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也無法確定楚淵到底是運氣好還是不好了。
要說運氣好吧，次次出意外，挨最狠的打，掉最多的頭髮。
這種「最狠」的打，並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有參照物的前提下。
要說受傷重，他肯定沒賀青雲和炎熵受的傷重。
問題是賀青雲那是什麼體格，頸椎都斷多少次了，骨骼修復的次數比骨骼數量都多，炎熵更別說了，掛「三檔」的前提下，徒手接炮彈，而且緹娜從賀青雲口中得知，炎熵至少能掛到「八擋」，說不定生抗核彈都沒問題。
再看楚淵，就是個普通人，賀青雲和炎熵挨一拳，該吃吃該喝喝，楚淵挨一拳，半天起不來床，所以說他才是挨毒打的那個。
可要說這小子運氣不好吧，和個愣頭青似的將朴世靜的好大兒抓了回來，無意之間得知了朴世靜與楚神兵之間的關聯。
戰略防禦組忙碌了起來，標記山羊圖案的尾戒，分析圖案的同時，調查還有什麼人佩戴這種尾戒。
不管楚淵是不是誤打誤撞，單單是尾戒這件事就可以說是取得突破性的進展了，至少有個調查方向。
寒武紀的可怕之處不是說掌握了多少先進的科技或是有多少武裝人員，世界還存在著秩序，這種陰謀組織不管是買通了多少人有著多大的能量，在秩序沒有崩塌之前只能隱藏在暗處行事，這才是他們的可怕之處。
如果寒武紀的核心的三十二個成員都以這種尾戒作為身份標識的話，那麼只要找到誰戴過這種尾戒就可以鎖定這些人了。
楚淵的心再次開始躁動起來。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異事部給的錢多錢少已經無所謂了，主要是刺激，除了揍專家外，還有什麼事比和一群猛男們揍一群自譽為神的人更過癮。
這就是純爺們的生活，拿最少的錢，揍主宰萬物的神，挨最狠的打，掉最多的頭髮。
有總部的正式授權和沒有正式授權，區別很大，戰略組的小姐姐已經開始制定計劃了，楚淵讓賀青雲帶著哈琪琪去食堂蹭吃蹭喝，他則是帶著炎熵來到了部長辦公室。
老規矩，炎熵和鬼子進村似的，挨個抽屜挨個柜子翻，將所有菸酒都找出來。
魏開山斜著眼睛看著坐地分贓的二人，已經懶得說什麼了，習慣了。
楚淵有些失望。
他很期待魏開山罵人，然後他就可以指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質問道，這是什麼，看看這是什麼，頭髮都沒了，抽你幾盒煙，喝你幾瓶酒怎麼了，就問你，怎，麼，了！！！
「這幾天的花銷我截圖了，發你微信里了。」
楚淵點了幾下手機：「有時間給我報一下。」
魏開山打開手機，看了一會，到底還是罵上了：「你有病吧，沒事花一千多買個法拉利車鑰匙幹什麼，這麼大人了，怎麼這麼喜歡裝B。」
楚淵就等這句話呢：「炎熵買的。」
魏開山：「要麼說炎顧問跟著你就是委屈，等我退休了，說什麼也得賣套房子，給炎顧問買台法拉利結了。」
「我買就是裝B，炎熵就是委屈了。」楚淵看向炎熵：「這叫什麼？」
炎熵：「嘴臉。」
楚淵哈哈大笑，笑魏開山犯賤，炎熵是什麼人，隨便舔，人家根本不吃你這一套。
「對了，還有個事。」楚淵開口問道：「我得干多少年能升職啊，天天被緹娜噴，噴我一臉，我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你想升什麼。」
「賀青雲和緹娜是什麼職位。」
「對內叫組長，任務期間帶隊叫隊長，對外正科級。」
「那我什麼時候能升正科。」
「一會吧。」
「那行，我在熬幾…」楚淵愣住了：「等會，一會是什麼意思？」
「一會就是一會，我和小李說一聲，讓他去樓下改下檔案發個通知。」
楚淵驚呆了：「真的假的，你可別逗我啊，這麼輕鬆就能升正科？」
魏開山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淵：「頭髮都掉沒了，這一看就是資深文職，升正科沒說的，正科級顧問。」
楚淵望著笑吟吟的魏開山，聽明白了。
可不是沒說的嗎，自己最近解決的事件都趕上部里全年的指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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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說了，賀青雲加入三年，這傢伙從一開始加入異事部就是組長隊長，自己雖然加入的時間短，可解決的問題多啊，如果按照「業績」來算的話，自己是該升職了。
