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還沒什麼表示呢,旁邊的管役首先就慌了。
喂,您可是門派里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啊,居然連招個廚子都要過問,您這是有多閒得慌啊。
最為關鍵的是,管役他現在心虛啊,若是招個廚子廚藝不合她心意,頂多是能力問題。
可要是招個不通廚藝的人進來敷衍她,那可就是態度問題了。
陳遠現在也看出來了,感情面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才掌控著話語權啊,要是不能讓她滿意,估計自己混進煉靈門的計劃剛實施就得中途夭折了。
「怎麼,不願意?」趙鈺婷的眸子眯了起來,臉上漸漸有了不耐煩的神色。
「當然不是,能為美麗的小姐服務乃是我的榮幸,又豈來不願意之說,只是當下材料有些不趁手罷了。」
所謂做一行敬一行,看著眼前最多能打六十分的女人,陳遠違心恭維的話語張口即來,職業操守簡直可以跟他前世的售衣小姐有得一拼了。
「你這人說話倒是有趣,」趙鈺婷捂嘴輕笑,絲毫沒有在意陳遠言語中的冒犯,追問道,「你要什麼材料,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荊棘草、月影花、無根藤,唔,暫且就這些吧。」
廚藝什麼的,陳遠自然是不會的,不過對付女子,特別是年輕的女子,陳遠有他獨特的辦法。
這三種材料,正是陳遠發家致富所依靠的白膚美中的三種主材。
當年陳遠正是靠著這女人至寶——白膚美起家的,只不過後來揀寶慢慢做得大了,再加上主材中的白澤油脂實在不好弄,陳遠才停了這門生意。
此時陳遠報出這三種材料,其目的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雖然其中缺了白澤油脂會使其效果大打折扣,但化妝品這東西嘛,大家懂的,心理作用遠遠大於它的實際作用。
但是很快有人便提出來了異議。
正如每一家大的宗門都有著自己的立足之道:萬劍宗擅長煉器,藥神宗精于丹藥,應天宗啥都不精但啥都會一點,這煉靈門靠的是為孩童培元築基的藥浴起家的。
耳濡目染之下,趙鈺婷對於各種藥材藥性雖然談不上精通,但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
此時聽陳遠報出的這三種藥材名字,心中立刻就有了計量,蹙眉道:「你這不對吧,這三種材料藥性並不相干,放在一起又有何用呢?而且,這做出來的……能吃嗎?」
吃?
陳遠明白,越是緊急的時候越不能慌亂,是以他臉上帶了絲神秘莫測的意味,鎮定自若的說道:「當然能吃,小姐請拭目以待便是了。」
在上位者的意志下,陳遠所要求的三種材料很快便找來了。
於是陳遠也就旁若無人的做起「烹飪」前的準備來,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頗有宗師氣度。
只是一旁好奇的趙鈺婷看得有些眼暈,怎麼她越看越覺得眼前這小胖子的動作很熟悉呢——就像是在做著靈藥前的煉製準備一般。
而此時的陳遠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可心裡也犯起了嘀咕。
這材料都處理完了,按理來說,下一步就該找個藥爐點火煉製了,可眼下自己的角色可是個廚子啊,難不成把這無根藤什麼的,丟鍋里去炒炒?
可是只怕自己拿鍋鏟的姿勢立刻就能讓人看出破綻來吧。
狗被逼急了都會跳牆呢,何況是面對困境的陳遠呢。
端過來一個大碗,順手又拿了很杵來,陳遠的動作依然是那麼的優雅自信,因為他此時已經想到該怎麼辦了。
能代表廚藝的又不是只有熱炒,自己還可以涼拌嘛。
將三種材料一股腦的扔進大碗裡,陳遠拿著杵悶聲搗鼓起來。
小半柱香後,陳遠停了下來,他正在思考呢:自己是不是該加點醬油味精什麼的,可這個世界上的調味品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些,要是萬一認錯了那就尷尬了。
這個時候,趙鈺婷還沒有說話呢,那管役倒是首先忍不了了,他指著碗裡那團糊糊狀、還冒著幾個泡泡的東西,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東西能吃?」
陳遠回過神來,看了眼自己的傑作。
但所謂一個騙子的職業素養,就是首先連自己都要騙過去。
動用自己那練氣期的靈力,將草木的香氣稍稍催發出來,陳遠的這道菜品便宣告完工了。
只見他梗著脖子反駁道:「怎麼就不能吃了,我告訴你,不但能吃,還美味得緊。」
為了增強自己的說服力,陳遠還特地舀了一大勺,咻的送進了自己口中。
陳遠是清楚這三種靈藥吃不死人的,但對於其味道就沒有多少期待了。
陳遠本來做好了強顏歡笑的準備,不過入口之後,陳遠卻意外的發現,這東西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難吃。
有點像是生菜的味道,而且還挺有嚼勁的。
難道自己還真有幾分廚藝上的天賦?陳遠心中不禁暗自想道。
東西既然做好了,接下來便是要推銷出去了。
「我這道菜名叫敗絮其外金玉其中,就像它的外表一樣,雖然貌不驚人,但其實內有錦秀乾坤。」
「不僅回味悠遠,而且芳香綿長,這位小姐,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這也叫貌不驚人嗎,明明就很驚人好不,對於陳遠的熱情相邀,趙鈺婷的心中是拒絕的。
陳遠看出了那女子的猶豫,終於是使出了他的殺手鐧來。
「小姐您可能不清楚,這道菜味道上的特別就不說了,它還有著奇特的功用。」
「功用?」趙鈺婷疑惑的問道,「難道是吃了大補?」
「俗!我這菜品豈是一般藥膳那麼簡單,」陳遠不屑反駁道,「小姐請看。」
緊接著,陳遠舀了一絲糊糊塗抹在了自己手背上。
雖然沒了白澤油脂,這東西的作用有限,但還是能看出一絲效果來的。
盯著陳遠的手背,趙鈺婷察覺到了那細微的變化,漸漸的目光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