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也不行啊,」傳功長老張明真滿心的不樂意,他看著在座的二十七分派諸位巨頭們,懇求道:「各位老哥們可得幫幫我啊。」
就像一個強勢的督導,可以狐假虎威借著主宗背景將他張明真架空一樣,只要有著在座這些人的支持,他張明真同樣可以將這空降下來的督導當做是擺設。
「這個時候派來的督導,多半是哪個長老家的子弟,有些背景然後想混些政績鍍鍍金,」張明真接著說道,「像這種人最是好哄,說說好話,給他戴頂高帽,然後就可以打發出去幫忙招生了啊。」
「眼不見心不煩,不在派里的督導才是最好的督導,」張明真嘟囔道,「反正如今這招生形勢的確不怎麼樂觀。」
聽了張明真這話,其他幾位長老閣主,就連一向嚴肅方正的執法長老嚴守拙都不禁點了點頭。
這是因為他們起了兔死狐悲之心。
實在是主宗這次做得不地道,任命之前也沒說來徵求下他們意見,這讓眾人不禁想到:這次主宗可以派個督導搶去張長老他的權力,那麼下一次會不會派個督察什麼的,搶去自己職權呢?
雖然反抗拒絕主宗的任命他們做不到,也不會那樣去做,但他們可以選擇非暴力不合作嘛。
只要大家抱起團來不給那位督導好臉色看,想必他在呆得不痛快的情況下,撐不了多久就會主動提出走人吧。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對外彰顯二十七分派的領導層是個團結有戰鬥力的集體,也能讓主宗那些人從此熄了胡亂插手的心思。
所以說,縱使平日間大家可能有些不對付:比如說嚴長老就一向看不慣張長老;張長老又看吳長老不順眼;吳長老呢,卻又覺得嚴長老太死板;除此之外,嚴張吳等一致覺得文閣主沒個正形,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此刻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畢竟什麼是內部矛盾,什麼是階級矛盾,大家還是能理得清的。
這個時候,張明真看著凌道尊一直沒有說話感覺有些奇怪了,所以他開口問道:「凌掌門,您倒是表個態啊,總不能看著我們自己人受欺負吧?」
「自己人麼?」凌道尊意味深長的說道,「可要是這位督導,也是自己人呢?」
「相信我,咱們自己人,我肯定不會坑你的啊。」陳遠一臉正氣的說道。
此刻,陳遠正站在周志豪的房間門口,干著拉壯丁的活計。
見周志豪還有些猶豫,陳遠趁熱打鐵道:「像你現在這樣每天宅在家裡練功是不行的,你有沒有感覺最近修為增長的進度慢了許多?」
周師弟老實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是變得慢了,可是……」
周志豪心裡原本想說的是:可是修為高了這進展自然就慢了啊。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陳遠打斷了:「沒什麼好可是的,其實這是一種徵兆,在提醒你宅男是沒有前途的,所以不如跟我一同回去二十七分派闖蕩一番。」
見周志豪被自己忽悠得暈頭轉向似乎有些意動了,陳遠趕緊加把力說道:「除此之外,你老爹如今就在明遠峰山下的封雲城,難道你不想去看看他麼?」
提起周父,陳遠想起自己為了讓他答應將煉器成靈的法門轉讓給自己,可是許下了個莫大的承諾。
但周志豪仍在那猶豫道:「可是,讓我去教授弟子,我怕自己沒有經驗啊……」
「沒事的,」陳遠輕聲說道,「當年范師兄不也毫無經驗嗎,可還不是帶出了你我蘇先南這樣的弟子?」
范教習麼……
沉默了一小會後,陳遠終於聽到周志豪下定決心說道:「好吧,我跟你去,日後到了二十七分派,還請陳師兄多加照拂一二。」
陳遠滿意的點了點頭。
搞定了周志豪,接下來他的目標便是易生、蘇青雲和熊然,當然還有瑤兒姑娘和淺師妹。
他們都是陳遠寧城之會的同伴,也可以說是應天宗這屆弟子中最為傑出的一批人了。
若是能得他們相助,陳遠相信自己在二十七分派定能大有作為。
就在陳遠忙著拉幫結夥的時候,二十七分派的反督導同盟卻是眼看著搖搖欲墜了。
「要是這位督導也是自己人呢?」
凌道尊還在那賣著關子,唬扯扯的文閣主卻是有些不耐煩了。
趁著凌道尊一不防備,文先念出手如電,從掌門手中將那金劍搶了過去,然後迫不及待的發動神念感知著金劍中的信息。
只是片刻之後,文閣主訝然變色,嚷嚷道:「竟然是這小子?」
說罷,他赧然的看了傳功長老張明真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張啊,這次我就不站在你那邊了,畢竟這小子以前幫我贏過好大一筆賭注,我還欠他個人情呢。」
靈藥系的吳長老也不是脾氣多好的人,見文先念在那絮絮叨叨可半天就是不說是誰,也忍不住出手搶過那把飛劍,口中還不忘呵斥道:「你也不學點好的,盡學人家吊胃口了?」
張明真伸長了脖子等待著吳長老公布消息,可誰知吳長老的表現也沒好到哪去。
只見吳長老神色一動,驚道:「竟然是他?」
想起當年白膚美故事,吳長老有支吾道:「這小子可是老夫難得的知音,這年頭,知音難尋啊,所以,張長老,你懂的……」
我懂你妹啊!
張明真正想說話,可這時,一直正襟危坐的嚴長老從吳長老手中接過去了那把金劍。
這個時候,張明真的心中已經有了某種預感。
果不其然,嚴守拙沉吟一會後,緩緩開口道:「此子,乃是我派驕傲,確實不應為難於他。」
嚴守拙的目光落在快要急得發瘋的張明真身上,徵求意見道:「要不,張長老您就委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