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之中,只剩下老孫顛勺的聲音。
哈琪琪坐的板板正正,進入吃瓜的狀態。
楚淵站起身往後撤了幾步,進入看戲狀態。
緹娜滿面困惑。
她不敢說很了解炎熵,但是知道這傢伙並不是見到女人就耍流氓的性子。
肖韻,也叫史翠花,她母親與史尚進離婚後,改了姓,在國外上大學,讀研。
之前被楚神兵在國外的馬仔給綁架了,同時下落不明的還有於鳳鳴,也就是史尚進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肖韻與於鳳鳴關係很不錯,倆人算是歲數差了二十多的閨蜜。
史尚進求助異事部幫忙的時候,魏開山雖然急的火燒眉毛。
也就是在這個前提下,老史求助了楚淵,後者沒有任何猶豫。
之後魏開山與楚神兵達成初步合作協議,為表誠意,後者釋放了肖韻,魏開山派人將其接到南江。
史尚進知道楚淵去了深海,下落不明,再三追問後才知道前因後果,並且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按照史尚進的想法,楚淵很仗義,去深海著了楚神兵的道,是因為雙方合作,雙方合作,是因為救他史尚進的閨女,所以簡而言之,就是楚淵下落不明或多或少和救肖韻有關。
為此,在魏開山打電話給史尚進通知楚淵等人安全歸來後,老史特意讓肖韻來異事部道謝,找楚淵親自道謝。
離家之前,老史大致介紹了一下四人組。
大聰明楚淵,算是唯一一個正常的人,四人組團伙中的代表。
倔驢哈琪琪,性格最好,四人組的軟肋,一頓能炫一頭牛,只要不挨餓,特別好說話,但是一旦挨餓的話,餓急了眼能吃半成熟的牛肉,太陽底下追著牛屁股啃。
臥龍賀青雲,君子,道家高人,劍術高超,身手高絕,就是智商不咋高。
鳳雛炎熵,這個重點提及了一下,其人語言之粗鄙、素質之低下、心狠之手辣、喪心之病狂,這傢伙就是個暴徒,眼中沒有律法、制度、秩序,如果有一天突然風輕雲淡的說他無聊之下屠了一座城,那百分百是真的,總之一句話,這就是個近距離貼臉拿噴子都得補兩槍的狠人,能躲就躲。
老史是千叮嚀萬囑咐,讓肖韻離炎熵遠點,能離的遠點就別往他跟前兒湊,能不說話就微笑致意,能不看對方就低頭瞅著腳尖。
所以肖韻好奇,她知道老爹史尚進是個什麼德行,連老爹都如此忌憚的人,也就是強的離譜的暴徒炎熵,究竟有多強,有多暴。
二人和槓上了似的,四目相對,目光在空中匯聚,碰撞、焦灼、勾芡、收汁兒。
肖韻的目光強硬,炎熵的目光平淡。
肖韻的眯起了眼睛,炎熵嘴角上揚。
肖韻身體微微前傾,炎熵眨了眨眼。
「哈。」肖韻表情一收,身體靠後:「我可沒開玩笑,你真要倒插門啊。」
「你讓插就插。」
「嗯,你長的…」肖韻似笑非笑:「蠻不錯的。」
炎熵:「你也不賴。」
「好啊,那你說說你的優點。」
炎熵嘿嘿一笑:「我的那個…功夫特別好。」
肖韻皺起眉:「就知道你是個流氓,心思齷齪。」
炎熵舉起雙手,一拳一掌:「我說的是功夫,道家功夫,跟我乾兒子學的,可以保護你,心思齷齪的人看別人才心思齷齪。」
「哦,原來如此。」肖韻微微一笑:「其實我也很厲害的,我在床上,很厲害哦。」
炎熵雙眼一亮:「沒想到你也…沒想到你是個女流氓啊,你果然心思齷齪。」
「我是說,我在床上不吃不喝能睡兩天,怎麼樣,厲害吧,真正心思齷齪的人是你。」
「哎呦,挺有能耐呢,這是碰到能人了。」
炎熵漸漸認真了起來,開車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碰到對手。
肖韻面帶如沐春風的笑容:「過獎。」
「不過我也是能人,能人還需能人能。」
肖韻:「能人不能能人能。」
「能人不讓能,楞能。」
「楞能能能人。」
「能人背後有人能。」
「現在的社會可不是打打殺殺,靠腦子,靠本事的。」肖韻也眯起了眼睛:「你有學歷嗎,就說自己是能人。」
「我聽史尚進說,你那學校是花錢上的,我都替你擔心,那學歷有用嗎。」
「我爸是史尚進,三十四家企業,三套房都是別墅,存款幾十個億,我就是不用上學也一生一世花不完,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炎熵攤了攤手:「我擔心你學歷買的,文化程度低,等老爸掛了之後你一把梭哈,連自己都梭進去了,想梭都沒人讓你嗦了。」
「老史說的果然不錯。」肖韻冷笑一聲:「你果然是個暴徒,素質差,滿嘴黃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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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口,明顯落下風了,炎熵繼續衛冕車神冠軍寶座。