楚淵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正常升職的話，不應該是先從副科來嗎。
不過他也沒問，怕一問的話魏開山就借驢下坡，到手的正科沒了，變副的了。
楚淵看著炎熵，傻樂道：「哥們升職了，正科級，哈哈。」
要麼說炎熵是人間清醒呢：「他肯定有條件。」
「對嘍。」魏開山哈哈一笑：「二組擴編，胡宇陽、舒文魁、舒化三人由你負責，不參與直接行動，任務期間待命支援。」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這三個都什麼鳥人，胡宇陽有拉神的力量，一拳一個停車場，舒文魁這傢伙一開始想陰我們，我還給他媳婦弄死了，舒化不是個普通人嗎，為什麼要他們三個加入異事部。」
楚淵死活想不通：「部里要是真缺人，你去建材市場門口找幾個力工行不行？」
「先說胡宇陽，有著過人的黑…有著過人的網絡信息戰技術，經過我的綜合考量，這人還是信得過的。」
「你從哪覺得他信得過。」
「逃跑的時候還知道紅綠燈，你見過這麼遵紀守法的人嗎？」
楚淵啞口無言，他覺得這和遵紀守法沒有任何關係，和腦子有關係，都尼瑪逃命了，還等紅綠燈，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麼？
「那舒文魁呢，奈芙蒂斯是我弄死的，是他老婆，你讓我和他合作？」
「老舒不容易啊。」魏開山嘆了口氣：「作為九柱神之一，為了建設新農村，扎身山區幫著村民搞直播搞帶貨，每天起早爬半夜，趁著村民睡覺的時候到山下偷偷摸摸利用神力為村民們修路，老舒這種精神值得我們學習，連續兩年獲得縣裡頒發的優秀基層干…」
「你快等會吧。」楚淵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都不是昌華人好不好，按國籍的話，這老傢伙是埃及的吧。」
「你怎麼那麼死板呢，人家好歹也是古代神祇，願意紮根農村腳踏實地的帶領鄉親們脫貧致富，一干就是好幾年，多年來有數的利用神祇能力還是為了舒家村修路，老舒是有情懷的，有奉獻精神的，部里吸收過來，能有什麼問題嘛。」
「可我弄死了他媳婦啊。」
「他都不計較你弄死他老婆，你還計較什麼，老舒說了，報仇是情懷，放下是人生，不能因為情懷耽誤了人生，人生短短几千年，該放下就得放下，現在日子好了，不能總打打殺殺，得腳踏實地的活著，這是人家原話，看看他這覺悟，是不是值得學習學習。」
楚淵：「…」
「至於舒化，經過技術人員的初步判斷，精神力異於常人，這也是他為什麼可以接受老舒部分神力還能夠維持心智正常的緣故。」
「精神力異於常人的人多了，我還不受傀影響呢。」
魏開山微微一笑：「能量守恆定律知道嗎？」
「知道啊，我死了，錢還在銀行，我兒子取不出來，孫子能取，孫子取了之後，重孫子說和他們銀行無關，是孫子的個人行為。」
「不是一碼事。」魏開山壓低了聲音：「如果，我說如果啊，如果舒文魁或者胡宇陽有一天不干正事，技術部那邊就可以利用一種技術將他們的能力轉嫁到舒化身上，懂了吧。」
「技術人員的話你也信，他們現在連赫拉都沒研究明白呢。」
「不是技術人員提出來的，是舒文魁。」魏開山正色道：「舒文魁提供了一種裝置，利用這種技術，當九柱神的身體死亡後，可以將其能力轉嫁到特定的人身上。」
楚淵恍然大悟。
怪不得魏開山能夠信任舒文魁，感情是老村長自己納上「投名狀」了，如果心有二心，幹掉他的同時就能「奪取」他的能力，轉移到舒化身上。
「可信嗎，別是忽悠咱？」
「可信，技術人員已經做過試驗了，舒文魁主動提出的，利用這種裝置將部分能力轉移到了舒化身上，不過舒化短時間內沒辦法靈活運用。」
「好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楚淵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聽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