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虛空索敵

  涼戎,遊牧民族,中州北側大患。

  自從涼戎以草原七大部落為首集結了各部二十萬精銳叩關後,這一戰打了足足七日。

  五年前,亂世中州被大昌開國之君一統後,北邊關可謂鐵板一塊,涼戎沖關叩關大大小小不下百次,鮮少有破關之時。

  大昌皇帝麾下猛將如雲,鎮守這北邊關的大帥更是能征善戰,將涼戎遊騎兵擋在關牆之下寸步難進。

  很多朝代的兵備,基本上都是開國時期最為勇猛,開國時期精兵悍將最是驍勇,尤其是北邊關的軍伍,雖是缺少戰馬多以步戰為主,生生打出個中州昌武卒的名號,這偌大的名號,皆是由涼戎遊騎兵的屍體堆砌而成。

  那老舊斑駁的城牆,就如同無法逾越的山巔一般,阻隔著涼戎的鐵騎,阻隔著草原上一切不軌的目光。

  正當涼戎以為那座雄關永遠無法突破時,大昌朝似是盛極必衰,南關諸部反叛,昌朝定海神針一般的皇帝又染了惡疾,對大昌來說可謂雪上加霜。

  朝廷文武相互攻訐,昌京暗流洶湧,邊關二十萬兵馬抽調走了十之三四,昌朝內部亂象已至。

  這對涼戎來說便是千載難逢的良機,金狼王大汗當機立斷,征草原各部兵聚一處,合兵力四十萬有餘,力圖破關蠶食大昌國土。

  此時已是入夜,左路大營大帳之中,金狼王之子拓跋悖背對著各部落首領,望著掛在大帳中的輿圖,一對大小眼滿是凶光。

  涼戎遊牧民族,包括統治階層的各大貴族部落的族長,所有人怕的並非是大昌邊軍的昌武卒,他們怕的是大昌朝的皇帝,那位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漢人,在短短五年便結束了亂世一統中州開國建朝。

  涼戎各部不是沒打過,打過一次,不止一次。

  可每次打的差不多了,稍微有點希望有點苗頭,明明是當了皇帝的人,那就和瘋子一樣放下了偌大的朝廷不管,御駕親征,是親征,不是「親守」。

  帶著昌京八大營,昌朝皇帝要麼不來,來了就要打入草原,先守後攻,若是開春,便帶著大軍掃蕩草原,化整為零以戰養戰,足足六次,每一次都打的涼戎傷筋斷骨。

  若不是秋冬兩季草原之上行軍不易,涼戎人絲毫不懷疑那位昌朝皇帝會帶著大軍殺光最後一名涼人,再將草原併入昌朝版圖。

  潛入中州的細作傳來了消息,昌朝皇帝染了重疾,怕是命不久矣,確定了消息後,涼戎這才近乎投入了所有家底。

  這一戰,只能勝,若是敗了,怕是涼戎不休養生息個五十年內再難將目光投向南側。

  「來人!」

  拓跋悖轉身吼了一聲,一名親兵快步而如。

  「傳令下去,日初,金鷹部佯攻,將漢人弓手引到封侯關,日盛時,本帥麾下的狼崽子們沖了漢人正關。」

  「是。」

  親兵單膝跪地,應了一聲,知曉首領還有其他交代,默默等候。

  拓跋悖坐在狼皮大凳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領兵作戰,要說計謀什麼的,有,不是沒有,可像這種規模的戰爭,還得是靠人數決定戰爭的走向,兵馬多,糧草夠,這才是硬實力,攻城戰,城關建在山峰之間連片一片,哪有那麼多計謀可用。

  還有什麼城關下面喊話,將領出來單挑的,那完全是神經病,很少有人會幹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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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拓跋悖想要將各部落頭人召集起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異響。

  抬起頭,拓跋悖神色大驚。

  親兵的腦袋突然沒了,就那麼憑空消失了,然後是肩膀,再是身體,最後是腿,那麼大個活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

  使勁揉了揉眼睛,拓跋悖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覺。

  確定了親兵「沒了」後,拓跋悖霍然而起,剛要起身,親兵又「回來」了。

  腦袋一百八十度朝後,身體軟踏踏。

  張大了嘴巴剛要喊,一把「虛空之劍」刺穿了他的咽喉。

  劍,很大,拓跋悖一下都沒忍住。

  一擊即中,劍尖穿喉而過。

  大劍消失了,一個腦袋憑空出現了,抓走了案台上的火燭。

  炎熵點燃一隻煙,回頭罵道:「都說了多帶幾個帶火機多帶幾個打火機的,你帶那麼多符紙出來干毛,作法啊。」

  擦拭著八面漢劍血跡的賀青雲很不爽:「你若要火,我劍柄火石可燃,為何要用火機。」

  「老子叼著煙把頭伸過去對火,你特麼再砍老子一劍呢。」

  「我非是如此下作的人。」

  說完後,賀青雲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炎熵破口大罵:「你他媽剛才不是,現在是了!」

  賀青雲指著劍柄:「要我幫你點菸嗎?」

  「滾!」

  楚淵伸著腦袋朝後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後,將拓跋悖的屍體拽進了車裡。

  「這小兵的屍體就扔這啊?」

  「放在這就行。」

  楚神兵笑的很陰損:「古人很迷信的,再殺幾個人,嚇唬嚇唬他們。」

  賀青雲問道:「那我何時出手?」

  「不急,現在缺少情報,這人是個大官,領兵作戰的可不止一人,摸清楚底細,一一殺掉,到了最後,你騎著馬拖著他們的主帥屍體在大軍前狂奔就行,動搖軍心,明白吧。」

  賀青雲興奮地點了點頭,一想到被幾萬人追著干他就激動。

  楚淵還是覺得有點不安全:「是不是得從關卡底下往這邊走啊,或者身上插個旗什麼的,他別被守城的給射死了。」

  「不會,只要將這些遊牧民族的大軍引到西側或是東側就行。」

  「行吧。」

  楚淵搖上窗戶,打著火後準備繼續虛空索敵。

  現在什麼情報都沒有,光覺得涼戎人這一戰很有可能讓大昌朝土崩瓦解,楚神兵的方案雖然有些不靠譜,可畢竟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靠著一台隱形的麵包車,除了這種騷操作外,大家還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將車開出了大營,楚淵問道:「他們吱哇的說的是什麼也聽不懂,軍營這麼多上哪找將軍去?」

  「找到糧草後放火。」楚神兵在平板上寫寫畫畫繪製著地圖,頭都不抬的說道:「失火後,穿的不一樣的,大喊大叫的,一定將軍,尾隨他,趁著沒人注意直接捅死他。」

  「什麼神奴神仆牧神者,那就是個笑話。」楚淵揶揄道:「真論損,害得是您楚神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