「看人得看第一印象。」炎熵不以為意:「被誤會總是難免的。」
「第一印象我也覺得你是個暴徒。」
「准嗎?」
「准。」
「那你知道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嗎。」
炎熵點燃一支煙:「有一種出淤泥而…」
肖韻楞了一下,又恢復了笑容。
炎熵陰陽怪氣的繼續說道:「而全塗抹均勻的感覺,畢竟在國外混的嗎,一看你就知道,給我一種乾淨、單純、保守、賢惠、沒有傳染病的感覺。」
「啪」的一聲,肖韻一拍桌子:「你有完沒完,諷刺誰呢,連尊重女性都做不到,人渣。」
「沒看出來啊,還學過拳法呢。」
炎熵抽了口煙,已經對肖韻失去興趣了,因為對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楚淵撓了撓臉,有些奇怪。
炎熵並不是一個不尊重女性的人,從他對異事部女性工作人員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所以這傢伙並不是故意找茬,當然,肖韻也不是省油的燈,初一見面直接來一句原來你就是炎熵啊,那表情挺欠揍的。
「好了好了,都是開玩笑罷了。」
楚淵連忙打圓場,衝著廚房喊道:「老孫,來,給史小姐…啊不是,給肖小姐送一瓶拉斐,再送兩盤炭烤牛舌,記我帳。」
連魏開山都不怎麼鳥的老孫伸出腦袋:「別擱這裝了行嗎,我這是食堂,免費,自助,就大白梨,愛要不要。」
「來一瓶。」
「矯情。」
老孫罵了一聲,不過罵的時候看的可不是楚淵,而是肖韻。
嘀嘀咕咕的老孫拎著兩瓶大白梨扔桌子上了。
楚淵拿倆裝過大米飯的碗,噸噸噸倒了兩碗:「和你老爹很熟,開玩笑罷了,別當回事。」
肖韻滿面嫌棄:「我不喝這種飲料的。」
「也是,畢竟是大門大戶小姐。」炎熵倒是很客氣,拿起了碗:「窮在卡座無人問,富在散台有遠親,不信你看杯中酒,杯杯先敬半永久,敬你一個。」
肖韻霍然而起:「你別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胡說八道,說誰是半永久呢,我是天生麗質。」
「不是就不是唄,吼什麼啊,整的和你是似的。」
「你…」
緹娜這一看肖韻是真急眼了,連忙打圓場,又說了幾句客氣話,這才將氣呼呼的肖韻帶走了,去看望魏開山了。
肖韻走了後,哈琪琪歪著腦袋看向炎熵:「為什麼呀?」
楚淵也望著炎熵,不是很理解。
「兩件事,第一件事,她不是真心來道謝的。」
炎熵掐滅了菸頭,淡淡的說道:「墨鏡遮擋住了眼睛,遮擋不住微表情,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史尚進應該是不讓她回國外了,她想回去,認為導致她無法回去的人是我們,異事部救了她,她並不領情。」
楚淵點了點頭:「還真有可能,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應該怪史尚進,這傢伙肯定滿嘴胡說八道,將鍋都甩咱們身上了。」
哈琪琪是個善良的孩子,說了句公道話:「可就是因為咱們呀,要不然楚神兵幹嘛抓人家。」
楚淵苦笑了一聲。
有些事他一直沒說,楚神兵早就盯上魏開山了,和自己無關,就算自己沒加入異事部,如果楚神兵對異事部動手,早晚找上史尚進。
不過這些都是沒發生的事,楚淵也懶得和別人說,沒意義。
炎熵繼續說道:「史尚進怎麼說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被襲擊後,戰略防禦組多次聯繫史翠花,電話打不通,發了很多信息,聯繫到的時候,楚神兵的人已經帶她上飛機了,那時她並不想回來,認為史尚進已經和綁匪談妥了,史尚進說她在國外並不安全,他也在家中遇到了襲擊,結果史翠花連個屁都沒放,根本沒問史尚進是否受傷。」
哈琪琪恍然大悟:「暴徒你好善良呀。」
「墨無暇那電影不知道要拍到猴年馬月去,大G還得指望史尚進。」
「不是,我是說你都沒有罵哭她,好善良,你心軟了哦。」
炎熵:「…」
楚淵嘆了口氣:「別人家的家事,外人管不著。」
「我要是有個女兒,老子被刺殺了,女兒問都不問,我親手掐死她,養她有什麼用。」
「可惜不是你女兒,是人家史總的女兒,咱教育不著,再說了,和她老媽都離婚了。」
「離婚每個月還要五十萬。」
「那倒是。」楚淵也覺得這史翠花挺當立的:「老史老史的叫著,不認這個爹,每個月還要錢,夠逗的。」
「富家女。」哈琪琪狠狠咬了口紅燒肉:「真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