣出一台保時捷，就一個銷售今夜回不了家。
墨無暇叫大家出來吃飯，除了讓楚淵幫忙說服史尚進撤回投資外，也是心情不好，想傾訴傾訴。
哈琪琪這邊連一分飽都沒吃到呢，墨無暇已經喝進去一瓶啤酒了。
楚淵總覺得墨無暇是出來買醉的。
嘴上什麼都沒說，面如常色的陪著喝。
桌子上的串兒已經被倔、臥、鳳三人干光了，墨無暇又點了三份菜單。
氣氛漸漸活躍了起來，墨無暇看向炎熵：「對了，差點忘記謝謝你。」
炎熵微微一笑，什麼都沒說。
楚淵好奇道：「謝他什麼？」
「記得之前在片場遇見的皮美霞嗎。」
楚淵點了點頭，皮美霞捧紅了不少明星，圈子裡比較有人脈。
「蘇麗婭成了女二號，之後也沒有刁難我，都是皮姐在中間調解的，她也幫我解決了不少事情。」
墨無暇敬了炎熵一杯酒：「皮姐說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照顧我的。」
「小事。」炎熵呵呵一笑：「我就是口了一嘴。」
「啊？」
炎熵：「隨口說了一嘴。」
楚淵也是著實沒想到，炎熵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看來也是把墨無暇當做了朋友。
墨無暇笑道：「最近一直沒見面，有機會幫我向皮姐轉達謝意。」
「沒問題。」
炎熵拿起手機，點開皮美霞的微信：「皮姐，多謝你照顧墨無暇，多了我不說，弟弟是個粗人，還望姐姐多多包含，不管是從前還是往後，日後一定不會讓姐姐失望的。」
楚淵：「…」
果不其然，皮美霞很快發回了一條語言，什麼都沒說，就是笑，那笑聲和老母雞剖腹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