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5章 流浪將軍足利義昭

  第1585章 流浪將軍足利義昭

  石田三成灰溜溜走了,她這次可是損失慘重,反而是半澤直義福澤深厚,意外在義銀心裡留了個名字。

  義銀的心思不但沒有平復,反而更加糾結萬千。

  這幾天,義銀原本計劃先獎賞一下辛苦籌措恩賞錢糧,組建斯波錢莊的高田陽乃,順帶把立華奏爽個夠。

  再將麗璐和克莉絲汀娜喊來,一起榻上滾一滾,犒勞她們的軍功,進一步籠絡她們,為己所有。

  可現在,義銀滿腦子都是由比濱結衣所生的三女兒,再沒有了招人來嘿嘿嘿的閒情逸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件突發事件。

  同樣是沒有見過面的女兒,上杉謙信的孩子,義銀就一點不擔心,那個霸道的傢伙,她的孩子絕對不會受委屈的。

  但由比濱結衣這個軟蛋,她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怎麼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呢?

  義銀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呆在堺港,琢磨著現在就回去多聞山城,看看那對母女。

  可是讓義銀遲疑的是,一旦父女相見,自己該不該認這個孩子?

  隨著義銀走上神道,他的子嗣也不再是普通人,而是神裔,天生就帶有宗教與政治意義。

  由比濱結衣的身份太低,父女相認對由比濱結衣和她的女兒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義銀現在有三個女兒。

  其中,長女與次女來自武田家與上杉家兩個強大的外藩,已經讓仰慕義銀的斯波重臣們頗為不安。

  如果這時候,由比濱結衣出現在眾姬視野之中,這個身份低微的斯波家臣搶在所有重臣之前,誕下了三女。

  會不會有人嫉妒生恨,搞出某些不好的事來?

  義銀越想越頭疼,左右為難,正在此時,蒲生氏鄉輕手輕腳走入房間,對主位上的義銀鞠躬行禮。

  「什麼事?」

  「聖人,將軍偷偷離開了二條城,離開了京都。」

  義銀的眼睛微微張大,看向蒲生氏鄉,問道。

  「她走了多久?去了哪裡?」

  蒲生氏鄉肅然道。

  「就在您離京當晚,將軍便偷偷出城。

  她先是去了北河內若江城,被三好義繼勸返不成。然後又去了攝津國池田城,再次被荒木村重拒之門外。

  最後不得已借道攝津國,去了丹波國,應該是想尋求波多野家的庇護吧。」

  義銀冷笑一聲,說道。

  「我摸估著波多野家也不敢收留她,她又不願意回京向我低頭,那麼就只能是硬著頭皮,繼續一路西行,尋求西國大名的支持去了吧?」

  丹波國地理特殊,丹波高地是近幾連接西國山陰山陽兩道的門戶之地,足利義昭這一出京,就沒有了再回頭的可能性。

  那麼,她最大的希望就在於。。毛利家?

  如今的西國是毛利家的天下,毛利家坐擁十國,堪稱西國霸主,也是足利義昭能想到的最佳外援。

  義銀冷笑一聲。

  織田信長與自己正在談判,尋求聯手的可能性,足利義昭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主送跑路。是足利義昭太懂事了,還是有人在引導她?

  義銀腦海中浮現明智光秀優雅的笑容,不禁搖了搖頭。這個腹黑狐狸精,她到底瞞著自己做了多少手腳?

  蒲生氏鄉呈上一信,恭謹道。

  「聖人,這是三好義繼的請罪書,解釋說將軍不斷給她寫信,但她並沒有與將軍暗中勾結的陳詞。」

  義銀冷笑道。

  「她當然不可能和足利義昭勾結,反倒是有可能和明智光秀勾結,坑了一把足利義昭。」

  蒲生氏鄉心頭一凜,問道。

  「聖人認為,將軍西狩是明智大人的謀劃?」

  義銀搖頭道。

  「我不能確定,明智光秀也不會認帳,但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

  你說足利義昭要是一開始就想去西國,為何不直接從京都北部進入丹波國?

