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創世者哈哈大笑了,笑的前仰後合,捧腹大笑。
他這一笑,楚神兵樂不下去了。
作為有數曾真正了解過創世者的人,楚神兵知道,創世者沒有在虛張聲勢,的確是在笑,仿佛聽到了一件無比可笑的事。
賀青雲深怕打起來,又拉開了車門,讓炎熵一腳蹬回去了。
楚神兵言簡意賅:「你出了閃失,楚淵回不來。」
賀青雲老實了,繼續搜索著楚淵的空間信標。
「如果楚富貴真的存在,或者他會回到克卜勒22B,那麼這些是什麼?」
創世者再次揮動了一下手臂,一道又一道裂縫出現了。
隨著裂縫越來越多,眾人無不面露驚容,就連炎熵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創世者開啟裂縫需要某種先提條件,比如停頓半秒鐘或的多久的事件。
而且打開裂縫需要消耗某種被轉換過的信仰之力,大量的消耗。
就比如賀青雲,進入無相之力,拉開裂縫,有「CD」,並且大量「掉藍」。
結果創世者只是一揮手,竟然開啟了這麼多裂縫,足有上百道。
「不用驚訝,鏡像裂縫罷了,無法穿透任何物質,你們可以理解為打開了一個短暫存在的窗口。」
創世者即便是解釋了,依舊讓炎熵三人震驚不已。
這些裂縫中的畫面極為模糊,就仿佛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油脂一樣,很難看清楚裂縫後面的情形。
這些裂縫圍成了一圈又一圈,以麵包車為中心,正好一百二十個。
「最接近主物質世界的異空間,也就是剛剛楚神兵所進入的世界。」
隨著創世者來到第一道裂縫前,裂縫上所覆蓋的某種油脂慢慢褪去了,裂縫另一邊一片虛無,只有一個燃燒的金色符文,因為沒有參照物的緣故,大家並不知道這個金色符文有多大,只是能隱約看到上面有一具殘破的軀體似是被火焰灼燒著。
「楚淵,我喜歡將他稱之為倒霉鬼版的楚淵。」
創世者的語氣中滿是嘲諷之意:「明明有著統治人類文明的力量,卻被所有人出賣了,他的國家,他的信仰,他的忠誠,那麼的可笑,那麼的可悲。」
指向裂縫,創世者雙手插進了兜里:「楚神兵救了他之後,整個世界都毀滅了,變化一片虛無,是啊,一千二百七十六個日日夜夜,動彈不得,只有思考,思考著為什麼會被背叛,只有理解,理解著數十億生物帶給他的信仰之力。」
楚神兵面色蒼白:「他…他為什麼還活著?」
「很可笑對嗎,你以為你救贖了他,你以為他會連同自己毀掉整個世界,卻不知,當世界毀滅之後,他再次變的孤身一人,受到永恆的折磨。」
創世者關閉了裂縫,聳了聳肩:「他思考出了答案,為何世界會背叛他,所以他毀滅了世界,他理解了信仰之力,所以利用信仰之力令整個空間充斥著意志之力,令一切都化為了虛無,嘖嘖嘖,我的信仰之力比他強,強很多很多,可我從未令信仰之力爆發過,更不敢將這種力量變成能量殉爆,他這麼做了,所以他的世界毀滅了,可他卻活著,楚神兵,你來告訴我,你是救了他,還是將他從一處深淵中丟到另一處更加黑暗的深淵之中。」
楚神兵一把拉開車門,咬牙切齒:「打開那道裂縫,我要去殺了你,令他解脫!」
「不,不不不。」
創世者搖著頭:「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其代價,我給過你機會,我只是想要讓你看看無數可悲的可能性中的一種,可你試圖改變既定的事實,因此,一切都是你的責任。」
「打開裂縫!」楚神兵已經到了憤怒,或是崩潰的邊緣,咬牙汽車:「我叫你打開裂縫!」
炎熵一把拉住了他,嘆息道:「你進不去的。」
「為什麼?」
「那裡已經不存在了,不存在異空間之中,不存在時空夾縫之中,甚至不存在於任何物質世界之中,能量殉爆令那個世界的楚淵與虛無融合到了一起,你進不去,我進不去,創世者,同樣進不去。」
「啪啪啪。」
創世者輕輕的拍打著雙手:「我掌控著無數個空間,異空間,亞空間,可這些空間都是克卜勒22B以及地球的變種,很多事,我自然不如出身二級文明泥盆紀的混亂的火焰見多識廣。」
創世者走到了第二道裂縫旁,隨著油膜退下,炎熵脫口叫道:「外神?!」
第二道裂縫中是一座城市,一座如同戰場一樣的城市。
天空中落下大量的灰燼,這些灰燼落到地上會變成一個繭,只是眨眼之間,這些繭便破了,變成了一個個巨大的蜘蛛,射出蛛絲包裹住任何可以移動的一切。
「藍星卡齊納,美洲土著霍皮神話種的世界末日。」
楚神兵來到第三道裂縫前,指著第二道裂縫:「在霍皮人的信仰之中,世界末日時,所有世界,不,應該說是空間,都會因為人類的墮落而毀滅,只有霍皮人得以倖存,並且在另一顆星球上繁養生息,只是世界末日再次來臨,所有的一切都會流淌掩飾的河流與鋼鐵巨蛇覆蓋,大海變成黑色,藍色恆星衝撞向地球,世間萬物都會被毀滅。」
「看,這傢伙又開始吹牛B。」
炎熵用肩膀撞了撞楚神兵:「外神是因為信仰之力而誕生,但是需要大量的信徒和極為虔誠的信徒,你出身人類文明,聽說過霍皮神話嗎?」
「聽說過,很…」楚神兵措了措辭:「很小眾。」
「那麼請問什麼叫大眾呢?」
創世者滿面譏諷之色:「自詡虔誠的信徒,開著豪華的轎車,將宗教辦成了一門生意,開辦公司上市,連香都是電子的,他們的信徒,一邊做著虧心事,一邊拿著做著虧心事得來的錢財去求佛祖原諒,這些…是大眾?」
「你什麼意思?」楚神兵緊皺眉頭:「外神的誕生,是否和信仰有關?」
「有關,又無關。」
說到這裡,創世者揮動手指,第二道裂縫關閉了,第三道裂縫上的油膜消失了。
「四億四千年前,人類文明稱之為奧陶紀末期,地球誕生以來,第一次物種大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