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奪路（放盜）

  「海森堡，路西法，你們兩個混蛋不是人！！！」

  「海森堡，路西法，我們還有機會！！！」

  「海森堡，路西法，未來的我不是我，我不要重演啊！！！」

  「海森堡，路西法……。」

  尼格霍德的慘叫聲一遍又一遍的響起，海森堡和路西法兩人，則在歡快的笑聲中，一遍又一遍的觀看和參與創世重演的過程，不斷增強著自己的底蘊。

  創世並非說說而已。

  一草一木，一山一海。

  以普通人類能觀看到的最小的結構，都有大量規則和命運填充在其中。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不知諸天裡的人們究竟忘記了多少次北歐的傳說，又想起了多少次北歐的故事之後。

  屹立在九界虛空中的海森堡和路西法兩人。

  他們已經可以將整個九界裡每一顆小草的脈絡和細胞結構都記得清清楚楚了……。

  眼前，九界依然在重新誕生，這一次，北歐的命運線已經演化到奧丁自掛東南枝的時候了。

  看著奧丁戳瞎自己的眼睛獻祭泉水，有隔開自己的腰腹，將自己吊在世界樹上的模樣。

  路西法無聊的抿了抿嘴。

  「海森堡！」

  他問到。

  「多少次了？」

  「七千多了吧，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整整七千多次的毀滅和重演，奧爾羅格就一點負擔都沒有麼？」

  「呵呵。」

  聽見路西法的聲音，海森堡輕笑著搖了搖頭。

  「別鬧了，夥計，怎麼可能這麼快，全能一詞蘊含的意味，絕非幾千上萬次重演世界便能推翻的。」

  說到這裡，海森堡正揮動雙手，一頭無比可愛的，只有抹香鯨大小的可愛火巨人，正從他手中捏動出來。

  最後給這個小傢伙添上生殖器，海森堡滿意的點了點頭。

  「蘇爾特爾有福了，這次我的手藝比上次強很多，你看，漂亮多了吧？」

  說完，海森堡便將逐漸睜開眼睛的蘇爾特爾，朝路西法展示了一下。

  可愛的微型火焰巨人，如今正迷茫的閉著眼睛輕輕踢動，他那嬌憨的樣子讓海森堡和路西法全都生出了某種父性。

  看著懷裡的孩子，再看看大地上其他自己和路西法一手參與締造的小生命。

  瀏覽著他們遭遇的一切，在品味起他們或喜，或悲的命運。

  啊……。

  無論那些生物是美還是丑，他們在海森堡心裡都顯得無比可愛。

  畢竟，那些都是自己的孩子啊！

  等等……。

  那些都是自己和路西法（海森堡）的孩子？！！

  一時之間，路西法和海森堡面色全然一變，海森堡鬱悶的皺了皺眉，路西法則嫌棄的搖了搖頭。

  這樣的心情也只是稍許罷了，短暫的嫌棄對方之後，兩人便再度投入到演化世界的偉大工作中。

  一邊繼續梳理命運，路西法一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好吧好吧，我的確不該感到無聊，畢竟這個工作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創造世界，演化萬物，親手締造他們，然後看著這些小傢伙們快速的成長。」

