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想見見這裡的負責人,請問他在嗎?」
陳遠問話很客氣,只是他總覺得進門後遇見的這位接待人員,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詭異。
似乎有些不懷好意,還有些幸災樂禍?
果不其然,聽到陳遠的問話,那接待語氣很是生硬的回道:「你誰啊?」
「哦,在下也是應天宗弟子,師尊是天工殿東閣主。」說這話時,陳遠解下身份令牌遞了過去。
「真的假的啊,」接待是位年輕姑娘,此刻她拿著陳遠的身份令牌,翻來覆去的看,一臉狐疑。
「這怎麼可能作假呢,」陳遠急著分辯道,「你看這標誌,還有這暗記……」
「好了好了,姑且當你是真的吧,」那姑娘將令牌丟還給陳遠,在紙上登記著什麼,而後說道,「好了,十八天後,你在過來吧。」
「什麼,」陳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見一面而已,居然要等十八天?」
「怎麼了,你以為風師兄是誰都能見的?」那姑娘頭也不抬的回了句。
頓時,陳遠被這接待話中的一個稱謂給吸引了注意。
「你說的風師兄是風蕭蕭師兄嗎?我跟他很熟的,要不你去通報下,就說陳遠來找,他肯定會出來見我的。」陳遠很是興奮的說道。
「呵呵,你這藉口我聽了不下八百遍了,行了,你就別在這費心思了,回去等著吧,風師兄忙著呢,分分鐘幾十萬靈石上下,哪有功夫見你。」那姑娘連連擺手,滿臉不耐。
這話一聽,陳遠頓時明白這莫名其妙的刁難是從何而來了。
停止了分辯,陳遠立在原地,苦笑著問道:「瑤兒姑娘還在生氣嗎?」
沒錯,這其中一句正是五天前陳遠曾對瑤兒姑娘說過的話。
這方世界哪有分鐘的說法啊,也虧得她記得一字不差……
「哈哈……」
這時樓上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陳遠抬眼望去,看到出現的果然是風師兄。
風蕭蕭笑著對陳遠點點頭打過招呼,對著身後一人說道:「師妹,我說的沒錯吧,陳遠肯定會來找你的。」
她似乎有些余怒未消,反駁道:「你沒聽見嗎,他明明是說來找你的。」
此情此景之下,陳遠如何不明白,想順利的找風師兄幫忙,恐怕得先擺平這個瑤兒姑娘了。
心念電轉之下,陳遠脫口而出:「那日你離開後,我一直在後悔言辭不當,想要找到你向你道歉,想著之前提起過一句寧城,所以徑直來了這裡。」
「而今日到此來,也是希望通過這裡的負責人,幫忙找尋你的行蹤。」
「是嘛……」瑤兒姑娘的臉上不自禁露出了一絲笑容。
風師兄暗中比了個大拇指,對陳遠這張口即來的鬼話佩服不已。
事實證明,女人果然是種奇怪的生物,有些時候明知道是假話謊話,也能聽得高興無比。
五天前陳遠的那番話,雖然態度惡劣了些,但其中有句話絕沒說錯:女人吶,這翻臉比翻書還快……
「既然瑤兒姑娘已經找到了……咳咳,說來也巧,風師兄,我還有另一件事要麻煩你。」陳遠神色顯得有些不自然,說話時還不忘眼角餘光瞟了瑤兒姑娘一眼。
瑤兒姑娘倒是沒有在意的樣子,陪坐在一旁安靜傾聽。
風蕭蕭自然知道這另一件事才是陳遠真正的來意,一臉好笑的說道:「陳師弟請說,只要為兄能幫上忙的,一定不會推脫。」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像師兄您打聽個人。」
接下來,陳遠給風師兄講述了自己遇到的麻煩以及此番來意。
「若是生意上的糾紛,那我倒有些不好幫忙了,畢竟我在這寧城代表著我們應天宗。」聽完陳遠的來意,風師兄有些抱歉的說道。
「這個倒是沒問題,我出任此處行走後,便叫人將這城中值得注意之人的情報收集了一份,這雲間盟盟主厲含真自然也在其中。為兄這便為你講來……」
站在應天宗駐地的門口,陳遠凝眉沉思。
瑤兒姑娘似乎已經忘了先前的過節,一臉好奇的問道:「據風師兄所說,這厲盟主出身小門小派,偶有奇遇修為大進,而後為了維護散修們不受欺凌組建了這個雲間盟。」
「一生光明磊落,為人坦蕩,既沒有把柄可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可以讓人利用,那你該如何對付他?」
陳遠長吁一口氣,從思索中回過神來,聽見瑤兒姑娘這話,笑著回道:「為何不能對付?況且他還有這麼大的執念在身,人啊,只要有欲望就會有破綻。」
「執念?」瑤兒姑娘喃喃重複著這個詞彙。
想起風師兄最後說的話:厲含真一生最痛惜悔恨之事就是,年輕時有過一子,卻不幸在一次歷練中意外身故了。此後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為自己膝下無子而傷懷,有消息說他曾去過藥神宗求醫問藥,卻無功而返。
「你的意思是,厲盟主最大的執念就是想要個孩子?」瑤兒姑娘問道。
陳遠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瑤兒姑娘很能理解厲盟主的想法,英雄當世,白手起家闖下了偌大基業,老來卻無人承歡膝下,也無人繼承這份家業,自然是心下不甘。
若是陳遠能幫他解決這件心頭之患,別說是這點小小的針對了,就是要厲盟主將陳遠供奉起來,每日三炷香的祈拜,估計他也能答應下來。
只是……
「生孩子你也能幫?」瑤兒姑娘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
「誰知道呢,試試唄,反正不成也沒啥損失。」陳遠聳聳肩,無可不可的回道。
試試唄……沒啥損失,瑤兒姑娘默默琢磨著陳遠的話語,突然間想到某種可能,悚然大驚的問道:「難道,你想給厲盟主帶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