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2章 心裡苦卻不能說
多聞山城外，校場。
明里由一臉冷峻望著眼前的第二屆學兵眾隊形，大聲喊道。
「全體立正！」
剛才通過斯波遴選的第二屆學兵眾姬武士們抬頭挺胸，同時大喊道。
「忠誠！」
明里由狠狠點頭。
「很好！從今天開始，我們幾個上一屆的學姐，將擔任你們的輔導員，希望你們不要辜負聖人期許，在這一年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我們高年級的畢業生，是你們最好的老大姐，你們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我們會親切的告訴你們。
現在，請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從第一排第一個開始！」
第一個學員挺胸說道。
「我是松本香。。」
明里由搖頭道。
「聽不到！完全聽不到！」
松本香愣了一愣，下意識游離目光，思索起來。
明里由冷冷說道。
「怎麼！你沒聽到我說話嗎！你在看哪裡！
眼睛不准看別的地方！不要東張西望！你這是立正嗎！
在這個地方！學姐說聽不到就是聽不到！重來！」
松本香大喊道。
「我是松本香！」
明里由點頭道。
「很好！很有精神！」
就在明里由調教新學妹的檔口，她看見校場外笑眯眯看著自己的松上紗榮，露出大喜的表情。
吩咐身後幾個學姐繼續點撥新人，明里由一路小跑到校場門口，對松上紗榮深深鞠躬道。
「松上姬，你怎麼來了，是聖人有什麼指示嗎？」
松上紗榮鞠躬還禮，笑道。
「聖人命我來拿這一屆學兵眾的人員名單，正好看到你在那裡大發雌威，忍不住駐足多看了一會兒。
打攪到你們工作了，實在是非常抱歉。」
明里由搖頭道。
「不不不，完全沒有，你能回來看看我們這些老同學，我們都非常高興。
自從你入了聖人的眼，被點名入內侍奉之後，我們已經好久沒見面了。」
松上紗榮歉意道。
「我也很想念大家，只是剛剛接手了許多事情，一時還忙不過來。
等再過些日子，我請大家喝酒賠罪。
畢業儀式之後，姐妹們各奔前程，四散天下，現在還留在多聞山城的人已經不多了，是該多聚聚。」
明里由笑起來，說道。
「應該是我們請你喝酒才對，你真是替我們學兵眾爭氣。
自打你進了聖人側近，外面那些勢利眼對我們的態度，都比以前好了許多。」
松上紗榮露出苦笑，搖搖頭，嘆了口氣。
明里由看看左右，見無人注意這裡，才輕聲問道。
「怎麼？是裡面有人給你使絆子了嗎？」
松上紗榮搖頭道。
「你多慮了，我是聖人欽點的側近，旁人對我還是很客氣的。
只是。。不提也罷，你們好好做事吧，這批學妹的資質怎麼樣？」
明里由回頭看向隊列，笑道。
「說實話，比我們強。
你看第一排第一位那個，她叫作松本香，是這屆入學第一名，給我的感覺，頗具你當年的風采呀。
自打斯波遴選改制面向天下之後，各地精英積極參與其中，聽說考試越發激烈，選拔出來的人才也更加出眾。
上次遴選，外圍來的姬武士還不適應，讓某些學區占了大便宜。
你也知道，我們這批人中有許多出身兩前田學區，她們起步早，考試針對性強，所以入選率很高，但實際能力嘛。。」
松上紗榮打斷道。
「都是自己的姐妹，不利於團結的話就不要說了。」
明里由笑了笑，改口道。
「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提提，在外人面前我可不會說這種話。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從學兵眾一個鍋里勺飯的老姐妹，認真熬到畢業的精英，她們總比那些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的老傢伙們強。」
松上紗榮嘆道。
「你這張嘴呀。。」
明里由笑道。
「知道你不想說，但我這邊也不是沒有閒言閒語，在這多聞山城裡呀，多的是嘴碎子。
你是我們這一屆的首席，又爬得最高最風光，姐妹們都是以你為榮，聽到關於你的消息自然也分外留心。
井伊直政大人懷孕修養，對同心秘書處的事務有心無力，日常雜物大多是丟給那些老傢伙們處理。
她們有多少水平，你我都很清楚，做事不行，整人倒是厲害。
不瞞你說，已經有好幾個老同學和我吃酒埋怨，罵得可難聽了。
你倒是沉得住氣，可旁人未必有你這份城府，我能不知道嗎？」
松上紗榮看著遠處第二屆學兵眾的姬武士們，淡淡說道。
「我不是沉得住氣，只是埋怨沒用，現在還沒到我們齜牙的時候。」
明里由點點頭。
「你說的對，學兵眾人才輩出，不管是聖人，還是井伊直政大人都看在眼裡。
給我們幾年時間，等後面的學妹們跟進上來，學兵眾遲早會出人頭地，替代掉那些碌碌無為的老東西。
我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問。」
松上紗榮點頭道。
「你問。」
明里由猶豫一下，低聲問道。
「聖人對你青睞有加，是否允你登上聖榻？」
松上紗榮臉上露出你果然想問這個的表情，緩緩擠出一個字。
「有。」
明里由大喜。
她們這些學兵眾精英大多沒有好的出身，特別是聖刀組的前六名都是勤學苦讀的寒門學子，依靠自己的才華與平等的制度血拼出來。
她們想要出頭，不單單要需要團結，更需要一個穩固的台階。
松上紗榮已經登上聖榻，日後如果再誕下一神裔，學兵眾這些寒門精英可算是有了主心骨。
看見明里由難掩興奮，松上紗榮無奈一笑。
比起明里由這些對聖人心懷崇拜的少女姬武士，侍奉在聖人身邊的松上紗榮已然有些祛魅的感覺。
畢竟，有過負距離接觸，被那個男人凹成各種姿勢的松上紗榮，她心裡已經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純粹崇拜。
他是自己的主君，也是自己的男人，這種感覺太複雜了。
此刻松上紗榮心裡還存著一絲不安，剛才遇到的那位伊達政宗殿下。。她似乎對自己有些不明所以的敵意，多半是長野業盛。。
一邊是學兵眾姐妹們的殷殷期待，一邊是同心秘書處那邊的複雜情況，松上紗榮只能默默扛著這份壓力，面對明里由，卻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