  說到這裡，路西法臉上露出一抹溫馨。

  「我似乎明白我那位父的某些感覺了。」

  「嗯，一樣，如果說我們的實力確實接近了全能的層次，但我們的本質，實際上和造物主相差甚遠。

  眼前的小傢伙們，尚且只是奧爾羅格的孩子，我們只是從旁協助，心境都有了足夠的提高。

  試想一下，假如我們真正邁進了全能的領域，假如我們打造起真正屬於自己的世界。

  到那時候，面對我們獨立締造出來的小生命，我們的心態又會變成怎樣？」

  一邊說，海森堡一邊拍了拍蘇爾特爾的屁股，隨即將火焰巨人放到了他應有的世界裡。

  而締造完火焰巨人之後，海森堡下一個要締造的生命，則是九界女武神瓦爾基里了。

  一點一點的將女孩兒的形象捏造出來，為她添上兩分英勇，一分果決，三分慈悲和四分戰鬥天賦。

  不多時，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便被海森堡托在了懷裡。

  憐惜的看了眼小丫頭，海森堡拿手指觸了觸小嬰兒那晶瑩的嘴唇。

  看著露出笑顏的嬰兒，海森堡溫馨一笑，繼而輕柔將女嬰送到了屬於她的襁褓里。

  另一邊，正捏造各類惡獸的路西法，笑著朝海森堡說到。

  「瞧啊，嘖嘖，堪比任性暴君的太陽神，居然有了點生育之神的慈悲特質。」

  「哈哈，任哪個殺人狂魔，成天和這些親手締造出來的，尚且如白紙般純粹無暇的生命多待些日子，他的內心總是會被感化掉的。

  不過就是有一點不好，全世界的每一個造物，都從我的手掌中出生，無論在如何美麗的女人，我看到她們的那一瞬，也只會想起她們嗷嗷待哺的可愛樣子。

  怪不得創世神很少談戀愛，能喜歡上自己的造物，那種滋味兒一定很複雜吧？」

  「肯定很複雜，你想想上帝，再想想耶穌，最後想一想聖母瑪利亞……。」

  路西法促狹的咧嘴笑起來。

  「瑪利亞該是個怎樣的造物啊，我見過她，但我真不知道她怎麼會把我的父迷到那樣的程度。

  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的父是沒有情感的。

  但在那之後，原來他和我一樣，也有欲望。」

  「咳咳！！！」

  海森堡一囧，他面上滿滿都是好奇。

  「聖母瑪利亞……真的是上帝的……嗯？」

  「不是的話，又會是什麼？」

  路西法沒好氣的回應一聲。

  「就算方式和咱們常用的不太一樣，但如果只是需要一個聖子來成就三位一體的話。

  按理說隨便哪個女人都可以，但既然選了瑪利亞，那她肯定有某些方面被上帝他……嘿嘿。」

  「你嘿嘿什麼呢，挺有趣的事，為什麼搞得這麼複雜，哈哈！」

  「還說我，你不是也在笑麼？」

  海森堡和路西法對視一眼，一邊繼續著手頭的工作，一邊同時爆笑出聲。

  笑夠之後，海森堡輕咳兩聲。

  「咳咳，話說三這個數字是不是有什麼神秘的意義。

  無論是你們那邊的三位一體，還是東方那邊的一氣化三清。

  總而言之，似乎讓自己化身三份，也是通往全能的途徑之一。」

  「的確，我也這樣想過，似乎化身三份，便是走向全能的通道之一。

  無論是老中青也好，還是生時的子，成時的父，和未盡之後的靈。

  我猜測，這種方式可以讓我們徹底掌握命運的規則，以化身三份，滲透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方式，將自己的命運打造成宇宙的命運。

  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做不得數，再說全能也未必只分了三份，他們還有黑暗面之類的其他化身。

  總之，咱們兩個如今找到的這條通往全能的路，在我看來還是十分靠譜的。

  以不斷體驗創世節奏的方式，來作為走向全能的起點。

  這樣的方式，總覺得比什麼化身要靠譜很多。」

  「嗯，的確，所以繼續吧。」

  海森堡看了看北歐世界，提醒道。

  「做好準備吧，奧丁又一次和提爾吵架了，下面就是我在奧林匹斯世界釋放彩虹橋將他吸引的故事。

  話說這個地方，如果我們不引導提爾和他爭吵的話，他派到奧林匹斯偵查的就會是提爾，而非托爾了。」

  「嗯，一棋落錯，滿盤皆輸，這很正常。

  好了，不說了，我化身回我的世界繼續溝通尼格霍德，然後再找老規矩聯絡你。

  繼續安排！」

  「嗯，繼續安排！！」

  到此，尼格霍德本以為自己即將超脫的悲慘命運，再度重演！

  ……

  而此時此刻，虛空之外，數不勝數的全能神們……。

  感受著時序的無序變化，聆聽著來自九界傳說的聲音之後。

  全能神們神態不一。

  漫威世界裡，OAA倒吸了一口涼氣。

  「該死，原本為了生活更輕鬆，不至於被我放縱那些孩子們隨便享受世界帶來的麻煩事搞到頭疼。

  我還真打算和奧爾羅格一樣，放任自由意志到其他世界享受，本世界只留基礎意志掌控基本規則呢！

  幸好我沒那麼做，不然遇到海森堡這種不要臉的孩子，我豈不是要變成奧爾羅格一樣悲慘？」

  DC世界裡，聆聽著路西法的聲音。

  上帝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

  「奧爾羅格完全成了路西法腳下的雲梯，哈哈，幹得漂亮。

  我兒子，不愧是我的兒子，哈哈！」

  其他數不勝數的世界裡，某一氣化三清的存在……。

  「他是東方的……。

  他是西方的……。

  東方……。

  西方……。

  東方……嗯，沒了。」

  看著手中被拔光花瓣的花朵，這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鬍鬚隨點頭動作輕輕搖曳，雖然簡譜，卻滿是仙風道骨。