  足利義昭先是去了北河內,又去了攝津國,最後才是丹波國。

  她多半是被人耍了,以為自己登高一呼,就有地方大名會力挺支持她。誰知道,她一出京才發現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時候,她已經沒有了回頭的可能,只好被人牽著鼻子走,一路往西而去。」

  蒲生氏鄉想了想,點頭道。

  「聖人英明。」

  義銀的說法,雖然沒有證據,但也頗有幾分道理。

  看足利義昭的行程,明明可以直入丹波國,卻是走了一個詭異的C字形,灰頭土臉被人連續拒絕,怎麼看都不像是準備充分的樣子。

  她很有可能被人忽悠,以為出來之後會有人接應,其實並沒有。

  三好義繼第一時間上書義銀,撇清了自己的關係,對這個剛在余吳湖合戰立下汗馬功勞的外藩重臣,義銀也不好嚴加指責。

  足利義昭的擅自離京,註定要變成一筆糊塗帳,找不到任何人來對此負責。

  這件事的手法油滑老辣,義銀第一反應就是明智光秀乾的。

  被明智光秀坑了這麼多次,義銀已經習慣,如果出現意外找不到緣由,就下意識把鍋扣在明智光秀的頭上。

  但這一次,他還真是猜對了。

  這件事的主導者的確是明智光秀,但義銀也的確沒有證據。因為明智光秀現在正在伏見城與丹羽長秀談判,將軍跑路事件與她無關。

  義銀問道。

  「將軍身邊,護衛幾何?」

  蒲生氏鄉說道。

  「據說帶著近衛數十人,可兒吉長與柳生宗嚴也在其中,沿途的三好義繼與荒木村重都是派兵禮送出境,安全應該不成問題。」

  義銀點點頭,稍稍安心。

  足利義昭可以跑,她在京都,反而不利於斯波家與織田家苟合。

  畢竟,義銀這次上洛舉義旗,用的是幕府的名義。一場仗打得虎頭蛇尾,最後卻是雙方握手言和,甚至尋求聯手擴張。

  如果足利義昭這個空殼將軍咬牙不肯與織田家和睦,反而容易讓扛著幕府大義的義銀很為難。

  現在這樣也好,足利義昭自己滾蛋,義銀算是少了個政治負擔。

  但足利義昭跑歸跑,絕對不能死在路上,她要是死路上了,許多事就扯不清了。

  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外人難免會懷疑斯波織田兩家苟合,聯手做掉了這個有名無實的將軍。

  雖然足利義輝死後,天下武家對足利義昭這個繼位將軍的正統地位,始終抱有懷疑。

  但足利義昭終究是義銀與織田信長一起扶上台的足利將軍,真要在這個時候死得不明不白,這盆污水很難洗乾淨。

  可兒吉長是足利義昭從興福寺帶出來的旗本筆頭,柳生宗嚴是有劍豪實力的幕府大目付。

  有她們兩個帶著親衛跟隨,至少能保住足利義昭的平安。

  就算足利義昭倒霉死在外面,幾十號人也不會是無聲無息,總能查出個因果,不會讓義銀背了這個害死將軍的黑鍋。

  義銀想了想,嘆道。

  「天要下雨,爹要嫁人,既然留不住,就隨她去吧。」

  對足利義昭,義銀的心態很複雜。作為足利將軍,她是不合格的,給義銀惹了很多麻煩。

  但另一方面,她是足利義輝的親妹妹,是足利將軍家親支唯一的獨苗,義銀也不願意對她下狠手。

  這會兒,足利義昭選擇自己出走,也是讓義銀鬆了一口氣。不管未來如何,至少現在,義銀不用再煩惱該安置足利義昭的問題了。

  遲疑了一下,義銀說道。

  「氏鄉。」

  「嗨。」

  「準備一下,我們該回去了。」

  「聖人是要回京都?」

  「不,先去多聞山城看看。」

  蒲生氏鄉意外看了眼義銀,卻發現義銀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將軍突然離京,聖人卻不急著回京,反而要去多聞山城繞一圈,所謂何意?

