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臉頰更燙,似火在燒

  入夜,月色清皎,寒風獵獵。

  蘇雨眠走到實驗室大門,回頭看了一眼,然後——

  「掃雲,關燈。」

  「雨眠,請權限識別。」一道機械聲憑空響起。

  蘇雨眠仰頭。

  「權限識別成功,關燈。」

  話音落下的第三秒,整個實驗室燈光齊滅,瞬間陷入黑暗。

  蘇雨眠離開,門自動關上,並落鎖。

  智能實驗室啊……

  真好!

  她拿出手機,準備叫車,突然看見停在路邊的保時捷車門打開,沈時宴從裡面出來。

  蘇雨眠驚訝:「你怎麼還沒走?」

  下午沈時宴來了一趟,詢問實驗器械的進場情況。

  原本電話里就能說清楚的事,他親自來了,「……順便看看你的新實驗室。」

  提到這個,蘇雨眠就兩眼放光,興致勃勃地帶他參觀起來。

  這一參觀,就是一個小時。

  意識到她還有事要忙,沈時宴主動告辭。

  蘇雨眠以為他早就走了,沒想到……

  沈時宴:「等你啊。」

  「……其實你不用這樣,我……」

  蘇雨眠想把話說清楚。

  男人卻根本不聽,打斷她:「先上車,已經很晚了。」

  蘇雨眠:「……謝謝。」

  沈時宴勾唇:「這就對了,說點我愛聽的。」

  說著,親手為她拉開副駕車門。

  路上——

  「……你剛才說那個智慧機器人叫什麼名字?」

  蘇雨眠:「掃雲。」

  「誰起的?」

  蘇雨眠:「我哥。」

  「有什麼出處嗎?」

  「橫掃千軍,雲起龍驤。」

  「沒看出來蘇應輝有點水平啊……」

  蘇雨眠拿手機:「我要錄下來,發給我哥。」

  「行啊,我這誇他呢,剛才沒錄上,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蘇雨眠:「……」

  果然,比臉皮厚,誰也比不過他沈時宴。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巷口。

  「到了。」

  蘇雨眠解開安全帶,「謝謝沈總,又幫我省打車費了。」

  「只要你想,隨時都能幫你省,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這個長期免費司機?」

  蘇雨眠搖頭:「不考慮。」

  「為什麼?」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有,一定是因為——」

  沈時宴挑眉:「因為什麼?」

  「我才是對方的午餐。」

  「哈哈……」男人低聲笑開,「學聰明了啊。」

  「吃過一次虧,哪能不長記性?」

  「但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是不是?」

  蘇雨眠想了想:「我倒覺得——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不如就一竿子打翻算了。」

  這下輪到沈時宴無言以對。

  「……一定要這麼嚴格?」

  蘇雨眠:「做科研,就是要一絲不苟。」

  沈時宴:「……」

  「喏,給你。」蘇雨眠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這是?」

  「邀請函。實驗室能這麼快建好,離不開沈總的幫忙,揭牌儀式怎麼少得了大功臣?」

  那兩個工程隊,可出了大力。

  讓原本的工期至少縮短了三分之一。

  沈時宴接過,打開,「紅色?」

  「嗯,圖個喜慶嘛。」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我發喜帖呢。」

  蘇雨眠:「說喜帖也行啊,實驗室建成難道不算喜事一樁?」

  沈時宴點頭:「行,我收下了!明天一定準時到!」

  蘇雨眠推門,準備下車。

  突然被叫住——

  「我還有個問題。」

  她回頭:「什麼問題?」

  沈時宴晃了晃手裡的邀請函:「江易淮有嗎?」

  蘇雨眠:「……能不能不提他?」

  「Well,意料之中,只是想確認一下。那邵溫白呢?」

  蘇雨眠點頭:「教授自然要發的。」

  「建實驗室,他出什麼力了?」

  「他雖然沒有參與到實驗室建設中,但在這期間,他幫我們找到了一間臨時實驗室,課題進度才沒有被耽誤。」

  沈時宴:「……」

  蘇雨眠:「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好,明天見。」

  目送她上樓,直到房間的燈亮起來,沈時宴才驅車離開。

  ……

  蘇雨眠洗了澡,穿上毛茸茸的夾棉睡衣,又去敲邵溫白的門。

  「教授?你在家嗎?」

  沒有回應。

  之前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敲過一次了。

  這會兒過了四十分鐘,還是沒人……

  就在蘇雨眠打算回家時,腳步聲從樓下傳來,愈漸清晰,果然——

  「教授,你回來啦?!」

  邵溫白轉過拐角的瞬間,不由愣住。

  昏黃的燈光下,蘇雨眠就站在階梯盡頭,朝他揚起笑容。

  那一刻,他險些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直到那聲甜甜的「教授」響起,才有了幾分真實感。

  「雨眠?你怎麼站在外面?」

  「我來敲你家的門,發現你好像不在,正準備回去呢。」

  邵溫白上完最後一級台階,停在她面前:「找我有事?」

  「我想把——」突然,她頓住,鼻子往前嗅了兩下,驚訝道,「教授,你喝酒了?!」

  邵溫白瞬間赧然:「抱歉……味道很大嗎?」

  說著,後退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有沒有……」蘇雨眠搖頭,儘管有酒氣,但依舊蓋不住他身上那股好聞的木質淡香。

  「以前在M國的同事來京都出差,幾年沒見,就約了頓飯,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那你還好嗎?」蘇雨眠其實是想問,你醉了沒。

  邵溫白點頭:「還好,還好,沒喝醉。」

  「那就行,你等我一下!」說完,她轉身回家,沒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信封。

  「明天揭牌儀式的邀請函,教授有空的話,可以來看看。」

  邵溫白接過,「好,一定去。」

  「那……我就先回了。」蘇雨眠指了指自己家。

  「好。」他含笑點頭。

  下一秒,就因為重心不穩,往後蹌了一步。

  蘇雨眠趕緊伸手把他扶住。

  隨著女孩兒靠近,一股好聞的香氣也頑強地鑽進鼻孔,邵溫白只覺臉頰更燙,似火在燒。

  前一刻,他還信誓旦旦說自己沒醉。

  這會兒,卻沒那麼自信了。

  「……教授?教授?!」

  「……嗯?什麼?」邵溫白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你、確定自己還好嗎?真的沒醉?也對,喝醉了的人怎麼可能說自己醉了?」

  蘇雨眠認命地嘆了口氣,「行了,你什麼都別說,反正說了,也不可信。」

  邵溫白:「……」

  她一手將人扶住,另一隻手從他外套口袋裡伸進去,很快就摸到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