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陳遠也沒有向厲盟主說出自己那個危險的想法,而是默默將其藏到了心底。
就在這個時候,柳夫人來到此處,告訴了陳遠瑤兒姑娘已經先行離開的消息。
「剛才府外有人來找,帶給了瑤姑娘一封信件,她看了之後就匆匆告辭離開了,並讓我轉告你不用等她了。」
陳遠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想著每個人都有著他自己的秘密,也就點了點頭,沒有過多在意。
在厲盟主夫婦的熱情相邀下,陳遠直到用完晚膳才提出了告辭。
在將陳遠送出府外時,厲盟主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些什麼,向著陳遠問道:「三天後的寧城論道,你們將和煉靈門進行最後的決賽是嗎?」
「煉靈門麼?」陳遠這個時候才知道決賽對手是誰。
見陳遠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厲盟主的表情略微嚴肅了些,接著說道:「早已聽說小兄弟在此次的寧城論道上大顯神威,連敗藥神宗和萬劍宗兩大強敵,當真是可喜可賀。」
「同喜同喜,」陳遠微微笑了笑,「待得我應天宗掌控此處,我們的雲間揀寶在這寧城也會少了些束縛。」
「希望如此,」厲盟主點了點頭,緊接著話鋒一轉說道,「雖然煉靈門的實力無法與藥神萬劍兩宗相提並論,但小兄弟在決賽之時,還是要小心提防一些。」
陳遠的眉頭皺了皺,問道:「可是這煉靈門有什麼古怪?」
「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說不上來,」厲盟主的表情也顯得有些疑惑,「只是今日午時,我跟一位老友小聚時,曾順口提到過,言道煉靈門今年運氣不錯啊,一路未遇強敵就進到了決賽。」
「而我那位老友卻回了句,他們靠的可不是運氣。」
見陳遠聽得有些雲裡霧裡,厲盟主補充解釋了句:「我那老友乃是一品門派中的長老,他所在門派也參加了此次寧城論道,而這位長老本人,正是負責考前報名檢驗的人員中的一個。」
見陳遠表示理解,厲盟主接著說道:「當時我聽了他的話就覺得有些奇怪,於是便繼續追問下去,可有關這煉靈門的具體情況,我那老友只是苦笑著避而不答,一言不發。」
「直到最後,我那老友才說到,前些日,他多了一筆一萬靈石的收入。」
「一萬靈石?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而且這長老為何提起了這個?」陳遠疑惑的問道。
「我也是到後來才想明白,」厲盟主看著陳遠,目光炯炯,「陳遠你可曾聽說過封心靈咒?」
陳遠點了點頭,封心靈咒他自然不會陌生,當年揀寶生產核心陣法時,為了保密起見,所請的那幾位陣法師,便都是施加了此種靈咒。
「所以,您老的意思是……」
「而一個煉靈門而已,又不是聖地所在,他們的情況又有什麼重要,透不透露又有什麼關係?由於抱著這樣的心理,所以面對著這筆天下掉下的靈石,沒人會選擇拒絕。」
「寧城論道有十六支隊伍參賽,便有著十六名負責檢驗的人員,既使出去他們自家的那個,煉靈門也足足要付出十五萬靈石的代價,只為了對門下參賽弟子情況的保密?」
「他們如此煞費苦心,究竟有何用意?被他們藏起來的信息中究竟又隱瞞著什麼秘密?」
抱著這樣的疑惑,陳遠離開了雲間盟駐地,他覺得應該及時將這個消息反饋給應天宗帶隊的莫長老知道。
此時華燈初上,繁華的寧城夜景無比迷人,可陳遠卻沒有了半分欣賞的興致,腳下匆匆,向著應天宗的駐地行去。
不像雲間盟的總部,只是前後數進的府邸,應天宗的駐地由於含有練武場、儲物倉庫,然後還安置有傳送法陣,所以這占地面積上自然要大上許多。
這寧城之中寸土寸金,這般大的面積自然不可能安排在城中心,事實上,應天宗駐地已是在城東靠近城門之處了。
隨著陳遠一路前行,路上的行人漸漸變得稀疏起來。
轉過一條街道後,陳遠走進了一條巷子,這巷子白天時本就行人稀少,此刻更是沒了半個人影。
陳遠自然不會有什麼怕黑的可笑想法,腳下不停,穿巷而過。
可就當陳遠走到巷子正中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冷意,無邊的冷意浸入骨髓。
緊接著,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刺鼻濃郁的血腥之氣將他緊緊包裹。
就在陳遠剛剛提起戒備之心時,天地靈氣陡變。
伴隨著鋒銳無比的殺機,電光火石之間,陳遠的身前身後形成了兩隻血色的靈氣大手,狂猛無比地向著中間的陳遠抓來。
這攻勢之迅捷,遠遠超出了陳遠的想像能力,在他毫無反應之際,兩隻靈力大手已是一頭一尾將陳遠抓了起來,狠狠一扭。
別說是來不及反應了,就算陳遠事先知曉了這般意外的發生,他也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被這兩隻血色大手接觸到身體,陳遠的眼前仿佛是一片屍山血海,鬼哭神嚎,他的身體如墜冰窟,刺骨的寒意似乎連思維也都被凍結了,心底只剩下了最深沉的恐懼。
毫無還手之力的陳遠眼看就要死在這一擊之下時,胸口處,那一縷被陳遠珍藏著的狗毛卻突然有了反應。
一股暖流沿著陳遠的心肺,瞬息之間流經他的四肢百骸。
緊接著在那血色大手的傷害降臨之時,緊緊的護住了陳遠全身。
「嘭」,血色大手與那股暖流徒然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巨響。
狗毛化作了灰飛,而那雙血色大手也就此消失不見。
陳遠被這碰撞的力道遠遠撞飛了出去,可除了在落地之時,胸口一悶,吐出大口鮮血外,別無其他傷勢!
「咦?」
深沉的黑暗之中,傳來了驚疑不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