  「不錯，還算合格，可以為友。」

  說完，他手中的花兒搖身一變，居然散成數之不盡的佛教和道教經意。

  而那些經意後面則滿滿都是兩個大字。

  手段！

  ……

  不提一眾全能神們各異的心態，也不提他們一邊笑噴，一邊不斷觀賞奧爾羅格機械造世的重複劇情。

  海森堡和路西法兩人，就這樣不斷的重演那一段又一段命運，重演了不知多少時間。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無數遍之後，海森堡猛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再也不去看手裡的造物，海森堡突然說到。

  「路西法，不對勁！」

  「怎麼？」

  路西法微笑著抬起了頭，他的笑容既溫和，又充滿了父性。

  聆聽著路西法那溫和的聲音，海森堡搖了搖頭。

  「大概八千多萬次了，我將九界每一個生物，都親手抱在懷裡過。

  的確，我的基礎正在不斷務實，我對各類規則的理解和掌握，全都達到了曾經遠遠無法達到的程度！

  但越是如此，我越是覺得彆扭！」

  「別亂想了，海森堡，好好繼續我們的計劃吧。

  八千萬次了，我對力量的理解幾乎達到了我無法想像的程度。

  不斷變強的滋味兒難道還不足以讓你拋開無謂的煩惱麼。」

  路西法說話同時，手上的工作停也不停，他還是那樣慈祥的撫摸著每一個造物的頭頂，從無例外。

  感受著這樣的路西法，海森堡心裡那種不對勁兒的滋味越來越濃。

  「這絕對不是無謂的煩惱，路西法，這是我的本心為我提供的示警！

  雖然我暫時還沒想到原因，但一定有哪裡不對，一定有！！！」

  「呵呵，你就是想多了，還是快來看看孩子們吧。

  悄悄這個小奧丁多麼可愛，這一次他的小弟弟都是我給他裝上去的。

  九界很是太美好了，這裡的每一個生物都如此質樸，雖然他們總會長大，但無論他們再怎麼任性，他們也是我的孩子啊。」

  路西法滿是柔情地說道，同時他也促狹的彈了彈奧丁的小第。

  看著嬰兒奧丁迷茫的模樣，路西法滿心甜蜜，他無比輕柔的將嬰兒送進了九界之中。

  見此，一旁的海森堡也難掩內心的溫柔，他默默關注著每一個孩子的生長和命運。

  啊，這個孩子好殘忍，命運真是教壞了他，

  當初那麼可愛的小傢伙，如今居然茹毛飲血，真是可憐。

  這個孩子弒父了呢，他的父親也是我抱出來的，真是可惜。

  不過就算弒父辱母，他們也都是我的好孩子啊。

  好孩子……？！！！

  等等！！！

  這一瞬間，海森堡猛的瞪大了眼睛。

  他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兒了！

  自己曾經會欣賞一個本性殘忍，弒父辱母的人麼？

  但不斷締造這樣的孩子幾千萬次之後，自己居然可以輕易接受曾經如此難以接受的事情了麼？

  只因為他是自己的造物，他和被他殺死的人，都是自己的造物？

  只因為自己給了他們命運，那一切無論對錯就都是命運的必然，而非個人的對錯？！！

  不不不！

  海森堡猛的搖起腦袋，一切不該是這個樣子！

  自己的確想要成為全能，但自己不希望成為這樣的全能啊！

  自己要的是逍遙，可自己感受到的卻是無情。

  大愛難道就不是無情了麼？

  對所有生命一視同仁，卑劣者與高尚者同樣一視同仁？

  這樣就是全能神的位格麼？

  這樣，就是全能神的心態麼？

  這樣，就是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路麼？！！

  不！

  絕不是如此！！！

  海森堡猛然揮手，四周火焰急劇躥升，轉眼就將整個世界焚燒殆盡。

  而這一瞬間，路西法暴躁不已。

  「該死，你在做什麼，我們廢了多大的功夫才延續了他們的命運。

  這一次顯然失敗了，接下來還得重來！！！

  而且那可都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不，那不是我們的孩子，而是奧爾羅格的孩子！

  這裡也不是我們的世界，甚至我們正在不斷嘗試的，也不是我們該走的道路！

  路西法，我錯了，我大錯特錯！

  用眼前這樣的方式，的確可以成為全能，但這種方式成為的全能，未必是我們自己嫌疑要的全能！

  在奧爾羅格的世界追尋成為全能的路，我們只能成為奧爾羅格！

  就像以前的你，決不會對我說出嘛事我們的孩子這種噁心的話一樣！

  這不是我們的道路，奧爾羅格雖然給了我們成就全能的機會。

  但他奪走了我們自己的道路！！！」

  (本章完)