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陳遠此言,胖子笑罵道:「去你的長兄如父,我看我是認賊作父。」
笑鬧了一陣,陳遠突然想起了個很重要的問題:「這你都要定親了,可新娘到底是誰啊?」
「就是秀秀啊,以前給你提過的」,胖子說起這個名字還有些羞澀,轉頭看向陳遠見他還是一臉茫然,焦急的提醒道:「當初就是她爹帶你來找我的,就是那個保寧藥房的王掌柜。」
陳遠哦了一聲:「就是你一直惦記著的那個是吧,沒想到王掌柜千防萬防還是讓你得手了啊。」
接著陳遠好奇的問道:「那王掌柜不是把鋪子都轉給你了嗎?我還以為他們一家人搬走了呢。」
胖子將個中情形細細道來:「就是那次店鋪轉讓才讓我跟秀秀熟悉起來的。她爹那家店鋪經營不善一直想脫手,可是要價太高一時賣不出去,後來還是我出手幫的他們。」
陳遠作一臉恍然大悟狀,故意調侃道:「哦,這麼說你是拿店裡的收益來高價收購,獲取心上人的歡心咯?」
胖子聽了這話連忙擺手,似乎急得大冬天裡冒出了幾顆汗珠:「沒有沒有,雖然的確是高價,不過我可沒亂用店裡的錢,多出來的那部分都是我拿自己的分紅出的。」
這時陳遠哈哈一笑,連聲道:「逗你玩呢,看給你緊張的。」
「不過話說回來,胖子你挺厲害的啊,開分店好像也就一個月前的事吧,你這麼快就把人家拿下了?」說到這裡,感情經歷上一片空白的陳遠覺得自己都有點佩服胖子了。
顯然這話撓到胖子癢處了,只見他得意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故作謙遜道:「還行吧,當時胖爺我只用了三句話就大功告成得勝而歸了。」
這下子,陳遠可真的驚訝了,他連忙追問道:「是哪三句話?」
胖子也不藏私,爽快的說道:「第一句話是『我想你』,我那時說完這句,只見秀秀一臉嬌羞。」
「這第一句話很普通嘛」陳遠咂摸道,「然後呢?」
「第二句就有些直接了,我當時不知為何腦子一熱,把心裡的想法給講出來了,說了句『我想睡你』。」
陳遠咋舌,問道:「你這樣說,人家姑娘家不抽你耳光?」
胖子苦笑道:「哪能不抽呢,當時秀秀重重地抽了我一耳光,差點沒把我給扇暈過去。」
「當時我心裡一片冰涼,心想完了這下可把她給得罪慘了。還好這時我腦中還算清明,靈機一動,想到了補救之法,那就是我的第三句話。」
陳遠卻是不信,場面都這樣了,你還能救的回來?
只見胖子慢悠悠的開口了:「我的第三句話是『比起睡你,我更想睡醒的時候能看見你』。」
……也想睡你。
……更想睡醒有你。
再三咀嚼這幾句話,陳遠徹底服氣了。胖子這是在不經意間,將他對秀秀從身體到靈魂的喜愛甚至是迷戀描述得淋漓盡致啊。
二人說話間,腳下未停,已然走了很遠。看著四周的景致,陳遠有些疑惑:「這個方向好像不是去上次那家酒樓吧。」
胖子聽得此言有些尷尬,解釋道:「我這不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秀秀她家賣了藥鋪後開了個酒樓,就在前面不遠處。你放心,我去吃過很多次了,味道很不錯的。」
「給我來個油燜鮮蘑,再來個雪月羊肉,然後熗玉龍片,最後來個長春羹。對了,把你們店裡的好酒也上個兩壺。」風餐露宿了許久,風蕭蕭現在只想好好大吃一頓,犒勞犒勞自己。
酒足飯飽後,酒樓的夥計報出價格:「承惠三十四兩銀子。」
價錢有些貴,不過風蕭蕭也沒放在心上,只是他上下摸索半天,卻發現身上的散碎銀子早已用完。
見對面的夥計已漸漸變了臉色,風蕭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巧身上銀子用完了,靈石你們收嗎?」
那夥計聞言,臉上立馬多雲轉晴,笑著說道:「自然是收的,一塊靈石作價一百兩銀子,還請客官……」
話說到此處突然斷了,那夥計看著風蕭蕭遞到眼前的奇怪事物,出聲問道:「這是什麼?」
風蕭蕭一臉疑惑的看著夥計:「靈石啊,這可是上品靈石,一顆抵一百顆普通靈石,按你的說法就是值一萬兩銀子。你找我九千九百兩便好了,其他的就算做是給你的打賞。」
那夥計卻不領情,冷笑著說道:「誰不知道靈石是乳白色的?你拿著這塊……」那夥計看了風蕭蕭手中那塊半透明的東西一眼,接著說道:「這塊石頭,想來騙吃騙喝還想騙錢,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而後那夥計警告道:「要麼銀子要麼靈石,否則,我定要拉你去見官。」
風蕭蕭無奈的收回靈石,上下打量起自身來。
頭上有一支髮簪,不過是木的,不值錢。腰間玉佩倒是值錢,可卻是師門信物,萬萬不可抵押。
手上戒指內藏有許多珍貴藥物,抵給人家風蕭蕭也不捨得。
衣服也不行,脫下來後赤身裸體的成何體統。
對了,鞋子倒是可以抵出去,反正有飛劍在嘛又不用走路。
想到這裡,風蕭蕭三兩下脫掉鞋子遞了過去,滿懷希望的看向那夥計:「要不,我把鞋子抵給你?這是用風狐皮革鞣製而成,不僅防污辟塵還可暗香自生,少說也能值個幾十塊靈石。」
陳遠和胖子到達酒樓時,正巧看到了這一幕。
胖子看著那個被夥計扯著要去見官的倒霉蛋,有些疑惑的開口了:「陳哥,你看那人身上穿的衣服,怎麼跟我們派的這麼像呢?」
嗯,沒錯,即使胖子下山了,話里話外還是把自己當做二十七分派的門人。
陳遠定眼一看,這哪是像啊,分明就是一模一樣嘛,除了那人衣襟上多繡了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再仔細一想,這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不正是應天宗主宗的標誌嗎?原來此人竟是一名主宗的師兄。
二人趕忙上前,問明情況後,陳遠哭笑不得的替這位師兄付過飯錢。
風蕭蕭一臉感激,謝過陳遠後,自報家門道:「在下風蕭蕭,忝為應天宗執法長老座下大弟子,如今的修為是金丹期圓滿。」
陳遠看著眼前這位自報家門連修為都報出來的師兄,再想著方才他身為金丹大修士,卻被個凡人夥計在街上拖來拖去的那一幕,心中不禁想到:
看來,這位來自主宗的師兄也是個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