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後,衛國一號離開公海,上升到了海面上,眾人「出艙」,艷陽高照。
十二人組成的戰鬥小組上了一艘遊艇,史尚進親自開著遊艇過來接的。
資本家史總穿著花襯衫,佩戴著大墨鏡,和出來度假似的。
眾人上了船,史尚進哈哈樂道:「行啊,一次比一次玩的大,聖莫尼卡號昨夜被劫持了,和你們有關吧。」
沒人搭理他,史尚進注意到楚淵,樂不可支:「新頭型不錯,和蛋皮似的。」
楚淵:「…」
關於用腎上腺素就掉頭髮這件事,楚淵剛才還問了王小方,沒有過,一次都沒有過,注射過腎上腺素的戰鬥人員好幾十個,誰都沒出現過這種大面積脫髮的情況,他是第一個。
遊艇不大,就兩層,王小方也會駕駛,史尚進拎著一桶冰鎮啤酒坐了過來。
「咋的哥幾個,讓人削了啊,怎麼見你們都悶悶不樂的呢。」
楚淵沒吭聲。
別人悶悶不樂,是因為任務沒完成,他悶悶不樂,是因為自己好好的就突然成「備胎」了。
雖然現在都是炎熵的猜測,不過總覺得這種猜測的可能性很高,一個是送外賣的,一個能手搓機甲,光從長相上來看就能看出來誰才是「主角」。
史尚進摘下墨鏡,掃了一圈兒,發現除了哈琪琪外,都是一副老娘改嫁了的表情,他反倒是樂了。
「一看你們這群人的熊樣就知道,任務失敗了是不是。」
沒人鳥他,史尚進也不在意,樂呵呵的繼續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們一個作戰小隊是十二個吧,這不正好十二個人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嗎,能活著回來就應該開心點,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來,兄弟們,都樂呵樂呵,這有啤酒,都冰鎮好的,想喝自己拿啊。」
說完後,史尚進從冰桶里拿出了兩瓶啤酒,丟給了楚淵和炎熵一人一瓶。
「都是自己人,和我說說,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啊,國際新聞都播了,突然蹦出來個傢伙說劫持了三千多遊客當人質。」
賀青雲冷冷的說道:「任務細節,無可奉告。」
史尚進嘿嘿一樂,變戲法似的兜里掏出了一顆鑽石,隨手拋給了哈琪琪:「閨女,和叔兒說說,昨夜咋回事啊,,一個個和死了老娘似的。」
哈琪琪美滋滋的啃了兩口:「炎熵放水、賀青雲日常無能狂怒、楚淵全場最能叫,我是老六,嘿嘿。」
楚、炎、賀:「…」
史尚進點燃一支大雪茄:「隊伍不好帶了啊,這怎麼還有人反水了。」
「放水,是尼瑪放水!」炎熵大叫道:「誰特麼反水了。」
「不反水你怎麼還放水了?」
炎熵一把奪過史尚進嘴裡的大雪茄:「你知道個屁。」
「那你倒是說說啊。」
「你算老幾,和你說什麼。」
史尚進又點燃了一支大雪茄,悠哉悠哉的說道:「你們住的地方,是我的吧,哈琪琪要磨牙,我得拿鑽石吧,楚淵開的車,也是我的吧,楚富貴算我半個朋友,那代表我和楚淵也是朋友,作為朋友我問問,有問題嗎。」
「楚神兵。」開口的是楚淵,自嘲一笑:「高富帥版的我,人瘦嘴又甜,長的帥氣又有錢,炎熵懷疑楚富貴派他來保護的並不是我,而是這個叫楚神兵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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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有這種懷疑?」
「和楚神兵戰鬥的時候,這傢伙和個信號收發器似的,炎熵說他如果掛了的話,隨時能夠上傳記憶什麼的,很有可能上傳到我的身上,我是備胎,他才是正主兒…」
頓了頓,楚淵強顏歡笑道:「我不但可能是個備胎,而且還是眾多備胎之一,楚神兵掛了的話,我們這些備胎就是他記憶的容器。」
「雖然挺玄幻,但是我大致聽明白了。」
史尚進似笑非笑的看著炎熵:「那你又為什麼篤定楚淵是那個叫楚神兵的備胎,而不是楚神兵是楚淵的備胎?」
炎熵愣了一下:「可…」
「可什麼。」
炎熵沒好意思吭聲,啃鑽石的哈琪琪嘻嘻笑道:「你沒見到他,楚神兵一看就是高富帥,再看楚淵,一看就是屌絲。」
史尚進樂道:「屌絲就必須是備胎?」
炎熵:「和楚淵是不是屌絲沒關係,如果楚神兵是楚淵的備胎,那麼釋放信號的應該是楚淵,而不是楚神兵,楚淵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史尚進沒爭論,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你來到地球,怎麼找的不是楚神兵,而是楚淵?」
「或許是坐標錯誤。」
「錯誤?」史尚進樂不可支:「誰讓你來的?」
「楚富貴。」
「那你覺得楚富貴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嗎,不,應該是問,以你對楚富貴的了解,他會犯錯嗎?」
炎熵面色微變,史尚進接著說道:「魏開山和我說你丟失了很多記憶,是有這事吧。」
「是又怎麼樣。」
史尚進彈了彈菸灰,自顧自的說道:「我是局外人,你們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但是要我這個局外人來說,與其說楚富貴派你來保護楚淵,或是保護某個人,不如說是讓你尋求救贖。」
「救贖?」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和個瘋狗似的見誰都想咬兩下,你那種眼神,我見過,在鏡子中見過,對所有的事情都絕望了,對所有人,所有的一切都絕望了,只不過你極力隱藏著,不止是絕望,還有痛苦與悲傷。」
炎熵沒好氣的說道:「大師,我尿你鞋上了。」
「不如你捫心自問,你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有在乎的人或事嗎,現在呢,你有在乎的人和事嗎?」
史尚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癱在沙發上繼續說道:「你就看看你們幾個這德性吧,長尾巴的長尾巴,沒情商的沒情商,幾個人的智商加起來都沒我血壓高,這麼大歲數了連個朋友都沒有,說你們全是怪胎都是抬舉你們,一個個拉著一張驢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你們一人一套房似的,現在呢,你們患難與共,生死與共,不離不棄,互相成全,互相救贖,對,救贖,就是救贖,你們聚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作死,一起做喜歡做的事情,你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生活,找到了歸屬感,找到了可以令自己敞開心扉的人,這才是重要的,其他的,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自己怎麼想的。」
歷來玩世不恭的史尚進凝望著炎熵,淡淡的問道:「誰是正主兒,誰是備胎,重要嗎,你覺得楚淵是正主兒,他就是正主兒,你們覺得楚淵是備胎,那他就是備胎,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們希望楚淵是正主兒還是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