  ———

  船長室,麗璐在克莉絲汀娜面前轉動身體,向她展示自己剛到手的新衣服。

  「看看,這是荷蘭傳來的最新款式,我花了整整一個金幣,讓堺港的佛羅倫斯裁縫幫我做的。」

  麗璐穿著黑色緊身開領小胸衣,下裹著灰色半裙,三條系帶自由懸垂,隨著麗璐的轉身而飄動。

  克莉絲汀娜搖搖頭。

  「夠了,你晃得我頭暈,請停止你的發青,愚蠢的麗璐女士。」

  麗璐撇撇嘴,用手指挑釁般的勾起克莉絲汀娜的下巴,挑挑眉。

  「伱這是害怕了?慌張無助的克莉絲汀娜,你擔心大領主閣下被我的魅力折服,再沒有多餘的注意力分散到你身上。」

  克莉絲汀娜冷笑一聲,順勢把麗璐抵著自己下巴的手指握住,一個翻腕把她手臂反剪,疼得麗璐哇哇大叫。

  「美麗又溫柔的克莉絲汀娜,我知道錯了,你輕一點,該死的,你弄疼我了。」

  稍稍教訓了得意忘形的麗璐,克莉絲汀娜便鬆了手,說道。

  「我不得不提醒你,麗璐。

  大領主閣下不是那種膚淺的小男人,他的心裡裝著自己的事業,請你不要用你那些下作的思想,去玷污他。

  他之所以與我們達成了情人關係,並不是他自甘墮落,而是尋求外援的無奈選擇。

  你如果想要讓大領主閣下垂青於你,保住你情人的身份,就把這種古怪的擠溝服飾丟掉吧。

  用你那所剩無幾的腦仁仔細想一想,該如何更好得為大領主閣下服務,才是正途。

  而不是在他面前下賤的擺手弄姿,就像是一個來自阿姆斯特丹紅燈區的**。」

  麗璐不服氣得指著開領處的淺溝,說道。

  「**怎麼了?**懂得取悅男人!而且你又怎麼知道,大領主閣下不喜歡這個?

  像他這種循規蹈矩的高級貴族,也許這輩子都沒享受過阿姆斯特丹的特殊風情,萬一他很喜歡。」

  克莉絲汀娜驕傲得挺了挺胸,說道。

  「非常抱歉,雖然我不認為大領主閣下會喜歡,但我覺得你也沒有賣弄那種風情的天賦。」

  看著克莉絲汀娜一身保守的英式軍服,她的**依然是自己努力擠出的**無法比擬,猶如蘋果與蜜瓜的差距。

  麗璐忽然發出一陣敗犬的哀鳴,對這身花了好大價錢的新衣服,徹底失去了興趣。

  她罵罵咧咧得脫下衣服,就在克莉絲汀娜換回自己平時的衣著。

  克莉絲汀娜也不以為然,靠在船長室的門上,問道。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麗璐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

  「怎麼做?當然是等待大領主閣下的召喚,聽從他的指示。

  教會的弗洛伊斯已經屈服於幕府的壓力,正式承認我的南蠻總代理職務。

  九州教會那邊應該也會低頭,畢竟與幕府直接溝通,是教會這些年一直在努力的目標。

  我們擅自參加島國戰爭,破壞協議的行為,應該沒有人會再繼續追究。

  哎呀,後面卡住了,克莉絲汀娜,過來幫我一下。」

  克莉絲汀娜上前,把卡在麗璐後頸衣服上的系口解開。

  「我不是問教會那邊,我是問你是不是準備長期呆在這個島國,為大領主閣下服務。」

  麗璐鬆了松頭頸,白了一眼克莉絲汀娜。

  「我有的選嗎?我如果決定離開,你一定不會跟我走吧?

  算了,反正我在歐洲無牽無掛,不如就在這個遠東的島國當一名小貴族,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些年的航行,我也累了,就當是休息時間吧,只是不知道是休息一時,還是休息一輩子。

  你現在的心裡,只有那個光芒四射的大領主閣下,哪裡還有我的位置存在?

  也不知道你在戰場上看到了什麼,竟然對他的痴迷更深了,那個所謂的神跡,有那麼震撼人心嗎?」

  克莉絲汀娜微微一笑。

  「他就像是堅持在深淵的守夜人,用誓言劃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帶來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麗璐嘆道。

  「說的我都後悔沒跟去戰場了,我也想看看他英姿勃發的樣子,光是想想,我又要*潤了。

  大領主閣下,你怎麼還沒召喚我們進去覲見。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表現,履行一個情人的義務。」

  看著麗璐一副色咪咪的豬姐模樣,想起那一次麗璐哭哭啼啼的慫樣,克莉絲汀娜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這個無藥可救的下流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